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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嬷嬷摇了摇头,离月溶微微叹了一口气,她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离冥焓有些诧异,她竟然走下了台阶,朝着她走了过来,并且手里还捏着自己那把扇子。
她一身明晃晃的颜色让离冥焓有些刺眼,离冥焓移开了她的视线,没想到离月溶直接出声说道,“看着朕。”
“说说看,这张战书是不是你丢给朕的。”离月溶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又多了一张布,上边醒目地写着四个大字。
离冥焓看着倏地冷笑了一声,“本王似乎早就跟你宣过战了吧,既不以君臣之礼与你相待,也未以母女之辈尊你敬你,本王的态度似乎很明显了。”
离月溶抓紧了战书,凑近离冥焓的耳边轻声说道,“随朕去个地方。”说着离月溶眯着眼睨了她一眼,便率先出了门,擦过离冥焓身边时把那把折扇又塞回了她的手里。
离冥焓皱了皱眉,离月溶又想搞什么花样,可不要在这儿故意浪费她的时间而在背后又做着害她身边人的勾当。
她咬紧了牙齿,扬起手臂拂起了袖袍,转身出了御书房,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弧度,飘过夏嬷嬷的脸边,那道厉风刮得她脸颊生疼。
夏嬷嬷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拔腿跟了上去。
离冥焓一路跟着离月溶来到了御花园,她们走进了牡丹花园,快入冬月,这儿的牡丹花却仍旧妖艳美丽,没有一丝将要凋谢的趋势。
离月溶在牡丹花园里慢慢转了一圈,她的脸上露出了一副享受的表情,不过,当她的眼神定在离冥焓的脸上时,又恢复了漠然。
她问道,“焓儿,知晓这些牡丹花为什么依旧不落吗?”
“知晓~你父后为什么那么喜欢这些扰人的牡丹吗?”
离冥焓原本无所谓地漫步在这儿,当听到离月溶提到上官泷,她的眸子一下子就定了神,带着恨意和疑问看向离月溶。
离月溶笑了笑,自问自答,“就因为朕第一次见他,他便是站在牡丹花丛中,甚是引人注目,朕便随口夸了他一句就像这牡丹一样,美丽而高贵,他便一直记着。”
“在有你之前,他性子十分活泼,有一次竟还有趣地说要幻化成牡丹来守护朕一辈子。”
“此情永久,花将永存。”
离冥焓的心突然揪了揪,她的父后曾将这件事很骄傲地说给她听,说他是离月溶心目中的牡丹花,那朵最美丽最高贵的花。
而离月溶说到这眼睛突然眯了眯,她回忆中的温和之感倏地消失,脸上变得一片冰冷,有些阴狠地继续说道,
“焓儿,你是他的女儿,自从有了你后他的性子也温柔了许多,相信这件事他也只会说给他最喜爱的唯一的女儿听。”
“前日夜晚,进入凤仪宫的人却知晓这件事,而这个人恐怕也只有你了,朕的女儿!”
离月溶声音一下提高,一把将手里的战书猛地按到了离冥焓身上,她惊了惊,眉眼猛地一蹙,只见离冥焓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一点都没有被她推动,像座冰山一样。
从离冥焓的脸上依稀可以看出一些伤感,但更多的还是恨。离月溶手颤了颤,紧张地看着离冥焓接住了那张带血的战书,她嘴角冷地一勾,
“是我又如何,现在就以此缘由治罪来杀了我吗?”
离月溶听离冥焓承认了一个激动,兴奋地睁大了眼睛,杀千刀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玉佩在哪儿!”那玉佩或许是她和宣贵君留下的唯一的纪念了,绝不能让离冥焓拿走。
离冥焓微微愣了愣,她似乎是第一次见离月溶这般激动,她的眼里充满了焦急之色,身子也随之有些颤抖,手更是欣喜若狂地直接抓住了她的双臂。
见离冥焓不说话,离月溶忙对夏嬷嬷吩咐道,“把图纸拿出来,让焓王好好看看。”
“是,陛下。”夏嬷嬷从袖口里摸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小心地摊在离冥焓眼前让她看。
离冥焓瞳孔一缩,震惊地看向离月溶,一把抓住了她的衣襟,“你要鸳鸯玉做什么!此乃父后唯一之纪念,你连这都要夺走吗!”
这个动作可把一旁的奴才们慌张坏了,这焓王捏着一国之皇的衣襟算什么事啊,传出去又要怎么解释哟。
离月溶愣了愣,怎变成了上官泷的东西了,它不是宣儿的东西吗,当初也是因为它自己才会爱上他。
离月溶捏住了离冥焓的手,使劲将她的手揪了下来,十分生气地说道,“此物乃宣贵君之鸳鸯玉,怎么可能会是上官族之物。”
“你跟朕好好说说,它怎么会到你的手里,你又把它藏到哪去了!”
“呵~”离冥焓冷笑了一声,“父后自小携带此物,乃上官族传家之物,待我八岁之际,他便将此物赠予了本王,女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召宰相大人前来,一辨即知!”
她说完便皱了皱眉头,鸳鸯玉今日好似落在院子里了,说来也巧,那刚会儿离月溶搜她的身,便是在寻找这块鸳鸯玉罢。
只是,离月溶为何会说这块鸳鸯玉是那宣贵君之物。
宣贵君也已经去世许久,与凤后同日为忌。前日父后忌日,听说离月溶伤心了好一阵,不过她伤心的人是宣贵君罢了。
离月溶微喘着气,看着夏嬷嬷厉声道,“去,传上官家所有人进宫!”
“是。”
“等等!”离月溶又说,“吏部的宣宁也给朕找来。”宣宁乃宣贵君之妹,宣家有用的人也只剩她了。
离月溶要好好确认一下这块玉佩到底是谁家的东西。
离冥焓紧蹙着眉头,见着夏嬷嬷急匆匆地走开,离月溶这般大动干戈,难不成这块玉佩和她有着什么重要的往事吗。
大概一个时辰以后,上官家和宣宁都到了凤仪宫内。
离冥焓坐在一边用着茶,离月溶看起来有些紧张,而上官恩她们也是有些奇怪,也不知女皇突然召了她们一家人进宫是要做什么。
看着焓王殿下也是较为冷静的模样,上官恩也稍稍放了心,只是,有一双眼睛一直偷偷看着她,上官濛他今日又见到他表姐了。
离月溶给夏嬷嬷使了个眼色,夏嬷嬷便将图纸递到了上感恩面前,她看着画上的图案瞳孔猛地一缩。
而宣宁撑着脑袋看着,她看到的只是一块陌生的玉佩罢了。
上官恩愣了愣,“敢问陛下,您从何而来老臣家族的传家玉佩?”
嗙啷!离月溶手里的茶杯直接掉在了地上,双眼瞪得老大,
她刚刚听到了什么……上官家的东西?
不,不可以,若是如此,她不就一直爱错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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