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空间之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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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天出了一身冷汗，呆呆地站在当地，两只手心中，已布满了汗水。

不过殷天，毕竟不是普通人，他心中虽然惊慌，却还没有失措，人虽然傻呆呆地站着，脑子，却在飞速的旋转，回忆。

他在丰县的最后一个夜晚，在他吃过了晚饭，还没有去替换张佑进来吃饭的时候，他还曾经摸了摸那个小瓶子，那个时候，那个瓶子，还好好的躺在他的口袋中。

那之后，他出去替换张佑吃饭，然后的事情，就全都不知道了。那就说明，让他昏迷的药，应该就是在他吃饭的时候，下在那碗菜粥里的。可是，在他喝下菜粥之前，他明明是让葳葳检查过的，以葳葳对药物的精通，怎么可能检查不出连范平都能检查出来的药物呢？

而且，范平刚才说，张佑曾经对他说过，在他昏迷后，葳葳就失踪了。也就是说，他昏迷了，可葳葳并没有昏迷。他又仔细回想了一下那天的情形，似乎，他真的没看见葳葳喝那盆菜粥。

难道葳葳早就知道菜粥里下了药，可她故意没有对他说明吗？殷天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他是为了她才会去的丰县，而她，却狠心看着他被人下药。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殷天觉得，他的头几乎要炸开了。各种信息，各种怀疑，各种不同的声音，全都在他的脑海中充斥，混战着。让他几乎承受不住这种折磨。

殷天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抑住内心的痛楚，让自己继续思考下去。

如果说，葳葳在他昏迷之后，就偷偷离开了，那当时，那间屋子里，就只剩下了他、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还有张佑了。

他身上的小瓶子，也应该就是被张佑和那中年男人其中之一拿走的，那会是谁？张佑在后来。把他送回了太极山庄，他本人，也跟着回来了，现在不在。也是被彭刚逼迫，去丰县做个向导去了，如果是他偷拿了他的东西，应该不会这么大胆，还跟着他一起回帝都。

难道是那个中年男人？殷天冷静下来，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站在一旁的范平，看着皱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殷天，很有些莫名其妙。殷天这是犯什么癔症了？怎么自从他醒过来，说话办事。都这么反常呢？

殷天的思绪，仍然沉浸在对整件事的推测思考中，完全无视了范平的讶然。

那个中年男人，现在看起来，远不是他们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既然他敢给他们下药，想来，他一定也是一个跟这件事有关系的异能人士。

在刚进丰县的时候，看见那条街道上，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的时候，他跟张佑。就怀疑过，很可能有一个高人，用了什么特殊的方法，让那条街道上的人得以保全性命，那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个中年男人？

如果，真是那个男人救了整条街道上的人。那他，为什么要毒倒他呢？如果，那个中年男人是坏人的话，杀死他们三个，恐怕对他来说，也是易如反掌，可他为什么没那么做呢？

拿走他身上的瓶子，按道理说，不应该是一个世外高人的行径，但，拿走他瓶子的人，只可能是那个中年男人和张佑其中之一，既然张佑已经被他排除掉了，剩下的人，便只有那个中年男人了。那个人是谁？他拿走那个瓶子到底是为了什么？他现在该怎么办？要如何像树屋怪人和那个人交代呢？

“给我准备，我要现在就去丰县。”犹豫了一会儿，殷天终于拿定了主意。

张佑和彭刚已经去了丰县，而刚才，范平又对他说，他们即将从丰县回来，那就是说，葳葳至少现在无恙。这样的话，他心里的牵挂就少了些，只要葳葳没有落在那个神秘的中年男人手里，他就可以去找那个人，跟他交涉，一定要把那个小瓶子拿回来。

“去丰县？”范平简直就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听到了什么？刚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的殷天，居然要去丰县？他难道听不懂他说的话吗？他老婆还有欧阳艺，马上就会被彭刚和张佑带回帝都了，他这个时候，还要去丰县干什么？难道，跟他刚才说的什么小瓶子有关？

范平的眼中，有一道光彩，一闪而过。那个小瓶子，对殷天来说有这么重要么？竟然可以让他不顾生命危险，去丰县寻找。这个东西，跟当年的那件事有没有关系？范平低下了头，心里暗暗盘算着，或许，他应该同意殷天的要求，让他去做他想做的事情，也许，能从他的行动中，看出一些什么端倪来。

“既然殷首长要去丰县，那我也只好遵命，我现在就去准备，请领导耐心等待，很快，你就可以动身出发了。”范平说完，拖着他那只残疾的腿，慢慢走了出去。

“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殷天紧张地思考着。他想要在去丰县找那个中年男人之前，最好可以先进一次空间裂缝，见一见那个树屋怪人，最好可以把在丰县的经历跟他说一下，看看他当初让他去丰县的事，是不是已经完成，这样，他才不至于盲目。

