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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莽与心腹庄尤会晤,王莽说道:“前日,红蛇会勾结外族,我欲兴兵讨伐蛮夷,公以为如何?”
庄尤斟酌语句,“臣无异议。匈奴为害边关二百年。西羌而今又包藏祸心。高句丽蕞尔小国,野心天恨。西域归化已来却蠢蠢欲动,阳奉阴违。臣以为,该当兴兵讨伐之。”
“我也有此打算。昔年,庄兄曾做《三将》,深入浅出,鞭辟入里,我也认为庄兄才略胜过乐白二将。不知庄兄对征阀四夷有何方略?”
庄尤略微停顿,“臣之策,征发南匈奴、北军,备兵河套、朔方。征调幽州郡兵、边兵,征发高句丽仆从军,托以西击匈奴,彼若从,则三方攻北,空耗高句丽,战后再平之。彼不从,幽州兵则出师有名,河套朔方只做佯动牵制,先平高句丽,剪除匈奴左翼;携大胜之军威慑匈奴。再平西羌。联合西域诸国,公布焉耆、车师、精绝三国罪状,分化瓦解之。臣计,只需东西两场大胜,即可破除四夷威胁。来年三月,再兴兵讨伐匈奴,一战而定。”
王莽大喜,“庄兄真乃吾之子房也。甚合我意。写个奏章呈上吧。”
庄尤暗自欣喜,“承蒙安汉公平日教导提点。”
庄尤心一横,“臣有大事禀报。”
王莽笑笑,“说吧。”
“臣千辛万苦,不知耗费多少唇舌时日,终于求得高祖公占卜一卦,高祖公看完卦后,沉思许久,脑门都见汗了,方才说道‘安汉者王,王君兮乎天降。降者芳俊,聚俊秀而明皇。皇武永兴矣。’臣斗胆,请安汉公进位为皇帝。”言罢五体投地而拜。
王莽目光闪烁,看着庄尤,想着卦辞。庄尤一动不动的趴在那。王莽沉思了一刻钟。庄尤趴在那,腿都麻了。
王莽这才缓缓说道:“纳言将军请起,此事休得再提。回去吧,把打击四夷的方略写奏章呈报上来。来人。”
庄尤心中激动,这就从校尉升官到将军了,两个侍卫推门而入,王莽说道,“送纳言将军回府,即日命有司送去印绶。”
“诺。”两个侍卫齐声喝道,庄严慢慢爬起,“谢主公隆恩。谢主公隆恩。”在侍卫的搀扶下离开了王府。
王莽微微笑起来,“天意啊。势不可挡。”闭眼休息起来。
“紫虎到。”侍卫高呼起来。
王莽睁开双眼,紫虎大踏步进了大厅,单膝跪地,“参见安汉公。”
王莽说道:“你可知罪?”
紫虎一怔,双膝着地,低头抱拳道:“小臣不知。
“我命你安排人手,护卫田神医,怎么青兕如此废物,田神医怎得就和一个野小子见面了?还赠送医书,他到底是何人?还好你机灵些,昨日陪侍田神医去郊外,没有让废物青兕跟着,你还有些头脑。”
紫虎这才明白,心道多亏了紫曼陀罗的指点,紫虎不敢抬头,“属下职责所在,不敢疏忽。这野小子姓梨名鱼,南阳人士。梨鱼自贼窝出逃,被山贼追杀,为紫罗兰和红蔷薇搭救,梨鱼作为向导,领着紫罗兰和红蔷薇破了贼窝,这才有了襄阳城的发现。日前这小子来长安领赏,才有了结识神医一事。至于医书,当是此子捡来的。”
“捡来的?贼窝里倒是什么都能藏。”王莽暂且信了,“听闻红蔷薇有情于此子,紫罗兰更是将此子留宿家中?”
紫虎低头道:“少男少女,共经磨难,有些亲近罢了。我紫衣卫,人杰是也,惟主上之命是从,赴汤蹈火,义不容辞。”
王莽说道:“你好好看教红蔷薇吧。着二女圈禁一年,就在紫罗兰的府邸吧。梨鱼,赶出长安,不得再来。至于你,罚俸半年。青兕降级,留守查看。着青犬护卫田神医。”
紫虎赶紧磕头,“诺。”
“赶紧滚。”紫虎赶紧猫腰退出大厅。紫虎走在大道上,擦擦冷汗,“是谁上报给安汉公这些事情呢?青狼?青兕?红狐还是红麝?紫曼陀罗又为何私下示好呢?”
王莽休息片刻,沉吟不语,想起庄尤刚才的情形,嘿嘿一笑,“庄尤,倒也有些急智。来人,备车,器械司。”
器械司成立多年,专门负责把王莽的奇思妙想变成现实。王莽每隔几天就要来一趟,今日无事,便又来查看。器械司早得了消息,司长殷佑带领一干官吏迎接,殷佑是个四十岁的中年人,精通多种匠造技艺,更擅长组织协调,为人也灵活变通。
王莽乐呵呵的走进了房间,房内一个小伙子局促的站在那,见一个华服男子在一群人簇拥下进了房间,这才反应过来,慌忙跪地叩拜。
王莽坐在主位上,“姓氏名谁?”
“草民云飞,拜见安汉公。”说着跪拜下来。
“不必行礼。我早就说过,能把奇思妙想变成现实的人才是人才,才是天下的栋梁,我支撑着大汉,是一根大栋梁,尔等在各行各业贡献才智,便是小栋梁。栋梁间地位平等,快起来吧。”
云飞这才站起来。王莽问道:“听说,你发明了一双翅膀,可飞行数百步,可能演示?”
