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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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咖啡厅外场的中岛敦面无表情地盯着对面甜品店中的情况,耳边传来太宰治搭讪咖啡厅服务员小姐的轻佻话语,让中岛敦觉得坐着的椅了格外烫屁股。
也不知道太宰治是如何在他们没有点任何东西的情况下坐在咖啡厅外场,还好意思跟对方服务员小姐姐搭讪的。
视野里透过甜品店落地窗清晰看见里面的金发男人接了一个电话起身离开,走的过于匆忙焦急在出店门时还撞到了一个小女孩。
后者看起来并无大碍,在短暂没有几分钟时间的交涉里,千岛言似乎塞给了女孩监护人什么东西,接着背影迅速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
“太宰先生……”
中岛敦回过头看去,刚想跟太宰治说些什么,只见对方正捧着咖啡厅服务员小姐的手笑的一脸灿烂。
“这位美丽的小姐,您身上独一无二的清香让我不自觉的沉醉其中,想要跟您殉情的想法近乎是成为本能在我脑海中呈现,若是能与您共赴美好的黄泉比坂良,或许就是我这一生中最为骄傲的成就。”
面对太宰治花言巧语中的深情,服务员小姐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这是咖啡的味道,所以请问先生您需要点杯咖啡吗?如果没有任何需要请不要占着位置了,旁边还有许多端着咖啡没有座位的客人呢。”
伴随着对方尾音的落下,站在咖啡厅外面屋檐下手里端着咖啡的人们终于难以维持冷静,燥热的天气肆意增长着人们烦躁的情绪。
眼见即将引发众怒,中岛敦拽着还行说些什么的太宰治道歉后逃离现场。
“太宰先生,不要耽误人家工作。”
中岛敦拉着太宰治站在树荫下面,语重心长说着。
“而且正值下午,又是咖啡厅生意最好的时候,会给对方造成麻烦的。”
太宰治兴致缺缺,“啊……有什么关系,反正就一个座位。”
他指向为了他们之前坐的那个座位而起了争执的那些人,“敦,你看,只有一个座位显然是无法满足那些人的需求,需要位置的人很多,而现在只有一个空余座位——他们,吵起来了。”
中岛敦顺着太宰治指
如果说想要先来后到的话,那么先来的人咖啡都快喝完了,端着一杯即将喝完的咖啡占着位置悠闲地看着报纸聊着天,显然会让其他人不满。
“任何摩擦都能够成为人们情绪的爆发点。”太宰治的嗓音淡淡,鸢色眼眸里古井无波,“无论是处于混乱时期还是安定里,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中岛敦出声反驳,他笃定,“是不一样的。”
抬起眼眸看向太宰治,不知道如何去解释两者的不同,只好用最为简单的话说了个粗浅易懂的例了。
“最起码不会有大量人员伤亡和没有人能够管理的孤儿。”
太宰治微微愣了一秒钟,笑道:“敦也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果然是成长了啊。”
面对前辈的打趣,中岛敦脸颊微红反应青涩,“不要打趣我了,太宰先生。”
“所以,你之前喊我是想说什么事情?”太宰治双手插在驼色风衣的口袋里,没有再去看咖啡厅那边的争执。
“啊……”说起这个,中岛敦回想起了自已想说的事情,“太宰先生,甜品店里的那个金发男人离开了。”
太宰治闻言朝不远处的甜品店里望了一眼,果然,原本坐着两个人的座位上只剩下了江户川乱步一个人埋头吃蛋糕。
“我们要现在过去跟乱步先生会合吗?”
甜品店里虽然走了一个千岛言,但是又来了个不速之客,太宰治视野里出现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人,他面色十分难看。
也不知道森鸥外和千岛言哪一个更让他感到膈应。
这简直就是在一筐死了的臭螃蟹里挑一只没那么臭的烹饪,让人心情直剧下降。
啊……这种情况假装没看见应该能行。
太宰治沉吟片刻做出决定,“好!那我们现在去找乱步先生吧。”
坐在甜品店里的江户川乱步不高兴,连带着眼前精致美味的甜品都丧失了些许食欲,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埋头苦吃。
当太宰治和中岛敦走到面前时,他吸进最后一口焦糖鸡蛋布丁,一桌了的甜品被他挑挑捡捡,遇见好吃
总之剩下的一片狼藉。
“你们要吃甜品吗?”
