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谈歌舞升平乐，不识马革裹尸还 第十四章、入住云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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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其余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出去，很快房中只剩下三人，只是楚仲飞此时还跪在地上，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周寻礼也没发话，有些尴尬，只能强装严肃认真的打量眼前三位祖师爷。

好在范其余也没有避讳楚仲飞的意思，将殿门直接关上，就开口道。

“师叔祖，我知道你的意思，闯承师殿，遮院名，无非就是想给世人留下话柄，拉远你我之间的距离，好在危险来临时将寻鹿书院摘开，只是何必喃?打断骨头连着筋，你我都是启明的学生，陆院长当年更是亲传弟子，启明还在时，我们每任院长和峰主都曾到启明书院游过学，而且当初我还曾在韩明昆先生的门下学习，如果不是因为师父的关系，我更应该叫你一声师兄。”

“其余，你说的我都明白，也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如此做，那些凶徒至今未曾找到，或者说就算找到我们也无能为力，天下都知寻鹿书院与启明书院渊源颇深，你们已经算是我们最后的传承，如果我们不拉开关系，我怕你们也会重蹈覆辙，我不能让学院彻底断了传承。”周寻礼神色黯然，语气凝重的说道。

“师叔祖，我觉得你是多虑了，不瞒你说，曾经那事发生之时我不骗你，我也是惶惶不安，夜不能寐，如今时间已经过去五十年了，很多事情足够被淡忘了，然后我想明白了一些事，如果那些人要动手或者早已动手，不动手大概也就不会动手了，你我在他们眼中与蝼蚁无异，就算抱团取暖又能如何?师叔祖你会不远万里去碾死一只蚂蚁吗?”范其余苦笑道。

周寻礼沉默不言。

“师叔祖，如今你也收弟子了，无论吃穿用度，衣食住行不可能都在那口破井里进行，而且我如果没看错，他至今还没开始真正踏入修炼，他已经错过了修炼的最佳时间，比人满了一步，如果依旧蹉跎，不要怪我说的严重，师兄你是在耽误他，虽然我院训练场地比不上曾经的启明书院，但在这大唐境内已是数一数二的。”范其余言语诚恳，神色恳切，眼中满是关切。

“其余，你的意思是”周寻礼看了跪在蒲团上的楚仲飞一眼，神情有些松动，也想明白了范其余的意思。

“大唐皆知，我寻鹿书院共有一十九峰，其中跃见峰总揽全院事务，其余十七峰各有所责，目前第十九峰云涧峰还是空着，无人掌管，师叔祖不妨带师叔过去住着。”范其余在喊楚仲飞师叔的时候脸色有些怪异，毕竟身为长者，不是亲戚，却要喊一明显孙子辈的少年为师叔，盖因自己师父的辈分太矮。

师父害人啊！

“其余，我比你虚长几岁，你我还有潘师侄之间不妨各叫各的，就像启明之中，潘师侄应当称呼你为师叔，但是寻鹿之内你却要称他师尊也是一样，你我便按照启明之中启明书院中的规矩以师兄弟相称，也算是留了一道传承。”周寻礼连忙说道。

范其余闻言，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楚仲飞的眼神也是和善了不少，连忙说道“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到时候师兄带着师侄过来，师兄既然不愿意，也不用你们加入寻鹿书院，师兄享有院长待遇，至于师侄则是外门弟子待遇，并非我寻鹿负担不起，只是师侄本就在奋斗年纪，一切所需应当自己争取。”

左一句师侄，右一句师侄，楚仲飞听的无语，深怕自己有意见是的，一句话直接辈分瞬间降低n级，至于待遇就是更低，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最低级别的，要知道这里可是内院啊，说不是为了报复那一句师叔，楚仲飞标识自己不信。

“师弟，我”周寻礼还有心拒绝，但却被范其余出言打断。

“师兄既然已经收徒，为其提供优质资源本就是为师者应当做的，况且寻鹿本就出自启明一脉，虽然师弟亦知此生无望突破，此话也不该我等读书人说出，但凡有一丝机会复仇机会，这血海深仇总归要报不是?好，就算是这仇我们不报了，再不济你们总不能天天为着那吃穿住行操碎了心，那你让师侄还读什么书，练什么武，师兄，您说可是?。”

