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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象节的节目着实吸引人,可再好看的节目,也不能解有情|人多日来的相思之情。
朱家兄弟离开了大酒楼的包厢,留锦华和靖瑧独处,小情侣自然不会放过这个难得机会,好好亲近下是必须的。
彼时,锦华又支走了她的贴身丫头和靖瑧的贴身内侍,你是不是以为……热情继续?
不不不,这只是手段。
待众人都走后,锦华将一早在阅古斋的所见所闻一一讲给了靖瑧。
关于睿王派手下盗卖宫中之物,让靖瑧大吃一惊,又让锦华认真的将细节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靖瑧坐进了椅子里,手中拨弄着茶杯盖子,却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锦华坐在一旁看着他,不置一词,她知道男人必有男人的抱负,有些事情只可以在一旁辅助。
片刻后,靖瑧蘸着茶水在桌面上先是写了个“二”,然后又将“二”加了一横一竖,变成“王”,最后又在“王”上加了白。
“王上加白,不是……啊?!”锦华双手紧紧捂住嘴,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赶紧跑到包厢门口,四顾看了下,确认没有旁人,锦华又折了回来,打翻了整盏掩盖掉了刚刚的字。
“瑧哥哥,此事可不能妄议啊。”
锦华仍是不放心,又用帕子反复了擦了擦,方才坐了下来。
“恐怕不是空穴来风。”
“那太子他……”锦华捂嘴压低了声音。
“前几日,五哥带了个人,来到了府上,还带了一个大消息来。”
“什么人?”
锦华急急的问,靖瑧揽过她纤腰,两人贴靠在一起,温热的鼻息吹拂在锦华脸上,一阵燥热,虽然是说事情,但这绝对有揩油之嫌。
靖瑧将声音压到最低,说话时,唇几乎贴到了她的脸上,若有若无。
“一个已经六十来岁的老嬷嬷,说是曾经为先皇后接生的稳婆姥姥,我们查过宫中的档案,这位嬷嬷早在先皇后过时之前就已经死亡了。而且那老嬷嬷口口声声说,当初先皇后生的是个女娃。”
“什么?!”锦华惊讶的坐直身子,脸颊却撞到了他唇上,又缩了回去。
“那太子他……?”
嘘!……靖瑧比了个禁声的手势,锦华赶快捂住了嘴。想了想,又有了新的问题。
“那大夏将来不是要……”易主两字没说出来。
靖瑧点点头,脸上一片阴云,“这也是我和五哥最担心的,今早我并没有去兵部,而是去了内务府,查了净事房的人事账目。”
“那皇上他……如果知道,该多伤心。”锦华想到的首先是裕德帝。
“此事还不确定,只是那老嬷嬷一面之词。”
“那嬷嬷呢?你们给杀了?”锦华又捂住嘴,她可想象不到,她的瑧哥哥手上沾血。
靖瑧摇头,“我们将她关在了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供养着,以求将来的真相。”
这次轮到锦华陷入了沉思。
“可是这跟二……的事,有什么关系?”锦华手比了个二字,“我明白了,你是担心某人觊觎那个位子,而耍出来的手段,是吗?”
靖瑧点头,指尖轻点她额头,真真聪明如她。锦华又想了想。
“麟王殿下,你和五殿下一定想好啊,如果这真的是别人计谋,那不是要借他人之手,处置了你和五殿下,所以这个嬷嬷无论从什么角度来看,都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啊。”
“谁说不是,可是,如果这嬷嬷说的是真的,将来,她是搬到他的唯一证据,作为大夏皇族,决不能让别人在这上面做了手脚。”
“此事还当从长计议,不能轻举妄动,那个嬷嬷只怕先安置的远一些才好,”锦华顿了顿,“但决不能安置到卢家的势力范围内。”
锦华说出此话,倒叫靖瑧又高看她一眼,此刻靖瑧的严重满是欣赏。
“你继续说。”
“说什么?该说的全都说了啊。”
“你的见解一定不止于此,难道还要瞒着不行?”靖瑧的手指蹭蹭她腰窝,她扭了扭身子。
“后面的话,你自然明白,而且,我并不知道,你于那个位子的心思。或者到底是你,还是五殿下。”
锦华仰起头,煞有挑衅意味的看看他。
靖瑧笑笑,不知道先皇后的事儿之前,他的心思早就不是只当个皇子那么简单了,只是当初还在想法和实际之间徘徊。
可当得知了太子可能非裕德帝亲生的这个消息后,靖瑧便笃定了,他想要的,虽然不一定登峰造极,但必得位居高位。
两人都沉默了,很多想法不必说出口,已经明了,但锦华在没名没分的时候,不能堵上得来不易的全部身家,况且,此事该从长计议,毕竟裕德帝还正值壮年。
太子之位早定,根深蒂固,盘根错节,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计划周密才行。
靖瑧凑近她的脖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陶醉其中。
“好香。”他声音低哑,温热气息引得她全身一颤。
吱拗!一声,包厢的门被推开了,朱家兄弟俩有说有笑的走了进来。可……进门便是尴尬。
眼前的两人,正贴靠在一起,靖瑧正陶醉在姐姐的体香之中。
门一响,锦华下意识的推开了他,两人中间有了一段距离。
“哥,咱们是不是走错了?”昌远朝昌荣挤了挤眼睛。
昌荣赶快看了看门口的名牌。“确实走错了,我们的包厢是牡丹,这是芙蓉。错了错了,快走。”
锦华羞赧,双手捂脸偷笑,见她这般,靖瑧爽朗的笑出了声,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快|感,而这麻烦制造者却是他。
“你的弟弟们真是好弟弟,该嘉奖。”
靖瑧笑的更大声,然后昌荣昌远又折了回来。
“姐,我们回来了!”昌远开心的走了进来。
“刚才我们走错包厢了,还打扰了人家。”昌荣说。
两人一唱一和,锦华的脸都红得难掩了。
“怎么才回来?”锦华佯装镇定。
“莫不是我们俩又走错了房间?”
