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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惊叫之后,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众人赶紧将他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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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孙老问道。
可是启明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惊恐的用颤抖的手指着尸体,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孙启明!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话!”孙老一巴掌呼在对方脸上。
“儿子,他就是我儿子啊,胎记,他脖子上的胎记和我儿子的一模一样,他是孙自嘉啊!”孙启明拍着腿说道,紧接着开始嚎啕大哭。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到底能不能确定啊!”孙老揪着启明的衣领,将嚎哭的男人拽到面前。
“这么多年了,你跑到哪里去了啊,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要以这样的方式回来啊,孙至尊啊,这孩子究竟犯了什么错啊,你就不能把我这个老不死的收了,替他赎罪嘛!”
孙启明朝着尸体扑过去,但是被民警及时制止了。
“孙半仙啊,这可怎么办,孙至尊是不是发怒了,能不能平息他的愤怒。”
很明显,这个时候的孙半仙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坦然,只见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各位,都麻烦往后退一退。”
这个时候周君终于穿越了人群的围堵,来到了尸体旁。
“你们保护好现场,直到技术部门的人来勘察现场为止,别再让人破坏现场了!”
“你是什么人啊,刚才就说了闲杂人等不要妨碍警方办案。”
“我是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刑警周君,这是我的。。。。。。”
周君习惯性的摸索口袋,这才想起自己的警官证已经被暂时扣留了。
“周君,重案的那个。。。。。。周君?”
一名警察说道,从他的样子看,似乎是属地派出所的所长。
“我知道你,内部都在传其实破获重案的人是你,只不过局里需要一个背锅的来平息民愤。”当知道周君的身份后,,所长的态度一下子变的恭敬起来。
“这个嘛。。。。。。”
周君靠近所长,有些不好意思的小声在他耳边说道。
“这里那么多普通老百姓在,这种内部消息就不要外传了,不过你说的是对的。”
“我们都视你为警察的典范,像你这种不为功名只为真相的精神是我们每个警务工作者都应该学习的,我还特意在所里开展了思想教育。”
“嘿嘿嘿,这真是太抬举我了,虽然你说的一点都没错。”
周君憨笑了起来,一时忘记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
“那周警官,这起案子你怎么看,是自杀吗,还是真的像孙老所说,被孙至尊惩罚了?”
“首先作为警务工作者我们要从根本上杜绝封建迷信的思想,任何事我们要从唯物的客观的角度去思考。这明显是一起刑事案件,不存在什么阴兵借道,更不存在什么孙至尊惩罚。”
被所长询问之后,周君才从被夸赞后的沾沾自喜中清醒过来,恢复状态的他开始仔细观察起尸体。
这处坟头位于上山路上的一处平坦地带,面积估计在平米左右,还算宽敞。地上的泥土没有经过平整,有些凹凸不平,近期天气清凉并没有下过雨,所以此时地面上除了些许树叶外没有别的痕迹。
死者的背部沾满了泥土,衬衣的许多部位已经被磨破,显然是被拖行过来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上山这一路并没有发现拖行的痕迹。死者的胸口中到,一把尖头的菜刀正中心脏,菜刀是那种刀刃为弧形的主厨刀,在任何商场超市都可以买到。
翟清普双手反握菜刀,确实符合自杀时的手势。除此之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外伤,衣领被拉开的脖根部有一个红色的胎记,大概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形状有些不规则。
尸体面部呈现惊恐状,双眼未闭合,嘴巴张的很大,很明显在死亡前发生了什么令他感到极度恐惧的事。
绕着尸体观察一圈后,周君基本有了自己的推论,现在的线索还非常少,一切要等待专业技术人员来之后才能给出更详细的判断。但单从未闭合的双眼这一条来看,翟清普应该不是自杀。人在知晓自己将死之时都会有一个本能的动作,就是闭上双眼,很少有人会瞪大了双眼自杀,除非是劣质电视剧中的场景。
“周警官,情况如何?”
“大致推断是他杀。”
“哎呦,那就是凶杀案了喽,这个麻烦了,我们所里好久没有遇到这种案子了嘞。”
“刚才那个自称是死者父亲的人呢,我想向他了解情况。”
“哦,我去给你叫过来。启明,叫启明过来!”
