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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子见卢景皓将要逃跑,从大门前往废旧机器处奔来,边跑边喊“停下!快给我停下!听见没有!小兔崽子被我逮到,你就死定了!”
冯澄思见状急忙催促,女孩面若惊鸿,声音如叮咚的泉水,激流而下。“你先跑出去,到时候再找人来救我!”
此时,卢景皓不知在想些什么,立在原地恍恍惚惚,关键时刻竟敢走神。冯澄思真想上前推他一把,奈何脚被捆着,不由再次催促,“快呀!还愣着干什么!”
“喔!喔!”卢景皓像是刚被冯澄思吼醒,胡乱点着头,撒丫子往前跑。说时迟那时快,恍惚时刻,矮子已奔至眼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转眼之间竟已兵败垂成。
好的机会本就稍纵即逝,哪里容得愣神的功夫。
矮子细长的眼睛眯起,似吐信子的毒蛇,打量起眼前的猎物,像在考虑从哪处下嘴。矮子声音寒凉,不喜阳光的性子造就了他宛如鲢鱼白的皮肤,就连奔跑过后,也不见丝毫红润,上齿轻咬下唇,在惨白肌肤的映衬下,干裂鲜红的唇瓣如鬼魅,嗓音幽幽如从地底钻出来的。矮子骨瘦如柴的手掌触上卢景皓的发顶,男孩一阵瑟缩,“小兔崽子,这下被我逮住了,看你还往哪逃?”
卢景皓抖如糠筛,双臂环绕着身躯缩成团状,小脑袋紧紧埋在胸前,伏低做小仿佛羸弱的单手就可捏死的小鸡仔。只是男孩藏在暗处的眼睛倒是格外清亮,“叔叔,我刚刚没想逃。”卢景皓指了指散落在地上绳子,把衣袖推至手肘,“喏!叔叔,你看!手腕都红了,可疼了!”卢景皓偏过身,特意把被绳子勒得通红的手腕放在矮子眼前,委屈巴巴道。
矮子瞥了一眼,小屁孩这点倒没有说谎,手腕确实红了。可这又能说明什么!矮子轻哼一声,揪住卢景皓的耳朵,“小兔崽子,你以为老子是好糊弄的!刚才这死丫头叫你快跑!你当老子是聋子?”
话语刚落,一脚踹上冯澄思的背脊,女孩惨叫一声匍匐在地,卢景皓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猛地甩开矮子的桎梏,扑到女孩的身边,“思思!思思!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矮子突如其来的一脚,任谁都毫无防备,冯澄思半边身子着地,侧脑磕向地面,一时间有些晕晕乎乎,卢景皓把她扶起,看着他焦急的神色,冯澄思摇摇头,轻声道“我没事。”
卢景皓被吓得不轻,转身怒视着矮子,小人儿双目通红,似团团火焰在瞳孔内汇聚,声音嘹亮似发怒的小牛犊,无半点方才羸弱的小鸡仔的样子,他控诉道“你这个坏蛋!怎么可以随便踢人呢!你爸妈没有教过你要尊老爱幼嘛!”
“我那短命爹妈坟头上的草,长得比你都高了!小兔崽子给我老实点,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刚才委委屈屈的模样都是装出来的,下次还敢给老子耍心眼,那就不止是踢她一脚这么简单。刚才那一脚就是给你教训。”矮子上前扯了冯澄思一把,“小丫头片子,你也一样,你耍心眼,我就揍这小子,看看到最后你们俩还有没有命活下去!”
矮子捡起地上的绳子,三两下再次把卢景皓给捆上,这次矮子也更加警惕,绳子的末端牢牢的攥在自己的手里。
趁着矮子掏出手机在给胖子打电话之际,卢景皓瞅着自己被捆绑的双手双脚,深深的叹了口气,“折腾了这么半天,还真是白忙活了!”