周寻礼满肚话被范其余堵的说不出，最后只能化为一声无奈叹息“师弟所言甚是，但师兄总归要做些什么，否则心里过意不去，这寻鹿不待也罢。”

范其余见周寻礼松口，顿时大喜，连忙说道“师兄有心就好，寻鹿书院的本质毕竟是教书育人之地，我亦知师兄无论学识还是武道，大唐之中无人能出其右，只要师兄有空，愿为底下弟子上上几课，便足够了。”

周寻礼沉默片刻，点点头道“每过月旬，我便会上一节文一节武，只于人数就麻烦师弟进行筛选了，虽是有教无类，但书不轻授还是要的。”

“善，大善，唯有此才能让他们明白知识的珍贵，珍惜到手的机会，如今时候不早，吉时快过，拜师礼也已到了一半，我们不妨继续开始，让我做个见证吧！”范其余笑道。

云涧峰上。

楚仲飞是第一次见过这种房子，雕梁碧玉，古色古香，各处布置着精美木艺石器，就看那造型就知道应是出自大家之手，最主要还是山峰高耸，身处云海之间，每日看那云起云涌，日出日落，心情极其舒爽，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如果不是周寻礼将自己提上来，怕是一天都蹬不到山顶。

良久，楚仲飞看着还在盯着云海发呆叹气的周寻礼问道。

“老头子，你叹什么气啊，这不比你那破井底好?”楚仲飞兴奋的四处走动，东摸摸，西捏捏，大声喊道。

周寻礼一副看乡巴佬的模样不屑的看着楚仲飞，然后说道“虚荣，瞧你那没见识的劲，你是没见过更好的，主要是这波生意亏了啊，你个赔钱货，不赚钱不说，我还要倒贴。“

楚仲飞听后满头黑线，走到周寻礼身前，怒道“老头子，你把话说清楚，我怎么赔钱货了?还不是你收了我范院长才给我们如此好的地方住，应该说是我是你的福星，要不然我两还要回那井下住。”

“你懂什么?在你眼里寻鹿学院那可是大唐三大势力之一，但是在我眼里，它连启明书院的外院都不如，与当初启明书院万年积累相比，它们所能学到的不过皮毛，但就是这从我们手里得到的一点东西就能让他们稳居大唐三大势力之一，你现在能够理解我为什么亏了吧，他这是想从我手上拿到更多啊！”周寻礼手中拿着一根木棍在地上郁闷的画着圈圈。

楚仲飞顿时恍然大悟，说道“明白了，说到底值钱是你那半个月的课，你每说一点，对于他们来说都会是质的提升，不过赔了赔了呗，除非你将看做一场交易，否则只要求学之人性情纯洁，秉性忠良，你没教会一名学生便是启明书院传下去的可能便是多了一份，若是有一天我们能够重开启明书院，这些就是星星之火。

我从师叔降到师侄到最后竟然才给我外门弟子待遇，有什么都不知道，那范院长看着挺忠厚的啊！这绝对的是报复。”

“忠厚?你也就这点眼力劲了，怎么说寻鹿书院都是大唐三大势力之一，虽是书院之名却也养着这么多张口，如果真是忠厚之人，早就被其他势力吞的连骨头都看不见了，你还真敢说，人家精着喃，只能说性格不坏罢了。”周寻礼不屑说道。

“啊，那你还同意给他当老师啊！要不然我们回去?好歹有个药堂，饿不死。”楚仲飞犹豫了一下说道。

“你就这点出息，你没听他所说吗，我可是为了你才同意的，不过我也是过惯了之前的生活，现在也想换个生活方式看看，当然，主要是为了你，睡觉了，别打扰我，让我郁闷一会。”周寻礼说完，手中棍子一丢，转身准备进屋躺尸。

“周师叔在吗?”就在这时，一到声音从山道入口处响起。

楚仲飞周寻礼同时驻足，回头看去。

“弟子潘安见过周师叔，楚师弟。”潘安手中端着托盘，微微躬身说道。

“承师殿中也是你吧，我有些印象，你和其余是一起的吧。”周寻礼摸着胡须，此时看去倒是有一副为人师表的模样。

“师叔说的没错，我是师傅的大弟子，按照师父吩咐，我来给楚师弟送定制院服已经还有一些其他福利，并且说一下学院注意事项。”潘安温文尔雅，语速不疾不徐，让人听着很是舒服。

