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安归故里（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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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和苑。

沈老太太刚起床就听到传来的哭啼声，不禁眉间一皱，“是谁啊？”

“老夫人，是松萝姑娘，”跟在身旁伺侯着的妇人陈婶应道，“知道您在歇着，一直在外面跪着呢。”

“让她进来吧。”

“诶，好的。”

松萝叫见沈老太太就跟见到救命稻草似的，急忙跪着走了过去，“老夫人……”

“行了，有什么事好好说，哭成这样你像什么，”沈老太太睨了她一眼，瞧着她停止了了哭泣，脸色才缓和了一点，“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松萝轻咬着下唇，弱弱地开口问道，“老夫人，听说您答应三爷替二爷娶穆长安了，是吗？”

她敢这样直接的询问，还是仗着自己从小就在老太太身边长大，虽然是婢女，但毕竟同其它婢女相比还是有那么些位置的，也因此才求了老太太，让她可以跟在沈则怀身边伺候了两年。

她对沈则怀的那份心思，已经是表现得再清楚不过了。

沈老太太斜着眼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稍稍拉长着声音，意味深长地说道“嗯，所以过不了多久该改口叫三太太了……”

“为什么啊，”松萝想不明白，“您不是说会为三爷说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吗？她，她哪里配得上三爷了。”

“呵，喝过洋墨水的人已经不在乎什么门当户对了，怀儿自己选的，你就为这个特意跑到我这里来哭来了？”

松萝点头，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说道“老夫人，您还记得您答应过松萝的事吗？”

沈老太太笑了笑，“我就知道你是因为这个，倒不是我说的，就算这长安成了沈家三太太，可这男人三妻四妾乃是常事，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抓得住男人的心，懂不懂？”

因为是从小看着长大，又是一直跟在身边伺候着，相比于其它婢女，沈老太太对她是要多出几分不同的态度，虽不可能成为正房，但还是同意让她成为侧房的。

“谢老夫人提醒，松萝知道了。”

沈老太太看着她，“起来说话吧，别跪着了……我问你，这两年跟在怀儿身边照顾着，可有发生点什么？”

松萝脸一红，有些答不上来。

“瞧，这姑娘还害羞了，”身旁的陈婶笑着说道，“莫不是……”

“没有，”松萝道，她也想发生点什么啊，可是……

沈老太太半信半疑，“当真没有……又或者……”

“没有，”松萝有些难为情，也明白老太太指的是什么，“在江南一带的日子里，三爷每天都很忙，白日里在外时也不愿让我跟着，晚上回来了不是待在书房就是回屋，而且，房间都不愿意让我进去。”

“这孩子，”沈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别看他表面待人如沐春风的，做起事来对自己可狠着呢，同他父亲当真是一模一样。”

松萝心里甚是不甘心，“老夫人……”

“知道啦，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眼下还不是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就耐心再等等。”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松萝也不敢再要求什么，毕竟在这深宅大院里，老太太就是她唯一的靠山了。

“是，那松萝先退下了。”

“去吧。”

待她走后，陈婶想了想问道，“老夫人，这松萝姑娘您当真要把她许给三爷做姨太太？”

“嗯，也许之前还有疑问，但眼下怀儿执意要娶长安，也得有个自己的人在身旁看着啊，总得避免有第二个萧悠然出现。”

“这……”陈婶有些犹豫，“长安姑娘倒是性子温婉的人，应该不会，您也不要太担心。”

沈老太太轻笑，“总得未雨绸缪啊……”

……

琥珀端着晚饭进来的时候，看到长安还维持着一样的姿势坐在桌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小姐，您再这样坐下去，都快变成石头了。”

长安回过神来，“这么快，就要吃晚饭了吗？”

“这天都黑了还快啊，”琥珀轻笑，“这两天您看着憔悴了许多，今晚可要早点睡。”

长安拉过她的手，“让你跟我着受苦了。”

“小姐——”琥珀拉长着声音唤道，“只要能跟在您身边就不是受苦，不过如果再看着您没有休息好，我就是真的难受了。”

“嗯，知道了，”长安接过她递过来的碗筷，“今天的菜色不错啊，不过下次不用准备这么多，吃不完浪费。”

“还不是想让您吃多点，”琥珀嘀咕一声，“不过我知道，您肯定要说，老爷说的粒粒皆辛苦，要珍惜粮食嘛，我说的对不对啊？”

长安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琥珀啊，”手中的筷子一顿，“如果我们真的要留在这里，你怎么想？”

“小姐，您在哪我就在哪，绝无怨言，”说着顿了一下，“但是三爷说的也并非没有道理，就算离开沈家，靠着在沈家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可是小姐，您还是得找个人来疼你的啊，总不能一个人过一辈子吧。”

长安轻笑，“怎么，小丫头开窍了也想嫁人了？”

“唉呀现在是在说您的事呢，怎么扯我身上来了，还有，您不就大我一岁吗，我哪里是小丫头片子了。”琥珀被她惹得有些发窘。

“嗯，是不小了，”长安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到了该谈婚论嫁的年龄了，是不是看上哪位小伙子了？”

琥珀一脸无奈，“哼，我不和你说了。”

这时，长安才停止开玩笑，“好了不打趣你了，只是……就是成了沈家三奶奶，也不过是一个虚假头衔，有了一份可以安身立命的保障，可是却不是自己所向往的爱情。”

她没有忘记沈则怀说的，为她做最好的打算不过是为了父亲对沈家的恩情，所以，他给不了自己所向往的爱情，而因为是沈则怀，长安心里也不敢期望这个人会是他。

更何况，穆承良的死，她还没有查明白呢，

所以，就只能是为了父亲，也为了在这动荡的年代里让自己活得安稳一些。

说到后面，声间逐渐变小，琥珀听得不是很真切，“小姐，什么虚假，您是在说什么？”

“没，没什么，”长安轻叹了一口气，“不说了，吃完了陪我去看看老太太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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