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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演得到族叔刘驵告密,慌忙一道离开魏家,了解情况。
淳于长色胆包天,霸占了屈通女儿,少女自缢而亡,屈夫人自戕而死。
魏家,一个神秘男子跪在魏夫人王氏身边,喃喃自语,“风儿,风儿,你可知道我回来了。那一日,你我相逢于古桑树下。
你说,‘有情人夜中窃听求凰曲,翌日天明,二人同乘驷马车,浪迹天涯,相守相知,那是前生福今世缘。’
你说,‘愿为一心人当垆酤酒,法司马相如与卓文君临邛故事,男子尽卖车骑,买一酒舍酤酒,女子当垆。男子身自著犊鼻裈,与保佣杂作,涤器于市中。女子温酒烹鱼,儿女共在院中嬉闹,享人世烟火。’
我那时拒绝了你,你负气,放言不拜将军,永不相见。而今我带着将军印来会你,你却随风而去。大哥也死了,再也不会嫉恨我,阻拦你我了。你不在了,我的存在还有什么意义?”
黑披风疤脸壮士走了,一切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耿熊耿罴将刘黄送回了家,樊氏欣喜万分,连连道谢,悲伤和忧愁稍稍冲淡了一些。
“娘,我被人打晕,在这之前,我已经把小弟放在了水塘边,小弟一定是被坏人劫走了。”
樊氏心喜流泪,“无病还活着啊,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了。”
王常主动请缨,“伯母放心,我等这就四处找寻小弟去,必保小弟平安归来。”
“辛苦诸位,妾在此万谢了。”
“不敢不敢,分内之事。”
王常于是忍着伤痛,带着宾客好友四处找寻无病踪迹。
朱夫人樊巧在伍家喝得大罪,天明时候被朱璋带回了家,得知刘钦家起了火,便来帮忙。樊氏忧伤,樊巧尽心安慰樊氏,轻声细语了大半个时辰,樊氏心情略了一些。
樊巧看着朱璋领着人收拾院落,累得满头大汗,自己心中恐惧,特别是想着近几天的舂陵大事怪事,一件件震颤她的心,好端端的人说没就没了。
樊巧叹息一声,“三姐,你说如果你熟悉的好友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好友,你心里会怎么想,以后怎么对她?”
樊氏摇了摇头,樊巧见樊氏不语,“三姐,如果这个好友惦记自己的宝贝好多年了,一直处心积虑的接近,想方设法的拿走,该怎么做呢?”
樊氏若有所思,她想到了关必惠,这是她一生的情敌,樊氏也想过,关必惠的到来势必要让刘钦与自己的关系产生隔阂,可这情况还没有出现,二人就双双离世,每想到二人竟然同处于书房,樊氏心如刀绞。
“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愿意和她一起分享这宝贝!”
樊巧一愣,“三姐,这还能分享?”
“那也比阴阳两隔要强上许多啊。”
“三姐,这么说吧,我听家里仆人讲了他老家的故事,他们那以前是夜郎国,确实自大,说呀很久很久以前,大概是周平王时代,有一对夫妻,男的姓哼,哼哼叫的哼,女的姓咚,咚咚响的咚,夫妻当垆酤酒辛苦过活,同床共枕多年,可是却是同床异梦。
哼先生心花心野,惦记着以前的相好,咚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和自己当初的意中人勾肩搭背,恨不得把夫家的东西都倒腾空了。
咚夫人有个闺中好友叫敲,敲得当当响的敲,敲女君想让自己儿子娶一户人家的闺女,可这家不太乐意。
结果那咚夫人想着帮敲女君的忙,设宴帮着提亲,咚夫人却和意中人幽会,被这家的夫人撞破了,咚夫人就和意中人杀死了那夫人。
那夫人死了,咚夫人和意中人蒙骗了哼先生,哼先生就连夜把夫人送回了她的家,........”
樊氏听得心惊,朱璋推门进来,“樊巧,你瞎说什么呢?”
樊巧慌忙闭嘴,“讲仆人夜郎国的故事呢。”
樊氏看着愠怒的朱璋,“樊巧和我聊些家长里短。”
“嗯,樊巧,樊梨一个人带着刘秞和刘伯姬呢,你去给帮帮忙吧。”
樊巧叹息一声,“好吧。”
樊巧走远了,朱璋才抱拳关门,樊氏喊道,“朱璋啊?留步。”
朱璋抬起头来,樊氏捋捋头发,“昨夜刘家大火,我听街坊说,魏家也着了火。大家都说是恶有恶报。魏家来刘家放火,这事说不准,目前没有确凿证据。而魏家失火,大家都说是刘演放了火,可宾客们却说刘演放火只烧了前院,泄愤而已,后院着火另有缘由。也有人说魏家的火是魏家的仆人打翻了火烛,烧了院子。”
樊氏盯着朱璋,调转话锋,“昨夜你到伍家饮宴,发现什么不同么?”
朱璋心惊,低头道,“没有什么不妥,我在大厅喝酒,酒劲不太大,可我身体不适,早早醉倒了。四更天的时候,和樊巧一道回的家。”
“为什么去伍家饮宴,你和伍横有些不对付啊?”
