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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白长衫,身形修长;
容颜俊美,气质温润;
步履从容,目不斜视。
好一个翩翩美郎君,好一个浊世佳公子!
在以往的许多年,国师的二弟子顾师言都不敢这般公开地走在天京城的道路上,那无数疯狂的追逐和赞美会让他举步维艰。
但今日,却是人人避而远之。
就连那些不明所以,为他容貌所惑的女子想要上前也被身边人拉住,悄悄耳语几句,便面色一变,投去痛失良机的遗憾目光。
不过这位天骄榜上的天骄却并未如其余人想象那般失落,反而感觉到了一种轻快和洒脱。
他平静地迈步,渐渐接近了宫城边上那座高高的观星楼。
国师府,白衣监正的虚影出现在书房之中,看着对面的荀郁,笑着道“要找我的话,念几遍我的名字,我自然可以听见,不用让顾师言专门跑一趟的。”
荀郁也微微一笑,“监正坐观天下,岂能如此怠慢,该有的礼节必须要有。”
监正瘪了瘪嘴,“我怎么觉得你是想让你那得意弟子登一趟观星楼呢?”
“这点小心思,就知道瞒不过监正的。”荀郁哈哈一笑。
“说吧,能值得你专门找我一趟的,肯定不是啥小事。”
荀郁点了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墙边按了按,书房的一面墙壁悄然转动,露出背后一面巨大的天下堪舆图。
图上属于大端赵氏的明黄之色范围已经缩小了不少,中神州之外的整个东面和北面,也就是北原州、虎熊州、东闵州三州之地,已经基本被属于义军的青色小旗子占满。
之所以用青色,是因为那个男人总是喜欢穿着一身青衫。
荀郁看着监正,“监正大人觉得如何?”
监正颔首微笑,“形势一片大好,胜利指日可待!”
荀郁哭笑不得地看着监正,“说正经的呢!”
监正负手看着眼前的图,轻笑一声,“你在担心朝廷?”
“是啊!”荀郁叹了口气,看着图上,“你不觉得,朝廷的反应有些不正常吗?”
监正轻笑道“是因为没了国师大人,少了主心骨嘛!”
荀郁决定不理会监正的调侃,缓缓踱步,“朝廷虽然在东北三州一溃千里,但实际上说得上损失的只有虎熊州一州。东闵州不用说,那是我们谋划已久之地,而自落剑山之后,灵剑宗就已经死死绑在了陈三更的战车上,也是十宗之中态度最为鲜明的,北原州之陷落应该也早在朝廷计划之中。”
“况且北原州地广人稀,赋税稀少,本就是鸡肋,东闵州版图不大,虎熊州民风剽悍,素来不稳,这三州之地,皆有不足,朝廷更是依旧完全拥有着号称【一州可比八州】的中神州,局势还不至于无可挽回。”
监正呵呵一笑,“这不是很合理嘛,朝廷还有这么大的优势,所以没有选择放弃,这些日子就正在调兵了嘛,骠骑将军卢象白,车骑将军洪承恩皆领命出征,带着精锐禁军,分别驻扎殇阳关和神愁关,在虎熊州和中神州的边界上与之对峙,为的就是防住义军的铁蹄。”
荀郁无语地看着监正,“要不下次我们还是去观星楼聊吧,感觉在我这儿你都不正经说话。”
监正叹了口气,终于收敛神色,“你是觉得朝廷表现得太过优异了吧?”
荀郁重重点头,“太平之性情我再清楚不过,他是一个只要能看见清楚且可行的路就会坚毅不拔的人,再多的苦也吃得,再大的屈辱也忍得,但问题是,若是不能让他找到可行的应对之策,他就会变得无比消沉,丧失斗志。”
“就在东闵州叛乱消息传来、淳化复活又死去的那段时间,他就是那般消沉、猜疑。”
“可如今,你看看,三州尽失,人心惶惶,朝廷的运转却破天荒地没有乱,朝会反倒是开得一日比一日久,百官头顶都安排了不少的活计,哪儿像一个大厦将倾的样子?”
