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安归故里（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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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天气虽然冷，但也挡不住新年的喜气。

“把灯笼挂在这上边，往左边靠一点。”

“福字贴歪了。”

“门口的贴好了吗？还有这窗户边上的呢？”

“可全都得检查一遍哪。”

“……”

长安站在镜前听着外头热热闹闹的声音，看着自己的腰身近来确实是粗了一圈，忍不住一声轻叹。

声音再细微也还是落入了沈则怀的耳里，“好好的怎么就叹气了。”

“没什么。”长安自己却垂眸笑了笑，近两日看着气色是好了不少。

沈则怀拉过她的手，将她打量了一番，“你穿红色好看。”

今日是除夕，个个可都是换上了喜庆的装扮，长安也将他打量了一番，“三爷这身西装也很是好看。”

沈则怀捏了捏她的手，笑道“走吧，想必大家都已经到齐了。”

除夕夜，是要在祠堂一起祭拜祖先的。

刚走出院子，长安就听到沈则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透着一股抑制不住的兴奋，“三嫂嫂，三哥。”

沈则怀看她一眼，“走路就好好走，这蹦蹦跳跳的把自己当小兔子啊。”

一旁的人听了险些失笑，长安看着她撅了撅嘴的模样才连忙安慰道“好了，这可是穿着新裙子，可得慢慢走，你三哥也是担心你摔跤。”

沈则羽撇撇嘴，“才不是呢，”说着挽过长安的手臂，“三嫂嫂，您这身衣服可真好看，真漂亮！”

“你的也很好看，”长安轻轻一笑，“一起过去吧。”

还没到祠堂呢，远远的就听到了小宝嬉戏打闹的声音，沈则怀替过沈则羽的位置，“这里地滑，我牵着你。”

“三叔，三婶婶。”看到他们，小宝立马就跑了过来，连手里的玩具都不要了。

沈则羽一把挡住他，“没看到我吗？怎么也不叫我？”

小宝立即停住脚步，双手背在身后弱弱地看着她唤了一句，“小姑姑。”

这一举动，把大家伙逗得直笑。

杨玫牵过他的手站到一旁，看了看长安说道“等长安和三弟的孩子出生，这宅子里会更热闹呢。”

过了一会，陈婶扶着沈老太太过来，大家立马站好了位置，齐声唤道“母亲！”

沈老太太也换上了一身喜庆的服装，银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挂着笑容，整个人看上去比平时要显得更加精神。

“都到齐了啊，那就开始吧。”

“是，母亲。”

话音一落，祭祖仪式开始，所有人在祠堂前跪下，由沈老太太在前面，面对着祖先们的牌位，祈祷保佑着家人在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

紧接着，由沈则述敲响钟声，伴随着一声“过年啦”响起，整个大宅院里顿时欢呼热闹起来。

“过年啦过年啦！”小宝拍着手直跳，嘴里还一直不停地念叨着。

沈老太太朝他招了招手，“小宝，过来奶奶这里……这是给你的压岁钱，新的一年可要平安快乐，好好学习本领。”

小宝双手接过，还有模有样地朝沈老太太弯了个腰，“谢谢奶奶，小宝祝奶奶新年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这话显然是大人先教过的，小小年纪的他吐字虽然还不是很清晰，但也因为这样可是把大家逗得直笑，只想将他抱里怀里亲一亲。

“母亲，我也要压岁钱！”沈则羽探出脑袋说道。

沈老太太没好气地睨了她一眼，笑道“放心，每个人都有！”

刚说完，陈婶站在一旁便把已经准备的压岁钱红包给递了过来。

“来，这是述儿的，悠然，还有阿玫。”

“谢谢母亲，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老太太笑得几乎合不拢嘴，“好好，有心了……来来，这是给怀儿的，还有长安的，新的一年我们沈家可是要添新成员了啊。”

“谢谢母亲，祝母亲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沈则羽转了转眼珠子半开玩笑道“母亲，这三嫂嫂可是两个人跟您拜年呢，您不用准备两份压岁钱么？”

“你这……”沈老太太简直是拿她没办法，顿了一下说道“你这丫头还真是说对了，这还在肚子里啊也算一份，来来，也给我的小孙子一个红包。”

长安张了张口想说不用了，却被沈则怀示意地点了点她的手背，接着就听到沈则怀笑着说道“替孩儿先谢谢母亲。”

“谢谢母亲。”长安抿着嘴角，刚好看到沈则羽朝自己投来的一记调皮的眼神。

“我们去院子里看烟花吧。”沈则述带头说道，“今年的烟花是三弟准备的，听说要比往年好看得多，大家可都别错过了。”

“真的吗？那赶紧的。”沈则羽牵过小宝的手就往外跑。

杨玫正要去推轮椅呢却被萧悠然拦住，“大爷这里我来就行，妹妹还是去看着孩子吧，咱们这四小姐也还是个孩子呢，免得一高兴起来摔了。”

“你去吧。”沈则述说道。

杨玫淡淡一笑，“好，那我先过去看看。”

走到院子的时候，下人们已经将所有的烟花都准备好，听了沈则述刚刚的话，长安也不禁有些好奇，侧过头问道“这烟花跟往年的有什么不一样啊？”

“等会你就知道了，”沈则怀一脸神秘的样子，伸手揽过她的肩膀问道“冷不冷？”

长安摇了摇头，突然烟花飞上天空，在一瞬间炸开了，天上礼花朵朵，有的像银色的流星，有的像五光十色的花儿，有的像金色的太阳，把整个院子里照得如白昼一般明亮。

“好看吗？”沈则怀醇厚的嗓音在耳畔响起。

长安微仰着头，望着那些绽放开又落下的烟火，只是点头，突然她挣脱开被抓着的手，双手交叉在胸前，低头闭目。

沈则怀不解地看着她，过一会儿长安才睁开眼睛看向他说道“父亲以前说对着过年时放的烟花许愿是会实现的。”

沈则怀愣了一下，虽觉得好笑但也不舍得打破她的这份天真，“那你刚刚许了什么愿望？”

“许……”长安差点说漏嘴了，“愿望是不可以说的，要是说出来就不灵了。”

沈则怀声音低低地笑了，要不是考虑到还有别人在，他真想现在就拥她入怀里，“那可不可以说，你的愿望里面有没有我？”

“那还有说吗？”长安不假思索地说道，可刚一说完就连忙移开了视线，不去看他那饱含深情的眼眸，“那个好看，真的跟以前看过的不一样呢。”

见她转移了话题，沈则怀弯唇一笑，她在看烟火，他则在看她，满天的烟火将她素雅恬静的小脸照得越发明亮，还有她那像是闪着熠熠星光的双眸，好看得让他舍不得移开眼。

在这满是喜庆的气氛下，也依旧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专心玩耍有人心不在焉。

萧悠然时不时地将目光朝沈则怀飘过来，不敢多作停留，哪怕只是轻轻一瞥，可她眼里的那个男人始终都只是在看着身侧的穆长安，天地之间，仿佛感受不到别人的存在。

这一刻，她心里没有嫉妒，只有满满的羡慕，羡慕到她的心会痛，她甚至想过，如果哪天穆长安真的不在了，这个被他放在心尖的男人会怎么样，他若是生不如死，她又能好过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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