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收集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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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阴雨天气终于结束，行馆花园有丁香竞相开放，泡桐树上偶尔有几声黄鹂叽喳，一切都开始变得明朗舒展，就好像这帝陵城的局势变动，不管如何的风云变幻，最终都会有一个海阔天空。

接见郭南亭和李一航时，夜凌渊面上是不动声色的，可是慕卿宁能够看出他是不会再留下这两个国之硕鼠了！

慕卿宁回到厢房，便当即召来婢女“绿瓶，本宫让你收集那县令的各项证据呢？”

既然郭南亭说自己不便处置方为善，那么本宫就让他不得不处置，强人所难有时候也挺有趣的！

绿瓶回答“回小姐，绿瓶已经保护了两名人证和方为善发布多交窑税的告示，虽然方为善早就进行了清缴，但好在奴婢也算皇天不负有心人了。”

你郭南亭不肯调查的事，我来调查！你郭南亭不肯处置的人，自然有人来处置！

慕卿宁莞尔一笑“如此，本宫还要命你做一件事，你过来。”

谁也不知道慕卿宁和绿瓶说了什么，但是绿瓶先是喜笑颜开然后就是四处张望最后小心翼翼地离开了行馆。

直到第二天帝陵城的所有小孩都开始唱一首童谣，而所有的说书馆都在说一段故事，所有的人都在谈论帝陵城知县贪污污受贿压榨百姓的事情。

原来慕卿宁让绿瓶做的事，便是将收集到的县令的种种证据，找了人在大街小巷传唱，这下就算知府和通判想要保住方为善也不可能了。

慕卿宁得到绿瓶的通报后，十分满意地笑了“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我就是让这帮官老爷知道，不是只有官才能治官，黎明百姓的口水也能治他们。”

高官的俸禄取之于民却不用于民，就好比木舟行于水上就以为自己永远在上，殊不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而行馆之外的帝陵城，百姓正欢欣鼓舞精神振奋

“没想到这个太子竟然真的能把方为善这个大害虫给处置了，我们帝陵城有希望了，我们的苦日子终于到头了！”

如此一来，民怨沸腾群情汹涌，最后发展到方为善都不敢出门了，出门便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最后他不得已换了常服，偷偷从后门路过，却不想正好撞上了早就埋伏在这里的百姓，谁让他现在的名声那么大，那么多百姓想揍他呢！

百姓拿着臭鸡蛋和烂白菜对着他一通发泄，将他弄得浑身肮脏不堪臭味不散，简直比筚路蓝缕沿街乞讨的乞丐还不如！

方为善抹掉脸上的臭鸡蛋，指着这些曾经蝼蚁一般的百姓，骂骂咧咧“你们这帮刁民，小心本官治你们一个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还不速速让开！”

为官数十载方为善最看不起的人就是百姓，今日最不会放过他的却也是百姓，身为父母官却鱼肉百姓，有这样的下场也奇怪！

过去百姓畏惧他是因为他背后有朝廷有官兵，可是现在他的恶行人尽皆知有据有实，朝廷不会姑息他的！

其中一个大胆的百姓，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哼，我们不怕你了，现在有太子殿下给我们做主，看你还能猖狂到几时？”

方为善的额头瞬间就血流如注，可是百姓们还觉得不够解气，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才好，最终他只能掩面而逃，惹不起躲得起。

不过他没走几步就撞到了一个人身上，等看清了这个人的面目之后，方为善的脸上浮现起遇到救星的表情“知府大人您终于来了，卑职可算等到你了！”

郭南亭一直收受方家的贿赂接受他的供养，是绝对不会放任自己不管的，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的方为善是这样认为的。

可令他措手不及的是，郭南亭一手打掉了他的搀扶，还恶心地拿出手帕捂鼻子，就好像方为善是个什么脏东西一般。

他嫌恶地当众宣布“来人啊，知县方为善渎职枉法欺压良民证据确凿无从抵赖，现拘押大牢，择日送往京城大理寺受审，压起来！”

方为善人都被吓傻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郭南亭突然就要处置他？他们曾经不是最好的上下级吗？

看到郭南亭眸子里厌弃的光芒，方为善只能错愕地什么都说不出来“郭大人你……”

其实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并非完全不能理解，现在整个帝陵城的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些污秽内幕，如果郭南这个知府还是毫无作为，那么难保下一个倒霉的不是他了！

这是民生，是民怨，是民意，在逼着他舍弃方为善，饶是他跟方家的关系再好，也不能让火烧到自己的身上！

帝陵城县衙之前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方为善进入大牢也没有停下，而另一边的行馆之中却是温馨暖意的景象。

夜凌渊正在翻看众多百姓对方为善指控的状纸，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方为善种种丑恶行径，有些事一旦被撕开了口子，接下来就只是时间问题，果然在街头巷尾出现了处理方为善的消息之后，百姓纷纷向夜凌渊这个救世主投递状纸！

慕卿宁抱着一盒花生糖，兴冲冲地跑进来“你知道现在外面都是怎么唱你的？”

现在外面不但流传着方为善的作恶证据，还流传着夜凌渊要清除贪官蠹役的歌谣，显然这是慕卿宁为夜凌渊立名所为，但若没有民心的支持，也不会这么快流传开来！

夜凌渊看慕卿宁吃的开心，也便伸过手捞起一块，纤长白皙的手指抓过琥珀色的花生糖，更显得白玉一般！

他尝了一口，果然是好甜！

两人对视一笑“哦？”

夜凌渊每天日理万机闻鸡起舞，除了重要的舆情问题会关注一二，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帝陵修筑和玉矿开采的公事上。

于是慕卿宁就绘声绘色地唱了起来“他们都唱，好太子真清天，打倒贪官和污吏，百姓口中留美名。”

她的声音带着少女的软糯又有成熟女性的悠扬，十分地悦耳，不禁让人好像看见了那些街头巷尾拉手歌唱的年幼孩提！

慕卿宁深知夜凌渊为自己做了多少，只是从来都不说而已，所以她也会在不为人知处为夜凌渊做些事情，最相爱的人总是相互成全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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