一会功夫,先前那位老人就跑了过来,从他颤抖的身体来看,依旧没有从惊恐中缓解。
“他叫孙启明,土生土长的石门镇人,在镇上做羽毛球拍的,小时候儿子走丢过,是我们老所长接的案子,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所长介绍道。
“老人家,你别紧张,我是市局的刑。。。。。。警。”周君有些心虚的说道。
“您今年贵庚啊?”
“我。。。。。。我。。。。。。我今年,不是实足岁。”
才岁啊,看起来够老的。周君心中想到,没有说出口。按照现在对年龄的划分,这个年纪还属于中年人,未退休呢。
“翟清普是你儿子?”
见孙启明没有反应,周君赶忙用手指了指跪在那里的尸体。
“我儿子不是你说的那个名字,他叫孙自嘉,是我的儿子。”
“你儿子小时候走丢了?”
“是。。。。。。是的,那是。。。。。。在他岁的时候,有一天他妈去外面卖货,那个时候古镇还没有搞店面,我们做的球拍都要拿到外面去卖,结果。。。。。。他妈带着自嘉去买吃的,一个没注意孩子就不见了,我们怎么找也找不到,派出所也来找了,就是找不到啊。”
“从此你们就没有再见过他?”
“我们找遍了啊,真的找遍了,他妈死了之后我也一直在找自嘉啊,我真的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孩子啊,真的你们要相信我呀,我一直把他当作亲生儿子的啊。”孙启明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亲生儿子?什么意思,难道这孩子不是你的?”
“啊,是我的啊。。。。。。我说什么了吗?”孙启明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
“按照你儿子走丢时的年纪算,现在应该几岁了?”
考虑到人在精神不稳定的时候会说出一些不理智的话,所以周君也没有过多的纠结这件事。
“让我。。。。。。想一想,应该。。。。。。算起来,现在应该岁了,已经有年过去了啊,我的儿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老天爷啊,我做了什么孽啊!”
孙启明越来越激动,到最后干脆整个人躺在了地上。
所长看不下去,赶紧招呼别人将躺在地上打滚的孙启明带走。
“他说的是真的吗?”周君问道。
“这个人是不是他儿子还不好说,但是孙启明儿子走丢一事确实如此,我那个时候刚刚分配到所里,这个案子是我们老所长接的,你知道的,我们属地派出所没几个人,为了找这个孩子几乎是全员出动。反正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那个时候又不像现在有监控,到最后一无所获。”所长回答道。
“当时的案件记录还有吗?”
“肯定在的,但我要回去找找。”
“那个胎记?”周君指了指死者的脖子。
“是真的,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们问这个孩子有什么特征时,孙启明不停的强调脖子上有个红色的胎记。”
“光凭胎记也不能确认死者就是他儿子,虽然概率很高,不过还是要以da检测为准。”
这个时候周君突然想到了什么,将人群中的苏晓叫了过来。
苏晓和所长似乎是熟人,在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后,周君便开口问道。
“翟清普入住时有登记身份信息吗?”
“有的,店里的电脑可以查看,我们都是联网的。”
“还记得他的出生日期和居住地址吗?”
“好像是还是,我有些记不得了,只记得身份证上的地址是临杭市。”
“那从年龄上来看也基本符合孙启明所说。”所长说道。
该不会那么巧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起谋杀案就不会只是一起单纯的谋杀案,背后肯定涉及某个阴谋。周君心中想到,突然有一种重回重案的迷茫。
“翟清普是通过什么方式和你预定的这趟行程?”
“他是和孙如龙夫妇一起来的,两夫妇是我这里的常客,每年都会来个一两次。据说这次是为了招待客人,他们称翟清普为翟总,看上去对他挺尊敬的。”
“这两夫妻是做什么的?”
“不太清楚,好像是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的我没有问过。”
周君还想问些什么,可这个时候人群开始喧闹起来。
“来了,来了。”
人群中有人喊道,顺着声音望去,围观的人群自动向两边散开,一群身着警服的人从山下走了上来。
而在人群之中,周君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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