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安归故里（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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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我要杀了你们——”

“求求你们放了我吧，你们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们啊……”

常嵩手脚被捆绑在椅子上，因为奋力挣扎，所以手腕上已经明显地被扯出了几条勒痕。

他自己也是想戒掉的，可是当这瘾一犯的时候就什么都忘记了，也后悔了，他不知道竟然会是这么的难受。

一旁的人不为所动，沈则怀交待过了，不管他怎么喊怎么叫都不用理他，只要保证不出人命就可以了。

常嵩内心几乎是绝望的，在看到沈则怀推门进来的时候双眼就像发光似的，整个人扑着向前，连同椅子倒在他的身上。

“三爷，三爷我错了……我不该抢三太太的包，更不该让她受伤，我错了，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太痛苦了，我不想戒了，您就放了我吧，我可以为您做牛做马。”

见沈则怀面色阴郁，常嵩喊到后面也是没有了力气，只听到他声线淡淡地说道“把他嘴巴塞起来，等到安静下来的时候照顾好了。”

“是，三爷。”

这瘾是一阵一阵的，熬过了就好了，只是这过程，着实不容易啊。

“三爷，这不发作的时候他还是挺安分，就是……确实让人不忍直视啊，这东西真的是太害人了。”

“交待下去，发作的时候就把他嘴巴塞住，不要吵到别人，也是不要让他一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是，”阿顺应道，“三太太来过一次，不过不敢让她进去，我跟她说会及时跟她反映情况，也请她尽量不要过来这里。”

沈则怀表示赞同地看了他一眼，“嗯，做得好，我也会让她不要过来的。常伯呢？有过来吗？”

“没有，把人送来就没有来看过，说是死是活就看他自己的造化，”阿顺叹了一声，“若我是常伯也不敢看，这模样看了除了心疼还能怎样。”

“看好他，不要出什么事，但愿他能挺过来，也不会负了长安一片心意。”

阿顺笑了笑，“三太太当真是人美心善，他都差点让她受伤，竟然还能这么帮着他。”

沈则怀斜着眼眸看了他一眼，“长安帮的是老常。”

“是是，”阿顺缩了缩脖子，“三爷放心，会交待他们好生看着的。”

……

静和苑，松萝看到沈老太太出来连忙起身，“老夫人！”

“怎么过来了？”说着打量了她一番，穿着干净大方，沈老太太点了点头，“不用在店里帮忙吗？”

松萝淡笑，“看着忙得过来，想着有段时间没来看您了，想您了，所以就过来了。”

“呵，你这丫头嘴巴还是这么甜，我记得……你要是前两天刚来过的啊。”

“能多空多来看看您不好吗？”松萝轻嗔一声，“还是说现在不是沈家人，老夫都不想看到我了？”

沈老太太睨了她一眼，“净说胡话，还是不担心你常往这里跑，耽搁了自己家里的事。”

“不会的，您放心好了，”松萝轻啜了一口茶，眼神微闪，“老夫人，刚来的时候在侧院那边听到了叫喊声，心生疑惑便过去看了看，一问才知道是三爷在帮常伯的儿子常嵩戒烟，这抽烟之人啊挺危险的，三爷虽是好心但也一定要注意才行。”

沈老太太没明白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侧头看了眼陈婶，见她也是一脸不解的模样。

“戒烟？什么戒烟？”

松萝一脸惊讶，“老夫人您不知道吗？我以为这么大的事您应该是知道的。”

说着抬眸看了眼老太太的脸色，有些犹豫，“所以出于担心，不免多嘴了。”

“你去看看。”沈老太太沉着脸色跟陈婶说道。

“是，老夫人。”

沈老太太沉思片刻才缓缓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那你就说吧。”

“这……”松萝咬了咬下唇，眼神里皆是为难，“我是真的以为您不知道，所以才……说了您不会怪我多嘴吧？”

沈老太太眼眸轻轻一眯，并没有着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端起手边的茶杯，将茶盖慢慢地在杯沿边上划着，饮了一口后才看着她说道“你说就是了！”

自小跟在老太太身边的她深知她是什么脾性，作为一家之主心思缜密的她肯定不是自己好糊弄过去的。可即便如此，她也要把她不知道的事情告诉她。

“前两天经过清风茶行的时候看到常伯的儿子常嵩跟常伯起了矛盾，还没有弄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三太太也来了，突然常嵩就去抢三太太的手包并且把三太太推倒在了地上……”

闻言，沈老太太激动地手抓住了扶手，“摔倒了？”

“您别紧张，没有告诉您应该是没有大碍……不过今天却看到这常嵩在这里……”

沈老太太双手慢慢放松，刚好这时陈婶进来，伏在耳边跟她汇报着情况。

松萝内心暗自高兴得，但不敢表现出半分。

哪怕老太太能看出她的心思，但她这样也算抓住了穆长安的把柄，能让她被狠狠地批评一顿，也不枉费她走这一趟了。

“事情问清楚了，怀儿是受老常所托……”

松萝笑着接过话，“也是啊，常伯是在沈家工作的老人了，三爷能这么做也是人之常情，说起来也是我担心了。”

“松萝啊，”沈老太太没去看她，唤她名字的时候尾音拉得长长的，带着一份漫不经心的慵懒，“好歹你也是从这沈家风风光光嫁出去的，这换作别人可是没有这份待遇的，你也是念旧的人，不然也不会经常来看我这老太太，只是这份念旧的心是否还藏了些别的心思，你自己最清楚。”

松萝挂在脸上的笑意明显地僵了几分，“……老夫人，您这话说的，哪里还有什么别的心思，若是没有您也就没有今天的我啊。”

“呵，你若是真这么想那是最好的，你也许会怨我当初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做到，但是今日的一切未尝就比之前的差，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该学会放下，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看在我们多年的情分上，我也只会盼着你好。”

松萝表面不动声色，可手指上的指甲却已经是深深地陷在了肉里，“老夫人的教诲我定当谨记在心。”

“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

“是。”松萝朝她欠身，刚欲要转身便又被叫住，一抬眸便看到沈老太太紧绷着脸色看向自己，“你的心思我明白，今天的事我希望是最后一次，可不要让自己的小聪明断送你与沈家的情分。”

松萝听得明白，若是再有下一次，老太太便不会念及与自己多年的主仆之情了。

“老夫人，那眼下侧院那边……”

沈老太太想了想，“能把人安排在这宅子里，想必怀儿也不是存心要瞒着我的，这孩子做事一向有分寸我倒是不担心，只是这长安……唉，英难终究难过美人关哪……”

陈婶笑了笑，“看您还有心思看玩笑，难道是不生三太太的气？”

“呵，我气了有什么用，她不敢让我知道想必也是担心我会生气，还有，能把这么大的事瞒得这么紧，你说这里面会没有怀儿的份？”

陈婶点头，“您说的是，听您这么一说我也就明白了……其实这三太太也没有做错什么，上次的事也是意外，她自己都吓坏了，应该也能吸取教训的，您要是生她的气，难免也会伤了您和三爷的母子情份。”

沈老太太抬眼看她，轻笑一声，“这话听着你倒也是个明白人。”

“哪里，不过是顺着您的话往下说罢了，”陈婶有些腼腆地笑了笑，“您就别打趣我了。”

“她还怀着身孕这事我也就不和她计较了，最重要的还是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沈老太太叹了一声，又想起了已经离开的沈则安，“陪我去祠堂看看安儿吧。”

“诶，您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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