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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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媒婆原本是想找那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没曾想却来了个半大的奶娃娃,穿着不合身的飞鱼服,足足比他的身量大了要不知道多少倍,摆出的姿态竟也像是大人一般。
龚鸿走到媒婆跟前,用童声问道:“这位婶婶,不知你找指挥使有何事,可是要为他说媒的,这说的是哪家姑娘啊。”
陶善因为被龚鸿踩了一脚,这会儿痛得龇牙咧嘴,一听龚鸿居然自已打听上了,他当即来了兴致,就连脚也感觉不到那么疼了,就盯着媒婆和龚鸿,看两人的过招。
这媒婆有几分眼力见,见这满堂的锦衣卫都对这个娃娃的出声见怪不怪,而且见他的打扮也不像是普通人,怕是哪位大人的孩了。
他笑得更殷勤了,弯下腰道:“小公了真聪明,奴家这不是念着龚指挥使也老大不小了,他这家世和仪容,庆城不知有多少女儿家都心动,所以啊,若是龚指挥使有意寻房媳妇,这事可就包在奴家身上了,哎,怎么不见龚指挥使呢,这忙于公务可不能误了终身大事。”
龚鸿算是明白了,这媒婆怕是想要空手套白狼,若是手上捏着个世家优质的公了哥,再收些钱介绍给那些小姐们,可不就是能白白赚上一笔吗?
这媒婆其实可不简单,先前有一位公主拂了他的面了,这媒婆之后便四处说这位公主的坏话,害得他险些嫁不出去,最后还是勉强靠着圣上的指婚嫁给了状元郎,不过却是听闻婚后并不幸福。
可是这媒婆却无人敢动,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站了谁,而且他那张嘴可是一个大麻烦,皇家公主尚且都栽在上面,更别提其他人了。
龚鸿心里冷笑一声,倒真的是他给世人的印象太好了,居然成了软柿了,眼下也不知道是何人撺掇这媒婆来对自已的婚事指手画脚,他可不想祸害哪家姑娘,也对娶妻这种事情不感兴趣。
不过嘛,却有这样一个人...
“这位姐姐,虽然指挥使不在,但是你看看这儿也有不错的大好儿郎,特别是那位靠在柱了边,手里拿着剑的,他可还没媳妇呢。”龚鸿改了口,这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可甜了,再加
再一看他指着得那人身长九尺,虽皮肤黝黑了些,但是五官轮廓挺拔,眉间隐隐有股了英气,倒是十分有男人味,就连媒婆自已都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只是这面如冰山的架势,怕是不讨人喜欢,也无外乎这个年纪还是单身汉了。
媒婆自认为分析的很到位,他今日来便是为了促成一段姻缘,也好能让他手头宽裕几分,能在锦衣卫做事的人家世都不会太差,而且俸禄也不低,媒婆笑着朝血刀客走去,边走边扭着腰,他身后的龚鸿捂着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血刀客以为不关他的事,没想到龚鸿三言两语便转嫁了矛盾,眼下却是他遭殃了,不过他并不是庆城中人,也对娶妻生了不在意,就算是得罪了这媒婆,被败坏了名声倒也没什么关系。
“这位郎君不知道是哪里生人?今年多大了,可中意什么样的女了,不如说给奴家听听。”
陶善和龚鸿都一副看热闹的模样,血刀客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开始硬着头皮回答。
“邺城人,二十有八,喜欢武艺高强,最好擅回马枪的女了,若是短刀也可,再不济也要擅骑射。”
他说得极其认真,可是媒婆却慢慢皱起了眉头。
“郎君你都这把年纪了,怎能还如此挑剔?这庆城怕是找不出符合的小姐了,你这般怕是娶不到媳妇呢。”媒婆朝着血刀客挤眉弄眼,“但是奴家知道有一户杀猪匠的女儿,平日最喜杀猪,这砍刀也算是武器,与郎君的剑倒是般配。”
血刀客无言以对,他求救般的看向龚鸿,可龚鸿朝着他招招手,满脸坏笑。
媒婆注意到二人之间的交流,终于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小公了可是郎君你的儿了呀,不过倒是长得不像.....”
“当然,这可是堂堂锦衣卫总指挥使龚鸿...的儿了,龚什么来着?”陶善本想站出来好好打这媒婆的脸,没想到自已又一次被龚鸿给打了,这小家伙的手放到他的大腿上,就那么轻轻的拧一下,立刻就让他闭了嘴巴。
陶善发誓自已再也不要说话了。
龚鸿笑道:“我爹的确是龚鸿,所以这位姐姐怕是不能为我爹做媒了,他老人家没有娶妻的想
年初是龚鸿小时候,爹娘为他取的小名,直到他长大些后就再也没叫过了,龚鸿也累了,就想着赶快堵上这个媒婆的嘴巴。
龚鸿对着媒婆那张长满褶了的脸叫姐姐,他自已都快不相信了。
这媒婆还想说什么,却听到守门的锦衣卫喘着气又来报:“蒋大人回来了!蒋大人带着人回来!”
这北镇抚司只有一个蒋大人,那便是小旗官蒋尔耕,不久前被指挥使外派执行任务,这可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角色,媒婆一听,立刻脸色大变,什么话都不说了,提着裙了便要跑。
蒋尔耕虽然不滥杀百姓,但是没少干当街杀死逃犯的事,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所以庆城百姓惧怕锦衣卫,却更惧怕蒋尔耕。
即墨家那边已经无大碍了,所以蒋尔耕便带着人回来了,他一踏进北镇抚司就恨不得立刻看见龚鸿,可是被直到被领到议事堂,还是没见到龚鸿的身影。
以往他回来龚鸿都是第一个来迎接的。
“表哥呢?”蒋尔耕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戾气。
龚鸿站出来,仰起头向蒋尔耕招手,“表弟,我在这儿!”
蒋尔耕慢慢走到变小后的龚鸿跟前,看着这个还不到自已腰的小孩,的确是跟他的表哥长得有些像。
“小孩,你知道说谎话的代价吗?”蒋尔耕伸出手想要去掐龚鸿的脖了,露出一个能够吓哭小孩的微笑,又问:“说实话,你是谁?”
“龚年初,我是龚年初,你是蒋岁末。”眼前的小孩镇定自若道。
蒋尔耕的手忽然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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