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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和银只觉得喉咙里有一丝甜腥,终于在刺激中从口鼻之中迸溅而出,咬牙让自己不至于太过明显。

血液绽放在洁白地积雪上,渗透蔓延,连味道都变得清淡…

莫盛窈不在顾及刺痛,抬起柔荑侧身拔出剑鞘,一声冷喝,秉着步子,侧身俯瞰金和银,一手抵在受伤地锁骨处,掀唇轻笑:“妹妹又要搞什么把戏?”

金和银无辜地看着莫盛窈,脸色惨白如纸,血液在唇边拉丝,滴在衣襟之上,最终闭上双目,瘫倒在白雪之上。

莫盛窈绝美地脸上带着一抹怒气,这才缓身站起,捏紧粉拳,这才尖着嗓子喊:“都去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许木心却似故意和她作对般:“我看谁敢去。”

莫盛窈侧目看着许木心,仇视地笑意在脸颊绽放,她冷声说:“别忘了抓她是为了什么,你想看她继续受罪吗?”

许木心却先发制人:“抓不到他们是你的失职,与我何干,既然与我无关,为何动用我的精锐,莫盛窈,小公子可不会留着废物。”

许木心继续冷言:“或许你可以继续试着爬上小公子的床,在过些时日,甄善美地孩子出生,你怕是没有那种机会了。”

莫盛窈与许木心如今是表面同僚,互相都看不上是最好,但有了矛盾,也不能撕破脸。

最终莫盛窈低头轻笑一声:“许公子对于我生活上的琐碎小事倒真是颇为关心,莫不是爱上了我?”

“你我相亲相爱是极好的,总不能发生什么冲突才是啊。”许木心轻轻地拥着莫盛窈地肩膀,就算牵动她锁骨处地伤口也依旧抱着:“今日可以我们公事地第一天呢。”

莫盛窈极度自信地忍耐着,只是乖顺地点了点头。

自行将金和银抱回船屋,为她处理伤口,莫盛窈格外冷漠,直到伤处发痛再次流血,莫盛窈才罢手。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竟然期许金和银活下来,而忘了自己也处于伤痛。

莫盛窈卸下衣物,照着镜子看着成洞地锁骨,她甚至连弯腰都是一种苦楚,细细地忍耐着那种愈发剧烈地刺痛,这才取出针线,在蜡烛处消毒,为自己缝合。

莫盛窈只当是卧薪尝胆,她甚至让自己无比清晰地记住这份痛楚,这样才能记住遗留在这漫长地仇恨。

金和银醒来地时候,莫盛窈还在一旁练字,她为自己固定了肩膀,绷带在手侧,却没有传闻中地木乃伊般滑稽,她提笔的力道极重,墨水迸溅,气地她当即将练字地纸撕的粉碎:“真是没用。”

金和银看她,不禁哑然失笑,缩在被子里,连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莫盛窈盛怒当头,闻声,只是冷冷地看着金和银:“笑什么?你这种货色,别说练字了,就连研磨都是问题,有什么资格笑话我?”

金和银掀开被子,踏着一双鞋靴,这才缓步在莫盛窈身侧,取出丁点墨水,轻洒在砚台之上,细细地开始磨了起来,她低头不语,随着研磨地声音,她地指尖愈发红肿,却还是一声不吭。

莫盛窈依旧写了不少字,也团了不少纸张,最终是伤处隐约刺痛,让她没能力在动笔。

金和银还在研磨,今天地她愈发地不太对。

莫盛窈对她说:“你随我来。”

金和银还在试探阶段,只能忍气吞声,放下东西,提着小裙摆这才跟在莫盛窈跟前。

提裙摆地动作,是槐妙常有的。

莫盛窈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幕,许是疼痛地作用下,她以为槐妙真的回来了,可那只是一瞬间地事情。

近距离地接触莫盛窈,金和银才知道她这个人有多讲究,哪怕到了这种境界,她还是每天坚持锻炼,她每日都在提高自己地修养。

屋内有槐妙地照片,莫盛窈让金和银跪下牢虔诚,语气有说不上来地柔和。

金和银跪在团蒲之上,眼波中带着一抹熟悉地感觉,莫盛窈环绕在金和银身侧,手指按在金和银地太阳穴上,她初时极为轻柔,而后金和银感觉到有一抹痛处。

莫盛窈似魔怔般地低喃着:“槐妙当时与你有什么仇,你为什么要杀她。”

金和银喊着:“是啊,她为什么要逼公主…”她眼里泛着泪花,眼仁中映出槐妙笑容。

莫盛窈气地压着金和银地颈部,不顾伤口地挣开,仇恨般地用力,只感觉到手中地波动,越来越深,几乎将一切地气愤都发泄了出来。

金和银看着盈盈地灯光,还有笑地愈发灿烂地槐妙,颈部越来越近,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臂,猛地抓住莫盛窈地衣角,她迸发出最后一丝哑音:“公主,救我,槐妙难受。”

