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这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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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头发的男生？你在说什么啊？关心妹妹的感情生活吗？”

“…啊，没有--那就先挂了。”

“哦---”

士道将还在响着忙音的手机扔进口袋，然后靠着墙壁。脑海里有太多错综复杂的资讯，令他无法理清思绪。

“折纸的事，还有银发男生的事……”

可是继续这样呆站下去也无济于事，这一点世道还是清楚的，于是，他深深呼吸了一大口气后，回到了二年四班的教室。

一踏进教室，立刻发现窗边的座位还是聚集着一堆人。看样子，大家都对可爱的转学生好奇不已。此刻折纸被同班同学团团包围，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

就在这个时候，通知开始上课的铃声响起，大家挥着手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只见折纸也对同学们挥挥手，然后吐了一口气。

“……哈。”看见这幅陌生的情景，令士道不禁莞尔一笑。如果是士道以往认识的折纸，肯定会是一脸冷漠的模样，完全无动于衷吧。

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士道才百思不解。

为什么折纸在这个世界也曾经加入ast？为什么变成了精灵？为什么

──反转了？还有，为什么明明反转，却依然能像这样保持自我，恢复人类的姿态呢？……还有她说的，银色头发的男生……无论士道怎么思考，谜题仍然无穷无尽。

正当士道陷入沉思的时候，老师走进教室。

“要开始上课喽。快回去坐好。”

“啊……对不起。”士道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后，拿出课本和笔记本放到桌上。

不过想当然耳，士道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上课。他移动视线瞥了折纸一眼。

──果然必须找她谈过一次才行，因为士道对这个世界的折纸一无所知。

可是一到下课时间又会像刚才那样，有一群人围在她身边吧。在那种情况下，士道很难和折纸交谈。

士道思考了一会，在笔记本的边缘写下文字。

然后将它撕下来对折，趁老师不注意的时候放到折纸的桌上。

发现纸条的折纸微微歪了头。接着她打开纸条看写在上头的文字后，立刻惊讶地瞪大双眼。

……

……

时间很快来到午休，士道溜出教室来到了顶楼旁的楼梯。

由于远离教室所在的区域，不太会有学生造访这里。而实际上，校舍里的午休喧闹声宛如虚假一般，楼梯间静谧无声。

不过，那并不代表现场没有人在。

那里早已站着一名少女。她就是引起话题的转学生，鸢一折纸。

这么偏僻的地方，恐怕有不少学生连它的存在都不知道，就这么过了三年的时间吧。竟然会有转学生出现在这种地方，照理说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然而，士道并不感到吃惊。因为……

“请问，这个是？”折纸从口袋拿出笔记本的纸片，摊开来给士道看。纸上确实是士道的笔迹，上面写着希望折纸午休时前往这个地方赴约。

没错，是士道叫折纸来这里的。

“啊啊，不好意思。突然叫你来这里。”

“不会。这倒是无所谓……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折纸露出有些僵硬的表情如此问道。

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毕竟被一名初次见面的男学生叫到这种没有人影的地方，她会感觉到危险也不足为奇。

士道甚至还想感谢她依照自己的要求，一个人来到这里赴约。

“啊……那个---”士道搔了搔脸颊，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想问她的问题像山一样多，但突然没头没脑地发问可能会加深她的戒心。

就在这个时候，士道想起折纸早上脱口而出的话。

“我说，折纸。”

“咦？”折纸露出大感意外的表情。士道虽然一时之间意会不过来，但他马上就发现了理由。

“抱……抱歉。鸢一……同学。突然就叫你的名字，很没礼貌吧。”

“不会，我只是有点吓到。呃……五河同学。”

“啊…先不说这个---鸢一同学，你早上看到我的脸之后，说了些什么话对吧…比如说…银色头发的男生什么的……”

“喔喔……”士道说完，折纸便露出像是想起什么事情的表情。

“如果惹你不高兴，我向你道歉。因为五河同学你长得跟我以前认识的人一模一样，我有点吃惊--至于银色头发的男生……”说着，折纸脸上先是闪过一抹红晕，然后却又露出哀伤的神色---“那个…他是……”

“咦……？”士道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先不说折纸说到银色头发的男生时的反应---光是对方说道自己和对方以前认识的长的一模一样，就已经让士道心脏狂跳了---

“长的一模一样…那个人──是我吗……？”

