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返回北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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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到了除夕，明个就是新年。

总听说陛下快回来了，结果他非但没回来，还跑去内喀尔喀打了一仗。

这一仗毫无先兆，无论是大周朝还是草原上的各部落，没人想到明军在返程中会突然调转矛头，大肆围剿仍然幸存的内喀尔喀军卒。

据后来的《大周日报》报道，这一战只是虚古声势，实际上根本没打起来。内嘻尔喀自从断粮之后，早盘算着学习察哈尔归附大周。现在明军压境，他们不得已做出选择，愿意挑选精锐军卒加入明军，百姓内迁改游牧为农耕。

报纸上说，皇帝非常高兴，当即宣布免除内喀尔喀百姓五年税赋，把他们安排到气候宜人的河南、山东和南直隶一带。

就在古灵儿等人不再有念头，觉得明天还是打牌的时候，他们看见湖面上……

准确的说，不是湖面，而是冰面。

映月湖已经结了厚厚的冰，他们看见一个青春洋溢的男子，滑着冰奔岛上来了。

田秀英眼尖，大喊出声：“陛下！是陛下！”

公孙剑在前面滑，身后还有一些随从，但是大家并不经常玩这个，很多人被摔得鼻青脸肿，远远落在后面，只看到皇帝滑的起劲。

公孙剑跟刘文炳学过，在辽东时又经常滑雪，7K平已经相当可以。

当他抵达码头，身后离他最近的也有百余步。

几位女子迎上去，还有他们身后的两位公主，和怀里的一位皇子。

“我的宝贝啊！”

公孙剑略过几名女子，以及怀里的皇子，抱向后面走得歪歪扭扭的公主们。

公孙惟妙？公孙惟肖？

那扑闪扑闪的大眼睛，像极了她俩的母亲田秀英，还有那粉嘟嘟的小脸蛋，让人忍不住想亲几口。

等公孙剑亲完她俩，这才轮到被抱着的公孙慈灿。

小家伙和他不熟，吓得哇哇大哭。

公孙剑有些手足五促，试探着问左右，朕下一道旨意，能不能命令他不能哭？

众女子大笑，陈圆圆将孩子抱过去，立马安静下来。

公孙剑有些尷尬，自己孩子不认爹，都怪我在家里待得少了。

今天是除夕，劳烦陈公公去多准备一些菜肴，朕要与大家欢度佳节。

陈德润跑去照办，古灵儿面有难色，试探着问：“陛下不需要返回京城吗？”

公孙剑命令道：“王承恩亲自回一趟京城，把皇后娘娘、柳昭仪接来。此外，通知文武群臣，年初二在映月湖南岛上朝。”

王承恩点头应允，知道皇帝不是随口说说，他是蓄谋已久。

也许从此以后，北岛变成了以前的后宫，南岛成了大周朝参政议事的地方。

他理解的多少有些偏差，公孙剑从负责此事的陈子龙那里得知，顺义皇庄已经建起来了，该有的设施都已经基本齐全。

那么，公孙剑会让文武群臣逐步搬过来，将此处作为新的行政中心。

当然了，平时没必要乘船来南岛开会，那里是公孙剑平日办公的地方，上朝的话在岸边有更好的宫殿。

公孙剑的目的是让他们熟悉顺义皇庄，知道自己做此事的决心。这才仅仅只是个开始，对于大周朝来说，必须赶上大航海时代的尾声，如果能将国都搬到海边会更好。他现在做的是模糊国都的概念，为将来的行为处事做好铺垫。

至于为什么让皇后周婉言和柳如是来，那是北岛上已经没有秘密。

惟妙和惟肖两位公主是田秀英生的，她俩认袁梦荷为干娘。皇子公孙慈灿是贵妃陈圆圆生的，虽然她还未经人事。公孙慈灿认古灵儿为娘亲，古灵儿非常疼爱这个孩子，谁都说不出什么。

这样一来，加上周婉言和柳如是，公孙剑的六位夫人聚齐了。

唯独少一位，海兰珠还在遥远的科尔沁，已经派杨嗣昌和陈奇瑜去接，不知何时能回来。

古灵儿问：“陛下只需修一封书信，科尔沁大汗自然会乖乖将人送来，为何要大动干戈，非要派出军队前往‘迎接’昵？”