冯澄思小脑袋还有些晕眩,上午还妆容明艳的脸蛋,此时黑一道白一道,洁白的校服也乌漆嘛黑,盘好的花苞头也像被雨打风袭过,凌乱散落在肩头,冯澄思简直就像从煤窟里滚过一遭的落难小乞丐。
卢景皓想起今早从其他同学那听来的八卦,据传和睿睿一起主持的那个女主持人,好像也很喜欢睿睿。之前卢景皓和冯澄思在林老师办公室外看见,睿睿和那个女主持打打闹闹、说说笑笑,就觉得不对劲。今天又听到这样的八卦更加印证了卢景皓的猜想。
卢景皓又打量了冯澄思几眼,脑中又飘出孙翊晗,今天一席白色公主裙带着水钻小皇冠的动人画面,与冯澄思当前的形象对比后,顷刻倒戈,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是孙翊晗漂亮点。
卢景皓扬起小脑袋,竟为冯澄思担忧不已,会不会睿睿在孙翊晗美貌下,早已把冯澄思抛在脑后了。唉!像睿睿这种皮肤白的男孩,最是不靠谱了。还是像自己这样稍微黑了一点,才是居家必备的良品。
就在卢景皓想入非非之时,矮子把手机撇进一旁的垃圾堆里,矮子刚刚给胖子打了几个电话,手机通了就是没人接。男人的第六感愈发提醒的矮子,事情似乎像着不可预见的方向发展,矮子当即决定要带着两个小兔崽子转移阵地。
于是再次把两人的嘴给封上,一手拎着冯澄思,一手拽着卢景皓向工厂后门移动。
城郊的乡野小径,马大姐骑着摩托车从远处奔来,正巧瞅见拎着大竹篓从地里出来的李大哥,马大姐还在大老远就开始叫唤,“李大哥!李大哥!你怎么还在这呦!”
李大哥在马路边蹭脚上的泥巴,把装满大白菜的竹篓背在身上,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笑道“大妹子,这么着急忙慌是出啥事了?”
摩托车在汉子身边停下,“李大哥,你家店子出事了,刚才我骑车从你家店子门前路过,看见许多穿制服的警察把你家店子围住,然后就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被警察押进了车,周围问了下才知道,那个汉子是人贩子,方才在你家店子买泡面,正好落进了警察的圈套。”
马大姐说话全神贯注,压根没发现她身边的草丛动了动。
“呀!俺出来这么半天,竟然发生了这种事,俺得赶紧回去看看。俺不在,你嫂子肯定吓坏了。”李大哥是个疼媳妇的主,背着大竹篓三两下就跑了没影。
马大姐瞅着李大哥的背影,蜡黄的脸蛋上流露出几分羡慕,几分怀恋……
李大哥是马大姐的青梅竹马,两人从小到大一直要好,本以为长大后两人就这样顺理成章结为夫妻。直到马大姐的父亲去世,迫于生计马大姐外出打工了三年,回来之后两人婚事正式提上日程。世事难料,人心总是会变,更别说被大城市红灯柳绿迷了眼的马大姐,她拒婚不说,甚至迅雷不及掩耳,不顾母亲的反对,嫁给了和她一起打工的比她小一岁的男人。
知情的李大哥为此伤心良久,可这有什么办法呢!人都已经嫁了还能抢回来不成,于是李大哥听从家里安排,娶了隔壁村的一个女人,女人勤俭持家与李大哥日久生情,小两口日子也过的和和美美。两年之后,当年意气风发的马大姐抱着一岁大的儿子回到村子,听说马大姐那丈夫不是什么良人,懒惰不说还经常和一些女人不清不楚,马大姐也是个烈性子,做奸在床后,卖掉城里的一切,和丈夫离婚。
马大姐当年为了男人抛弃与她青梅竹马的李大哥,在村里不是什么秘密,村民总带着一种有色眼光看着她,家中老母稚童,田里的活计儿总少不了男人,马大姐为此没少发愁。最终还是李大哥夫妇心善,时常到她地里帮忙,这才维持生计。
如今年幼时竹马已成为别家良人,马大姐悔不当初,常常望着李大哥伟岸的背影,怀念自己年少时那段青葱时光。
有些错不能犯,犯了就回不了头;有些人不能错过,错过了便是一生。
想起年少时的那段经历,马大姐潸然泪下,泪水漫过脸上的皱纹滴进村里这片土地。
身旁的那片枯草丛又动了动,忽然从中窜出一个人影,人影动作迅猛眨眼间便到了车前,这人个子矮小,还没有马大姐身强体壮,但胜在全身精干,手脚利落。手持一把匕首抵在马大姐颈前。
这人面带口罩,左手攥着麻绳,麻绳转了圈顺着方向往草丛中延伸,麻绳绷的笔直俨然那端捆着重物,忽而冷风吹来,枯草翻滚如层层波浪,缝隙间马大姐清晰的窥得枯草丛中坐着两个孩子,孩子手脚被捆绑,嘴上粘着胶布,见马大姐看来,发出唔唔的求救声。
马大姐心下明了,原来人贩子不止一个,挟持自己这个反而可能是个大头目。
人贩子动作阴狠,划破马大姐的脖颈,血珠溢出沾湿了匕首,声同鬼魅,传至耳畔,“按我的话做,你就不会有事!”
