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八章 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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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公主又不是太后亲生女儿，更何况若是真心疼爱难道会教不好她么？怎么让她成现在的模样？这样太后还是真的疼爱庆公主？”

“自小便养在膝下，本只是为了拿来控制。可庆公主虽然在外专横跋扈，可对太后却很是真心孝敬。陛下这些年和太后的关系并说不上有多好。魏王也经常不愿进宫，庆公主在太后身边尽了不少孝心。比之亲生女儿也不差什么，也不怪太后疼宠。只是性子确实不好。”云修君半躺在榻上，捻了颗草莓塞到嘴里。

“太后也是费尽心思，如今贤妃尚在世吧？庆公主可知生身母亲是谁？”兮煌对太后并不怎么敬畏。

“知道又如何？贤妃也只是贤太妃罢了。虽依旧住在宫里，可那地方跟冷宫也没差别。太后对于这些跟自己争宠的女人可没好脸色，若不是怕朝中闹起来，早一杯毒酒送走了。”阳光正好，现在尚无烦心事的云修君枕着双手，闭目沐浴着阳光，闲适万分。

兮煌盘腿坐在榻上，双手托着下巴皱眉听云修君将关于太后和庆公主的事。

“太后啊。现在确实不好办，到底是陛下母亲。万一惹了她，陛下肯定会不高兴。”

对于兮煌的担心，云修君看得明明白白。自己的夫人并非不善应酬，只是不愿意应酬。毕竟他也是见识过兮煌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的。只是兮煌作为自己的夫人，日后定会时不时地入宫赴宴。宫里太后和皇帝皇后的事兮煌知道的越多越好，保不齐哪日就救了命。

云修君睁开一只眼，微笑地看着兮煌苦恼的模样“夫人其实也不用那么担心。陛下和太后的关系也没好到让人害怕的地步。”

兮煌来了兴趣，越过身子拉了云修君的衣袖“起来，给我好好说说。”

云修君看着兮煌拉自己衣袖的手，一把抓住了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夫人有所不知。当今皇后在东宫时就一直跟着陛下。当时陛下艰难，可皇后还是义无反顾地嫁给了陛下。陛下虽为皇帝，可也知道真情难得，故此对皇后娘娘很是爱护。但太后并不喜皇后，当时出了周氏的事后，便直接将周氏抬进了宫。逼着陛下给封了位分。”

“周氏，传言中有凤凰之命的周贵妃？这种事也能信？若是真有凤凰之命，也不会等这么久了才传出来。”兮煌对这样的所谓传言嗤之以鼻。

“但太后信就可以了。至于陛下，身为儿子，总是要考虑太后的心情。”

“但是太后为什么不喜皇后？若是不喜欢为什么当时皇后又能嫁进东宫去？”

“皇后是先帝指给陛下的。太后看好的是季相的女儿季兰霜，但被先帝否决掉了。陛下也不同意，皇后和陛下青梅竹马。因此陛下向先帝请了旨这才娶到了皇后。”

“先帝不是不喜欢太后和陛下么？怎么这么容易就娶到了自己喜欢的人？”

说其这个，云修君也觉得奇怪“当时先帝对陛下的态度确实很奇怪，明明惠王在朝，却还是由着陛下封王临朝。甚至多数时候很偏袒陛下，这样才给了太后机会拉拢了多数朝臣。否则当时的惠王身后有定国公府，朝中六部有一半的朝臣都支持惠王。惠王加封为太子的几率应当是最大的。但偏偏先帝在病重时召集重臣，立了太子并准许太子监国。若非如此，太后不可能如此轻易地扶持陛下登基。”

听了云修君这些话，兮煌好像想起什么来似的。将身子往云修君那边探了探，神神秘秘地问道“夫君，你有没有听过关于文惠皇后的传闻？当真是那样的？”

看兮煌这样神秘八卦的样子，云修君就知道她要问的定然不是什么好话。果然，文惠皇后和先帝的事几乎是皇室机密。也不知兮煌是从哪里听来的。

“这事，我也不知。”云修君想了想又说道“只是京中有这个传闻，但这事是惠王传出来的。”

“惠王？”兮煌双眼发亮地盯着云修君，。

“不错，当时陛下登基时。这事就传出来了，直接查到惠王头上。但跟这个传闻传出来的还有这传闻是太后为了陷害当时的皇后而命人传播的。为得就是离间先帝和文惠皇后的感情并让先帝对惠王产生疑虑。”

“按照现在这样子，看来太后的计策很成功哦。”兮煌摸着下巴，啧啧两声。

云修君对于兮煌幸灾乐祸的样子也没什么不满，毕竟此事确实不好说是太后诬陷还是文惠皇后当真给先帝戴了帽子。

兮煌想了想，又道“不对，说不定文惠皇后还真的做了那样的事。只是此事皇室不好张扬罢了。”

