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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钦关必惠舂陵有心邂逅,九嶷山中终成眷侣,有情人追寻实现了自己的厮守梦想,二人一道到三清观还愿求卦,二人正在交流,关必惠突然发现了异常。

关必惠娇喝一声,“什么人?”刘钦吓得差点扔掉手中的竹签。

关必惠抽出腰间衣带剑,健步窜上莲花台,不多时扔下两个人来,两人哎呦一声,摔倒在地,二人慌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刘爷爷显灵了,刘爷爷饶命,刘爷爷饶命啊。”

“你是魏貔?”

“正是在下。”

刘钦大手一指,“你又是谁?”

“小的是伍烈,伍家的护卫。”

刘钦面色一寒,“你们来此做什么?”

这是三清观,早些时候,无病把魏貔和伍烈关押在此处,盖因地处偏远、人迹罕至,又是神灵的祠堂,正合无病忠狗的身份,潜移默化影响着魏貔和伍烈的心声,二人对无病怕得要死,不敢离开此地半步。

一大早,无病晨练完就下山了,魏貔和伍烈隐约从山上看到无病残杀十几人,二人看得肝胆俱碎,藏在屋里不敢乱动,二人静悄悄吃着干粮。

伍烈已经恢复了些神志,那忠狗着实凶悍,心内犹自害怕不止,彻底放弃了逃跑的念头。

魏貔伍烈二人互不理会,各自休养,正在瞌睡,只听得院外响起一阵脚步声,还有一串女人的笑声,声音清脆悦耳,魏貔走到门口,隔着门缝一看,顿时冷汗涔涔,“鬼呀,真的有鬼,他来索命了。”

伍烈不知魏貔在说什么,踉跄着走到近前,扒开门缝,“啊,真的是鬼,传言刘钦死时与一个女子在一起缠绵,这对亡命鸳鸯一道来找你索命来了。哎,魏貔呢,老夯货呢。”

伍烈扭头查看,魏貔已经爬上了莲花台,藏在了三清的塑像后面,“果然是人老成精。”

伍烈依样学样,也爬上了莲花台,魏貔不悦,伍烈一把薅住魏貔衣领,“想死就叫唤。”魏貔无奈,二人便藏在了三清塑像之后。

片刻,那对男女走进三清观,男子儒雅,女子妩媚,不是旁人,正是刘钦、关必惠。

然而魏貔终究被关必惠察觉,被狠狠掼在了地上。邂逅让人难受,魏貔磕着头,哭了起来,“刘爷爷饶命啊,确实是我让人放火烧了刘家,烧毁了您的肉身,可我已经遭到报应了,魏家也被烧光了。”

伍烈磕头,“对呀对呀,伍家居心不良,陷害刘演,也受到天罚了,伍家人都死了。”

刘钦心中剧震,心道,“莫非刘家遇险了不成?”

“惠儿,让他们睡觉。”

关必惠闻言,出手如电,双手点了魏貔、伍烈后脑,二人齐齐瘫倒在地。

“惠儿,山中无岁月,想来已在此七八日了,我担心家里出了事,咱们回去一趟可好?”

关必惠拉着刘钦的手,“郎君,是我的错,生生把你拐到这里,我们这就回去,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先回我的草堂,你我同乘麋鹿,如此脚程便快了。”

“好,如此甚好。”

刘钦、关必惠匆忙下山,行至半路,遇到了魏镬。

魏镬没有被无病找到,却被刘钦关必惠不期邂逅,魏镬找寻不到樊氏、樊梨的踪迹,惧怕魏貅的手段,便打定主意逃生,玩了一出回马枪,反向逃回舂陵。

然而恶人作恶多端,行事必定多舛。魏镬体貌特征明显,又戴着樊梨的香囊,当下就被刘钦认了出来,关必惠两三招间,便生擒魏镬。

魏镬胆大,确认刘钦并不是鬼之后,便诓骗刘钦,只道樊氏樊梨被魏貅抓着,魏镬要向刘家送信,索要赎金。

魏镬看出来关必惠武艺高强,便完全将魏貅的藏身之处和盘托出,意欲双方恶斗,刘钦赢,魏貅死,便除去魏镬的后顾之忧。魏貅胜,刘家亡,来日魏镬再把功劳揽在身上,再谋魏貅信任。

魏镬谋划得当,又诚心乞饶,刘钦心软便放走了魏镬,刘钦根本不知道魏镬对刘家的恶。

刘钦担忧樊氏樊梨安危,便和关必惠反身进了九嶷山,苦苦查找樊氏樊梨的下落,魏镬也趁机逃之夭夭,饥饿难耐之下,想着祠堂道观会有些贡品,便一步步走向了三清观。

刘钦是读书人,没有恶人的花花肠子。关必惠常年静修,不问世事,心思单纯。二人轻信了魏镬的说辞,在大山中找来找去。

刘关二人路过碧阕岩,经过石桥峰,在一个倒丫字形的岔路,刘钦关必惠发现了魏貅一伙人的踪迹,刘钦认得此处,这是当初金凤降落之地,黄熊白虎在此毙命,那砸死熊虎的粗壮大树还横在地上,树干的结疤上钻出来不少枝丫,好似丛生的芦苇,又似簇生的菖蒲,密密麻麻、丛丛簇簇。

刘钦、关必惠钻进灌木丛,伺机行动,这才巧遇了同在灌木丛中藏匿的樊氏和樊梨,一番激烈言语,引来了魏貅众人,直到无病现身,挡住了魏貅的路。

话不投机半句多,无病亮出一黑一白两道鞭影,凌空飞来,响鞭清脆震耳欲聋,魏貅手下两颗头颅飞升而起,两股红血喷涌而出,众人齐齐变色。

无病双手举鞭,立在黑衣人身前,“你们死有余辜,但有威胁,我就要将其抹除。”