颈间刺痛传来,马大姐对上矮子狭长的双眸,“如果我不呢?”
矮子冷笑一声,在马大姐的脖颈上又破开一道浅痕,“不?呵呵!今天就是你的死期。”在生死面前马大姐还是存着惧怕,假如她孑然一身,了无牵挂倒是可以和人贩子搏一搏,可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她有怎敢独面生死!
马大姐沉默不言,双眸中徘徊不定,冷风吹拂,枯草摇曳生姿,吹动马大姐两鬓的碎发,吹向草丛中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似乎感受到马大姐迟疑,凝望着马大姐脖颈上的血珠,拼命地冲着她摇头,孩子的双眸是那样的澄澈,就像水洗过的天空。
泪珠在马大姐眼眶中流动,心如刀割,手心手背都是肉,她该如何选择。
矮子怒斥道“快点!想好了没有?”
马大姐深呼一口气,低头敛目沉凝几秒,再次看向横眉冷目的矮子,坚定的说“好,我听你的!”
矮子满意的一笑,“现在你给我滚下摩托车,在草丛里给老子蹲着!”又走向草丛里的两个孩子,紧了紧捆绑在孩子手腕的麻绳,用匕首把孩子脚上的绳子割断,拽着孩子的衣领把两人拎到摩托车前,矮子率先跨上车座,指挥道“你们俩一个坐前面,一个坐后面。少给我耍花样!不然你们的脖子就和她一样!”话毕,指向蹲在草丛里瑟瑟发抖的马大姐。
冯澄思依言爬上摩托车的前座,蜷缩在矮子和摩托车头之间,矮子回身冷沾沾盯着卢景皓,卢景皓不情不愿的爬上后座。
男孩早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个千百遍,如果之前在工厂自己不愣神,抓紧时间逃跑,说不定早就逃之夭夭,甚至还能把冯澄思就出去。现在好了,不知道要被运到哪个犄角旮旯里。
矮子遥望着盘踞在废弃工厂上方的大团黑色乌云,后背濡湿、冷汗涔涔,好险!幸好自己跑得快,不然指不定现在沦落到什么下场。还有那个死胖子,终归败在他贪吃的祸根下。
矮子收回视线,见卢景皓已经坐好位置,发动摩托车,当前最要紧的就是逃离这片区域,警察在工厂找不到人后,肯定会加强警卫把附近搜个遍。那个蹲在草丛里的老女人见过自己,肯定会把他绑着两个孩子的事情说出来。
不行!必须得再次警告那个老女人,矮子回头往草丛里望去,本该蹲着人的地方竟然空无一人,矮子大惊“人呢!”
摩托车发动机的轰鸣声震天响,在这嘈杂的声音中夹杂着女人的吼声“请问,你是在找我吗?”
矮子回头,只见双臂粗壮的马大姐凌空把卢景皓抱起,欲脱离摩托车后座。矮子勃然大怒,抽出藏在胸前的匕首,动作飞快,欲往马大姐胳膊上捅去。
马大姐双臂携着卢景皓无法反击,倏地闭上眼,打算承受着匕首凌厉的一击,“啊!”男孩惊呼一声,马大姐睁开双眼,匕首尖锐的刀锋在距离她手臂一寸之处,陡然停下。
原本坐在前侧的女孩,使劲全身力气用纤弱的双臂把人贩的手臂夹紧,女孩体力不支,紧扣贝齿,双眼希冀的望向马大姐,话语像从牙缝中挤出,“快跑!快带他跑!我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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