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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高树颠,狗吠深宫中。荡子何所之?天下方太平。
舍后有方池,池中双鸳鸯。鸳鸯七十二,罗列自成行。
鸣声何啾啾,闻我殿东厢。五日一时来,观者满路傍。
黄金络马头,颎颎何煌煌!桃在露井上,李树在桃旁。
虫来啮桃根,李树代桃僵。树木身相代,兄弟还相忘!
王聚俊设计杀死了王莽,李代桃僵,孤身返回王莽的宅院,阿姒和小妲与王莽朝夕相处多年,对其一言一行都很熟悉,二女面色紧张,被王聚俊察觉。
王聚俊盯着阿姒和小妲,久久不语。
阿姒和小妲心中越来越害怕,紧张而压抑,王聚俊呵呵一笑,气氛为之一松,王聚俊轻声说道,“都除去衣服,躺下休息吧。”旋即走入里屋。
阿姒和小妲都愣神了,长舒一口气,脚步不停,跟着王聚俊的脚步走进了内室。
二女一边走一边脱去了衣裳,躺到了榻上。王聚俊吹熄了灯火,脱了个干净,爬上了床,触手之处,一阵酥软,两女有点紧张哆嗦,王聚俊没有说一句话,直接压到了阿姒的身上。
半个时辰后,王聚俊压着小妲,拍拍小妲的脸,摸着小妲的肩膀,“什么时候发现的?”
小妲害怕,可知道撒谎没用,“公子右耳后有颗红痣。”
“阿姒,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哎呀,你们本就一体嘛,我们姐妹跟你都多少次了,公子总说他的都是你的,他的人也是你的嘛。”
“好好回答问题”
阿姒一哆嗦,“公子,你好强壮哦。”
王聚俊霍然起身,一巴掌打到了阿姒脸上,“好好回答问题。”
阿姒抽噎着,“他的发簪是白色的。”
王聚俊点点头,“你们两个这一年来的表现,我很满意。以后你们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吧?说实话,你们两个算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你们可明白?”
二女点点头,王聚俊起身,披上衣服,从院里角落牵进来王莽的猎狗,猎狗低声咆哮着,王聚俊扯到屋里,掏出电刺,噼噼啪啪,电火花闪耀,怼在了猎狗的脖子上,猎狗一阵哀嚎,全身焦黑,倒在了地上。
“这狗可能是破绽,所以只能让它闭嘴了。你们两个和那卧房的狐氏也是破绽,我该怎么做呢?”
二女吓得流出了眼泪。王聚俊拍拍巴掌,不多时,脚步声响,黄朗和黄鬃抬着一个女子站在了院中,阿姒、小妲抬眼一看,只见狐氏面无血色,双眼瞪着,舌头吐出一节来,脖子上缠着一条白绫。
二女吓坏了,齐齐瘫倒在地,王聚俊摆摆手,黄朗和黄鬃不发一语,抬着狐氏尸体低着头走了。
王聚俊轻轻叹口气,“二魂四魄已合体,你们不懂的。凡人就是囿于这幅肉体皮囊,精神没有发展、升华,永远只是一个包着血肉的骷髅而已。我中有他,他中有我。睡吧,以后好好侍奉我,定让你们享受荣华富贵。”
阿姒和小妲对王聚俊又爱又怕,尽心侍奉,穷尽了手段、姿势,三人通宵达旦,极尽逢迎。
李代桃僵,羊易牛死。世上冤情,最不易理。自此,王聚俊开始了新的生活。此时王聚俊的表情习惯等都近乎完全肖像王莽,故而渠氏没有发现分毫的破绽,何况渠氏爱财如命、嗜酒如命,每日醉醺醺的数着五铢钱,摸着金饼,哪还挂念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的风吹雨急还是骄阳似火呢?