公孙剑不想说实话，毕竟打仗这一类话题，还是带着几分危险。

可以说草原最近一两百年，现在这个时刻是权力的真空。

因为大周与女真的这一场大战，导致诸多部落死伤惨重，族人中几乎没几个男儿，若想恢复至少十年八

载。

公孙剑派出一万精兵，让熟悉科尔沁的杨嗣昌为帅，让最擅长统筹谋划的陈奇瑜为辅，正是要一口吃掉他们。

趁着这个机会，以及通过在草原设立“亭长”的新贵族阶层，直接将草原民族分化成一个又一个很小的群体，逐步将他们纳入大周朝的统一管辖。

公孙剑爱海兰珠，担心她和孩子的安危，这些都是真的。但同时，他派出杨嗣昌和陈奇瑜有政治诉求，那就是完成融化科尔沁的使命。

科尔沁还能抵抗吗？

无论是武力还是物力，他们都不占优势，又因为辽东战事中三心二意，给大周朝提供了讨伐的借口。公孙剑有志于四方，海上是他的重点，但北部才是心头大患。

他会谋划西南边的藏地，还有西面的西域，但北部才是最迫切的。

如果他记得没错，再不赶紧做点什么的话，老毛子会很快渡过乌拉尔山，派遣哥萨克骑兵四处测量、划界限，将大片的中国领土占领，包括库页岛，包括黑龙江以北大片土地。

公孙剑既然选择出手，那就必须幅度大一些，尽快稳定科尔沁和外嘻尔瞎，然后也派出类似“哥萨克”的武装，先占了西伯利亚再说。

杨嗣昌率领的大军逼近格勒珠尔根城，科尔沁方面表现出极大的诚意，先是派出使者，愿意将大周朝的皇贵妃及其女儿送回，请明军稍作等待。

可明军没有停止进军的步伐，仅一日便抵达城外，并做出要攻城的架势。

科尔沁使者直接将海兰珠母女俩送回大营，你们要的人到了，总该撤军了吧？

海兰珠也觉得，战争已经结束，没必要再打。

杨嗣昌命人将海兰珠母女送回顺义皇庄，皇帝事先交代过，直接去北岛就可以了。

然而，杨嗣昌的军队仍旧驻留城外，做出随时要进攻的架势。

科尔沁使者来了，来的是满都习礼，乌克善的弟弟，海兰珠的兄长。

杨嗣昌高坐在上，他想起自己在科尔沁遭遇的一系列困难，其中很多都是拜满都习礼所赐。

那份委屈，那份窝囊，让杨嗣昌至今记忆犹新。

今日主动权已换，成了满都习礼求自己。

“杨尚书，我科尔沁大军力战外喀尔喀，虽然在赫图阿拉附近遭遇大败，最终却消灭了他们，活捉了外喀尔喀的大汗。不管怎么说，科尔沁在此次辽东战役中有功无过，不知你为何要统军攻打我们？”

杨嗣昌是礼部尚书，管着朝廷的外交事宜，最擅长外交辞令，闻言后脸色愠怒，冷声说道：“我军在辽阳苦战，科尔沁军却在路途中驻足观望。我关宁军在沈阳城外遇袭，是察哈尔军前往营救，而不是距离更近的科尔沁军。至于围攻赫图阿拉，那是我大周皇贵妃亲自来彼处自愿为质，才换来科尔沁军向前。”

满都习礼不能否认这些事实，当时杨嗣昌不在明军，他作为使者一直跟随布代齐为帅的科尔沁军，对军队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现在由他来诉说，完全是当事人回忆事实，并没有丝毫的掩饰或编造。

杨嗣昌继续道：“我曾数次催促军队，科尔沁大军却迟迟不为所动。直到女真困乏，科尔沁才算下定决心进攻赫图阿拉。”

满都习礼一脸的羞愧，当他们以为有了必胜把握，想要捣了女真老巢的时候，却没料到外喀尔喀军队已经加入战团，并将他们痛扁一顿。

在冷脸的杨嗣昌面前，满都习礼很是沮丧，他只能告辞而去。

仅仅过了半天，他的兄长乌克善来了，一同带来科尔沁大汗满满的诚意。

“科尔沁愿意对大周称臣，接受大周封号，每年两次进贡。”

杨嗣昌点了点头，对方总算有了点诚意。不过昵，还不够。

乌克善言道：“科尔沁一直都是大周的朋友，我也是大周皇帝的朋友，我的妹妹是大周的皇贵妃，你我两家形如一体。科尔沁愿意称臣，愿意成为大周的属国，还想怎么样？”

杨嗣昌给他展开了一古地图，指着北面辽阔的地方，对乌克善说：“你说的没错，科尔沁是大周的朋友，你是大周的亲人，也是陛下的朋友。那么，陛下愿意封你征北将军，看到这些土地了没有？”

杨嗣昌指着广阔而寒冷的西伯利亚，将皇帝吩咐的指示告诉乌克善，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的并非寻常人,乌克善便是其中之一。

公孙剑给岱青和粆图任务，让他们先收复西域。至于北方，这个重任属于乌克善。

乌克善不停摇着头，他觉得统一草原是科尔沁人的终极梦想，怎么还要抢夺那些苦寒之地，抢来了有什么用？

“陛下想请你到京城面议。”

这一次轮到乌克善摇头，“我是科尔沁人，如果两国必有一战，我愿为科尔沁战死，而不是苟且偷生。”

杨嗣昌对他挑起了大拇哥，“陛下早说过你会如此，你是个有血性的草原汉子。但是陛下让我转告你，无论是大周、女真还是蒙古，亦或者是羌人或者西南方的藏人，其实大家同源同种，本是同样的人，只是生存的环境不同。陛下想要做的，是为咱们这群人在世界上争取更大的生存空间。”

乌克善顺着杨嗣昌的目光看去，才知道什么是亚洲、欧洲，南面居然有个这么大的岛，欧亚大陆的南边连着非洲，旁边还有个如此庞大的美洲。

“陛下说，让我们的人种扩散到各大洲，每一个岛屿，每一片土地。而你是陛下向北抢夺地盘最佳的人选，不考虑一下吗？”

乌克善脑袋有点乱，他一直以为草原是他们的极限，草原之外也不知还有什么。今天看到杨嗣昌摆出的地图，才明白自己多么像井底之蛙。大周皇帝说大家同源同种，或许他是对的吧！

不过，乌克善并没有答应，他没有说服明军撤回，只能悻悻的回去复命。

杨嗣昌告诉他，最多只能等三天，然后就要发动进攻了。毕竟，我们快速行军，带的食物并不多。

乌克善行礼后离开，他非常郁闷。

在科尔沁大军南下进攻女真的时候，他千方百计帮助明朝这边，想各种办法劝主帅布代齐出兵。可布代齐总是推阻，以大汗命令为借口，不愿意过早的卷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