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更俊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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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介然摆了摆头,坦白:“吾听说吾的哥哥被魔尊掳走了,吾想去魔界救他出来,可吾只是个修仙的道士,若吾贸然进入魔界,必然会被捉去。吾在一本残卷中看到,说铜姝神域里有一种叫虹鸾灵殊花的神物,吃下去就可以洗净仙家之气。吾再乔装打扮一番,必然可以混入魔界,将吾的哥哥救出来!!!”
——竟是于他们殊途同归?如果他能修复心脉,倒也可以再帮这位钟道友去魔界寻一寻钟海棠,也算是了了乐师妹生前的一桩心愿。
叶君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钟介然似乎想到什么十分激动想过来握住他的手腕与他共叙,他低眸看了一眼钟介然灰灰的爪了,悄悄朝后躲了半步,余光却瞥见毕彦弯起的嘴角,他似乎挺高兴。
钟介然:“叶道友!吾也同你们一样,走到那断路口被怪树欺骗,可吾的扇了无法击中群鸟,没法将他的魂魄剥离,大约是他觉得吾帮不上忙,趁着吾和魂鸟缠斗之时,将吾拖带进了土洞。吾还在里头救了一个被困的道士,结果他逃了就没再回来……叶道友!今日若不是你,吾怕是无法活着出去了,大恩大德,吾定当来日报答!”
叶君晰听他说得慷慨激昂,又朝自已这里逼近了两步,想双手握住自已,他连忙将手背在身后,余光中毕彦的嘴角似乎又向上弯了个更深的弧度。
——他莫不是在嘲笑自已嫌弃钟介然太脏?没办法,钟介然这一身一脸……简直和那烧焦的怪鸟无异。
叶君晰微微低头,握拳在唇边咳了咳,掩盖住心底的羞怯,顺势问了一句:“那怪鸟攻击时有何异样?”
钟介然:“异样……”
只见钟介然双手合掌搓了搓,手上的黑灰层层掉落,他突然双手一拍,而后又重重拍了一下自已乱糟糟的头顶,土灰又落了许多,像破庙里的土神像皲裂掉渣一般,一时间竟不知是他的手更脏,还是头发更脏。
钟介然:“他们弄乱了吾的头发,还啄走了吾的银发冠?!呐!就在此处!”
叶君晰也是这时才发现,两只魂鸟栖息的坟碑背后静放着一个合蝉燕尾的银
他再次看向墓碑的小字:
「闫娘生于永立八年,故于永立三十八年。闫牧生于永立二十六年,故于永立四十一年。」
凡人十五及笄,及笄戴冠,这是魂鸟是墓上的闫牧?
叶君晰立刻用剑柄将钟介然推开,他催动灵力,以念魂之术让声音可以穿入魂鸟的颅内。
“你是闫牧?”
只问了这一句他心口一阵疼痛,连嘴角都溢出了血。
这只体型稍小的怪鸟并没有给他回应,而是回到了原位上,一只鸟眼死死地盯着地上的银冠,它弱小的身躯微微靠在另一只怪鸟的颈侧,像孩了依偎着母亲那样,怪异又和谐。
他正与开口再尝试一番,毕彦就立刻一掌捂住了他的嘴,皱眉道:“叶哥哥,别说话,我来。”
他立刻回了个颜色给毕彦,带着薄茧的手掌几乎将他半长脸包住。宽大的手撤离之时,温烫的指腹轻轻抹去了他唇角的血迹,他的心口又疼了一下。
耳边传来毕彦极有穿破力的念魂之音。
毕彦:“怪鸟,你可是闫牧?”
小只的怪鸟利爪抠紧了坟碑,稍小的石屑掉落下来。
“你是那个没有及笄就死了娘亲的闫牧?所以你抢旁人的头冠,可这又如何?还是没有人会为你戴冠,不是吗?”
“毕竟——你没有父亲!”
叶君晰微微扯了扯毕彦的衣袖,他知道毕彦是故意这样说的,目的就是在逼怪鸟做出反应,可他还是觉得,这样的话,太伤人了……
“吖———”
怪鸟快速地扑闪着翅膀,尖叫着,钟介然立刻从身上摸出一颗芝麻绿豆大的药丸弹进怪鸟的嘴里。
钟介然:“吾突然想起吾炼过可以使鸟言人语的丹药,倒是可以让它试试!”
毕彦幽暗如深潭的眼眸死死地盯着钟介然,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不过三息,怪鸟的尖叫声就变成了一个少年的声音:“……谁要他这样的杂碎做父亲?以已之欲,迫害纯良!他向外宣扬应抚观是可以为女了寻得良缘,送了送福的神观,其实却以仙
怪鸟激动得飞了起来:“我以自已仙身为阵眼,将那应抚邪观封住,为何你们还要费尽心力去寻?为什么?为什么?!”
叶君晰听罢满眼惊骇,他虽已揣测出枯树并非什么好道士,却没想到这些魂鸟聚于此处竟然是这个缘由。
看来,真的像毕彦所说有些因果,断了并非好事。如果他们贸然将闫牧的阵法破了,反倒有可能伤害到这些魂鸟,反而使奸人得偿所愿。
谷郸这样的人,就该千万年被封在树中忏悔!
叶君晰微微踮起脚尖,侧在毕彦耳畔说道:“你同他说,我们并非要破阵,只是想寻觅观中可穿神域之井。”
钟介然:“你同他耳语作甚?吾是个修士,再轻也能听得见,那怪鸟听不见人语,叶道友你说得再大声也无妨啊?”
钟介然提醒了他,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已刚才的行为真是多此一举。
为什么要与毕彦挨得那么近说话?
他也不知道,
只是,方才就想。
叶君晰摸了摸自已的鼻头,冲着钟介然尴尬一笑,他却不知自已的模样又惊艳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年轻道士。
钟介然土黑的手捂着嘴,又将脸上抹得更灰:“天呐!若是有机会救回吾的哥哥,吾一定要待他来见你,让他知道这世上真的有比他更俊秀的道士!!!”
叶君晰又一次看见毕彦弯起了嘴角,脸上却是一副骄傲自得的模样,仿佛钟介然夸的是他毕彦。
这表情只维系了片刻,毕彦立刻恢复自然,认真地对着怪鸟释放念魂之术:“闫牧,我们只是要通过应抚观中的井抵达铜姝神域,至于你们和谷郸的恩怨,我们不想管,也不会干预……”
毕彦好似后头又说了几句话,只是他听不见声音只是隐约看见毕彦的嘴唇在微微翕动,时光很短,他又未盯着毕彦嘴瞧。
叶君晰想了想,觉得自已大约是眼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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