“这不是朱璋被魏家打伤了,曹姬说魏璎怀了朱璋的孩子,樊巧就央求东野氏去魏家提亲,几个夫人一道饮宴。”
樊氏点点头,“请几个宾客守着家门吧。我累了,你走吧。”
“诺。”
樊氏躺在床上,“哼先生、咚夫人、敲女君,哼先生、咚夫人、敲女君。伍家、朱家、曹家、魏家,......”
樊氏睁大了眼睛,心中好像看到了一道光,“当垆酤酒吗?酤的是火吧。”
啊的一声惨叫,“什么人?”
樊氏急急推门出去,樊巧坐在地上,怀里搂着李云李姑娘,几个宾客窜上了房梁,一个黑影弹跳着越过了邻家的住宅。
耿熊大叫,“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李姑娘,岂有此理。我要抓你回来。”
耿熊虽胖大,可身形比宾客快了许多,说话间,已经反超宾客,追了过去。
耿罴大喝一声,“往哪里逃。”
樊氏跑到近前,“谁调戏李........”
樊氏不说话了,李云脸色煞白,胸口起伏,一支雕翎箭直中心窝。
樊巧哭了,神色惊恐,“好狠的人啊,好狠的人啊,他还是怀疑了,他还是怀疑了。我就说我身上的花瓣被看见了,怕什么来什么啊。”
朱璋慌忙过去,捂着樊巧的嘴,“瞎说什么,没人看见。”
樊巧大叫,“那支箭矢对着我来的,要不是李云示警,推了我一把,躺在这的就是我了呀。他那杀了知情人。”
刘演正好回家,脸色凝重,见家中混乱,出现了刺客,好巧不巧,听到了樊巧的嘶喊,“那支箭矢对着我来的,要不是李云示警,推了我一把,躺在这的就是我了呀。”
刘演听着樊巧的话语,心生波澜,目睹了这刺杀,心神惊动,刘演收住脚步,凝神望着远方,“不好,危险!”
刘演慌忙转身,急急往刘驵家赶去。
两个灰衣人踉跄着在大街上转悠,一个老人在门口磕着南瓜子,两个灰衣人近前,“老伯,刘驵住哪啊?”
老人将手放在耳后,“你说什么?刘什么?”
“刘驵。”
“哦,吕长?”
“不是吕长,是刘驵。”
“哦,住对面。”老人手指一指。
两个灰衣人笑笑,走进了老人对面的宅院,一个小伙子光着膀子,脖子间的貔貅玉佩闪着白光,小伙子正摇着辘轳,肌肉结实,两个灰衣人近前,“小伙子,刘驵在家吗?”
小伙子抬头,联想起近来的不太平,小伙子见两人面向凶恶,言语不逊,“你们是谁?找刘驵作甚?”
两个灰衣人走到小伙子近前,“哪里来的玉佩?多少钱,我买了。”
“哼,不卖。”
“那就对不起了。”
一个灰衣人箍住小伙子的脖子,捂着小伙子的嘴巴,另一个灰衣人掏出匕首来,连刺数下,一手扯下了玉佩。
房门大开,“哇呀呀,来人,杀人了!”
一个壮小伙拎着砍刀冲了出来,厢房里涌出来四五个壮士,各带兵刃,两个灰衣人扔下尸体,连忙跑路。
壮小伙目眦尽裂,“还我弟弟的命来。”率人追了过去。
刘演赶到了刘驵家,刘驵家一个人都没有,刘演见张老伯在街上溜达,慌忙拦住,“张伯伯,刘驵去哪里了,您见着了吗?”
“谁?”张老伯捂着耳朵。
刘演高声,“刘驵。”
“哦,什么,吕长?怎么都找吕长!”
“不是吕长,是刘驵,您见着了吗?”
“哦,刘子张啊,没见着。”
刘演只得作罢,只听着隔壁人家人声嘈杂,似有人哭,刘演转过去一瞧,只见院中人影幢幢,十三伯刘子张搂着儿子大哭。
刘驵正在人群里,刘演轻声呼唤,“十九叔,十九叔。”
刘驵转过来,“刘演?找我何事?”
“这发生什么事了?”
“哎,听说来了两个灰衣人,抢了刘亥的玉佩,杀了他。他大哥刘玄带着宾客已经找凶手去了。哎,大白天的,这什么世道。”
“哦。我去帮帮忙。”刘演走出两步,“十九叔,最近不安全,你还是在家好好待着,多找些亲朋聚在一起。”
刘驵摇头,“怕什么,你要不会对外说。行了,别疑神疑鬼的,我回家拿点钱来,一会就来。”
刘驵叹息着,走出了院门,“哎,死人的玉佩真的不吉利啊,早知道宁可扔了,也不卖给他了。”
刘演模糊听到死人、玉佩、不卖字眼,蓦然回头,觉得话里有话,连忙追了出去,跟着刘驵进了院门,“十九叔,什么玉佩?”
“没有啊,哪有什么玉佩。”
“爹爹,你给我的玉佩去哪里了?你真卖了吗?你说送给我的。”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走到近前,嘟着嘴,一脸不快。
刘演盯着刘驵,“十九叔,小孩子可不会说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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