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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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灵果其实并不是果实，它甚至不能算是植物。虽然从外观上看，这个东东长就一付水果的模样。

严格地说起来，巫灵果是以巫灵之力凝聚而成的能量体。整个九黎，所有修习巫术的人中，也只有葳葳可以制造出巫灵果，其他的人，哪怕是仅次于葳葳的大巫师，也都只能将巫灵之力实质化为液体，巫灵液的效果，便与巫灵果不是一个档次的了。

对九黎的族人来说，巫灵果是圣品，既可以炼体，也可以在战斗中用以补充巫灵之力，如果再配以其他药材，巫灵果甚至可以锻炼灵魂，提升巫灵品质。

可对九黎之外的人来说，这巫灵果，就是邪物。

林子昊被柏淩强迫吞下了巫灵果，那腥臭黏滑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呕吐出来。可也就是一瞬间，他就觉得有一股热流，就像是刚刚熔化的铁水，从咽喉直接冲进了肠胃中。林子昊甚至可以觉得，他的肠胃咽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蚀着，他在这一瞬间出现了幻觉幻听，耳中，竟听到自己的血肉被烧灼而发出的“滋滋”声。

因这无法承受的痛苦，他想喊，想叫，想大吼，却无论如何发不出声音，一张原本俊朗的脸，被痛苦折磨的扭曲变形，不成模样，汗水，从额上大滴大滴地滴落，只一会儿时间，他满头的黑发，都已被汗水湿透。

“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声音很难听？”柏淩兴奋的目光紧盯在林子昊狰狞扭曲的脸上，好像只有林子昊的极端痛苦才能让他得到心灵的满足：“用不了多久，你也会和我一样了。”柏淩邪恶地笑：“无论是什么人，想嘶吼却喊不出声音，喉头时刻如被火炙却连一口水都喝不到，他的声音，都不可能会动听的。”

“唔”林子昊突然全身剧烈地扭动起来，手脚上的绳索，在他的扭动下，更深地勒进了他的皮肉，鲜血，从捆绑他的绳索下，渗了出来。可他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仍然拼命努力地挣扎着。

“没用的。”柏淩恶魔一般地笑：“无论你怎么挣扎，都摆脱不了看着自己的血肉灵魂由里到外，一点一点被腐蚀的命运，这是另外一种凌迟，你将感受到的痛苦，不仅仅来源于**，还会来源于你的灵魂。”

“你知道灵魂的痛苦有多让人难以忍耐么？”柏淩的神情这一刻看上去竟是那么惬意，好像他说的并不是什么恶毒的话，而是在悠闲的午后，端着咖啡品着甜点，说着优美的童话的故事。

“你能听到你的灵魂在哀嚎，能感受到灵魂被一寸一寸地剥离，甚至，能感受到灵魂被分割、被碾压。”柏淩的微笑更优雅：“对了，十八层地狱你听说过吧。我要告诉你，在接下来的七天里，你要承受的，就是十八层地狱的煎熬。”

林子昊的眼睛已经被血色遮蔽，他看不见柏淩的脸，也看不见柏淩脸上得意的神情。但他却能清晰地听见柏淩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也因为听清了这些话，而更加痛苦。他的脑海，因巨大的痛苦而变得混沌，他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心里反复重复的只有一句话：他怎么竟然还能活着。

“够了。”一直在一旁冷冷旁观的柏汝祥开口对柏淩说：“他还有用，别一下子弄死了他。”

听到柏汝祥的话，柏淩伸出手掌，狠狠地劈在林子昊的头上，把在痛苦中挣扎的林子昊劈晕了过去。

“能够晕倒，是件多么幸运的事，现在，你知道了吧？”柏淩自语着，突然回头，看向柏汝祥的目光中满是期待，说道：“不如，我去把陈亮也抓来，让他跟林子昊一起，也尝尝巫灵果的味道。”

“你想抓陈亮？”柏汝祥冷笑：“真想把陈亮也除了，那就抓紧时间冲第二阶，只要你能冲进第二阶，我就允许你去留步俱乐部，陈亮，也由你处置。”

“第二阶？”柏淩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突然仰面向天，发出一声如野兽般的哀嚎。

“对了，这样就对了。没有对自己狠心的勇气，怎么可能成为我九黎最勇猛的战士。至于陈亮，他现在还不能动，他承担着破解‘死亡之吻’的任务，他死了，你让我到哪里去找一个这么合适的人？”柏汝祥用仅有他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着。

……

一大清早，陈亮还没睡醒，就被放在床头的手机铃声吵醒。

没有睁眼，一只手摸索到手机，陈亮接通了电话。

“陈哥。”电话里传来的，是李强略带兴奋的声音：“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在金氏网吧联盟认识了一个小兄弟，他是九幽之盟游戏的第二批测试者，听他说，九幽之盟的第二次测试，今晚就要开始了。”

“哦？”陈亮这下睡意全无，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你有没有办法混进测试者中间去？”

“很难，听那小兄弟说，测试的时候，会进行清场，非测试人员和工作人员，一律不许靠近。”

“他们在哪里测试你知道不？”

“在东海路58号的那家网吧的二楼。”李强说的很详细：“今天晚上8点整。”

“很好，你继续想办法得到更多的消息。晚上，我会亲自去那里看一看。”陈亮挂了电话，坐在床沿上，呆呆地发了半天的楞。

“也许，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陈亮突然笑了，站了起来，走向洗手间。

既然，金氏的动作出乎意料的快，那他，也就不能再隐忍等待了，想查清真相，只是等待是没有用的，这也是他该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

陈亮洗漱完毕，一进大厅，就把卞福拉到了一边。

在俱乐部群妖中。陈亮最信任的就是卞福。无他，只因为卞福是对他依赖性最强的妖，没有他的“白色恐怖”，这只不敢喝血的小蝙蝠，就只有死这一条路可以走，而且，还是最悲催的饿死。

“你去这个地址，用你最擅长的追踪功能，把这一路段给我严密监视起来。”陈亮把李强说的那个地址给了卞福。

“金氏？”卞福疑惑地看向陈亮，眼神转向头部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可以在大厅跟人聊天打屁的金默。怒了努嘴。

“对，这事你谁都不要告诉，就你自己去。能行吗？”陈亮看向卞福。

“没问题。”卞福把胸脯拍得山响：“这样跟踪监视的小活，我是行家。老板你就放心吧。”

“好，我给你找个理由，就说我让你去跟踪王芷蕙，看看她想玩什么花样。你现在就去吧。”陈亮微笑着，从空间里又拿出一杯早就存在里面的“白色恐怖”，说道：“皇帝不差饿兵，这杯‘白色恐怖’我是加了料的。你尝尝。”

“加了料的？”卞福贪婪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老板，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卞福说完，人便向着门口走去。

看着卞福走出了大门，陈亮想了想，又拿出手机，给关琳打了一个电话。

既然卞福已经去了，而且，他预测，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是警察可以控制的范畴了，所以，他得让关琳把她的手下撤回来，万一到时候真动了手，人多反而碍手碍脚，也容易误伤。

“金默，但愿你跟这件事无关。”陈亮看着在那边跟曹构胡妹说笑的金默，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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