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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生,便与夏花一样的绚烂。
有人刺杀樊巧未遂,刘演追寻刺案迷踪。刘亥被灰衣人错杀,刘驵被害。魏貅要报复伍家、曹家,魏貅、屈通合谋密议。
朱璋在家门见到了刘驵尸体,惊怒之下,迷途知返。
刘嘉的父亲刘驵横死大街,刘演心中愧疚,可怜刘驵刘嘉父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而今刘嘉唯一的亲人离世,刘演唏嘘不已,刘演急人所急,况且刘嘉是族弟,刘演便带刘嘉回了家。樊氏同意收养了刘嘉,自此视如己出。
朱璋、樊氏、刘演坐在破败的屋内,朱璋叹息一声,“樊巧在芍药丛中酒醉睡了一觉,醒来后,却发现了魏夫人王氏的尸体也在芍药丛中,不知被谁掐死了。
樊巧害怕,从后花园慌张跑出来,来到大厅用水泼醒了我,告诉我这个消息。我怕招惹麻烦,打算逃离伍家。
我泼醒了老罗,没敢告诉他真相,只说伍横贪色,早点带夫人回家是正理。老罗也也怕罗夫人被惦记上,便叫上了罗夫人一道离去。
本来坊间传言曹魏伍罗朱对刘家不利,我和老罗被一时的大生意迷了心神,而我也希望朱彪能和魏璎百年好合。”
朱璋语无伦次,“哎,糊涂啊,不该赴宴啊。我酒量大,几杯酒不会醉的,事后想来,我觉得被坑了。离开伍家的时候,老罗偷偷拿了喝过的一壶酒,打算找人验证。后来找人看了,里边下了迷药。
我们离开伍家的时候,伍横和东野杏送我们出来,樊巧背上的土痕和发上的芍药花被伍横看到了,伍横随意问了句,樊巧只说酒醉摔了一跤。
后来听说魏夫人王氏是在自家被烧死的,我和樊巧才害怕起来,联想那下了迷药的酒,我们知道伍家一定有图谋。
这伍横爱着魏夫人王氏的,打着饮宴的幌子,把她叫到了伍家,逃离灾祸。
也一定是伍横难以割舍对魏夫人的爱意,要行不轨之事。当是逼奸不成,魏夫人王氏严词拒绝,伍横恼怒失手杀了王氏。
伍家应该是打算吞并魏家财富的,火烧魏家,嫁祸给刘演,要不为什么非要定在六月六饮宴?为的就是让我、罗金和曹德制造伍横不在场的证明。又为什么前段时间,魏家刘家大打出手,争斗多日,满城皆知,就是彻底做成是刘演烧杀报复魏家的大案啊。”
樊氏抹着泪,“他们狗咬狗,为何将我刘家牵扯进去。”
“哎,十九叔刘驵也被灭口了。娘,现在怎么办?”
“请舂陵侯刘敞为亡夫和十九弟鸣冤,请南阳太守陈咸主持公道。”
“诺。”
这时刘嘉慌慌张张跑进了屋里,“大哥,祠堂那边刚才有旋风,接着发出了古怪的声响?”
“嗯?这还没有头七啊,难道是爹爹显灵?”刘演心内胡乱琢磨。
樊氏慌忙跑向祠堂,刘演追随,祠堂这里未曾遭受火灾,一如平时的样子。
祠堂很安静,众宾客指指点点,王常抱拳,“大哥、伯母,刚才我等突然不能动了,眼睛什么也看不到了,等我们清醒过来,发现了这个。”
王常单手一指,一卷帛书摆在桌案上,樊氏捡起来看看,冷笑,“先看几天戏,看他们谁死谁生。”
刘演连忙接过来,“这就和刘驵的死因、七姨遇刺对上了,伍横这是为了灭口啊。咱们有忠狗仙人协助,伍家一定会覆灭。”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伍横邀请曹德,共同讨好淳于长,把淳于长哄得高高兴兴。
淳于长搂着两个歌姬,放声大笑,“怎么样,我厉害吧,我放火点了魏家的宅院,敢惹我,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
淳于长大笑着,一名长相娇媚的美姬喝了一口血红的葡萄酒,嘴巴嘟嘟,凑了过来,淳于长明白这游戏,大嘴凑过去,将美人口中葡萄酒一饮而尽,又狠狠亲吻美姬,直吻得美姬面红,不知是不是被憋气憋红了脸。
伍横曹德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淳于公子果真是恩怨分明,换做是我,也要收拾魏家一通。”
“哈哈哈,套用我表哥王莽的一句话,既然生,便与夏花一样的绚烂。我淳于长就是要百花丛中过,摘了一朵又一朵,活得灿灿烂烂。”
淳于长摇头咂摸,“这嘴上的胭脂真甜,跟这葡萄酒一样样的甜,我说伍横啊,当年博望侯张骞奉孝武帝之命出使西域,途径大宛国,见识到了这美味的葡萄酒,便将将种植葡萄的技术引进,同时也高价招募了酿造葡萄酒的匠人。
可这个葡萄酒太稀少了,只有皇室勋贵才有资格饮用。想不到,这舂陵城竟然能喝到,着实让我惊奇啊。”
伍横哈哈大笑,“这就是金钱的魔力,我自己雇佣粟特酿酒艺人,选那山清水秀、阳光明媚的地方,栽种葡萄,着人精心养护,十顷葡萄园中才精选一千斤的精品葡萄,酿出这血琼葡萄酒啊。淳于公子,皇帝宫里的物件可不一定比我府上的强啊。”
“言之有理,这伍府上的美姬便比宫女多了许多风趣呢。”
众人开怀大笑,淳于长叹气一声,“哎,可惜了魏璎,那么漂亮的美人,还是个小孕妇,我还没有玩过呢,哎,可惜了。”
“淳于公子,您不知道?魏璎并没有死。”
“哦,此言当真?”