“更关键的是,户部尚书是我的人,监正可知,他昨日接到了一个什么任务?”
监正看着荀郁,“什么?”
“让他加派人手,清查青疆州、灵湘州、天益州、云阳州、南庆州这五州赋税,制定合理的赋税改革政策,以适应郡县改制之后的局面。”
监正眉头一皱,“他还有这个心思?”
荀郁严肃地看着监正,“我在想,莫不是他已经找到了对付陈三更的办法?”
监正面色陡然也严肃起来,沉声道“我想起来了,前些日子我收到了一个消息。洛青衣继任青眉山主,洛灵均确认已经死了。我收到的消息是洛灵均和武正则死于妖祖之手,妖祖吞噬了二人而复活。”
荀郁凝重道“我昨日有暗桩密报,新任绣衣令杨威曾秘密出京,并且一直将这个行程掩盖。”
二人瞬间对望,异口同声地道“妖祖!”
虎熊州,万捷郡的郡城城墙上,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的身影并肩而立,遥望着视线尽头那座模糊的雄关。
“闻到了吗?”
“闻到什么?”
“即将铺满这片土地的血腥。”
陈三更扭头看着曹裕,“到时候,你还可以听到他们濒死的惨嚎,看到他们残破的肢体。”
曹裕咬着嘴唇,袖中双拳轻握。
陈三更又问道;“有没有想过,要不就算了?打仗会死这么多人。好像他们都在为了你的野心陪葬?”
曹裕低下了头。
“所以,你想过。”陈三更平静道“那你想出的答案是什么?”
曹裕沉默了一阵,抬起头时,目光已经变得坚定,“退缩就白费了,不如让他们的死变得有价值。”
陈三更定定地看着这个老成的少年,忽然展颜一笑,“这就对了。”
他扭过头,看着两座城池之间这片宽阔得足以让许多人在这儿分出生死的平地,轻声道“等日后你坐上了那把椅子,一定要记得有多少人,为了反抗不公和不平,抛头颅洒热血,他们挣扎着求活,却又不惜决然赴死,这份残酷要永远刻在你的心头,不被锦衣玉食,酒池肉林所侵蚀。”
“你也要记得那些站出来和我们生死相斗的人。他们所求,也不过是想守护他们的生活,他们的妻儿老小,立场不同而已。他们活在你的统治下,不能只是你统治下一个冷冰冰的数字,而该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像你以前在云阳州行乞时那般鲜活,不能被轻易抹杀。”
“你还要记得,那座朝堂上如今的君臣,他们在做什么,才导致会有这么多人不惜以死来反抗他们,你若做不好,被反抗的就将是你。”
“你最需要记得的,是你在寒冬里每一次醒来时还活着的庆幸,记得你饿得看啥都想吃的感觉,记得当初那个为了半个馊馒头可以杀死一个同伴的孩子。”
他将手放在曹裕的肩头,“这样你就可以是个好皇帝了。”
曹裕重重地点了点头,“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
“你看,这第一句话就不对了!”陈三更笑着道。
曹裕也咧嘴一笑,“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个天下所有心向安宁生活的黎民百姓的希望!”
“这就对喽!”
陈三更笑着从方寸物中取出一个长盒子,递过去。
曹裕诧异地接过,疑惑道“这是?”
“打开看看。”
寒光照玉面,秋水映长天。
精美的长剑被曹裕握在手中,左看右看,欣喜不已。
“这是木冲向一个炼器大师学了许久之后,亲手打造,托我送给你的,”
“木冲”小五儿的脑海中,浮现出万妖谷湖心岛上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和自己配合无间的豹子头,神色渐渐迷惘。
过得一小会儿,他才缓缓回过神来,看着陈三更,“听苏大哥说,我两次都阴差阳错地跟木冲错过,没想到他还这么记得,可惜我都没什么回赠给他。”
“这还用你说,你大哥帮你送了些东西了。”陈三更笑着道“不过今后找时间,还是要去好好感谢一下人家,好兄弟难寻,切莫辜负了,生疏了。”
曹裕笑着道“大哥放心吧,我一定不会的。”
“好了,下去准备准备吧,这场正式兵进中神州,朝着皇位发起冲击的战斗,你就穿上你青衣嫂嫂送你的软甲,拿着木冲送你的剑,亲冒矢石,身先士卒,敢不敢?”
