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安归故里（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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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家大宅，

冷之廷跟着徐启明一踏进大厅的时候便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劲，两人不约而同地正想直接往楼上房间走去，却已经被呵斥住“都给我过来，没看见我坐在这里吗？”

见徐户生气，徐明璐连忙站了起来，“叫你们呢，还不快点过来。”

冷之廷见徐启明依旧是沉着一张脸，只好摸摸鼻子，推搡着他一起过去，“舅舅，表姐。”

“你怎么回事？每次都是板着一张脸，是谁又招你惹你了吗？”看着徐启明不打招呼，徐户就气打一处来。

徐启明视线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天生就不会笑，也是你生的，现在怎么反过来怪我呢？”

“启明，怎么跟父亲说话的？”徐明璐看着他，“我们是一家人，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针锋相对的。”

徐启明撇开视线，不再出声。

“你呢？最近又是怎么回事？”说话徐启明，徐户就把视线放到了冷之廷身上。

“我？”冷之廷指了指自己，“最近没什么事啊，一切照常。”

徐户一声冷哼，“一个一个都是令人不省心，萧家在码头上的货是不是被你扣下了？好端端的你扣人家的货做什么？”

“舅舅，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他们的货若是没有问题，查验后我自然会还给他们。怎么，萧家还直接跟您告上状了？至于么他们……”

徐户不悦地盯着他，“凡事要懂得适可而止，他们已经明确告诉我了，他们的货是清清白白的，这批药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决不能出任何意外。”

“舅舅，瞧您这话的意思是如果萧家的货不清不白，他们也会告诉你？那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啊？”

“你……”徐户脸上划过一抹尴尬。

闻言，徐启明嘴角划过一抹不屑的笑，“大队长，你还没听明白吗？这话的意思就是，不管清不清白，在他眼里都是清白的。”

“徐启明！”

徐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在你眼里，还有把我当成是我的父亲吗？说这样的话，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是这个态度的，也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家的，我就想不明白了，明知萧家胡作非为，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同流合污呢？”

听着他这样指责自己，徐户却笑了起来，“同流合污？你这个词用得可真好啊，我供你吃好喝好，供我出国留学，你长知识了，长本事了，就是有这样的词来报答我的吗？”

“父亲，您别生气！”徐明璐在一旁劝着，“医生说了您不能生气的……启明啊，你就少说两句了，算姐姐求你了，可以吗？”

徐启明这时语气也软了下来，他是怨恨徐户，可是徐明璐是他的姐姐，她并没有做错什么事。

“从小到大，我有控制过你什么吗？你和你姐姐的生活，哪样不是给你们最好的，长大了，你要出国，我也答应了，本以为你回国后可以帮帮我，你却连招呼也不打一起，跑去了什么破学堂当教书先生……呵，真是笑话，我堂堂徐户的儿子竟然去当个学堂先生，知道别人问起的时候，我有多羞愧么？”

“学堂先生若是丢人，那你的知识又是从何而来，你当初又何必让我和姐姐去学堂里上学，如今说这样的话，不是自相矛盾吗？”

徐户气得喘着粗气，“是矛盾啊，也不乐意，可我有说过什么吗？还不是任由着你的性子，可你呢，又是怎么对你老子的？”

“你心知肚明，”徐启明淡淡地丢出这么一句话，“我不在乎什么大富大贵，我想姐姐也是一样的，只要你少做一些缺德事，我们这个家也不至于是现在这个样子。”

“混账！”

徐户抡起手中的拐杖直接就朝徐启明身上甩了下去，明明可以躲开的，可他偏偏受了他这一下。

“父亲！”

“舅舅！”

见徐启明没有躲，这一下下去，他自己也是愣了一下，打在他的身上，他自己又何尝不会心疼，“这就是你胡言乱语的下场，我干缺德事是吗？你有本事去外面宣传啊？最好让警察来把我抓了，或者直接枪毙了。”

“警察不就在这里吗？”徐启明忍着痛，眉头皱也不皱一下，“你若真想让警察把你抓了，那你就不要毁了证据啊。”

冷之廷“……”

“看看，明璐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弟弟，天天盼着他父亲死，”徐户愤怒到手指颤抖，“你还跟我说他是还年轻，可你自己听听，他还是三岁小儿吗？这是该对父亲说的吗嘛。”

“启明，你先回房间去。”

徐启明抬眸看了她一眼，他也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冷之廷也想借机跟着他一起离开，却被徐户喊住了脚步，“之廷你等等，刚刚跟你说的萧家的货，明天就给我放了，听到没有？”

“舅舅，我刚也说了，按规矩办事，只要他们不违法，我敢保证所有的货一定不缺斤少两的返还。”

“你……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是没明白？”徐户直直地盯着他，“还是说，你是在装不明白？”

冷之廷笑了笑，“舅舅您这知高深莫测的，我可是有些听不明白了。”

“我说你啊，你要是聪明一点，懂得变通一点，今时今日，又何止只是一个小小的警队队长呢。”

冷之廷无谓地耸了耸肩，“队长不好吗？我觉得挺好的……舅舅，有些话启明已经说过了我也就不再说了，只是想告诉您，我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还有将来如果真的有一天需要我们不得不去做选择，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正义。”

“呵，所以你也要来教训我？”徐户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不敢，您是长辈，”冷之廷此时脸上毫无笑意，取而代之的是认真，以及眼底透露的一抹坚定，“可是长辈又如何呢，不也会有做错事的时候，小时候您也教过我们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是吗？”

徐户鼻音重重地哼了两声，“我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饭还多，你们现在不懂，以后会懂的。”

“不会的，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我们的想法都不会变，舅舅，自古以来就是邪不胜正……”冷之廷顿了一下看向徐明璐，“表姐，麻烦你帮我跟启明说一声，我想起局里还有事，就不上去找他了，我先走了。”

“诶……之……”

徐明璐一声叹气，看了看脸色好不到哪里的徐户说道“父亲，我上去看看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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