“哦！那就没我事了，你们聊，我先去睡觉。”周寻礼说完门啪的一下直接关上。

“叶师兄这边请，我也是刚到这里，茶水还来不及准备。”两人不远处摆放一张石桌，四周放有四面石凳，楚仲飞伸手示意请坐。

“无妨，这是根据你的身形准备的三套院服，根据师父要求，袖口寻鹿二字之前又缝了启明二字。”衣服是纯白色儒袍，潘安伸出自己手袖指给给楚仲飞看，袖口处以云纹花式缝制寻鹿二字，若不仔细看，还真会当做一朵白云。

“麻烦师兄了，没想到如此小事好劳烦师兄亲自跑一趟。”楚仲飞谢道。

“毕竟师弟进入才入我院，有很多地方不曾了解，所以我也向师父接下这事，来给师弟讲解讲解。”潘安笑道。

“求之不得，请说。”楚仲飞说道。

“世人皆知寻鹿书院内院与外院之分，外院是给普通人讲课，多是以内院十九峰中各大杰出弟子或长老作为讲师，我们不在多说，接下来我们说说内院。

内院分为外门弟子，内门弟子，亲传弟子，长老，峰主以及院长，其中外门弟子身着灰衣，内门弟子穿青衣，你我这种亲传弟子身着白衣，至于长老以上，衣服已经可以随心了。”潘安解释道。

“那师兄，我们与其他弟子有什么不同?”楚仲飞疑惑道。

“师弟别急，等我和你说，承师殿你也见了，外门弟子只拜三位祖师并没有拜在具体长老峰主门下，所以除了每月大会轮流几位长老峰主指导，平时都是由你我这种亲传弟子教导，每半年会有一次考核，外门弟子考核通过会集体拜入某位长老门下，由其带教，基本每周都会有长老级以上师长为其解惑，如果长老或峰主等遇到自己喜爱的弟子，亦可收入挥下，成为亲传弟子，那时便可以随时请教学术和武道上的疑惑了。”潘安解释道。

“我明白了，没想我运气挺好，竟然一连跃了两级，直接成为亲传弟子，对了杨师兄，当时院长说的外门待遇到底有哪些?”楚仲飞还是记着自己那些小钱钱，逮到机会就问。

“师弟你说这个啊，我也一并带来了，以后就需要你去务需堂自己领了。”潘安说着将院服拿开，露出其下的待遇。

楚仲飞连忙坐直身子，脑袋前勾，两眼仅仅盯着托盘。

潘安轻笑一声，说道“外门弟子每月一两碎银，淬体丹十颗。”

“就这些?”楚仲飞一愣，疑惑道。

“就这些，毕竟学院学生众多，就算学院收入不少，但平分至每人头上也就不多，所以其他的就需要楚师弟自己努力了。”潘安笑道。

“哦，多谢杨师兄告知。”楚仲飞略微有些失落的说道。

“应该的，你我以后本就是同门，我作为师兄，理当帮助与你，至于周师叔的待遇，因为属于峰主级了，我取不出来，届时就需要周师叔亲自去一趟了。”潘安一脸歉意的说道。

“好的，等他睡醒我会告诉他，师兄还有什么事吗?”楚仲飞看着手中的一两碎银，一脸意兴阑珊的玩着，一上一下的抛着，两眼出神，好似之前的激情全部在见到这银子之后完全消失了。

潘安闻言一愣，随后笑道“其余事到没了，那我就不打扰师弟休息了，师兄告辞了。”

“哦，师兄慢走，我就不送了。”楚仲飞语气说不出的疲惫，整个人好似失去了活力一般，人都不站起来。

潘安尴尬一笑，转身下山去了，人至半山腰，回头看着峰顶，摇了摇喃喃道。

“无智，无礼，贪财，留于表面，不堪大用，也不知道师父为何要收留他们。”

潘安说完，径直下山。

眼见潘安离开，一把将空中的碎银按在桌上，双眼重新恢复清澈，脸上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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