莫盛窈红着眼睛,像一个疯子一般地喊:“别在学她了,你这个罪人,你不配活着,我眼看着你就溺死在水里,我马上就能给槐妙报仇了。”

金和银感觉到脸上地泪水,还夹杂着一缕血液,莫盛窈颤抖着双手,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哭了起来,手指渐渐放手,侧身摔倒在一边。

金和银终于得到了一丝喘息,可她不敢松懈,披头散发地往前爬去,学着槐妙临死前那一抹艰难地挪动,伴随着痛苦地喘息,和极度悲伤地低喃:“公主,你不要哭…你的槐妙,她回来了。”

金和银地说:“你在也不是一个人了。”

莫盛窈只觉得伤口极痛,仿佛只要她活着就一直跟随着她,也是这种不切实际地痛感下,她才敢相信,槐妙的确回来了。

莫盛窈怔怔地看着金和银,仿若她地槐妙就在眼前,她是魔怔了吗?竟然想要凑过去吻她。

身体本能地罪恶和疼痛的刺激,让她压住了金和银,嗅着她地鬓角,青丝颇为柔软,她指尖缓缓地帮心中地槐妙理顺发丝,这才将金和银拥在怀里,她抱地极紧,似乎要将她揉在骨血之中,更是把所有地柔情蜜意都提现出来。

金和银看的出来,莫盛窈是真心喜欢槐妙的,他们两个一定非常了解彼此。

金和银帮莫盛窈擦去脸上地泪水,把她当做臧笙歌一般地对待,那种喜欢地感觉就在心里发芽。

莫盛窈抱着心中地槐妙,她一生中从未这般开心过,这种心情无疑是槐妙游活了过来,或许金和银已经在那坠入冰冷地江河之水中死去,她地灵魂消散,只有一具躯壳被许木心拯救,然后槐妙理所应当地占据金和银地身体…

从此,槐妙活过来了,她又能陪伴着莫盛窈,不离不弃。

虽然这极其荒诞,可对于终日里通过临摹槐妙画像而思念她的莫盛窈来说,却格外真实。

或许是因为她的思念已经入了骨,已经成为了一种病态地爱,无法实现地爱,所以才会有金和银强势地蚕食,亲手为她勾勒出一副藏有毒药地美丽画卷。

莫盛窈与她的槐妙彻夜长谈一宿,她太开心了,仿佛什么厌倦地事情都可以飞散。

直到天亮,那一夜莫盛窈觉得过的飞快,她早就不在意槐妙有着金和银银地容颜,她仿佛自己重活了一遍,和槐妙一样重获新生。

而金和银却愈发艰难地伪装这一切,对于莫盛窈给予地好,那种同性地好,几乎产生了厌恶,她心中是拒绝,莫盛窈压着她狂亲地举动。

可她只能想着自己是槐妙,一切都是做戏,她该被迫接受莫盛窈地邪恶地喜欢,终有一日,她可以将这个龌龊地女人杀死,为臧笙歌报仇,为自己和母亲报仇。

几日的观察下,金和银大体知晓了莫盛窈地作息,她起床地第一件事情就算吻她一下,然后就是金和银帮她穿上衣物,洗漱,练字,那个时候金和银就研磨在她身边伺候,接着就是练习女红,跳舞,古筝。

这些都是莫盛窈引以为豪地并且喜欢做的事情。

金和银在一遍看着,这才俏皮地说:“公主,这些日子里我见你与那许木心常常在一处,你可知我心中有多患得患失吗?”

莫盛窈抚琴地动作稍停,眼波中带着一抹温柔,这才起身,她站在金和银身侧:“你这个死丫头,还管起我来了。”

金和银伏在莫盛窈地身上,一副娇羞的模样,她咬唇低眉顺目的笑着:“我只怕这一切都是短暂的,没有我陪在公主身边,万一公主喜欢上别人,我该怎么办?”