“不，不可能。因为我是在五年前遇见那个人，五河同学当时还是小学生呢。而且──”折纸突然垂下视线。

“──那个人，已经死了。五年前，在我的眼前……还有那个银色发色的男生，他们一起，为了救我的父母……”

“什……！”听见这句话，士道瞬间瞪大了眼睛，首先，毋容置疑的是折纸说的那个，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是自己没错，但…银色头发的男生……一开始，士道看折纸说到【他】时的反应，他还以为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也许是折纸这个世界的恋人之类的……但听到折纸说是银色头发的男生和自己一起拯救了她的父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士道眼神颤动着，皱着眉头开始回想自己的记忆……当时，折纸反转，让整个天宫市陷入威机，关键时刻狂三帮助自己回到了过去…然后，第一次失败了，于是他找到了五年前的狂三，让她帮自己第二次回到过去，最后在折纸的父母即将被杀害时--自己冲了出去，推开了他们……

记忆有些模糊，但大体上应该是这样没错，至于银色头发的男生…自己并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最后推开折纸的父母时，也没有……

‘卧槽！你个傻子！愣在那里干嘛？！我撑不住了！’

忽然，士道的脑海里，没来由的跳出来了这样一句话…同时，他看到了一个画面---画面中，有一道白色的身影，他被笼罩在漆黑的晶体的半身骷髅中，呼吸瞬间缭乱，心脏都漏了一拍……

士道的呼吸有些紊乱，首先，折纸说的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无庸置疑就是自己。虽然仅只片刻的期间，但士道在五年前拯救折纸的父母时，确实曾经和折纸四目相交。

而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士道认为，自己应该是认识的…自己没有了关于他的记忆---如此一来，从昨天早上起床后，自己种种违和，诡异的感受，就都有了解释了---那应该是一个和自己很亲近的人……

就在这时---

“你要说的就只有这件事吗？我要回教室了……”

“……！啊，等一下。”士道急忙制止打算走下楼梯的折纸，因为士道几乎还没获得想要的情报。

话虽如此，估计继续扮演一无所知的学生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士道下定决心开口：“你说的那两个人，该不会──是在南甲镇大火灾的时候吧？”

“咦──？”听见士道说的话，折纸双眼圆睁。

“你为什么……会知道……”话才说到一半，折纸便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其中那个和你长的一模一样的人……该不会──是你的哥哥吧……？”

“咦？”听见折纸出乎意料的发言，士道发出错愕的声音。看样子，折纸似乎认为五年前遇见的人物是他的兄弟。这也难怪吧。就算说那个人是士道自己，想必她也不可能相信。虽然不希望折纸有所误解……但如果谈话能因此顺利进行下去，也别无选择了吧。士道如此判断后点了点头。

“嗯……算是吧。”士道说完，折纸的脸色突然改变。她皱起眉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鸢……鸢一……同学？”

折纸眼角带泪，低下头，歉意道：“你的哥哥和他的朋友救了我的父母。要是没有他们，我父母当时就死了。就算我说再多感谢的话，或许也不足以表达我的谢意，但还是请你让我说一句，真的──非常谢谢他……！”

“喔……喔喔……”面对折纸的反应，士道感到不知所措，含糊地回应她。

不过，她说的这句话透露了一件重要的资讯，那就是士道五年前果然成功拯救了折纸父母的性命。士道轻轻吐了一口安心的气息。

不过在弄清一件事实的同时，有些谜团更加扑朔迷离了。

“那个…鸢一同学，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你可以多说一些关于他的信息吗？”

“咦？”折纸疑惑的看着士道的眼睛：“你不认识他吗？”

士道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

闻言，折纸忍不住脸色更苦了几分，这些年来，她其实也试着寻找过那个人的家人---结果一无所获，那一片也没有人认识他---而现在又听到连他朋友的弟弟都不记得他了，折纸有种强烈的想哭的感觉---那个人…就像没有存在过一般……

吸了口气，抹了下眼角，折纸声音低沉道：“我其实也太清楚，当时我们只见了一面，就是你哥哥和他一起拯救我父母的时候…我记得，他长的很好看，非常好看---头发的银色的…而且还会超能…额…我的意思是说…他很厉害。”

