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笑谈歌舞升平乐，不识马革裹尸还 第一百三十八章、总有那样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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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仲飞已经明白其中关系，大概这三司会审中可能会被冯士为的影响，戚魏冉已经离朝，以后的威望只会日益下降，尤其其中还有某些人的运作，但冯士为背靠何志忠，又是兵部尚书，正是权势最盛之时，或许会有人卖他面子。

“我听明白了，就是现在时任兵部尚书的冯士为抓着这点不放，要求陛下处斩史将军是吧，但是此事有着本质的区别，那冯有闻是自己贪墨银子，而这史大利是丢失，这两者有着本质区别，不可同日而语，或许还有回旋余地。”楚仲飞眼中闪过思索之色，语气并不确定，但却是最大的可能。

说话间两人就已经到了门口，两人同时停下了交谈，马车已经停在了府门口，马夫早将凳子放好，就等两人上车。

马夫一看就知道也是一个老兵，站的笔直，腰间挂着刀，右手始终保持着警戒的姿势，腮帮上还有一道刀疤，不过看样子淡了不少，在看到楚仲飞的时候想要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但是扭动的刀疤让那笑容显得恐怖，仿若有一条蜈蚣趴在脸上。

“老李，在翔鹰军服过役，当年救援黄雀城的时候被南陈军在脸上割了一刀，从马上掉了下来，伤了舌经，失了声，有些吓人，你别介意。”常林叹了口气，说起来轻描淡写，楚仲飞却能感觉到那一战的惨烈。

都是死里逃生的人。

楚仲飞看着马夫眼神从所未有的珍重，甚至隐隐有些崇拜，腹中前言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不过最终还是只是化成了微笑，不知用什么言语才能形容那种感觉。

“不敢，他们都是英雄，是我辈的楷模，正是有他们负重前行，我才能安心学医。”

楚仲飞说着，右手不由自主的的抹上了老李脸上的那道狰狞的刀疤，老李想要躲避，楚仲飞却还是摸到了。

谁不喜欢脸上光洁亮丽，却总有一些人替你承受这些伤痕。

“我听过最安心的话便是‘唐军来了’，我以他们为傲，他们总是默默地承受着生与死，承受着痛苦与伤痕，只是因为他们穿上了这套衣装，他们不说，但我做不到漠不关心，常叔，有件事拜托您。”

这是楚仲飞第一次对常林的话中带上了敬字。

“你说？需要我做什么？”常林隐隐有些激动。

“还有几天就是过年了，到时候会休沐到元宵节，这些时日我有空，到时候我也会劝劝师尊，不过我不能保证他有时间，但我有时间，到时候你将向李将军一样的英雄带到我府上，我看看能不能他们还有没有可能医好，不够的药材我会向陛下去求。”楚仲飞声音有些低沉，将军便是对他们军人最高的敬称，没有任何意义，但是常林听后却是异常激动。

“我替他们谢谢你！”

“常叔，不用这样，我能做的不多，能做到的只有这些，而且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我也不知道，我就怕我到时候医术浅薄帮不上忙。”

“不会的，足够了，足够了，药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将京都药铺搬空都行...”常林激动的无以言表，四五十多岁的人，声音都有一些哽咽，就连老李兴奋的都有些身体颤抖，哼哼唧唧就是说不出话。

“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我也要替黄雀至今还活着的三万百姓谢谢您当年救命之恩，要不然就没有如今的楚仲飞。”楚仲飞说完，对着老李就是大礼，一揖及地。

军人地位在大唐并不高，因为里面九成九都是一群没文化的人，常被看做是武夫，受一些文人歧视，军人自然而然的矮上了半头。

鲁国公府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多么僻静的地方，经常人来人往，尤其以戚魏冉的地位，周边四处都会有暗探。

在外界看来，楚仲飞乃是元圣弟子，寻鹿书院内院学生，陛下眼中红人，任左补阙之职，位置不高，但还兼羽衣阁司佐和肃律衙门管事，以他现在的地位对着一个马夫行礼，即使他是鲁国公府的马夫，被御史知道也会被参上一本，有为礼数。

但楚仲飞在乎吗？至少这一次不在乎，没有任何想要以此事做文章的想法，不论现在的仕途顺与不顺，如果不是当年翔鹰军出现，或者他真的会死在黄雀城，现在可能不知道葬在哪座乱坟岗里，不会知道自己的师兄是戚军威，也不会认识周寻礼，更不会知道自己的父亲还活在世上。

而这一切皆是因为他们不远千里前来相救。

老李这下有些急了，他知道楚仲飞的名，他也知道楚仲飞给他们的药方，想要让，想要扶，手足有点无措，求助般的看着常林。

”接下吧，这样他心里也能好受些，他是当年黄雀城的幸存者，你...当得起。”常林拍了拍老李的肩膀，掀开车帘上了马车。

“李将军，就向常叔说的你当的起，我的命就是你救的。”楚仲飞起身笑了笑，没让老李为难，跟着常林上了马车。

常林上了马车连续几个深呼吸平息心情，掀开车帘四下小心的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人这才低声对楚仲飞继续刚刚的话题。

“有件事我都没敢告诉元帅，那老史有个儿子叫史势，不成器，和你差不多大，生性好赌，被老史打断了腿都不能阻止去赌博，据府上人得到的消息，这史势听说在外面欠了十万两赌债。”

“这最对算是管教不严，史将军又能赔的起，这又和史将军丢失税银有什么关系？”楚仲飞想到一种可能，但是不确定，所以还在等着常林的回答。

常林无奈的叹了口气，上阵杀敌他行，但这种事他没办法，做不来。

“哪能没关系？关系大了去了，那老史什么家境你不清楚但是我们这些个老兄弟都知道，每年的俸禄就五百两不到，扣去日常的吃穿用度，能省个一二百两就是不错了，虽然日子不是那些平民能比的，但也不够他儿子折腾的，这次老史丢失税银一事爆出之后，又有一个消息传出，这史势不知从哪里搞到了十万两竟然将欠的钱还了，你说这时间发生这事能不让人多想吗?老史那还能说的清楚，都说是他偷了税银给儿子还债，尤其是那冯士为，更是咬着这点不放，拿着十年前的事说，你说说这两件事一样的吗?明显就是有人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