芝焚蕙叹嗟僚友,李代桃僵泣弟兄。王聚俊也就是王莽,再也不提及聚俊二字,自此开始进一步继续经营自己的人脉和名声,暗中培植自己的私人势力,继续收留孤儿博得美名。
王莽更派人四处搜索、掳掠资质出众的孩童,小则两三岁,大到十几岁,大都暗中教授这些孩子们武艺,学会潜行刺杀格斗之术,同时在教授过程中,对他们不断洗脑,宣扬忠于王莽的理念,并挑选训练出色的少年组建了紫衣卫,一律穿青衣,腰带上缝着两道紫色丝线。
王莽多数时间行医读书,更是装作熟读四书五经,日日钻研儒家学问的样子,博取在儒生中的美名。
凡是逢年过节过寿等吉庆日子,王莽就登门拜访各位叔伯,送上大补之物、情欲之物,不动声色间消损着众人的身体。王莽耐心细心经营人脉,等待时机。
玉在椟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王莽和王静烟定下婚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婚仪六礼,一步步流转下来,终于捱到良辰吉日,金秋十月,收获的季节,王莽风风光光地迎娶了美人王静烟。
王静烟,大家闺秀,严谨守礼,渠氏非常满意。王莽早就偷偷看过王静烟的样貌,虽说姿色尚可,气质出尘,文雅纯洁,但略不及阿姒和小妲的妩媚风韵,于是王莽不喜欢王静烟那一本正经、冷冰冰的样子。
婚礼当完,即将合卺,王莽收到了黄朗的报信,连忙撇下王静烟,连夜去了皇宫,惹得王静烟大为光火,王静烟为此心情郁结。
王静烟独守空房,暗暗劝解自己,百无聊赖,随手拿了桌上一本书册翻阅,“花开红树乱莺啼,草长平湖白鹭飞。风日晴和人意好,夕阳箫鼓几船归。嗯,我这郎君果真是个大文豪,名不虚传。”
这淡淡的不满才被如虹的文采冲淡了不少,王静烟继续翻阅,“每篇都是佳作啊。这篇名战鼓追随春社近,有趣。一鼓作气势如虎,二鼓发威臂似箍。三鼓火烧妖魔窟,四鼓野猪撞大树。”
王静烟看不太懂,“这写得什么?五鼓响起狠如羊,六鼓铁杵碎豆腐。七鼓冲冲齐筛糠,八鼓探海撷珍珠。九鼓悄悄舂米勤,一日九鼓方幸福。”
王静烟苦思无解,继续翻阅,只见一副小画紧随其后,名曰九鼓,竟是一男二女不着一缕,王静烟脸色大红,啊的一声,扔下了书本,“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这郎君怎么是这样的人,王家子弟都是这样骄奢淫逸吗?”
王静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趴在床上,大哭起来,失望,失望。
却说皇宫内,皇帝刘骜突然肚子痛,不舒服,近侍暗中得了王莽的礼物钱财,于是建言王莽医术无双,刘骜便下旨召王莽进宫。
刘骜见到王莽穿着喜服连夜赶来为自己治病,一时连连称赞,“巨君果然是千古难觅的忠良贤士啊。”
王莽卑躬屈膝,“为陛下效劳是臣子的本分和荣耀。”刘骜大喜。
刘骜只是吃坏了肚子,王莽开了些药,半日的功夫,刘骜就痊愈了,刘骜逢人就说王莽是神医,于是几日后,王莽获得皇帝赏赐,官位又抬了一抬。
王莽和王静烟迎接了迟到的洞房花烛夜,可王静烟行周公之礼,谨言慎行,中规中矩。
王静烟榻上榻下都是贞女模样,王莽不满,新鲜劲过了,便常常在外留宿,王静烟知道王莽有阿姒小妲两个侍妾养在外宅,心中郁郁不满,可她不知,还有个由氏呢,要是知道了还有这不伦的男女之事,只怕会大受刺激。
王莽的死对头淳于长得了一对西域美人,消停了一段时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今也有些厌烦了,便转手送给了好友王融和张放。
这日,淳于长与王融、张放、淳于敏再次饮宴,众人已经和好如初,再也不提往日的不快,至于救治半年之久也没有救回性命的李兰,她的死悄无声息。
人微言轻,死便死了,无人在意,淳于长赔了李家一千斤黄金,李家忌惮淳于长的权势,不再追究,也不敢追究。
淳于长对于王莽官位的提升,心中不满,“升官发财娶细君,都被王莽占齐了,还说什么,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升官发财时。气死我也。”
淳于长酒入愁肠更加忧愁,淳于长的堂弟淳于敏心中冷笑,清清嗓子,“王莽前途宏大,不如早日解决他。”
淳于长一愣,“这不好吧。”
淳于敏呵呵一笑,“王莽毕竟姓王啊,王凤亡故,这大司马就是他弟弟王音的,你看这优势,得天独厚。人家王莽这优势可是打娘胎带来的,他日王音及其兄弟挨个归位,王莽保不齐就是大司马了,到那时候,我说我的亲哥哥,你还有抗衡的机会吗?只怕王莽早就要下手为强,除掉你这个竞争对手了。”
淳于长摇着酒杯,心内紧张,淳于敏低声细语,“我有上中下三计,献给我的亲哥哥,不知可有意否?”
“愿闻其详!”
“下策,插标卖首,雌伏于王莽,对他言听计从,做他的左膀右臂,可报一世富贵。”
“你逗我玩吗?不行,不行,我得让王莽听我的。”
“那我来说中策。我认识个刺客,武艺高强,不如.....”说着,淳于敏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淳于长听得有些心动,看着淳于敏这么上心,不由问道,“子鹄,这万一刺杀不成,我可就要承受王莽的报复了,况且皇帝也不喜我等如何行事,我要听上策。”
“这上策吗?”淳于敏看看左右,侍从、奴婢立即躬身退后,淳于敏看着王融、张放,“我们四个曾发毒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王融、张放心内紧张起来,端着酒盏,迟迟不送往嘴里。
淳于敏冷笑道,“学那春申君黄歇故事,玩一出移花接木。他是皇帝又如何,彼可取而代之。”
众人闻言,好似晴天响了一个大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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