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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临瞧着洛白,更像是看着被迷雾层层包裹的未知体、不存在的人,或者说不应该存在这么近乎无解的人。
然而事实如此,若临也找不到什么借口去反驳。
若临这边与洛白僵持着,其他人受着阵法的折磨,虽然没在那一瞬间感觉到死亡的危险,却也依旧难以承受。
如果,如果一切还没有结束,他们会在哪里,根本不清楚。
一瞬间,所有气息暴增!
除却洛白,其他所有人全部压至地上,连带着若临也是被困住,无法挣扎。
洛白伫立在空中,周围蓝羽落下最后一波。
而,地面上,却在蓝羽落尽那一刻,漂浮起白色的雾体,没有任何面容,只是一缕白雾。
白雾从地底下挣扎出来,形如鬼面,却很难维持住那简简单单的表情,一刹那,所有神情归于一体,它从出现开始,只能是一缕白雾,一缕毫不起眼的白雾。
而它——白雾的真正本体却是无数没有归途的纯净灵魂!
也就是说,这是灵魂体,没有任何意识的灵魂体。
它们在祭灵大阵之下显现,整个祭灵大阵护住的也是它们,引领归途,万事万物都将有个结局。
若临呵季幽看到这些灵魂体,耳旁响起无数的啼哭声,每一个面容,每一个瞬间都在他们脑海中浮现。
他们知道!他们知道这些灵魂体是谁,他们知道为什么它们离不开这里,他们也知道为什么归途路上从来没有它们的身影。
因为它们只是没有意识的新生体,它们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象征,它们是所有罪恶的牺牲体。
“这些年,竟是有这么多吗?”
季幽看着密密麻麻的白色灵魂体,有一些发怔,他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三年一祭,到如今两百多年,看着好像不会有这么多存在。
可,季幽却是忘了,三年一祭只是个说法,存在多少都是会存在的。
比如虚假的新生体,那也在献祭范围内,即便存在为虚幻,可新生却在某一瞬间是真实的,而那将会为若临提供能量。
若临被困在这里太久,久到连它自己都不知道有多久,不过那个时间远不止两百多年。
更何况又不是若水神庙困住了它,而是这方土地禁锢了它,就像是一个牢笼,开启牢笼门锁的是季幽。
季家村覆灭是谁做的,若临不知道,它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一切都会按照想象去进行。
到最后,最后一步的时候,它就会脱离这片天地,翱翔在天际间,成为不可捕获,连邪灵的身份都可隐藏。
那个时候,若无正确的人,谁也不能知道它的身份。
只是,现在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去说明?
若临看着这些白色灵魂体,紧闭嘴唇,说不出什么话来,它想要的东西,背后有着这么多铺垫,这个东西它还想不想要都是一个问题。
“都不想说话吗?”
洛白从上空飘落下来,灵魂体从他身边飘过。
那些灵魂体的目标很明确,就是顶上那一片天空。
除此,别无所求。
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即便没有真正的意识,它们也知道自己该踏上归途,不得逗留。
灵魂体格外洒脱,季幽却不甘愿,若临也不认命!
季幽挣扎着手臂,一下子惊醒,看着那灵魂体一个一个往上飘起,眼眶红红的,眼泪已经掉不下来。
可,他就是不愿!
“不!不!你们回来!你们回来!”
一瞬间,人类可以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此刻,季幽就身处在那一瞬间内,爆发出的力量可比肩若临,或许还要不若临更要强上几分。
“啊!!!”
季幽呐喊着,手臂上青筋暴起,硬生生挣脱了阵法的束缚,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季幽站起来后,看着自己的双手,愣了一会儿,甫一伸手便是抓住那些灵魂体,一抓又一抓的,全都扑了个空。
“为什么?为什么?”
季幽抓了一阵子后,举起双手,看着自己的手,指尖没有任何温度。
“为什么就是要离我而去?!为什么不为我留下来?!为什么!!”
好半响后,季幽才握紧拳头,不顾一切地追问着。
而现场,除了季幽清醒着,也就若临跟洛白是清醒的,其他人都已经昏迷,包括洛云离。
洛云离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借由着这个场景受到了什么刺激。
一时半会儿,洛白也没有办法去仔细询问什么,只能先这样,等到处理好季幽的事情,再去处理。
没有人能够回答季幽的问题,而季幽隐藏下的疯狂也是谁也预料不到的。
季幽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洛白在察觉到阵法变动的那一刻,一瞬间就来到季幽的身旁,想要拉住季幽,终归是晚了一步。
祭灵大阵第二重全面触发,这是为了季幽而准备的第二重变动,目的就是为了留下这些灵魂体,好为他再一次构造一座若水村,无人打扰的若水村。
“二重!”
季幽低喝一声,满头变成白发,配着那一双灰白的眼,他到最后成了所有的献祭品。
这个结局是不是季幽想要的,洛白说不清楚。
现在,洛白只知道事情复杂了。
更何况,先前季书羽留下的后手也在这一次的变动中,修复着,很快将会为季幽带来全新的感觉。
这样一种感觉,季幽不会陌生,季书羽留下的后手,可是值得季幽去惦念的。
洛白收回自己的手,挪动脚步来到若临的身边,嘴角牵扯起一抹笑容,像是在讽刺若临。
“若临啊若临,在你的眼皮子底下,你可想到有如今这样一幕?二重阵,很难想象他到底花费了多长时间去雕刻这座阵法。”
洛白的声音在若临耳边响起,更像是在嘲讽若临之前夸下的所有的话语,这一波打脸有些厉害。
“嘁!说我?你不也是没有看出来,临到最后一秒发觉,有什么用?别五十步笑百步,你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若临冷哼一声,向左挪动两步,跟洛白之间的距离拉开了,本质上,若临就是不想跟洛白挨着这么近。
“离我这么远?怕被波及?反正,你是真的躲不掉了,不若我送你最后一程?”