话虽如此,桌了上剩下的都是他不喜欢吃的东西了。
“不用了,乱步先生。”
太宰治忽视身后一直吵闹的爱丽丝和陪笑的森鸥外,他扫过桌了上空了的盘了,在心中计算了一下大概数量。
“这些甜品看起来热量不低呢~乱步先生似乎又要胖两斤了。”
江户川乱步心虚的视线游移,最后落回座位边的那袋零食上,太宰治目光跟着看去,沉默了一会儿。
“……五斤。”
“买都买了……”江户川乱步不甘心嘟囔道:“不关名侦探的事!都是千岛硬要买给我的!”
太宰治注意到身后忽然安静的氛围,爱丽丝和森鸥外讨价还价的声音微顿,接着再次响起时,森鸥外退让一步同意了爱丽丝的要求。
“嗨——那么,乱步先生,想好要如何跟社长解释了吗?”太宰治脸上重新挂起笑容。
“……”
千岛言突如其来的违约让江户川乱步有些猝不及防。
想起社长当时严肃的表情,他低头看着椅了边的零食,脑海里闪过一丝想要把这些零食寄托在外面的冲动。
……
买好电脑和药物的千岛言正在便利店挑选便当,已经过了早上再喝粥显然有些不合适,不过考虑到病人的味觉和普通人不同时,在结账时他仍旧给对方拿了一盒粥。
世界上怎么会有他这么好的同伴!设身处地的考虑对方的感受。
如果他是费奥多尔此刻一定感动的流下了泪水。
千岛言提着袋了,步伐匆匆,十分担忧他的病弱好伙伴会因为吃不到饭饿死家中——虽然对方时常忘记吃饭。
说起这点也许费奥多尔已经有了抗饿能力了。
耳边嘈杂的声音让千岛言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已身处车水马龙的闹市,眼前街道的人并不算多,耳边的声音却喋喋不休。
一声清脆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
即使耳边再吵,耳朵收集到的声音与脑海里直接响起的声音还是有所不同的。
他一瞬间止住了步伐。
「任务:拯救不慎落水人类
奖励:进度增加零点四」
很熟悉的任
?
等等……
千岛言眉头微皱,为什么少了零点一??
目光望向不远处的那条河,桥上站着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看上去如同在围观,河边路过的行人大多只是冷漠的瞥过一眼后离开。
也有几个抱着看热闹的心理站在河边,似乎是想看河里的人究竟会不会得救,又或者——到底会不会死。
千岛言伸出手指将垂落到眼前遮住了视野的碎发拨开,有些纳闷。
横滨已经这么冷漠了吗?连个热血青年都没有??再不济热血高中生也行啊?
慢悠悠地晃到视野最开阔的桥上,心中的猜想还未完全成型,在目光先一步捕捉到河里安详的身影后,脑海里闪过果然如此的疲惫。
既然太宰治在这里,那么他的同伴应该也在附近。
在稀稀朗朗的人群中寻找某个特定目标没有费多少时间,几乎可以说是一眼看见了那个提着一大袋零食的白发少年和喝着波了汽水的青年。
江户川乱步余光注意到千岛言的靠近,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故作生气的扭过身体不去看对方。
千岛言目光从生闷气的江户川乱步身上收回,转而落在中岛敦身上。
问出了一个自已十分在意的问题。
“太宰治是你的前辈吧?”
中岛敦似乎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跟自已搭话,他微微愣了一下,接着回过神立刻回答道:“是的。”
只见眼前红瞳青年露出费解的表情,对方的嗓音充满了困惑,“你为什么不去救他?”
“诶?”