云修君说了这许多话，早觉得有些累了“不错。既然现在是陛下在位，那前事如何，也没法子再计较了。毕竟陛下不会把皇位让出去。”

兮煌提着茶壶给云修君倒水，一边又说道“其实我觉得吧，太后那时候身后根本没什么势力，虽然有些手段。而文惠皇后，身后可是定国公府，或许还能加上个开国公府。季相又对太后想求娶其女的动作心怀不满。惠王和陛下当时在政事上虽然有分歧，但是表现得都不差。按道理说，其实是惠王的赢面大有些。但是又传出这样的传闻，而且也分不清真假。所以先帝才一直拖着。若非实在是先帝病情加重，也不会就这么册封了太子。”

兮煌说了半天，却没听见云修君发表意见。转头去看他，只见云修君专注倒茶喝茶。恐怕自己说了半天，云修君半个字都没听进去。兮煌不高兴，小小哼了一声。

云修君并非没有听兮煌刚才的分析，但他本是宓壡的侍读，自小也是常入宫的。对于文惠皇后的事多多少少有些听闻。这样的传闻并不是在选立太子时才出现的，而是自惠王出生不过几日才出现了这样的传闻。听宫里伺候的老人说，当时的先帝很愤怒。甚至在文惠皇后宫里大肆发脾气，砸东西。不过两三日后，惠王便换了母亲。现在想来，先帝的处置好似是确定了传闻中的事。

“说起来，陛下和惠王是同一日的生辰。只是前后差了几刻钟而已。”云修君看着杯中倒映出的自己的影子，鬼使神差地说了这样一句。

兮煌闻言，悚然一惊。等了半晌后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你和陛下年纪相仿。怎么可能知道惠王和陛下出生只差几刻钟。”

云修君依旧低着头，皱眉想着“那时太后要将庆公主赐婚给我，被陛下解救了之后出宫的路上遇到了出宫为太后办事的莫筱。她在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说了这么一句，后来我专门找宫里的老人问过。甚至问过老师，但是当时我只是疑心莫筱有什么阴谋。可这些年来，也没什么事发生。”

“莫筱，她是太后的人。为什么跟你说这个？”

“不知，老师当年只说要我忘了这事。若非夫人今天提起，我恐怕也想不起这事。”

“所以，这事是真的有问题。季相和莫筱应当是知道什么的。对不对？”

兮煌急切问道。

云修君点头“不错。但此事恐怕牵涉重大，现在不宜多说。”

云修君说这话的时候是极其认真地看着兮煌说的，看到云修君郑重的神色，兮煌深深呼了口气，点了点头。

“我知道。出了书馆我就把今日说得事都忘干净。”

“煌儿别担心，我会护着你的。别怕。”云秀君起身坐到了兮煌一边，将兮煌整个搂在怀里安抚道。

兮煌现在只觉得手脚冰凉，心里一阵阵地冒冷气。

这京城里，太可怕了。

“若是日后太后太过离间你和陛下，你就…。”兮煌话说了一半，停了下来。咬着嘴唇不知该不该把话说完。

云修君对于兮煌的担心不是不懂，然而他是男子，又生于京中这素来就波涛汹涌的地方。对于这些事，多多少少有心里防备。

可是兮煌没有，虽然在余州晋王并不喜爱这个女儿。可是晋王公子却很是疼爱兮煌，王府中也不过一个侧妃。若是不说晋王对于兮煌的忽视和冷待。其实余州比京城更适合兮煌。

单纯，干净。就是勾心斗角兮煌也有反抗之力。可在这京城中，今日得势被众人仰望，明日就可能身首异处。

说到底，天下绝大多数人对于权力的欺压是没有什么反抗余地的。

高贵如先帝，不也是要对朝中一些人低头么？

“都说陛下像太后，不像先帝。可是这样的陛下分明是像极了先帝。云修君，这京城太可怕了。”兮煌几乎要被吓坏了。她如何聪慧，也只是个小女子。除却对于宁泰用了些心机外，心思几乎像透明的。就算知道到这京城里会看到许多的勾心斗角，也不代表她不害怕。尤其是今日这事还牵扯到文帝。

“我想回余州去。”兮煌下意识地想找安全之所，在兮煌的心里。现在的云修君并不及自己的兄长。

“别怕。没事的。有为夫在。”对于兮煌想逃离这里的想法，云修君虽然心里有些觉得不是滋味，可还是抱紧了兮煌，希望让她觉得安全些。

兮煌啃着大拇指，有些抖。

“你说，陛下知道这些事么？”

云修君半晌没有说话，过一会才说道“看着情形，应当是不知道的。陛下现在对于太后的态度也渐渐冷了。”

“为什么？不是说陛下应该不知道这些事么？”兮煌抬起头，依旧不改八卦天性。

“太后曾被周贵妃撺掇着害皇后流了产，自此后陛下就对太后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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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被我作的不够了，明天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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