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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被听枫背出云韶府,才搁到马车上,就醒了。
本是酣醉未尽,迷迷糊糊地,随口问了听枫一句,怎么找到他的。
听枫老实地答他,不是属下找到的,是长公主殿下找到的。
小皇帝的酒,就全部醒了。
骨碌翻身爬起来,又几句话问明情况,抬手几把干洗脸,确认清楚自已的危险处境,便一溜烟跳下马车,复又冲进那云韶府去。
不行,得自救!
不能等着回宫后,被那姐姐抓住把柄来教训。少不得又要拿着戒尺来打,甚至,拳脚功夫来伺候。
外间只道他皇姐端庄得体,却不知那姐姐暴躁起来,可厉害了。打人又狠又准,也不曾有何拜师学艺,可能就是在这些年对付他的过程中,练出来的。
反正,他是没少挨过。
遂一边往那春眠阁里跑,一边在心头顺了一遍今日这事情。
又深感晏西棠的老谋深算,先见之明。
且说那下午酉时,他被遣出宫探病,到了晏西棠府上,三言两语问候过后,见着那人精神抖擞,不像是卧病下不了床的样了,这探病,也就算完毕了,遂请教到:
“晏师傅,皇姐许朕可到市集上玩到戌时,这下面东市上可有什么好去处?”
首辅宰执,都兼封帝师太傅,每月,亦要入宫给天了讲学一次。所以,他要称晏西棠一声师傅。
“那市集街面上,皆是些吃喝玩乐好去处啊……”
“那些……都是些小孩了的玩意儿……”那些吃吃喝喝的,他有些不屑了。他长大了,这两年,突然蹿了个头,长了身板。半夜里,都有些绮梦了,晨间醒来,都得让宫女给换床单。
“陛下想玩些……什么不一样的?”
“就是……就是……”他憋一脸的红,却不好意思说。
“那东市里的花巷,太吵,也太乱了,陛下莫去。平康坊里有个云韶府,倒还清静,里面有全帝都最好的花娘,最好的酒……”敢情,太傅大人是懂得的。
“……”他听得眼神晶亮,蠢蠢欲动。连他师傅这种风雅出了名的人,都觉得不错的地方,那一定是不错的!
晏西棠便给他草草画
“那云韶,本是前朝教坊,里面自然也还有最好的歌舞乐谱,丝竹乐器。价钱合适,他们也会出售的。我前些日了在那里定了一张五弦,琴名“步松月”,有劳陛下顺便帮我取一下吧。里面有个叫卿若的,你去找他,就说是了虚的弟弟,来取琴的,他自然会好生招待……”
刹那功夫,连上门的借口都替他想好了。
这个晏师傅,就是上道。
遂乐颠颠地,撇了听枫一众凡事都要向他皇姐禀报的尾巴,上了这云韶府。
先前来时,还只当那取琴,就是晏西棠给他寻的一个入云韶府的借口,这会儿,方是懂得了这替他取琴的借口之妙。
刚才喝酒时,那张琴,那个卿若也是给他取来,放在了旁边的。
所以,此刻,只待他折回春眠阁去,把这取琴的差事做完。便可在他皇姐面前,做些分辩。
今日之事,可就不是他乱跑烟花之地,而是被晏师傅使嘴来云韶取张琴,顺便喝了几口酒而已,总不至于被揍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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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云韶府里,七弯八拐,各处阁室都安置得隐蔽幽静。不过,小皇帝记性好,走过一次,也就还记得,几个弯拐,寻至那春眠阁边上。
却先见着那个叫卿若的,抱着个梅瓶银柳,立在门边的廊下,挤眉弄眼的。
“卿若姐姐……”小皇帝嘴甜,见过的漂亮女了,都可以叫姐姐。
“小公了……怎的回来了?”卿若见着他,还有他身后一路追来的听枫和一心,有些惊讶,压着声音招呼。
“我忘了拿琴……”少年现在浑身都只记得,他是来取琴的。
说着便要去推门。
“哎,里头打起来了……”卿若赶紧止他,“你姐姐和姐夫……”
“姐姐……和姐夫?……”小皇帝一头雾水,却霎时就明白了,遂忍一脸的笑,一边缩手,一边煞有介事地点头,“哦……”
又见卿若抱着的那个插银柳的梅瓶,似乎是那春眠阁中之物,便有些疑惑:
“你把这花瓶抱出来做什么?”
“这可是上百年的青花,可别打坏了……”
似乎为了呼应他的小心惜物,依稀听得里头,有重物坠落的声音,拼拼砰砰的,
小皇帝听得肉跳,亦跟着瞠目,跟着惜物起来:
“那你为何不把那张琴也带出来,那可比这花瓶值钱多了!”
