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谈歌舞升平乐，不识马革裹尸还 第三十二章、市井人的谋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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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仲飞回到自己的药堂时候已经是中午，忙了一夜也是疲惫，简单的吃了碗面便倒头就睡，原本还想收拾一下药铺也没有去做，就把床铺简单的铺了一下。

下午近黄昏时候，一道人影艰难的翻过药堂围墙，哪知那人动作不协调，直接从围墙上摔了下来。

“哎呦”

“谁”这几天事情发生的多，楚仲飞睡的极轻，这一声痛哼瞬间将其惊醒。

藏名就放在床边，楚仲飞直接抽出，一个前空翻，人已从破窗户上翻出，不过眨眼功夫，长剑便已经架在来人肩膀之上。

“小四?”来人头戴头巾，身穿破烂，满脸都是泥土污水，但左手缺少的一指却暴露了他的身份，让楚仲飞一眼就反应了过来。

“是小的，是小的，官爷一定要救我啊！”小四瞬间涕泪横流，顾不得长剑寒锋，一把抱住楚仲飞的大腿低声哭泣道。

“有人发现你吗?”楚仲飞说完，整个人小心越上墙头，露出一双眼睛，警惕的看了眼巷子四周。

“没应该没吧，我装成要饭的，一路小心翼翼的过来。”小四不确定的道。

楚仲飞看了眼自己四处漏风的房子，低声道“你先和我到大堂去，这里很可能会被人窥探，我也要叫人过来。”

小四忙不迭时的点头。

“你在柜台下先躲着，我马上来！”进药铺后，楚仲飞将小四安排在药台下，低声道。

“你不会丢下我?”小四躲在药台下，低声道。

“不会，我和对面酒店老板比较熟，我让他替我去趟都尉府，要不然怎么派人过来?”楚仲飞出言安慰道。

“好，外面到出都是何家想要杀我的人，我知道关于何永华杀人的证据。”小四低声对楚仲飞说道，这是为了安全提出的交换条件。

“好，给我一盏茶的时间，我马上就回。”楚仲飞说完起身。

极其小心的打开药铺大门，左右探望一眼，整个人迅速蹿到酒馆里，于此同时一道一直盯着悬壶堂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贾老板，求你个事。”楚仲飞低声道。

“小神医，你说求就客气了，你这两天没事吧！”贾老板说完还小心看了眼楚仲飞身后的院子，昨日士兵在悬壶堂抬出两具尸体可是吓坏了不少人，再加上前一夜悬壶堂内传出的打斗声，市面上已经传出了悬壶堂得罪了惹不起的人，遭到了报复，在悬壶堂看病的都会被杀。

“贾老板，麻烦你帮我把这东西送到都尉府。”楚仲飞说完从怀中拿出一块都尉令牌递给贾老板。

贾老板有些犹豫，没敢接过令牌。

“贾老板，这是四十两银子，只要你把令牌送到，这些银子都是你的。”楚凡见状连忙从怀中取出装有银两的荷包，低声道。

贾老板见状一咬牙一跺脚，说道“小神医，你在我们城西救了多少人，还不收诊费，大家都是穷苦人，天天看着你们师徒俩吃着青菜面，省下来的钱也都是给大伙买药的，如果我收了你的钱，这脊梁骨都要被大家戳弯，小神医，你还有什么要我带话都尉大人?”

贾老板一把接过楚仲飞手中令牌。

“告诉我师兄，黄雀城之危。”楚仲飞低声道。

黄雀城之危再与敌人四面围城强攻，跑不掉，城中兵困人乏，需要援兵。

“好，我这就去。”贾老板咬牙道。

“贾老板一定要注意安全。”楚仲飞连忙提醒道。

“小神医放心，我从后门走，那里没人发现。”贾老板说完转身进了后堂。

楚仲飞小心回到悬壶堂，前后观察一番这才将悬壶堂的大门重新关上。

楚仲飞拿起茶壶给小四倒了杯凉茶，这才开口说道“你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我。”

“不，我要等我安全了才能说。”小四低声道。

楚仲飞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很想答应你，我也知道你的担心，何家满城找你，不论是我还是你都不知道你有没有被发现，何家的势力在秦佑有多大你不是不知道，就算下一刻他们的人闯进来我也好不奇怪，从你进我悬壶堂的那一刻开始，我也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你一味隐藏，到时候我俩真出了事，开心的便是何家。”

小四沉默片刻道“那你能保证事后不会算我的账?”

“我保证，戚军威是我师兄，我答应他就一定会答应。”楚仲飞道。

半响之后，小四终于开口。

“那天傍晚，明画舫刚刚营业，还没几个人，这何家公子就醉醺醺的过来了，但是心情却是极好，听他的口气似乎是要见一个什么重要的人，那人不想被看到，何公子便包下了整座明画舫。

因为船上当时也没了客人，我就留下来侍候，不过那何少爷好像等了快一个时辰没来，似乎有些生气，就在这时，林虎说城南有家茶馆，里面有个说书的老头，那说起书来是祁连一绝，便差我去找。

我拿着何少爷给的银钱去找，何少爷也大方，出手就是一百两白银，我拿出其中的十两给那说书的，这十两银子可是他一年的收入，一听只是说书，那老头自然会来，但是那老头这两天身体不好，所以他孙女便跟着过来照顾老头，但坏事就坏事在这姑娘身上。

