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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盛窈竟然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私拿了冰块,目睹张公公离去后,她也不说话,说来可笑,她这一身的衣裳现在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槐妙只是低低的哭着,这才跪着爬到了莫盛窈的身边,这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她是真的想为自家公主出头的,这才道:“公主…”
“旁人也就罢了,我万没想到是你…”莫盛窈只是淡淡的说着,她抬头看了看蔚蓝天空,吸了一口气,这才挥起巴掌。
她纤细的指尖只是微微的蜷着,这才连带着衣袖卷起挥在了槐妙的头边。
只是听着一声咚的一声,槐妙就把头偏了过去,这才跪坐在地上,深秋的庭院虽然有阳光但是却也非温暖,反而潮湿中带着些凛冽的风。
槐妙只是把低头,这才笑了起来后又哭了起来:“公主你打我吧,我帮了倒忙,害你在圣上面前好不容易积攒的好形象就这样毁了,其实不管打的多重,都无法弥补。”
槐妙只是感觉那碎粉的衣裙忽然落地,卷着那浅粉的衣袖只是把自己的头抱在了怀里,莫盛窈也跟着吧嗒吧嗒的掉下了眼泪:“愚蠢。”
“我只是明面上狠,却不似莫笙祁那般表面人畜无害的,原来她早就一肚子坏水了,她陷害公主。”
莫盛窈没说话,指尖把槐妙抱得紧紧的,这才抬起头看着周围的一切,这才笑道:“我刚才是打疼你了吗?”
槐妙眼睛虽然红红的,却不没有委屈的意思,这才温声道:“公主还是不舍得打我的,你刚刚避重就轻了,这个时候我多希望你给我一巴掌。”
莫盛窈这才吟笑起来,她把那晶莹似的泪从眼角抹掉,这才道:“就当修身养性,不光是我,你也要好好想想错处,磨练些性子,不能在这么莽撞了。”
槐妙只是点了点头,这才道:“我去给公主放洗澡水,秋天寒凉,你去去寒。”
莫盛窈指尖就像是流光一样划过槐妙的脸颊,这才淡淡离去,这才极尽无奈的笑了笑:“当初你以为我喜欢臧笙歌的时候,是不是很伤心?”
槐妙只是吃惊,她自以为自己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已经隐藏的够深的了,却没想到有一天自家公主还能发现,这才抬起那已经热泪盈眶的眼睛:“我…”
看着槐妙那难以启齿的样子,莫盛窈只是凑上前吻住了她的嘴唇,她的唇很软落在槐妙的嘴角时竟然带着几分悲恸,这才迅速收回:“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反正我这一辈子便是在也不会有喜欢的人。”
槐妙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这才感觉唇角的余温,就仿佛这一辈子都满足了似的,这才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才道:“那我去放洗澡水去了。”
张公公一路走的都挺顺利的,揣着钱袋的手指都跟着眉飞色舞的抖动了起来,颠了颠钱袋的重量,便放在了大衣的兜里。
后面跟着的人是他的耳目,就像莫盛窈说的那样他是他们的扶桑树,自然光明正大了些。
就算之前张公公被批评了,但对于他的仕途并没有什么影响,反而还蒸蒸日上的。
不远处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女,她像是逮捕礼物似的,只是在那儿待在那好久了,一双眼睛假寐着。
颜香只是微微上前,这才淡淡的笑着道:“公公,您辛苦了。我们公主有事找你,还请你跟我走一趟。”
张公公只是笑的有些轻佻,这才对颜香道:“公主到底有何事?不能在这说,当着我的下属说?”
颜香本想着留给这老奸巨猾的家伙一点面子,他私下做的那些勾当其实掰扯掰扯手指都能算的明白。
最后颜香还是把心里想的那些话全部收回,俯下身离张公公近了些,这才悄声道:“公公大概是没搞清楚某些事情,你袖中所藏之物说起来也是可有可无。”
张公公脸色变成了猪肝色,他不能怒,更不能说出去半字,榻本想着左右也是给金和银说了几句话,她也该看在这些面子上,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
却没想到这个金和银还似从前那般因循守旧,是真真没有莫盛窈那般好说话,这才哑住了。
颜香这才退步,回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家公主,这才站在韶揽越的旁边。
“现在公公也可以选择去圣上那裁判一番?还是同我们公主私了?”颜香一张乖巧的脸蛋上净说着与容貌不符合的为难人的话,却愈发的挺直了腰板。
“不必多此一举。”金和银开口,将那微微的合上的眼睛睁开,这才弯唇一笑道:“我没什么生杀大权,也并非是那种抓到人错处小辫子的,就得理不饶人的那类厮。”
“祁公主一向追求自由崇尚,想必心性自然不会那么咄咄逼人,张谏还是知道的。”其实他心里都要恨死金和银了,却还是一副我清廉的样子。
金和银知道他在作态,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在作态呢,也就没戳穿,开始了商业互吹:“公公在父亲面前多少是有话语权的,倘若不想将就自己,我们是否能冰释前嫌呢?”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就是你们诚心的态度?仗着知道自己受人贿赂,知晓圣上最斥这种人,就挑着骨头开始威胁自己了?