伍横笑笑,“自然当真,很多人都看到了,魏璎活着,其弟弟魏珞也是没死,而且魏老二在并州,听说当了将军,不得不防备魏家的反扑啊。”
淳于长面色冷了下来,“气死我了,这可怎么办?”
淳于长心中有些害怕,
伍横笑笑,“淳于公子,魏家的产业营生,我来接手,每年给您送过去八成,不,九成的收益。这魏老二的事,我能摆平。”
“你能怎么办?魏家的营生给你自然是没问题的,能不让大司马出面解决这魏老二自然是最好的。”
“好办啊,伍烈出门办事,碰巧遇到了悍匪幽谷响,这人当初假扮乞丐,坑害希贤居,幽谷响是魏老二的人,伍烈把幽谷响抓了来。你看这官匪勾结,魏老二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呢。”
说着拍拍手,伍烈带人将幽谷响抬了上来,淳于长皱着眉头,“怎么伤成了这样?”
伍烈单膝跪地,“启禀家主,幽谷响骨头硬,我用了血火鹰的刑罚,制服了他。”
淳于长来了兴趣,“血火鹰,这是什么玩意?好像挺好玩的。”
“启禀公子,第一步是利刃钉死人的四肢;第二步,开胸翻出肋骨,看肋骨摇摆像鹰的翅膀;第三步是胸口插个火把.......”
“好了,好了,反胃,别说了。”
“诺。”
伍横笑笑,“淳于公子,你看有这幽谷响,能不能置魏老二于死地?”
“哈哈哈,死得不能再死。就这么办了,赶紧抬出去,我要看舞乐、喝烈酒、睡美人。伍横,明日把魏璎送到我的床榻上,我保举你做个县侯。”
“淳于公子,请放心。”
伍横的侍女春丽端上来三个酒壶,“主人,这是夫人准备的青杏酒,请贵客平常。”
“好好。先给淳于公子。”
春丽走到淳于长身边,“请公子用酒。”
淳于长抬眼一看,“挺俏丽的侍女啊,伍家府上真是美女如云,侍女都这么勾人啊。”
说着探手去拿酒壶,故意去拿靠近春丽怀里的那个,春丽扭身,“公子,这人多呢。”
淳于长单手搂住春丽的腰肢,拢到怀里,“让我尝尝胭脂的味道。”
春丽惊慌,可又怕打翻了酒壶,先把酒壶放在桌上,双手掩住胸口,“公子,不要这样。”
淳于长不以为意,摸上摸下过过瘾,亲了几口,随手拿了一个酒壶,这才松开了春丽。
春丽慌忙端着酒壶跑到一边,忍着羞怒,给曹德和伍横送上了美酒,才气呼呼地离去。
大街上,郡兵人影幢幢,封锁了街道,屈通与魏貅站在梧桐树下,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
屈通大喝一声,“伍家藏匿贼人,谋害刘家魏家,死有余辜。今夜缉拿悍匪幽谷响,抄拣伍家,抓了人,杀了伍横,这伍家的财宝,你们能拿多少是多少,美姬女眷玩完了就杀,你们随意。”
屈通冷哼,“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办不成差事,走脱了幽谷响和伍横,我屈通有的是办法灭他一家子。”
魏貅挑了大拇指,“屈县令,威风凛凛,可为上将军。”
“哼,该你了。”
魏貅笑笑,“太守陈咸有令,伍家戕害皇亲刘钦一家,犯了谋逆的大罪,残杀舂陵名流魏家,这也是腰斩的重罪。窝藏悍匪,这悍匪盗挖皇陵,罪不可赦。数罪并罚,伍家满门抄斩,斩立决。女眷充入女闾,所以他们先给你们玩玩作为奖励。你们放心的办差去吧。”
屈通挑了大拇指,“将军有才,舌灿莲花,可为丞相。”
二人哈哈大笑,“开始吧。”
魏貅的手下先行潜行进了伍家,有伍烈做内应,异常顺利。
大门洞开,一队队精选的郡兵冲入了伍家。
不多时,火光冲天,烟雾森森,惨叫声、嚎叫声此起彼伏。
不要在晚上做出任何决定,晚上的意志力太过薄弱,阴与阳只一线之隔,天亮仍觉是对的,即使错,也甘心。
伍横从睡梦中惊醒,“夫人,夫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伍横跳到地上,“咦,夫人去哪里了?春丽,春丽,来人啊,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无人应答,伍横觉得蹊跷,拿了佩剑,大步走出了卧房。
只见院里火光冲天,护卫宾客在与郡兵格斗,一个瘦小的身影好似狸猫一般在房顶腾跃,火光中,形如小狼,青面獠牙,人眼人口。
伍横看得头皮发麻,顿觉大事不妙,慌忙逃向密室,那里安全,只有自己和夫人知道。
伍横辗转到了密室,打开房门,立时呆住了。
密室内,硕大的床榻上,曹德、东野杏、春丽三人赤身裸体,搂抱在一起,锦被未曾遮掩躯体。
室内芬芳,春意盎然。伍横只觉得喉咙发甜,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哇呀呀,曹德,这个畜生、败类、伪君子。”
东野杏、春丽吓得大叫,慌忙拿了被子拢在身上。
伍横抽出长剑来,大叫着,宣泄着怒火,仗剑冲了上去。
这一夜,多少伍家人惨死在刀剑下、火光里,死似秋莠,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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