只是，要进入空间裂缝，只有两个办法，一个办法，自然是去找那个人，问他要他的符箓，从太极山庄后山的峭壁上进入，还有另外一个办法，这个办法，却是他第一次见到树屋怪人之后，树屋怪人告诉他的办法，那个传送点，还是树屋怪人帮他建造的。只不过，那个传送点，却是在他的家里。

去找那个人要符箓，显然不太现实。如果这个时候去找那个人。且不说能不能找的到。就算找到了，一去一回，时间也来不及，可要是说，现在回家，从家里的传送点进到空间裂缝中的话，抓紧一些，也许还来得及。

殷天拿定了主意，急匆匆，几步就像外面走了出去。他得快一点了，他知道，现在能给他充分利用的时间，最多也不过一个小时左右……

……

葳葳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飞机上，她的身边，正是那位西饼屋的老板娘，那个美女燕燕。

“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燕燕看见葳葳睁开眼睛，很热心地把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在高空中，你们还怕我会做什么影响你们计划的事么？”葳葳看着燕燕手中的水，冷笑。

燕燕愣了一下，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了葳葳的意思。忙解释道：“你误会了，这水，是干净的。”说完，好像是想证实自己的话一样，燕燕把手中的矿泉水瓶打开，凑到自己唇边，喝了一口。

葳葳看到燕燕的举动，怔了一下，心中多少有些愧疚。她并不是不懂道理的人，对于燕燕被她冤枉。心里也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她直到现在，也还相信，自己之所以会被下药，是因为文强和燕燕。在碧玉糕中放了药物的原因，而碧玉糕。实在是最好的掩饰，在她亲口品尝了碧玉糕之后，她能确定，只有那种口感的碧玉糕，才能掩盖任何一种药物的独特的味道。任何味道如果和碧玉糕的口感来比较，那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记了。

他们是异能组的爪牙，是帮助异能组的人来抓捕他们的。只要想到这个，葳葳就很难对文强和燕燕升起什么好感来。

“我跟文强，结婚已经十几年了。”燕燕并没有看葳葳，正如葳葳也没有正眼看燕燕一样，她只是把头看向舷窗外，好像自言自语地说。

葳葳也没有转头，她的目光，投向燕燕相反的方向，但她的耳朵却支了起来，认真仔细的听着燕燕喃喃似自语一般的话语。

“在我和文强刚认识，却还没有结婚之前，我们曾经遇见过一个麻烦，为了那个麻烦，我和文强，差一点就要一起殉情而死，那时候，有一个人救了我们。”燕燕继续自言自语着。

“后来，我跟文强才知道，那个救了我们的人，是一个大有来头的人物，竟然是异能组的负责人也是创始人的天尊。”

听到天尊的名字，葳葳的神情更专注了，她知道，燕燕是在借助这种方式，来跟她说清楚事情的真相。她对这个真相真的很好奇。她想，她知道的越多，对她的计划，只怕帮助也会越多。

“我们夫妻，都是知道感恩的人，既然知道了恩人的来历，自然时时刻刻，都想着报答。文强家里，有祖传的碧玉糕的配方和手艺，从祖训中，他知道，这种糕点对异能人士的重要，自然就想着，用碧玉糕来报答我们的恩人。当时，他跟我商量的时候，我是极力赞成他的想法的，但现在，我才知道，那时候，我们都错了。”燕燕的语气中，有隐隐的幽怨。

葳葳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就那么默默地听着。

“就因为这个决定，让我们夫妻这十几年来，没有过过一天安生的日子。”燕燕的声音，既然有一些哽咽。

“我们从来不想参与太多的纷争，更不曾想过，碧玉糕，会成为我和文强永远的梦魇。而且，摆脱不掉。”燕燕突然回过头来，看向葳葳，真诚的说道：“我知道你在怀疑我们夫妻什么，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没有下药。碧玉糕，是我们祖传的手艺，也是我们夫妻的信仰。制作碧玉糕的时候，我们不可能在其中添加任何本不应该属于碧玉糕的材料，更不用说，是害人的毒药了。不管你信不信，这话，我总要对你说。”

燕燕的话，让葳葳怔了一怔，她犹豫了一下，终于回过头来，视线接触到了燕燕看过来的，真诚的目光。

“我知道了。”葳葳愣了一会儿，终于从她的唇中，说出了这么几个字。不知为什么，她会愿意相信燕燕，或许，是因为她话中的哽咽。也或许。是她诚挚的目光，或者，什么都不为，只为了她是一个让她看第一眼，就愿意去相信的人。