“张谏与祁公主何时不愉快了?做为圣上这么多年来的身边人,这点自知自明还是有的。”
所以?张谏就在想了,金和银此番的心思,这才道:“窈公主对我行贿之事,我定一五一十的告诉圣上。”
这不就是金和银最想看到的?张谏抬起捂着钱袋的手指都在滴血,好不容易敲诈的这些现在就要上缴,就像是到嘴的肥肉没了是一样的道理。
心都在滴血啊…
连颜香都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许多,金和银与她对视这才无奈的摇了摇头:“公公真是如传闻中的那般清廉。”
只有韶揽越一直处于一种从容的模样,大概是不急不缓地,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大概金和银注意到他的时候除了有一次紧小细微的整理了下袖口,就真的没在做过什么。
金和银还清楚的记得,韶揽越指尖挑起锦缎的扣子,扁平的指腹只是淡淡的扣动着,眼神更是不咸不淡的注视着自己的那只手臂。
只是在金和银看他的时候,他轻微的敛起一丝笑容,却极轻极浅,在唇角上是一个无奈的宣泄。
只是在金和银不解的看向他的时候,他随着而来的却是一副平静的样子,那无波澜的琉璃光火般的眸子,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韶揽越把指尖显露在外面,放眼望去,不是把指尖缩在袖口里就是颤颤巍巍的站着,时不时的搓两下手。
因此金和银跟着冷了起来,秋风萧瑟中,韶揽越的手指一直没有任何的动作,骨节处只是由里到外有点渐变的粉色,他像是不畏冷似的,还处在外面。
金和银缓过神来,现在在观察他的手指,却已经冻的发红,却还衬的骨节有些发亮的白,连甲床都变得苍白。
又无缘无故的与韶揽越对上视野,金和银或浅或轻的低下头,倒是没注意到韶揽越眼底的一丝微动,这才不急不慢地道:“说到底这事公公还是不懂的变通,你要是真的把袖中之物拿出来由父亲定夺,到显得我狭隘了,不管姐姐有没有打我那一巴掌,我都没有说一瓶盖搅了死。”
“我只是最近缺钱花。”金和银只是淡淡的说着却听见旁边的一声轻笑声。
这才抬眸,却听到了与之大了好几十倍的笑声,它有这标志性的阴阳怪气,金和银就是凭着这个才知道是张谏笑的。
那微细小的轻笑声显然已经消散的漂出了金和银的记忆里,她一手扶额,皓腕细长的垂在发丝上,像是柔软的小蛇,这才拿着自己的一根发丝像是吹蒲公英种子似的:“颜香你为何苦着一张脸?与张公公共赢本是好事,应该笑一下懂吗?”
颜香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嗯。”
金和银本想着抬头看看揽月的,却愈发觉得自己的腿脚有点痛,这才没了,心思,况且这都是她欺负小女孩的法子,自然不能断章取义的用在韶揽越的身上,这才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金和银不怎么说话,却只是把手握紧放在自己的后脑勺时不时的动一下,显得格外轻松。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公公不可能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颜香只是淡淡的说着,这才道:“所以?您还是交出来比较好。”
为什么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张谏却得不到那笔钱,而金和银却能云淡风轻的徒手讨要?
偏偏张谏还真就是能吃这哑巴亏,这才有些挂不住面的咳嗽了一声:“你们都点退下吧。”
张谏的那一小群人只是淡淡的退下,从金和银身边路过,无不都大声招呼,张谏只是可怜兮兮的抽出那一袋银子,这才想要收回去的时候,颜香眼尖直接夺了过去。
“天色也不长了,差不多要到了公公给父亲回话的时间…”
张谏只是觉得金和银是个魔鬼,这才匆幽幽的走了。
本是韶揽越要推轮椅,但金和银就想到了他那冻的发红的骨节,这才不动声.色的来了一句:“颜香你今天来推着我回寝宫吧。”
“——至于揽月,跟在后面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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