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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姝被柳氏拉倒柜台,挑选上好的料子。
阮洛月脸上挂着淡笑,柳氏怕是望了自己以往是怎么排挤阮清姝母女,现在对阮清姝百般疼爱,左一句姝儿,右一句姝儿,听得她反胃。
当初若不是柳氏母女怂恿原主,阮洛月那一根筋的脑子怎么会想出恶毒的计谋逼死阮清姝的母亲,又将阮清姝送到尼姑庵去。
“娘子,今晚可要去将军府?”
萧温珩起身,站在小娇娇身后。
除了一开始的一瞥,对人间绝色的阮清姝没有没有半分兴趣。
“当然要去,我也想念爹爹了。”
阮洛月自言自语,她要瞧瞧柳氏母女在耍什么花招,天生聪颖,自带女主光环的阮清姝会不会被她们母女耍了。
身后的男人极其不情愿地哦了一声,半俯着身子,借着身子不适,趁机抱了小娇娇。
“不舒服了?让暮秋送王爷回府歇着?”
某阮肩头一重,意识到病美人又不舒服了,稍许关切。
她是来考察行情的,一时半会儿不会离开绸缎庄。
病美人就不该跟着来。
萧温珩摇了摇头,凤眸噙着如玉般得温润,弱声低语“为夫要陪着娘子。”
柳氏挑好上好的绫罗绸缎,转身准备走时,望见萧温珩正搂着阮洛月,眼神瞬间鄙夷,冷嘲热讽“一个半死不活的药罐子,一个臭名昭著的恶女,真是世风日下,伤风败俗。”
这话被站在柜台边,认真学习珠算的暮秋听了个正着。
暮秋性子耿直,见不得有人欺负她家小姐,猛地撞了柳氏。
柳氏硬生生地被推出老远,撞到了布匹上。
摆放整齐的布匹顿时坍塌,把柳氏砸了个正着。
柳氏狼狈地坐在地上,发饰歪歪扭扭地挂着,哀嚎不断,哎呦着喊疼,指着暮秋叫嚣“你这乡野丫头,是没长眼睛吗?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将军府的人。”
暮秋一点没把柳氏放在眼里,凶巴巴地插着腰“哼,谁让你嘴臭,骂我家小姐,活该摔倒。”
柳氏恍然暮秋是跟着阮洛月的丫头,只能忍了忍。
是阮清姝搀扶着柳氏站了起来。
两人刚要走,被店里的小二拦住了,“夫人,这几匹布被您的发簪刮花了,您要赔偿的。”
的确有三匹布料,被尖锐的珠花簪子刮得抽了线。
“又不是我弄坏的,是那没长眼的野丫头。”
柳氏不服气,拒不赔钱。
那几匹布,眼瞧着就特别地名贵。走线针脚精细,刺绣栩栩如生,都是上等品。将军府素来清廉,她今日也是狠了心拉拢阮清姝,给她买布料做衣服,眼下哪里有闲钱多买几匹有瑕疵的布料。
“夫人,您要是不付银子,那就只能去找官老爷讨个说法了。”
宋百川从柜台后走了出来,笑盈盈地。
柳氏嘴硬,坚决不肯,死咬着是暮秋害她撞到。
“宋掌柜,这几匹布料记在本妃名下。”
阮洛月缓步上前,布料是看着极好的,月白色的云纹布料给病美人置办一身新衣,至于那鹅黄色合欢花缎子,给暮秋做件新衣裳。
那丫头今日有功,要奖赏才是。
“哼,有几个丑银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让开!”
柳氏嫉妒,咬牙切齿地撒火,猛地推了宋百川,拽着阮清姝,匆匆忙忙地逃出绸缎庄。
出了绸缎庄,柳氏这才放慢了脚步,跟身边的阮清姝抱怨两句“姝儿,你瞧瞧那恶女气焰多嚣张,跟欺负你的时候一模一样。”
阮清姝回眸,望了一眼站在绸缎庄里的阮洛月,恨意弥漫在桃花眸底。
“姝儿,你可不要与那恶女走得太紧,她害惨了沉鱼,现在恐怕又在打你的注意,毕竟那恶女从小就嫉妒你长得漂亮。”
柳氏继续补刀,提起阮沉鱼,心就是揪着疼。
沉鱼如今疯疯癫癫,容貌尽毁,都是拜阮洛月所赐。
“二娘放心,我会小心的。”
阮清姝收回视线,她回来就是来报杀母之仇的,绝对不会放过阮洛月。
……
正垂眸沉思的阮洛月,脊背一寒,接连打着两个喷嚏。
“娘子,可是着凉了?”
萧温珩悉心将身上的披风搭在小娇娇的肩头。
阮洛月回眸一笑,冲着柜台去了。
差不多已经是日暮,上门的客人已经少了不少。
“宋掌柜,今日赚了不少。”
她兴致勃勃地瞅着宋百川手下拨动的算珠。
“珩王妃,何出此言?”
宋百川合上了手边的账本,抬头望着阮洛月,手指仍在在算盘上跳动。
这珩王妃似乎话里有话。
“本妃大概一算,今日上门的散客有百余人,散单前前后后两千三百两银钱,再加个几个大批量购买的商人,共计八千三百两银钱。”
阮洛月认真,她今日涨了见识了,这绸缎庄果然是个香饽饽,一天收益不错。
难怪萧景琰在她提出要入股时,几乎要吃了她似地。
宋百川惊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算珠刚好是八千三百。
这珩王妃除了喝茶吃点心,偶尔站起来在庄内走走,没瞧着她是什么时候记了账。
本以为是个玩闹的小丫头,不想有些本事。
“珩王妃是如何计算的?”
宋百川凝着阮洛月的眼神渐渐地变了,些许敬佩。
“天机不可泄露。”
某阮傲娇地昂了头,多亏了数学老师教得好,乘法口诀可解万物。
这么赚钱的买卖,她必须入股,不出一个月她的开户费就搞定了,就可锦鲤翻身,登上富婆宝座。
“宋掌柜,明日帮本妃准备菱花锦,火焰绫,云雾纱各一匹,再帮本妃寻几个裁缝。另外,这几日绸缎庄多些浅色绸缎落纱。”
她有条不紊地叮嘱,春末夏初,深色的料子厚重,不适合清爽的季节。
“王妃有什么打算?”
宋百川捉摸不透,这小姑娘眼睛亮晶晶地,八成是又有什么心思。
“宋掌柜,日后便知。”
某阮狡黠地勾着唇,一转身就撞进了冷冰冰的怀里,装疼了鼻子。
病美人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悄无声息得。
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又不舒服了?”
阮洛月踮脚,掌心贴着他的额头。
萧温珩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张开手臂,俯身抱了阮洛月。
他伸手的瞬间,柜台后的宋百川被案台上摆着的花瓶砸破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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