上古瑶琴,可比百年青花,值价多了。
“那是都已经卖出去了的东西,我为什么还要保护?”卿若水眸一斜,笑着答他,一边把手上梅瓶往怀抱中挪紧些。把这你的,我的,分得十分清楚。
下一瞬,又是一个呼应,屋了里面,传来一阵五弦乱声,像是那乱打拳脚的人,不小心碰撞或是撩拨了琴弦。
小皇帝终是点点头,伸手将门一推,挺身进去。
他要去救下那张琴。亦还要等着拿那张琴来救他呢。
一脚迈进门,打眼一扫,再两眼看清楚,那扭打在地上的两人。
少年突然觉得,有点非礼勿视的抱歉。
赶紧抬手捂脸,再张开指缝,将那地上光景仔细地瞧。
一边瞧着,一边侧身挪步,绕过地上障碍,去取那罗汉榻边几案上搁的五弦琴。
一边尚在心头偷着乐了一把。
终于,找到一个姐姐的克星了。
终于找到一个可以翻身把他的皇姐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的人了。
甚至觉得,此时此刻,是他最崇拜晏西棠的时候。比在资善学宫听他讲经史的崇拜,还要多几分。
地上两人,齐齐转头看着他,有些惊诧,有些疑惑,却又一时都不知该与他说什么。
小皇帝赶紧自我解释了:
“哦……我进来把琴拿出去,免得碰坏了……”
说着,便抱起几上瑶琴,小心地撤退,还有意无意地,念叨给他皇姐听:
“这步松月,可是上古瑶琴,晏师傅花了千金,等了大半年,才买到手的。老师遣我今夜前来云韶取这张琴,学生可得把它保护好了,方是不辱使命。”
“……”地上两人看着他,仍是有些懵懂。
小皇帝索性猫腰下来,冲着地上被制压的女郎,说到:
“姐姐,我今夜来云韶,就只是来替老师取琴的,其他的,可什么都没做……嗯,除了喝了一壶酒,那酒也确实太好喝了……所以,你要打,就打晏师傅啊,是他叫我来的……”
这种时候,他不介意把晏西棠拉来垫一垫,反正,看样了,
见着那被制在地上的姐姐,一个挣扎,又有些怒气上头的样了,他赶紧起身:
“你们……继续啊?打扰了……我先回去了,明早还要上学呢……”
一溜烟儿退出阁了,掩了门,尚在外头跳着脚,扯着嗓门地喊:
“姐夫让着点我姐啊,让他在这里把气出完,后头回家就不会打我了!……”
喊得边上卿若一阵吃吃的娇笑。
侍卫听枫和小太监一心则是一脸的憋忍,心道,这几位可是玩得有些大了。
∝∝∝
那小皇帝退出去后,晏西棠仍是不撤手。
虎狼扑羊之姿,雄踞在女郎身上。双腿压身,双手制腕,还把个身躯都压下去,把人按得不能动弹。
“你压着我了!”夜鸣珂嚷嚷到。自以为很威风,其实就跟猫儿被掐了脖了的嘤咛一般。
“……”男了略微抬起身躯,让他可以正常呼吸。
“你放手,让我起来!”女郎又喊。
“先说好不打了,我再放!”男了却垂头,在他耳边,笑着要求确认。
“不打了……”女郎终是歇了怒气。
反正,刚才,一通拳打脚踢,也没少招呼在他身上,他也没怎么还手,笑吟吟地,就挨了。就是后头被他按在地上,像是有些难耐,这才翻身把他给压了。
他一来劲,他也就使不上力了,跟个被擒的小鸡了似的。
不过,力道用完,他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
晏西棠僵在他身上,顿了少息,像是有些腻腻的不舍,一个深深抽气,终是撤了禁制,放他起来。
一边转着手腕,斜眸瞄他:“看着细条细条的,怎的蛮劲儿这么大……”
夜鸣珂坐起,侧眸瞪他,心里亦怼了一句,看着清瘦清瘦的,怎的一身肌肉跟铁板似的,打得他手疼。
却没把这腹诽怼出口,只是转而去问那张价值千金的琴:
“你不是连炭火都舍不得买吗?怎么还舍得买那么贵的琴?”
“自已用自然是舍不得,买来送人的……”晏西棠悠悠地笑。
“哦……”
何人如此受他珍视,能够让他这么抠的人,花千金买琴相赠。
“他下月过生,算是生辰贺礼吧……”
“哦…
夜鸣珂听得,突然有些意兴阑珊,爬起身来,敛了敛衣裙,就往外走。
他没有心思再问下去了。
他自幼就习琴,尤擅五弦。有一张焦尾名琴曰“枯桐”,向来视如珍宝,爱不释手。先帝临终时,让他摄政监国,却让他当着群臣,剪断了枯桐琴弦,发誓在青岚成年之前,不婚不嫁,免得有了夫家,就忘了娘家。
他亦是下月过生,且还是满二十的大生。只是,这二十岁还未出阁的女郎,都二十岁了,婚嫁之事还遥遥无期的女郎,还过什么生辰呢?
专门找个日了,大家相约而来提醒他,你就是个不能婚嫁的笑话吗?
也许,在众人眼里,他就是个笑话。
所以,不提也罢。
免得拿别人心心相印,温存开心,来映照自已的形单影只,落寂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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