“……？”士道眼皮跳了跳，然后晃了晃脑袋，这……感情你也就知道这么点啊---不过，就算只有这么点消息，士道也算是确认了一点---这个人，自己绝对认识---只是，他从这个世界…“消失了”，连同别人对他的记忆都是如此……

长呼了口气---士道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自己想不起来关于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的”事了，那么…狂三呢？自己回到了五年前拯救折纸父母，在折纸的话中，却是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和自己一起，那不就意味着，狂三也对那个银发男生也发射了【十二之弹】吗？也许…狂三会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正如此，想着，士道长吐了口气，做好了这样的打算，他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折纸的身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折纸，于是乎便回想起来精灵【恶魔】的事，于是他忍不住旁侧敲击的询问了一下---

“呃……鸢一同学，妳的父母当时得救了吧？”

“是的。”折纸点头称是。

士道轻轻松了一口气后，继续问道：“那么，你现在也跟父母住在一起吗？”

“……没有。我父母在四年前发生意外过世了。”

“咦……！？”听见折纸低垂着双眼说出的话，士道不由得发出高八度的惊愕声。

“怎……么会……”历史的修正力这个词汇掠过士道的脑海。

无论士道再怎么努力都无法改变折纸父母死亡的下场吗？这样的无力感向士道侵袭而来。

“五河同学……？”面对打着哆嗦的士道，折纸纳闷地皱起眉头。这也难怪。今天才刚认识的男学生做出这样的反应，会觉得奇怪也是理所当然。

不过，她马上像是改变念头似的甩甩头，然后低下头。

“对不起……你的哥哥和他的朋友好不容易救了我的父母。”

“不，别这么说。”

“可是……”折纸抬起头，以严肃的语气继续说：“在你哥哥救了我父母后的一年左右，我从两人身上获得了非常多的东西。要不是你哥哥和他的朋友的帮助，我就无法享受到这无可取代的事物。我真的──非常感谢他们。”

这么说的折纸脸上没有一丝虚假的神色。

“这……这样啊……”士道稍微移开视线如此说道。折纸的父母过世，士道觉得很遗憾也很同情折纸的遭遇……但听见刚才折纸说的话，士道认为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心情轻松了许多。

不过，折纸说她的父母死于交通意外。如果这是事实──士道抬起头，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折纸的双眼，咽了一口口水，下定决心开口：“那么……为什么你会加入ast？”

“咦---？！”听见士道说的话，折纸屏住了呼吸。

没错，这就是士道的疑问。火灾的那一天，折纸的父母应该逃过了天使的一击。既然如此，折纸应该不会对精灵抱持着憎恨的情感……

“你怎么会知道ast的事──”话还没说完，折纸像是忆起了什么事情般皱起眉头。

“难不成你曾经在空间震警报响起时走到街上？”

“啊──”听见折纸的话以及看见她那疑惑的，士道发出简短的声音。仔细想想……既然折纸在这个世界也曾经是ast的一员，那么也可能目睹为了与精灵对话而前往现场的士道身影。

“对……没错……是曾经有过。”

“……果然。我当时并没有看错。”

“咦？”

“在我们的小队当中也引起过几次话题，说有一般市民留在危险地带。我还想说和“当时”那个人长得很像，没想到就是五河同学你。”折纸说完露出锐利的视线。

“你这种行为很危险。以后请不要再这么做了。”

“呃……我……”士道穷于回答，支吾其词。就算折纸这么警告他，既然有拉塔托斯克的任务在身，士道从今以后也必须不断站在精灵们面前。

不知折纸是如何解读士道的反应，只见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士道已做好心理准备被追根究柢，但折纸并没有更进一步探索原委的迹象。

而是露出令人感受到她强烈意志的表情回望士道。

“你是问我加入ast的理由……对吧？”

“对，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告诉我吗？”

士道说完，折纸点了头：“你既然知道ast，那么也了解造成空间震的原因吧？”

“……精灵。”

“没错。被指定为特殊灾害的生命体，精灵。另外，你可能早已展开调查，五年前发生火灾的时候杀了你哥哥和他的朋友的，也是精灵。”

士道咽了一口口水……

虽然士道依然活着，但从当时的纸眼里看来，只认为有人在眼前被消灭了吧---

等等？士道忽然一愣---他们被杀害了…现在的世界没有了那个“银色头发的男生”……所以…会不会是因为…他…真的死了？死在了穿越时空的过去？所以，所有人都没有了他的记忆……士道呼吸微微停滞，不过马上，他就否定了这个可能……没有原因，他就是否定了，绝对不想认为会是这样的可能---

