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谈歌舞升平乐，不识马革裹尸还 第八十五章、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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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倒也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只是寻常猪羊肉，不过就是量大，说是四个碟子，不过准确的说应该是大汤碗比较准确，说是脸盆也不为过。

“身为习武之人，吃这些是不是太少了?来人，给他再盛碗饭，正长个子的年纪，多吃些。”戚魏冉看着楚仲飞放下了碗筷一副吃好的样子皱眉道。

“不用不用，我饭量不大，吃不下这些。”楚仲飞看着戚魏冉吃着面前的比手掌都大的海碗装的饭，淹了口口水，连忙拒绝道。

“你如今正是长个子的时候，这些怎么能够?来爷爷家，爷爷就要让你吃饱。”戚魏冉说完就见一旁侍女端着一盆饭过来，里面少说能有一斤，甚至都不止。

楚仲飞一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饭就敢肚子里涨得难受，苦苦发愁。

就在这时，戚魏冉再度开口“今日的事情看明白了吗?”

“啊?”楚仲飞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师兄，湘南王，你自己似乎都陷入一个局之中，目前而言我不知道此局之中还有谁。”戚魏冉又是说了一遍。

“这点我也明白，我也感觉很是困惑，入京以来，我印象中我从未与湘南王有过任何直接或者间接接触，今日他为何与我敌视我也不知，不过幕后操棋之人我可能已经知道是谁，但是目前而言我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殿下是否也与他有关?所以我也在静观其变，并未急于抓捕。”楚仲飞趁机放下碗筷，面色严肃的和戚魏冉讨论话题，目不斜视，仿若面前那一盆饭不存在一般。

戚魏冉点点头，道“你这么说我便明白，原本听问你在公堂之上与那湘南王对峙，以为你年幼，怕你着了别人的道却不自知，如此看来到也不用我提醒了，好啊，清醒的很。”

戚魏冉说完咧嘴大笑。

“敌暗我明，不过与湘南王对峙确实意料之外，对了爷爷，这湘南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思前想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但他今日所作所为已经是明着针对我了。”楚仲飞终是将自己心中疑惑说了出来。

“这湘南王乃是宗人府宗人令陈王李学明的独子，从小聪慧知礼仪，言行举止尽皆标准，这么说吧若是从礼仪方面下手，你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的毛病，所以这湘南王在皇亲国戚和一些老古董中声望极高，纵然是我，对他也是抱有好感。”戚魏冉解释道。

“但是今日所见，似乎给我感觉并没有您说的那么完美，独断专行什么的，给人感觉有失风度。”楚仲飞回忆道。

“那你便要注意这事是否是个陷阱，这湘南王还有与你交好的齐佑王乃是陈王与禹亲王之后最有权势的两位王爷，一言一行必有所追求，至少目前而言，在我所知之中，年轻一辈能与之相交不落下风的只有齐佑王。”戚魏冉提醒道。

“是，此事我会多多注意。”楚仲飞认真道。

“如此就好，你也不要有太大压力，你要知道海浪虽急，却是白线先行，暴雨虽骤，亦要黑云压城，任何事情发展必然都有过程，有迹可循，急躁行事只会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中。”戚魏冉开始循循善诱。

“我明白，这次入圈便是我思虑不周的缘故，我当以警戒。”楚仲飞连忙点头道。

“如此便好，京都水深，上至皇亲国戚当今圣上，下至朝中衙吏贩夫走卒，人人都有算计，或谋高位，或求名望，或为银钱，其后隐藏的血腥不计其数，更有甚至面前和你笑，背后插刀的比比皆是，这也是为何我对湘南王有好感却与之保持距离原因，多留个心眼不会有错。”戚魏冉提醒道。

“受教了。”楚仲飞端正身体认真的道。

“恩，明白就好，不过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戚家在京都还有些威望，你行事作风不避有太多忌讳，对了，倒是忘了你还有一个元圣级的师父。”戚魏冉说完，哈哈大笑。

“师尊远在祁连，真遇到了事还是要靠爷爷你。”楚仲飞嘴角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么说那次京都出现的无名元圣不是你师尊?”这一次戚魏冉收起笑容，神色严肃道。

“不是。”楚仲飞坚定道。

“现在朝中不少人都以为那元圣是你师尊，为你助威，不过既然不是那到底是谁?如此说来京中又多了一方势力?”戚魏冉说完皱眉陷入沉思。

楚仲飞并未打扰，也未告知真实情况，过了良久，戚魏冉抬头道“记住，今日以后，不论是谁问这问题，你也不要解释，沉默保持神秘对你有好处。”