洛白见到这一幕,嘴角抽动,若临这动作,算是把他给恶心着了。
“用不着,他想要若水村,就要着呗,我无非再多熬一些年载,他反正只是凡人,最高也活不过五百年,两百多年了我都等着了,就不怕再一个两百多年。”
若临现在算是搞明白了,自己的想法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季幽的想法,他既然能凭借两百年刻画出二重阵,就一定还会有别的想法困住整个若水村。
而它与整个若水村绑定,想离开都成了不可能,那个时候还真有些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趋向。
不过,还好还好,现在还有补足的余地。
只是,若临这样想的时候,心情反而没有放松下来,它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它遗忘了,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若临想不明白,便试图把这种想法驱赶出脑袋,而那边,季幽反而有些不正常了。
“你们都要留下来陪我,你们都不能离我而去!你们一个都不许走!”
季幽看着面前坠落下来的白色灵魂体,一头白发乱飘着,发丝绕过他的脸庞,却丝毫不会影响他的神情,他就是要这样看着所有灵魂体坠落。
坠落后,成为若水村,成为季家村的一员。
那样,那样,他们就又可以在一起了,他就又有了家,一个特别安心的家。
一切都是美好的,只要不离他而去,一切都将是美好的。
【007,这样真的好吗?他犯下这样的过错,为什么还要觉得美好?本来可以踏上归途的,踏上时隔两百余年的归途,被他这么一手拽回来,他可想过,归途之上,有些灵魂再也没有存在的机会了?】
洛白对于若临的动作,虽然恶心了一阵,不过他更看不起的是季幽。
而且,就季幽现在这个情况来说,早就疯了!
【宿主你就算看不起他,也没有办法去插手什么,不是吗?】
007被洛白这一喊,有些回神,洛白的问题准确来说应该不属于问题。
可能,洛白是有些怜悯那些灵魂体,那些纯洁无垢的灵魂体。
【宿主,其实,如果想要的话,你有办法的。只是看你怎么去做,我话只能说这么多,剩下的只能看你自己。】
007迟疑了一下,再开口的时候,却是肯定了这个事情只有洛白插手,或许才能回到正轨上,回到洛白心中的那个正轨上。
【我?】
洛白眯起眼,007这话说的有些意思,看他吗?
他又该从哪里入手?
好像,至始至终,他忘记了一个存在,不同于007的存在,系统!
一念及此,洛白脑袋便是抽痛一阵,像是有那么一根针扎过他脑海,贯穿的疼痛感让他一瞬间失去了言语,也无法痛呼出声。
等到疼痛感消失后,洛白有那么一刹那的昏迷,昏迷后,再睁眼的时候,洛白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现场清醒的两个人都是看向洛白,在那一瞬间,他们都觉察到了无与伦比的压迫力,像是某一猛兽苏醒一般,只能听到他们心脏砰砰的跳动声。
咕噜!
若临喉结滚动,吞了一口口水,那一瞬间的压迫感,可不是搞笑的。
“季幽,你察觉到了吗?”
若临挪动身子,扭身来到季幽的身边,撞撞季幽的肩膀。
季幽没有回话,只是看着洛白,他想知道为什么人可以在一刹那就可以发生这样的变化,而且还是这种压迫感十足的变化。
若临也没有再说话,跟着季幽一起看向洛白,他也想知道洛白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安静许久,洛白才抬起眼,看着周围有些茫然,却本能把手抬起。
一手起,万物生!
这一手抬起,被季幽拉拽回来的灵魂体再度飘向归途。
这一次,没有人再能阻挠它们,它们可以一步一步踏上归途,去到本该去的地方。
“你做了什么?!”
季幽却是无法忍受这种情况,冲到洛白的面前,质问着洛白。
洛白闻声,视线挪移,落到季幽身上,淡漠至极,比之前无所谓的眼神更加冷漠,面前的人对于他而言,不过是没有生命的东西。
“当年[曦·落]落下的时候,汝可曾听到一声晚安?两百年前,于这季家村,汝可听到遍地哀嚎声?如今,于这祭灵大阵内,汝还能听到什么?”
洛白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有种循循善诱的感觉。
只是,从洛白口里说出来的话,更像是插向季幽心口一把又一把的刀,并且这把刀锋利无比!
“什么?什么声音?谁跟我说晚安了?”
季幽被洛白这一问接着一问,踉跄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季幽想不起来,他一点都想不起来,可洛白说的这么信誓旦旦,那声音在耳边回响了一遍又一遍。
季幽不禁怀疑自己,他遗忘了什么?遗忘了那个道晚安的人吗?
“汝,犯下大错,唯一友人已先一步而走。汝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洛白手微动,地上的武风遥他们全被推到一个角落,这里变得有些空旷。
与此同时,洛白还加速了灵魂体的汇入,用最快的时间,送走所有人,才是最重要的。
这也成了,唯一一件必须做完的事情。
洛白回过神,看向季幽,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此刻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脑袋里又什么都不知道,他能做的只有这样。
该走的,走吧,留下来,已没有任何意义。
季幽?
季幽不过是被当年那一出屠村给吓到了,魇住自己,困住自己,在这片土地上,苦苦挣扎两百多年,不断沉沦,不断奢想,不断放纵自己。
洛白看着季幽,那双眼灰白的,可有人想让这双眼变成黑色,变成它原本该有的颜色。
那个人,便是季书羽,季幽唯一的友人,被季幽弄丢的人。
世局如此,无处安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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