无病抬头看着长庚星,“如今恶人都在,害得刘家凄惨,正好让我一锅端,了却后顾之忧啊。枭首而已,不麻烦。有了首级更好证明我的功劳。可惜我的兵刃不够锋利,只能杀你们一次。”

魏貅咬着后槽牙,“竟敢用我的词,小毛孩子,装神弄鬼的东西,让你知道知道大汉边军的厉害,结阵,锋矢阵。”

恶战在即。

魏貅手下常年在边关恶战,精习军阵,魏貅一声令下,黑衣人排成一道锋矢,举着精铁小盾,压着环首刀,喊着口号,一步步冲压过来。

无病冷笑,“来得好。”

无病盯着黑衣人,心中依旧惊喜庆幸,“上天终是垂怜刘氏,杀光这些恶人,刘家再享安宁,爹娘,咱们再好好团聚。”

无病双腿踏步,左手黑龙软剑,右手白龙硬鞭,冲杀过来,不惧一切艰难险阻,以刚对刚,以强对强。

白龙硬鞭,势大力沉,咣地一声响,砸碎精铁小盾,黑衣人痛地五官扭曲,黑龙软剑以诡异的角度绕过黑衣人胳膊,好似一条毒蛇翘起身躯,钻入了黑衣人的脖子。

黑衣人倒地,无病白龙硬鞭横扫,拨开黑衣人躯体,赫然一抖,白龙长鞭蜿蜒向前,变长变长,近手端是钢柱,远手端是利刃,这是棍又是剑,又是鞭又是箭,速度快,锋刃利,瞬时将锋矢阵一分为二,好似白刀切黑豆豆腐。

无病前踏一步,黑龙软剑左点右点,刺眼睛、扎咽喉,不时小腿踢踹,踢开袭来的刀锋。

每踏出一步,长鞭便左右摇摆一个回合,黑衣人顺次左右扑倒。好似悍狼入兔窝,又如猛虎钻羊群,一个照面的功夫,兔子趴下,黑羊卧倒,接受冰凉剑锋的亡命召唤。

魏貅惊得目瞪口呆,眨眼的功夫,这十几个兄弟就非死即残。

无病狞笑着,站在魏貅身前,白龙硬鞭黑龙软剑合二为一,弹力棍鞭,唤作两仪鞭,可分可合化成两根棍鞭,此时交叉螺旋,黑白交错。尖端锋刃,半尺阴阳剑,中间一尺,螺旋两仪刺,后端二尺,钢鞭坚中坚,两仪鞭虚指魏貅咽喉,“魏貅,你和曹德是一伙的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没有区别,死字而已。”

魏貅冷笑着,“你不会杀我的,你很在意刘钦,而刘钦很在意关必惠,果然多一次杀戮、多一次抢夺,就增加一分保命的本事。”说着掏出一个兵器来。

无病眼神微缩,空爆三棱军刺,关再兴的遗物。

魏貅冷笑,“看来你认识这个?那就好办了!关必惠,你好好看看,这是什么?”手中晃着三棱军刺。

关必惠心中惊惧,连忙揉揉眼睛,娇喝一声,“你把我师父姑姑怎么样了?”

“哈哈,我不告诉你,听我的话,我再说。”

“关必惠,琼瑰玉佩,你的师父姑姑是哪一个?”无病盯着魏貅,冷冷地问着。

关必惠高喊,“名讳夏瑰。”

无病眼眸冒着火,“伤害关家人一根毫毛,我就砍了你脑袋。”

魏貅眼睛一亮,心道,“神仙也是小毛孩子,你越是在意,我就越是安全,你太嫩了,不过我喜欢。”魏貅哈哈大笑,“我当然不会伤害她,狗崽子,听我命令,把刘家人都捆起来。”

魏貅将三棱军刺横在咽喉,“告诉你,别想偷袭我,纵使我不能用军刺自杀,我嘴里还有毒药呢,你最好听我安排,不然死给你看。”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魏貅拿自己当了人质,威胁无病。

无病一时想不出对策,魏貅冷笑,“时间紧迫,过了子时,老太婆就死了,你大可届时杀了我,反正我吃喝玩乐享福了一辈子,我不遗憾,我的人见不到我回去,就先杀了老太婆,只不过老太婆的死只是一个开始,然后就是刘黄、刘仲、刘元,哦,还有刘秞、刘伯姬,一个个尸首分离。”

无病咬着牙齿,“我这就捆起刘家人。”

无病别无对策,只得按着魏貅吩咐,将刘钦等人用藤萝捆在了一起,刘钦怒骂,“恶人,坏人,你早晚恶贯满盈,遭受天谴。”

樊梨哭嚎着,怒骂着。魏貅冷笑,“把他们嘴堵上,我不高兴,就扎自己一个血窟窿。”

无病只得照办,依次扯下众人衣襟下摆,堵上了嘴巴。

樊氏瞪着红红的眼睛,轻声耳语,“儿啊,你快逃啊,别管我们了。”说着张大了嘴巴,无病牙关紧咬,心中疼痛,手哆嗦着堵上樊氏的嘴巴。

刘钦心中咯噔一声,泪目模糊。

魏貅扔过一个药包来,“吃了它,我看看神仙怕不怕毒药。”

无病心苦,一如当年山贼袭击关家、逼迫自己服迷药的往事,又是如此一个无解的境地。唯一的区别只是无病气功大进,今非昔比。

无病暗运气功,顺从地将毒药吞了下去,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但又突然更黑了一些,星光再无,黑色的天空露出一个黑色的洞,一声霹雳炸响,众人抬头,一个黑漆漆的怪物从洞口探出了脑袋。

黑夜的邂逅,是神是鬼还是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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