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长安归故里（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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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到“雅菊苑”找沈则羽的时候，她正趴在桌子上，面前摊着一张纸和一去笔，纸上去是胡乱涂画的内容。

“心情不好？”

看到长安进来，沈则羽就立马端坐直了身子，“三嫂嫂您赶紧坐。”

“还在为前两天的事伤神吗？”长安问道，“这两天你故意不理你三哥，他挺伤心的呢。”

沈则羽瘪了瘪嘴角，“他不会伤心呢，你没过来的时候是没看见他对我有多凶，从小到大，他都是舍不得凶我的。”

“你啊，书读得比我多，可是却忘了有一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

“我知道你就是来帮他说话的，”沈则羽瞟了她一眼，“你也是想批评我的吧，只是那天三哥在场，所以你才会护着我。”

长安因她的话有些不悦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诶……别啊，”沈则羽连忙拉住她的手臂，“唉呀我就是随口一说，您别真的走啦，其实我也没有真的生三哥的气，当时是很伤心，可这两天想了想也能理解他是因为关心我才会这么生气的。”

长安轻笑，“是啊，这么想就对了……这段时间是茶行里最忙的时候，他和大哥都是早出晚归的，要是回家了你可别再和之前板着脸色不理他了，知道吗？”

“知道知道，知道你心疼他嘛，”沈则羽笑嘻嘻地说道，又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看在我小侄子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原谅他的父亲了。”

长安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那我就替孩子谢谢你这宽宏大度的小姑姑咯。”

“好说好说。”

言归正传，长安除了想缓和她和沈则怀的关系，也想问清楚她对萧风的感情，“则羽，现在也没有别人在这里，你就跟我说实话，你喜欢萧风吗？”

喜欢吗？好像也没有那么喜欢。

不喜欢吧，可是又不像以前那么讨厌他，他明明也没有做什么啊，怎么对他的感觉就不一样了呢。

她心里好复杂，她真的有些说不明白。

长安见她沉默，也没有逼她立马就要给自己一个答案，“我记得以前你跟我说你是不喜欢他的，那你告诉我，你讨厌他吗？”

沈则羽轻咬着下唇看她，摇了摇头，她不讨厌，那天晚上看着他再次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心里面竟有点小窍喜。

她不确定是算不算喜欢，但是却能确定她现在不讨厌他。

“三嫂嫂……”沈则羽低喃了一句，“我之前问过你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就是因为我不确定对他到底是不是喜欢，但是你说的那种感觉，我对萧风好像又没那么强烈。”

听到她愿意跟自己说这些，长安心里是高兴的，“那你说说，你对萧风具体是什么感觉？也许，我能帮你找到一个答案也不一定。”

“嗯……什么感觉啊……”沈则羽歪头想了想，“我想起来了，前几天之廷哥不是带我出去玩吧，我们在喜芳阁遇到了萧风和一位姐姐，这姐姐是之廷哥的手下，也是一位警官，然后得知他们是两家约在那里相亲的，听到这消息后我当时……当时会觉得有些生气。”

生气？

长安想了想，“萧风喜欢你这件事我们都知道，那他有很认真地跟你表白过他的心意吗？”

“有啊，”沈则羽几乎是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回答得太快，一不小心便红了脸，迎上长安那想要一探究竟的目光时，更是觉得难为情。

“我跟你说，但是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长安点头，“放心吧，你要我保守的秘密我从来就没有说漏嘴过。”以前小时候，两人可是经常相互瞒着别人“做坏事”呢。

得到保证，沈则羽便把萧风第一次溜进院子时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那一句“非你不娶”的承诺。

“看来你三哥要加强对院墙那边的人手安排是对的，”长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对萧风了解不多，但却没想到他表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竟能说出这么专情坚定的话，还不惜忤逆萧元起。

不过，也得保证他说的是真的，而不是他们萧家对付沈家的一个手段。

“那你呢，就非他不嫁啦？”长安开玩笑打趣道。

沈则羽羞愧不已，“不许笑话我，不然我就不和你说了。”

唉，看这反应，多少是动了情了，“好好不笑话你，所以到现在你也没有跟他表露出你喜欢他的意思是吗？”

“没有，那天晚上三哥当着他的面问我喜不喜欢他，我没有承认，”想到这个，沈则羽心里就觉得不好受，当时的情形她也只能说不喜欢啊，“但看到他失望的样子，我会有些难过……三嫂嫂，这就是你说的，会因对方的不开心而不开心是吗？那我这样，是不是就是算喜欢？以前对徐师长的时候我都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长安感觉她都说得快哭了，连忙安慰道，“是不是喜欢你心里应该有底了，问问自己的内心就知道了。”

原来喜欢一个人心情会是这么复杂，会难过，会开心，会挣扎，还会担心……

“还有，三嫂嫂，我们沈家和萧家是不是在生意上有矛盾，不然三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生意上的事，你应该知道的。”

长安沉默了，生意上的事她并不是完全懂，但她却知道沈萧两人存在的不止是生意上的矛盾，可她不应该纠缠进来的。

“则羽啊，我们这一生能遇到一个相互喜欢的人是真的很不容易，但是你也要明白，相互喜欢的两个人并不一定最后就能在一起，因为相互喜欢是两个人的事，可若是要在一起便是两家人的事，我希望你能幸福，不会受到伤害，你有很多爱你和关心你的人，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事，你要相信他们都是为你好。”

长安的话，沈则羽听得一愣一愣的，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什么意思，但是也能从中听出一些什么，以及她想到，她曾经问萧风能保证自己没有做过坏事吗？当时他是回答不上来的。

“我突然觉得有些难过。”沈则羽伸手抱住她。

“傻瓜，这有什么好难过的，若萧风对你是真心实意的，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沈则羽没去想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而是喃喃说道“是不是因为我叫你一声嫂嫂，所以你懂得就比我多啊，我们明明差不多大的嘛。”

“嗯……可你也有比多懂得多的呀，我们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小时候跟着父亲在茶园里，听过的事比你多，所以……可能因为这样就多了一些感慨吧。”

“好吧。”

从雅菊苑出来，长安突然想到萧悠然已经身体抱恙了好些天，这些天里也一直是待在她的百合苑里，很少出门。

想了想还是想过去看看，可是却被箬兰回绝道“抱歉三太太，大太太身子还是不太爽快，说您现在有着身孕不宜见面，慢过了病气给您。”

“医生怎么说，怎么这么多天了也不见好？”

“三太太您放心，已经有在按时吃药调着呢，因为过两天就能好了。”

不管她是真病还是避着不见面，长安也没有理由再坚持下去，简单地关心了两句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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