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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后直接去了银楼,召集了在京的各位大掌柜,说道“养儿方知父母恩,尤其是难缠的儿子,如今只能托付各位掌柜的多多关照了。”
曾爷问道“东家,所为何事?”
若舒说道“我的三儿子逃学离家,说要闯荡江湖,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拦不住他,只能诓他说既不愿读书便学做生意,日后他若寻到店铺里,还望各位掌柜的多多担待,耐心教诲。”
曾爷笑着说道“可是忠澜少爷,早就听闻他自幼聪慧,如今能接青州自是再好不过。”
其他掌柜的也纷纷说道“我们回去就书信各行掌柜,要他们留意三公子的行踪。”
若舒又说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情,他此次离家,是瞒着他父亲的,所以,还望众位掌柜的帮他遮掩些。”
曾爷会意地说道“我等明白,只做不说,若有人问起,只当不知。”
若舒说了句,“我也不知。”
曾爷笑着回道“那是自然。”
待众位掌柜离开,杜若远走了进来,若舒依旧无奈地望着他,杜若远说道“东家如今还催着我生子么?”
若舒扭头不去看他脸上的笑意。
杜若远安慰道“东家宽心,我已经吩咐下去,三公子不会有事。”
若舒说了句,“真想让他吃些苦头。”
杜若远回道“是。”
若舒忙接道“我说笑的。”
杜若远回道“玖柒明白。”
若舒叹了口气,杜若远说道“如今最难是要瞒住镖行那般人,东家想是已经跟三公子说过了吧。”
若舒点了点头。
杜若远说道“只要不走水路,避开也不是难事。”
若舒却转了话题,说道“帮我去书院查查,他为何要退学。”
杜若远愣了一下,回道“是。”
若舒说道“可惜那四个小子跟着一起走了,不然一问便知。”
杜若远说道“要不要我去问?”
若舒摆摆手,说道“无谓去逼他们出卖主子,令他们难做。”
杜若远见她仍是一副为难的样子,宽慰道“如今既然无解,不如先让他去透透气,可能等他冷静了,就回来了。”
若舒好奇地问道“你为何也觉得他是冲动行事?”
杜若远说道“我当初也曾想过要离家出走,起因只是因为父亲常常夸赞师兄,责罚于我。”
若舒想了想,说道“可是他父亲常常责罚的是他长兄,不是他啊。”
杜若远想了想,说道“那就需东家仔细回想一下,其中的端倪了。”
若舒无力地靠在椅背上,发起呆来。
杜若远也不再说话,趁着这难得的机会,静静地望着她。
一柱香之后,若舒突然站起来,似意识到了什么,却没与杜若远说,只说了句,“我回府了。”
忠澜是挑了日子走的,秦道川这几日正好不在府内,去了亲卫营,要三天后才回来。
待他回府后,若舒已经打定主意,装作不知。
秦道川回府后便接到了郑夫子的信,询问忠澜何时回书院,秦道川看了,问过侍卫,都说没见到三公子回府。
秦道川心中一跳,直奔忠澜的院子,里面一切如常。
本想去问若舒,走到右院门口又改变了主意,转身去了书院。
郑夫子按照约定并没有如实告之,只说忠澜是请假三日,三日后便归,他才同意的。
秦道川想起两兄弟的纠葛,直接叫了忠湛出来,说道“忠澜不见了。”
忠湛心中一惊,却下意识地说道“与我何干?”
秦道川望着他,良久不发一语。
忠湛壮着胆子,站在父亲对面,只垂头低眉。
秦道川问道“他走之前,与你说过什么?”
忠湛实话实说道“自来书院,我俩便没说过话。”
秦道川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你去吧。”
在石头上坐了半晌,对秦东说道“叫那几个小子来,你们去问,务必问个明白。”
可惜问来问去也没问出任何有价值的信息,秦道川醒悟过来,忠澜走时,带走了自己的四个随从,那四人一点风声都没露,这些人想必也是如此,想到此,又是欢喜又是气愤。
回到府中,独自坐在书房,当晚连右院都没回。
若舒依旧装作不知,心里却有些明白,秦道川在这件事上比她知道得多。
三天后,秦道川告诉若舒,他准备要忠湛从书院退学,去北地历练。
若舒问他为何,他给出的理由是,秦家男儿诗书自来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拿得起刀剑,守得住城池,护得了百姓。
若舒此时若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想来忠澜离家与忠湛脱不了干系,再想起忠澜说自己不愿从军,觉得没有出路的话来,就觉得特别心酸。
夫妻俩互相瞒着,直到忠湛走后,秦道川才告诉若舒,忠澜离家的事,说是已经派人去找。
若舒放下手中掌柜们报平安的信函,说道“吃点苦头也好,不然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秦道川却眉头深锁,说道“忠湛还能知道行踪,忠澜却是渺无音讯,到底还年幼,不如你打发人手也去寻寻。”
若舒嗯了一声。
秦道川早已不满她的态度,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吐出一口闷气,说道“事到如今,你怎么还能这么轻松?”
若舒却说道“他们自来都不听我的,又是男子,难道还怕人卖了去吃亏不成?”
秦道川望着她,有些狐疑。
若舒扫了他一眼,说道“自幼锦衣玉食的,吃不了几天苦,就会回来了,且等着吧。”
秦道川无奈地摇摇头,却依旧没将两兄弟的嫌隙说出来。寻了话题说道“这几个小的,万不可再由着他们胡来,我们分分,女儿归你教导,儿子归我。”
若舒见他像分萝卜白菜般的分摊着儿女,又好气又好笑。
秦道川却说到做到,只要在府里,就叫了忠源和忠漓过去,还时时写信给忠淇,命他每封必回。
三个月后,忠澜始终没有踪影,秦道川有些怀疑若舒,却没直接问,只时不时提起忠澜,试探着若舒的口气,见她始终如常,明白大半,心底也终于踏实。
贺诗卿那边也没好到哪去,新来的两个侄女只是引子,后面还牵着一大帮人。自幼就在右相府奢靡惯了的姨娘庶子女们,虽然走时带了不少金银,但死水能用多久,如今早已囊中羞涩,想着如今贺诗卿是唯一还有钱有势的亲戚,便将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自与她相认,时不时的要求接济,贺诗卿只得将他们安排在自己的庄子上,暂时求了个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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