“有何不敢!”
曹裕手持长剑,昂然而立,望着前方。
幼虎初成文,气吞已万里!
城中太守府早已被征用,陈三更穿过前厅,和正在商讨军务的众人打了个招呼,走向了后院自己的房间。
瞧见陈三更走来,原本在后院休息的云香、鹿润秋和白灵溪都纷纷迎了上来。
前些日子举办了一个简短仪式,被陈三更收入房中的鹿润秋和白灵溪都褪去了先前的羞涩和拘谨,一个伺候茶水,一个捏肩捶背,搞得云香无事可做,陈三更哭笑不得。
他赶紧让三人都歇着,笑着调侃道“我说今天怎么你们这么安静,才反应过来是那个闹事儿的不在啊!”
云香捂着嘴笑道“范妹妹才走一日,公子就想她了吗?”
“怎么会,我高兴还来不及呢!”陈三更装作毫不在乎地道,然后心里一虚,吓唬道“你们三个可不许往外说啊!否则家法伺候。”
鹿润秋和白灵溪都只咯咯娇笑,云香倒是个大胆的,“公子的家法么那我们估计得争先恐后往外说啊!”
鹿润秋和白灵溪瞬间羞得不行,红着脸和云香闹作一团。
陈三更轻声道“她也不知道得去多久,你们说她师父这好端端,怎么还走火入魔了呢!”
白灵溪微微一笑,“这不很正常嘛,我们山里也有啊,最近的不就是山主嘛,功法错乱,经脉逆行。”
你们山主还是算了,我都不好意思拆穿陈三更心中腹诽一句,叹了口气,“若非此间事务繁多,为了保障大家安全脱不开身,加之又是裴兄这等信得过的人亲自来告知,怎么说我都该陪着她走一趟的。”
云香笑着安慰道“人家裴公子不是说了嘛,姜宗主就是怕耽误你事情,又担心别人来说你不放心,加之苏先生已经返回天京城,才特意让他跑这一趟的。”
鹿润秋也附和道“是啊,听小姐说裴剑冠可是与公子一起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不会有事的,公子大可放心。”
陈三更摇了摇头,“我当然相信裴兄,只是怕路上出什么事。而且这事儿来得有些太巧了些,就算没什么隐情也挺麻烦。”
鹿润秋重新轻轻按上陈三更的肩膀,“这不就是公子常说的人生不如意十之嘛。”
“也是,哈哈!”
陈三更双目微闭,舒坦地靠在椅子上。
“陈公子!陈公子!”
还没享受几下,一阵焦急的喊声就响了起来,接着才是匆忙的脚步。
一个被安排在曹裕身边的亲兵上气不接下气地道“陈公子,天京城有信使前来。”
陈三更面色一凝,“在何处?”
“正厅。”
话音未落,陈三更的身影已消失在原地。
当陈三更的身形一晃,出现在正厅,一个风尘仆仆的信使刚喝下一杯温热的茶,干裂的嘴唇都还没湿润下来。
见到陈三更那张外人伪装不出来的脸,信使立刻单膝一跪,从怀中掏出一封密信,双手递上。
陈三更检查了一下火漆完好,撕开密信。
【朝廷与妖祖似有勾结,当心!】
落款重瞳、荀郁。
两个极具分量的名字,让陈三更瞳孔猛缩。
两匹快马急速地穿过北原州和虎熊州的边境,朝西而去。
一个白衣剑客顶风开口道“小师叔,因为此番我们灵剑宗几乎全体出动,师叔祖就在东面的浩连郡城。”
另一个身着白衣,面容普通的背剑女子嗯了一声,神色中有几分焦急,她一甩马鞭,座下马儿又加了速,朝着浩连郡的方向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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