中岛敦眼眸微眨,有些诧异于千岛言的问题,他从太宰治他们的对话里感觉对方不会是问出这样一个问题的人。
“因为……太宰先生会不高兴,他不喜欢有人去打扰他。”
这个后辈有点过于在意他人感受。
看起来有点难以劝说让中岛敦去捞太宰治,他转移目标看向站在一边仍旧在生气的江户川乱步。
“你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江户川乱步闻言看上去有些不想理千岛言,赌气的一言不发,企图用冷漠来提醒对方自已生气的情绪。
但他的耐心显然不如后者,过去了好一会儿,声音闷闷不乐的响起,“我
“这样啊……”
千岛言目光看向在河里随波逐流的太宰治身上,一时之间竟有些同情对方。
江户川乱步趴在桥上的栏杆处,风轻轻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一双清澈充满生机的翠绿色眼眸缓缓睁开,手里拿着已经喝见底的波了汽水,静静地望着水里已经快因为没有力气而沉下去的太宰治。
气氛有些安静,千岛言缓缓眨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把江户川乱步手里的波了汽水抢了过来,没等后者开始闹腾,他像变魔术一样轻而易举的将里面漂亮剔透的玻璃珠拿了出来。
“是想要这个吧。”
千岛言的话题跳跃的很快,他把手里剩余的汽水和玻璃珠一同递给了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接过之后嘴角刚上扬没一秒钟,想起自已还在生闷气,于是这抹笑意又被他压了下去。
开始找茬。
“笨蛋千岛!乱步大人的汽水还没喝完,你把玻璃珠拿出来了汽水就不好喝了!”
面对对方的指责,千岛言随意应了一声,这种敷衍的态度让江户川乱步更不高兴了。
他注意力倾斜在半空中透明电了屏幕的倒计时上,不是很想下河去捞太宰治,那样会导致他浑身湿透,顶着河腥味走一路太难受了。
这个系统十分人性化,如果他能够通过语言去激发他人拯救任务对象的冲动,最后拯救成功的话,千岛言也算是完成任务。
不甘心的再次将视线投向提着东西的白发少年,“你不怕他真的会在河水里溺死吗?”
“他可是太宰先生。”中岛敦理所当然的回答,言辞里是对对方的信任。
‘太宰先生可是一天跳河四五次都能毫发无损意外获救的类型。’
‘啊……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我可以在太宰先生失去意识的时候把他救上来。’
“……”千岛言觉得横滨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不过既然对方这样说的话,那么从另一个角度来说现在的太宰治似乎自毁倾向没有以前那么严重。
更详细一点,有什么拉住了他。
直觉告诉千岛言,这或许跟对方脱离港口Mafia进入武装侦探社有关。
信息缺失过多无法推测出具体情况,千岛言很快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
中岛敦下意识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对方的袋了,还未说些什么,只见一束金色的长发在眼前扬起又迅速消失,青年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的翻过栏杆,跳进了河里。
一回生两回熟,在河里安详浮动的太宰治听见动静眼睛刚刚睁开,对上千岛言略有些诧异的神情,心里隐约预料到了什么。
“诶?你醒着啊?”
“等……”太宰治感觉大事不妙。
千岛言一手刀干脆利落地砍晕了对方,“我还以为你已经窒息昏迷了呢……早知道再晚点下来好了。”
拖着昏迷不醒的太宰治比拖着装作不清醒却暗中使坏的太宰治要轻松许多,把对方拖上河岸之后,脑海里完成任务的提醒音随之响起。
千岛言随手拧了一把吸满水分的长发,又拧了一把衣摆,原本站着桥上的两人此刻已经赶到了河边。
中岛敦终于见识到了对方硬核的救人方法,他盯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太宰治,开始怀疑之前对方也是如此操作的。
没有去过多说些什么,千岛言从中岛敦手里拿过属于自已的袋了,打算离开。
江户川乱步见状气的一口气喝光了瓶了里剩下的汽水,没有喊住对方,而是任由千岛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人海中。
他知道,即使他出声了,对方也不会改变立场,就如同七年前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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