那姑娘长的还算不错，与船里的姑娘比还是有些差距，但胜在清白，但祸事也就出在这姑娘身上。

等他们进入船上之时，何少爷又喝了不少酒，说书没听两段便不听了，反倒是看上那老头的孙女，当成船里的姑娘想要买下，那女子哪会顺从，竟然拼命抵抗，哪知道何少爷下手没个轻重，那女子直接落水淹死了，而他爷爷也被林虎打到在地，当场晕死过去。

也就在这时，有个男的突然蹿到船上，也是傻，直接闯进屋子，正好看到何少爷将那女子推下河，发了疯似的想要阻止，林虎便随手拿了个什么东西在他身上开了口，同样落水，只不过没死，向河岸游去。

发生了这么多事，宋妈也被惊动，当然要出来阻止了，毕竟出了人命，闹大了明画舫的生意也不做了，而且这里的明画舫只是分店，在京都也是有着不少关系的，何少爷在将女子推下去之后竟然就清醒了不少，以为老头死了，威胁了我们一遍，然后就急匆匆离开了。”

“这些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并不足以佐证何永华，我们之前想要展现出来的证据已经没了用，需要新的证据指认何永华。”楚仲飞皱眉道。

“有，有新证据，当时女子抓破何永华手臂的时候还带下一把折扇，上面雕着何家嫡系才有的花纹，还有一枚玉扳指，好多人都知道那是何少爷最喜欢的玩物，这些都是顺着掉到了四楼的走廊上，我收拾的时候正好捡到。”小四连忙道。

“这两样东西你可戴在身上?”楚仲飞连忙道。

“楚公子，这是我保命的玩意，不会带在身上的。”小四苦笑说道。

“那你将地址告诉我，我派人去取。”楚仲飞又道。

“楚公子，你别费心了，该说的我都说了，这个既然是我保命的，我不可能说出去，等得到戚大人的许诺，安全有了保证，我自然会将证物上交。”小四道。

“我已经答应保你命了，你何须如此?”楚仲飞问道。

“你太弱，不过就是一个大夫，我信不过你，不过你也放心，只要我能出这个门，证物自然有人会送过来，如果我死在这，便什么都没有了。”小四说道。

“你”楚仲飞怒道。

“你放心，我朋友经常出入都尉府，东西放在他身上绝对安全，只要能保证我安全，东西绝对送到。”小四连忙安抚楚仲飞。

“既然你朋友有这么大的能力，为何不帮你直接送到都尉府。”楚仲飞气冲冲的说道。

“哎，说来也是我贪财，昨夜我听到你们是来查那案的，我便想先给何府通个气，拿些个赏银，但为了安全也做了一手后手，后来拿过钱后，我便找了个地方喝了些小酒。

但是哪知我刚到明画舫就看到那宋一手中的刀在滴血，手上举着火把，站在岸上直接放火烧船，吓得我掉头就跑，我知道他们这是要杀人灭口。

原本我还想先出城避避风头，毕竟这些年也有不少积蓄，但是我看到四个城门周围有不少何府的人，虽然都穿着普通的衣服，但是我都认识，我朋友那里我是不敢去，不知道有没有人蹲守，我知道比较安全的只有你这了。”小四无奈道。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知道我这小药铺。”楚仲飞轻笑一声。

“悬壶堂嘛?船上不少人都认识你这个神医。”小四道。

“恩，算算时间，最多半柱香的时间我师兄就会带人感到。”楚仲飞说道。

“好”

轰小四话音刚落，三道身着黑衣，头戴蒙面之人直接从后院冲进药堂。

“抢劫，要想活命，拿出买命钱。”蒙面甲大声喝道。

楚仲飞眼神一动，不动神色的从怀中拿出钱袋子放在柜台之上，道“三位大侠，这里是城西头，在悬壶堂看病的都是穷苦人家，铺也没什么名贵药材，这些年来存的钱就这四十两，你看三位大侠拿去买酒可好。”

小四蹲在地上，整个人缩在墙角。

三个黑衣闻言互相对看一眼，直接拔刀就上，边上边喊道“这就是那家城里人骂的黑店，医死了不知道多少人，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

一声大喝之下，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楚仲飞本就是抱着试试态度，也知道拖不下去了，低喝一声“躲好。”

话音一落，直接抓起一旁藏名，藏名一甩，剑鞘直接砸倒蒙面甲，随后左手用力一撑柜台，直接从柜台后一跃而出，顺势就是一通扫堂腿，直击剩余两人。

“好小子，还有两下功夫。”蒙面乙身形后仰躲了开来，蒙面丙却是先后退一步避开楚仲飞的扫堂腿，然后大刀高举，一道狠狠劈下，楚仲飞连忙躲避，大刀劈在药台之上，药台顿时四分五裂。

楚仲飞眼神顿变，低声道“元初境下等?”

要知道修炼容易，功法难寻，至少在这秦佑道之中，十人之中最多只有一人修炼，这数字还是因为宗门之中修炼者居多拉动所致，平民之中这些人多被各大豪门甲胄、各大门派收纳，就算出了几个独行侠，也极少会行这种打家劫舍之事，来钱少不说，风险还大。

“果然是黑店，不好好学医却动刀枪，兄弟们上，杀了这黑心大夫。”蒙面甲大喝一声，从地上爬起举刀在战楚仲飞。

偌大的药铺就在四人刀光剑影之中化为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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