昌远此话一出,锦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靖瑧这次笑的更大声,锦华一手捂脸,一手不住的用拳头锤他肩膀。
“王爷,我姐这是怎么了?”昌荣也装傻。
靖瑧看看她,微微止住笑,含笑的说:“我们俩刚才打了个赌,她输了,刚要接受惩罚,就有人错闯了进来,吓着她了。”
靖瑧坏坏的把刚才的事儿又串了一遍,有的时候男人之间总是有一种莫名的默契,兄弟俩也大笑了起来,独留锦华一人掩面羞红这脸。
不一会儿,小得子也带着扇儿回来了,不知卖了驴肉火烧,还买了许多小东小西,扇儿好开心,小得子,似乎也与往常不大相同。
靖瑧朝锦华挑挑眉,示意她看小得子的变化,锦华只是笑笑。
不多时,伙计们就开始上菜了,几人的午宴开始了,这大酒楼不但是观象的好地方,菜品也是上乘,形味俱佳,特别是最后一道红烧鱼,简直是绝品。
这大酒楼,守着内渠,往来的鱼贩都要经过这里,上等的好鱼都供应这个酒楼,也是远近闻名的吃鱼的饭庄子。
中午的小宴过后,几人又在楼上观看了,洗象节各种活动,虽然大象小象们早已经回象坊了,但是节目依然精彩。
站在楼上向下观瞧,锦华不知是自己的错觉还是怎地,她总觉得有几双眼睛在盯着她,让她毫无安全感。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她又看到了那个黑衣男子的影子,而在他出现后,那些盯着她的眼睛好像就一瞬间消失了。
昌荣昌远依然兴致勃勃的扒在窗边看表演,锦华却心中不安的退进了包厢里。
“怎么?没意思了?”靖瑧也退了回来,坐在她对面。
“没有,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儿慌。”
“我在这里还心慌?”他牵起她的手,柔软舒适。
“我总觉得人群中有很多双眼睛还注视我,所以心慌的很。”锦华说出了刚才的发现。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京城的男人们又不是傻子,如何分辨不出,好看的姑娘。”他摩挲她的手背,,酥酥|痒痒。
锦华笑笑,知道他故意逗她。
“这偌大的京城,好看的女子多了,怎么独我有这个殊荣?”
“可别家的姑娘,爷都不喜欢那!”靖瑧挑眉看她。
“那不是没从小遇着么。”一个白眼送给他。
锦华看看两个弟弟性质盎然的看着窗外,又觉得安心了许多。
“也许是我多心了吧,毕竟我也不是什么漂亮姑娘,怎么会有人盯着我呢?”锦华自解心宽。
可这话偏巧被昌远听到了,可是来了兴致。
“姐,你还不是漂亮姑娘?那京城就没有漂亮姑娘了。”
靖瑧听了十分受用,频频点头,微笑看着昌远。
“每次跟你一起出门,周围人的目光都在你身上。”靖瑧再点头,这仿佛给了昌远更大的动力,兴高采烈的继续说。
“远的不说,就拿上次伯伦楼的事儿,你不知道,你和王爷走了之后……”
昌远说着,昌荣觉得似乎不妥,拼命给她使眼色,可昌远好似没看到,说得更欢。
“那天你和王爷走后,仲连城,望着你的背影,好像断了肠子一样,久久都没回过神来,在三楼一直目送你和王爷,走了好远好远。”
昌荣走过来,敲了敲弟弟,示意他别说了,靖瑧则有些吃味,挑眉看看锦华,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还有那个李公子……”
昌远的话没说完,靖瑧就气夯夯的起身,拉着锦华边往外走,昌远在后面喊了几句都无济于事。
要说这男人吃起飞醋来,那真是……排山倒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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