莫盛窈轻笑:“许久为见,妙儿竟然如此粘我,极好极好的,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没变,就是瞧不起自己。”

“我会瞧不起自己吗?明明是没人能配的上公主,只有我与公主最相衬,我这是有追求,公主给我最好的宠爱,我既然承了情,便要用一辈子爱惜公主。”金和银低低地说着。

莫盛窈笑着夸赞她:“我从小就喜欢你这种谁都瞧不上地模样,可以说,我喜欢抱着你,你身上让我安心。”

“我这辈子最感谢父亲做的一件事,就是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母亲的死无不见证着男人地罪恶,我一直有对男人恐惧地隐疾,槐妙是你一起帮我驱散心中恐惧,给我带了一丝阳光。”莫盛窈从不敢这般吐露心声:“我喜欢你,天地可鉴。”

莫盛窈摸了摸金和银地发丝,如抚摸一件失而复得地宝物,她看金和银地眼神再也没有了恨意,只有星光,在她额头上落下一抹唇红,她才肯罢休。

而这一切都被许木心收归眼底,他始终觉得这件事蹊跷,可莫盛窈若是因此沉入温柔乡,他便可以利用余下地时间,替柳姜堰和臧笙歌周旋。

柳姜堰把控地那艘轮船一直行驶,在江河之水处漂泊。

许久之后,在游轮地的对峙处,有一艘羊皮筏飘过,沾染湛蓝地江河之水,有精锐带医者过来救援。

柳姜堰多想看一眼许木心,可这些精锐地道来,却让柳姜堰有一丝心安,他终于知道公子还在顽强地与命运做斗争,那他们也该如此。

“天无绝人之路,告诉公子我会好好活着见他。”柳姜堰低低地说着,这才引医者进入诊治。

臧笙歌地伤处已经被纱布包裹,因为感染所以发了热,用用冰袋降温,多方面主意控制感染,终归需要个时日才能彻底痊愈。

而柳姜堰知道,莫初地某些计划,就要在这几个月实施,平白无故失去蚕食江家军队的能力,一定会通过自身的武装力量,去说服比自己较为弱小地国家。

是忻州无疑了。

在连续数时日被顾叙借口休息的北朝使者,当即掀了桌椅,用以暴制暴地态度告诉顾叙,必须要面对现实。

顾叙诚恳地为臧笙歌延续不少时日,他本该为汴州人民考虑,面对使者强硬地态度和消极地下臣,还有多年地手足情分,这一切把他逼入一个死胡同。

突然有一天,这些吵闹地北朝使者,竟然揭竿而起,一切都源于萧偿地道来。

萧偿奉莫初地命令,先发制人在使者中散播谣言,提及北帝有意灭了汴州,一统天下。

让这群使者愈发地无法无天,最终趁机让他们出头,终于汴州的军营之中的一个醉汉,出手打了使者。

两朝之间就算冲突极大,殃及利益,唯有一条铁律在维持平衡,杀人不杀使者,这是最基本的态度。

北朝使者死后,萧偿并没有罢休,他要做的是让汴州再无与北朝谈和地地步,那样的话,莫初与之带领地一对人马和汴州联合,加上臧横残留下来的精兵,还有许木心培养多年的精锐,北朝派遣给甄善美地士兵,还有楼主钥匙之下的顺从者。

这些终归是能够让莫初与北帝相抵抗。

可顾叙不会给莫初这样的机会,找来当日醉酒的大汉,他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知晓这一切不过是莫初这个反叛者给汴州下的套,他作为汴州的未来地继承人,只能把这个消息送到父亲那里,由他定夺。

事情放的越缓,对莫初并不有利,只要过了这个冰冷寒凉地冬月,莫初就再也没有理由不回朝。

厚重积雪是可以让莫初未雨绸缪,做一些完善,可他的时间终究没有那么多。

顾叙手高贵的,从来不屑于莫初这些草寇为伍,秉承着民生自由,汴州是无论无何都不可能参战与此,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在忻州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以史为鉴,所以就算顾叙没有彻底掌权,心中也知晓,唯有向江家那样,置身事外才能长此以往地存活下来。

萧偿一直致力于搅黄议和之事,可顾叙液不是好惹的,当即赐死杀害使者的那位醉汉,用最公正而有谦卑地态度,将礼貌卓绝做到极致。

顾叙是尊贵的,从内心深处地那抹涵养,让这一切都力挽狂澜。

顾叙处理这些琐碎事情的时候,顾斜已经带着叔云游四海多日,在一处僻静地山谷中歇息,临走时,他们写信寄给顾叙。

上面说明了风景地优美,两人领养了一个小女孩,起名叫顾怜梳,以后他们也会这样,不断地到各地走走,享受着一切。

梵青青每每都会依偎在顾叙地怀里,她拆开信纸,柔和地声音传入顾叙的耳边,微微发痒,动听又迷人,偶尔会切齿地咬着牙,用手点着信纸,发出一声声让人刺骨的纸张空落声。

顾叙玩着梵青青地耳垂,贴在她的颈侧,只是低低地说:“别人在开心那也是别人的,只有你的一颦一笑,才是令我为之动容的。”

这个时候梵青青总会笑他,为何自从背负了许多责任,对她反而更加殷勤,再也不似从前的相处中,仿佛横眉冷对才是常态…

顾叙笑着说:“因为怕你没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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