云飞说道:“当有平坦的大场地、高台,还要有风才好。”
“场地就在此司院内。今日疾风扑面,可能一试?”
“可以。”
“好,我好好观看。”
侍卫唱到,“移驾校场。”
校场内,场地平整,王莽站在高台上,看着云飞穿了特制的衣服,又推着安着一双大翅膀的双轮竹车到了土坡,竹车有个一尺见方的竹板,又有两根栏杆横在前方。云飞准备好后,展开衣服,双手抓住栏杆推着车,迎着风奔跑起来,在十米多高的土坡纵身一跳,顺势趴在竹板上,大风吹鼓了衣服,云飞极力控制着竹车,竹车离地一米,晃晃悠悠的飞行了一百来步,才再次落地。
王莽说道:“好,好,好。进爵三级,赐金百斤。留在器械司,好好研究飞车。”
云飞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已经有人告知了赏赐,云飞跪在地上,“谢安汉公,我定当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王莽笑道:“好好研发改进,减轻重量,增大翅膀,要飞的更高,更远,还要加些控制飞行方向和停下的装置。缺钱缺人,随意从殷佑支取。”王莽又去自己命名的试验室,查看了多个项目的情况。
罗启兰和上官梓桐从上官梓梧处获悉了王莽的惩罚决定,二女无奈留在了居所,二女隐忍,就利用这时光苦练武艺了。
红颜弃轩冕,白首卧松云。波澜誓不起,妾心古井水。
紫虎梓梧安排了亲信,住在启兰居所四外,既保护又奉王莽之命监视,没有办法啊。
上官梓梧欲言又止,最后叹气离开,“妹妹必定没有说实话啊,梨鱼梨鱼,不简单啊。梨姓没听说过。”一边走,一边心里念叨“梨鱼,梨子,鲤鱼,游鱼,礼遇,李、力、利?”梓梧晃晃脑袋,“难道他本姓李,陇西李氏?”梓梧一阵神游天外。
几日后,纳言将军庄尤持符节,率领一部北军精锐和新军主力,奔赴渔阳郡,征调突骑两万,筹备战事。
无病收好自己的装具,确定四下无人,背着三十斤黄金,先回了舂陵,樊氏一家正在用午饭,樊氏叹口气,“家里日子一天天的紧迫了,老大不务生产,老二跟着瞎混,老三和刘嘉倒还摆弄庄稼,全仗着黄儿元儿开着小吃店,又做些刺绣换钱。
我和樊梨的首饰家当也所剩无几,再也不能这样下去了,你们叔父什么都不说,按月给送钱送米,你们的婶母也时常送些酒肉,我这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从明天起,午饭就取消了,咱们像其他人家吧,每日只有朝食和晡食了。老大老二都有家室了,黄儿元儿都没有许配,刘秞刘嘉年龄也不小了,需要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马翠翠和容兰抚着各自孩子的后背,其实她俩心里对刘演、刘仲的做派也早不满了,没少吵架。刘演听到樊氏的话,不乐意了,不服气的说:“母亲,我怎么就不务生产了,我也做活赚钱的,而且我结交豪杰,是为了天下大事,父亲说过,天下早晚要大乱,我这是早做准备。”
樊氏不高兴了,一拍桌子,“你倒是什么都敢说,你文不成武不就,酒量倒是挺大。你看看你弟弟无病,他最小,你知道他为什么十天半个月的不在家,啊,你们知道吗?”
刘演嘀咕着,“他不一样,跑出去游山玩水,找女人,一带就带回来两个。”
樊氏气的站了起来,“逆子,我最近才知道无病有多苦,他为什么那么多伤,他天天在山里打猎采药,你们吃的肉,用的钱,都是无病赚来的,你还在这说风凉话。刘黄刘元,你们俩都不心疼弟弟吗?替他瞒了这么多年啊。就让他每日在山里跟野兽恶斗,登高爬远的摘草药,你们说话啊。”
刘演不敢说话了,低着头,秘密藏在心底是最难受的,刘演和无病经营的产业,几乎富可敌国,可就是不能用,不能说。
樊氏喝骂刘演,刘演顺从听着,樊梨走进门,拉拉樊氏的手,“无病回来了。”
樊氏看向门口,无病呵呵笑了,边走边说,“我回来了,娘。我端了个贼窝,抢了黄金回来。”咣咣咣,把金饼一块块放在樊氏和樊梨跟前,刘黄和刘元眼睛都直了。
无病又说道:“这是十三斤,我给叔父了十斤。”
无病又拿出金饼,“这还有七斤,哥哥姐姐们,各分一斤。”
刘演一看有黄金,乐呵呵的站了起来,“你看,小弟最有本事了。”目视无病,好似在说,“聪明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办法。”
无病笑笑,轻轻摇头,好似回应,“端贼窝的事怎可常用,这不家里的生活实在揭不开锅了吗?”
刘仲也靠近来,“小弟,你真厉害!怎么还有这样的好事。”
无病只说那两位姐姐是朝廷的人,因为无病熟悉山路,作为向导,帮她们找到了朝廷的东西,端了贼窝,这才分得了脏物。
樊氏有点不乐意了,“可惜了两个漂亮的姑娘啊。”
无病呵呵一笑,“娘,大哥说得对,天下是刘家的,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再说千金散尽还复来,家财只是身外之物,结交豪杰,立志天下,才是千千万万金的买卖。”
刘演一拍大腿,“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小弟也。怪不得父亲早早定下无病是家主。哎,小弟,你那一身武功到底怎么来的?”
无病拱手,信口道,“大哥,我幼时得遇世外高人,每日深夜教我功法,一连五年,我才有了这本事。我知道新野邓家邓晨与二姐素有情愫,有了这金饼,也好为二姐置办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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