楚仲飞听明白了戚魏冉的言外之意，威胁远比暴露的震慑力强。

“虽然师尊未曾于仲飞同行，但京都水深，却也告知我无需介意圣级出手。”楚仲飞立马笑道。

“哈哈，你个鬼精，还真会借坡上驴，千万别说的太大圆不回去了，正好这段时间你师父也不知干嘛，消失了身影。”戚魏冉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说道。

“爷爷说什么?仲飞听不懂。”楚仲飞面带微笑表示。

“听不懂的好，这段时间你的所作所为我也听常林说了不少，那齐佑王也是人精，不要靠得太近，这段时间也不要有太大压力，现在京都之内明里暗里鱼龙混杂情况严重，别为了一个案子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真查不出来到时候由我和陛下说，不会收到什么惩罚，听说京都前两日来了个吐蕃的马戏班子，抽个时间看看放松放松。”戚魏冉意味深长的说道。

楚仲飞明白戚魏冉其中言外之意，这案子的背后恐怕非同一般，这是让自己抽身而出。

但楚仲飞也有自己的目的，尤其现在目标已经明确，只是戚魏冉并不清楚，但楚仲飞也不觉得对付一个陈宇航就需要借助鲁国公府的力量，毕竟陈宇航潜入而来，力量有限，自己又有羽衣阁帮衬，如何能败?

楚仲飞于是笑道“爷爷不用多虑，幕后之人我已经心中有数，现在只待弄清其中枝蔓和牵连关系，抓捕不过眨眼功夫而已，对了，我还给爷爷带的礼物忘给了，这是我精心配置的药茶，有着排毒解伤，益寿延年的功效。”

楚仲飞说着拿出自己早已准备好却一直没机会给的锦盒推给了戚魏冉。

戚魏冉张了张嘴，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哦?如此好东西外界可是难寻，你也是有心了，军威有你一半懂事我也就知足。”

“师兄主要心系国家，为圣上分忧，这些小事还是有我来做就好。”楚仲飞笑道。

“哈哈，你啊，太多礼了，难受，我们军人世家没这么多客套话，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下次再这样别怪我不给你进门。”戚魏冉佯怒道。

“爷爷，我这说的都是真话，你可不知道祁连的百姓多爱戴师兄。”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楚仲飞可是不停的说着戚军威在祁连为百姓做的事，听的戚魏冉嘴都合不上。

“好，好啊，军威长大了，懂得体恤民情了哎呦，天色这么晚了，今晚你就别回去了，就在我府上休息，就这么定了。”戚魏冉听的兴高采烈，结果一看天色却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子时。

“不了爷爷，今日发生事多，家里那些师兄弟还在等着，总要安他们心。”楚仲飞起身笑道。

“恩，说的也是，那我就不留你了，去吧。”戚魏冉说完也是打了哈欠，眼睛有些迷蒙。

“好，爷爷也是早点休息，我就先走了。”楚仲飞躬身一礼便离开了。

待楚仲飞走后，戚魏冉双眼再度恢复清明“常林，你怎么看。”

不知何时，常林上了房檐，此时下来，看着楚仲飞消失的地方，笑道“医术好，知礼仪，举止有度，是个好孩子。”

“哈哈，你是被他骗了，你别看这小子恭恭敬敬的，骨子里傲的狠，被这江湖磨砺的少了，将来总会吃亏的。”戚魏冉听后哈哈大笑。

“你看人一直很准，为何不出言告诫一番?我想他必然会听。”常林疑惑道。

“这小子聪明着喃，你以为他看不出来自己这个毛病?当然不是，只是有的时候知道和做到是两码事，有些事不亲历一番对孩子的成长不好，有些亏必须要吃，这是江湖亦是朝堂，不论你我谁都无法保他一辈子。”戚魏冉看着楚仲飞的眼光里有着明显的喜爱，真将其当做自己的子侄一般。

“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多关注关注，就算真有什么问题我们也好及时出手。”常林道。

哪知戚魏冉却是摇了摇脑袋，道“不，你这段时间亲自保护他，温昶宏虽强，但终日苦修，社会经历尤其是朝堂之上敏感度差上不少，不知道阴险狠厉是何物，这是学院派的劣势。

仲飞此次插足之事便是我也避之不及，既然他不愿意听我的，想必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不过其中危险他却是没看头，那些人被逼急了没什么做不出。

这段时间，你就在暗中保护他，别被他发现了，孩子总要自己成长，既然他有自己想法那这次便当做考验，希望别让我失望。”

“是，我这就去，不过有谁敢于两位元圣为敌?”常林疑惑道。

“将死之人已经无所畏惧，去吧，希望不要如我猜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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