此时折纸没有停下话语，她使劲握紧拳头继续说：“他们为了救我的父母，牺牲了生命，都是多亏那个人的帮助才造就现在的我。所以我才心想不能让其他人再发生像他一样的遭遇，要成为一名能保护别人不为精灵所害的人……”

“啊……”士道的喉咙不经意发出声音。

宛如四散的拼图碎片拼凑成一幅完整图画的感觉。

原本世界的折纸因为父母遭精灵杀害的愤怒，决心打倒精灵。

士道为了防止这件事发生，大概率还有一个人和自己一起……他们回到五年前的世界，成功拯救了折纸的父母。

然而，回避“父母之死”时所产生另一项“士道和银发男生之死”，反而成了折纸下定新决心的原因，虽然自己还活着，但那个银发男生消失了……

多么──讽刺啊。命运无情的捉弄令士道感到内心一阵骚动。

“……五河同学？”或许是对士道沉默不语的情形感到纳闷，折纸歪了头。士道的手指微微颤抖。

“啊啊，我没事…”当然，士道不可能没事。但他现在只能这么回答。

成功改变了世界。可是到头来，折纸还是目睹了精灵──杀人的瞬间。

不过，这并不代表只有绝望的事情发生。

原本的世界和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并不相同。乍看之下虽然产生同样的结果，但在原本的世界被杀害的是和折纸一同度过许多岁月的父母，而在这个世界，折纸目睹的却只有不知名的少年两位的死亡。

更重要的是，其中名少年如今仍好好地活在这个世上……虽然另外一位“消失了”……但究竟是死亡了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士道也并不清楚……或许狂三会知道……

士道此时咬了咬嘴脣。

忽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这个世界的折纸不只变成了精灵，应该还反转了才对。

对于“反转”这种现象，士道也不是了解得那么清楚。但他明白一件事，就是精灵沉浸在绝望中时才会产生这个现象。

“…………”士道再次望向折纸。她的语气和散发出来的气息确实和士道过去所认识的折纸有所差异。不过，至少现在站在他眼前的这名少女看起来并不像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虽然琴里叮咛他不要乱来，但是──士道非问不可。

“我可以……再问妳一件事吗？”

“什么事？”折纸歪了头。士道定决心提出他的疑问。

“──为什么，你会……变成精灵？”然而──

“什么？”折纸听见士道说的话，只是露出疑惑的神情瞪大双眼。

“呃，变成精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咦？”面对折纸出乎意料的反应，这次换士道瞪大双眼。

士道一时之间还以为折纸在装傻……但是并非如此。折纸表现出的模样看起来是真的听不懂士道在说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那确实是……”正当士道轻声呢喃、动脑思考的时候，预备铃声响彻整所学校。看样子午休已经结束了。

“午休似乎结束了呢。我先回教室了。谢谢你，五河同学。能跟你聊天真是太好了。”折纸说完便走下楼梯。

“啊──”士道发出声音试图挽留折纸。还有堆积如山的疑惑尚未解开。士道认为不能就这么放折纸离开这里。

“能……能不能──再跟我聊一下？”

“可是，已经要上课了耶。”

“不是今天也行！如果妳改天有空，可以──再跟我见面吗？

“咦？你这是──”折纸露出惊讶的表情，接着脸颊微微发红。

看见折纸的反应，士道也随后察觉到某件事，发出“啊”的一声羞红了脸。

──刚才的说话方式听起来就像是在邀她约会……！

“那个---抱歉，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虽然他已经不在了……”折纸脸色依旧有些发红，只不过更多的被哀伤所代替……

“哈？”士道先是微微一愣一愣，随后忍不住询问道--“有喜欢的人…但已经不在了，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银发的……”

折纸红着脸点了点头---

仔细想想，这也是很正常的吧---当是折纸还是十一二岁的小女生，在绝望的时候出现一个长相帅气到无可挑剔的男孩，而且出场方式还是那种充满幻想色彩的模样---折纸看到了林木所释放的须佐能乎---

这样的一个少年，足以满足一个少女的幻想了吧---

……

……

此刻，一片漆黑的空间中，林木一件懵逼的站在其中，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正太林木，他眨了眨眼---

“这…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