那么，给她下毒的人到底是谁？葳葳的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那就是一直笑眯眯的，把她带到了文强和燕燕的西饼屋的欧阳艺。

这一瞬间，葳葳的心中。有很多的疑问油然浮现，她怎么一开始就没想到，欧阳艺，被他们带出来的。是不是太简单了？

一开始，她闯进太极山庄的时候，太极山庄已经严阵以待。也就是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知道她必定会来。既然如此，欧阳艺怎么会出现在殷天的办公室中？

是巧合？不，那应该，原本就是针对她的一次精心的安排。

可是，异能组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现在，无论怎样。她已经知道了碧玉糕的存在，既然这碧玉糕，是开启那个地方的必须的钥匙之一，那么，她也好，整个九黎也好，都一定会全力争夺这个东西，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

异能组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她得知这个消息？难道，他们就不知道，碧玉糕就跟欧家的天水。她九黎的巫灵果和陈亮的不死药一样，都是这世上，任何一个异能人士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吗？他们怎么可能不但不藏匿起来，反而要完全展露在她的面前呢？

就只为了她手里的巫灵果和陈亮的长生方？

葳葳正在思考，就听见燕燕用极低的声音悄悄说道：“这一次。我跟文强，恐怕是遇到大麻烦了。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想请夫人帮我们夫妻一个忙，只要夫人能把我和文强从异能组的手里救出来，我们愿意献出碧玉糕的配方，只求这辈子，可以做一对普通的夫妻，过最平凡的日子。”

“救你们？”葳葳诧异地看了燕燕一眼，也压低了声音，低低说道：“你们和异能组，不是有很深的渊源吗？天尊的恩情，难道你们就不准备继续报答了吗？”

“天尊的恩情？”燕燕冷笑了一声：“世上都说，天尊是难道一见的大好人，他急危救难，乐善好施。可在我和文强的眼里，他就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一个彻头彻脑的伪君子。”

“小人？伪君子？”葳葳呆了。这还是她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评价天尊，即使是殷天，即使你他和夏东门合谋，陷害了天尊，让天尊不明不白，失踪了这么多年，但从殷天的话中，葳葳听到的，依然是对天尊的崇拜。

天尊是伪君子吗？这样的评价，让那些一辈子忠于天尊，甚至在他失踪之后，依然愿意为了他而献出生命的人来说，情何以堪。

不过，这也许是一个天大的隐秘。葳葳心想，就算不为了知道天尊的秘密，只为了碧玉糕，她也一定会答应救出文强和燕燕的。只是，她现在连自己都还是阶下囚，要怎么去帮助别人脱困呢？

“我也想帮你，可你看看我现在，我连自己都帮不了，又要如何帮助你们夫妻呢？”葳葳苦笑。

“我有一个办法，只要夫人同意，我们自然可以脱困。”燕燕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神情。看了看周围，发现并没有人注意她们这个方向，便向葳葳凑了过去，嘴唇紧贴着葳葳的耳边，低声嘀咕了起来。

……

陈亮面对着急速旋转的龙卷风，心里，又响起了真真的声音。

“我认为，在和万花轮的空间之门的争斗中，龙卷风一定不可能不受伤，我想，它们之间，之所以会产生这次争斗，为的就是所谓的空间之源。”

真真跟他解释的很清楚。所谓的空间之源，是所有空间神器之所以能形成空间的必须的物质。空间之源越多，这个空间神器最后可以形成的空间就越大，越好，越高级。而万花轮空间和这个画卷空间，对彼此的空间之源，都起了觊觎之心。

一个初生的器灵想要强大，是出于一种本能，而它跟空间之门的争斗，因为是在它的画卷空间中，才形成了现在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况。

万花轮空间陷入休眠。而龙卷风，很有可能，也陷入了一种浅度休眠之中。

现在，陈亮要做的，就是在它休眠时，把自己的血，融入它的核心之中。当然，所有的动作，都必须要在它完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完成，这个任务，才算完美完成。

而浅度休眠，甚至比一个浅睡的人，还要容易被惊醒。一旦龙卷风发现陈亮的意图，他必然，会导致龙卷风疯狂的报复。

对于一个已经产生了基本灵智的神器器灵来说，他的愤怒，是陈亮这种水平无法承受的。

风险越大，意味着回报越大。陈亮原本就是一个时常跟命运赌博的人，此刻，又怎么会放弃一个这么绝佳的机会。

“千万不要醒来，千万不要动。乖乖的，对，就这样……”陈亮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小心的，慢慢的，一步一步，接近龙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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