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孙仁良被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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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琳出差回来后不久，就出现了一件大事。她把这件事告诉孙仁良，孙仁良听到后惊恐万状，额头上渗出冷汗。他用手帕擦着汗，心跳也有点加快，血压急骤升高。

“老孙，你没事吧？”姜琳慌忙端过水，把备用药拿出来给孙仁良吃了。

什么事让孙仁良大惊失色呢？姜琳的消息真的是爆炸性的，在集团公司会引起轩然大波。

姜琳告诉孙仁良，合资公司的大客户部负责人在调查期间跳楼自杀！而且这次到集团公司的巡视组是中央下来的，对集团公司的工作进行检查，没想到查出的问题还不少，某些领导的挺严重。现在巡视组顺藤摸瓜，越查越让人触目惊心。

“老孙，你和钱厂长的事大不大？不行就主动交代问题，别等查出问题，那就晚了。”姜琳不放心孙仁良，他的那点事，要量刑定罪的话，也得判几年，姜琳多少懂点法律。如果主动投案，再上交赃款，肯定会轻判。

“你让我想想，事情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孙仁良还没觉得自己到了绝路。

“你呀，还看不清形势，这次查的都不是小鱼小虾，多大的级别，只要有问题，都是一查到底。”姜琳不是吓唬孙仁良，她现在不仅仅担心孙仁良，自己的政治生涯也怕就要结束了。

“姜大主任，我要是出了事，你的前途不也完了，你不能看我落马不管吧？”孙仁良把姜琳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

“我是你老婆，能看着你有难，不出手相救。我明天摸摸情况，找董事长聊聊。”姜琳表面上安慰孙仁良，心里这次却感觉危机重重。

躺在床上，两人都心事重重睡不着，孙仁良想着钱厂长给自己送过几次钱，鬼迷心窍收下了，可是贪心不足蛇吞象，胃口越来越大。

姜琳知道孙仁良做的一些事，和钱厂长的权钱交易，她没能阻止，反而看着滋生起来的。

孙仁良没有去主动和组织交代自己贪污受贿问题，很快受到了组织调查。检察院随后介入，钱厂长被公安机关逮捕。钱厂长交代不仅行贿，而且还挪用公款。

姜琳没想到情况这么糟糕，她被组织找谈话，了解孙仁良的情况。她痛批自己没有监督好，自己的丈夫孙仁良走上犯罪的道路，痛心疾首啊！她在今后一定要加强学习，增强法律意识。

姜琳在领导面前扮演了一个无辜的家里人，她没有承认自己为孙仁良做过保护伞。

孙仁良还交代了儿子孙明开的奥迪4店，也是他利用职权换来的。

孙明因为把公家的车借给了盗窃厂原材料的团伙，也被公安局拘留。

姜琳虽然和孙仁良的贪污受贿没有直接的关系，但却被免去了集团公司厂办公室主任的职务。

李正带领巡视组查出了集团公司存在一些问题，向集团公司领导做了报告。这些问题有销售领域和资源配置领域问题比较多。

巡视组来的这些天，马不停蹄地投入工作，废寝忘食兢兢业业。一直工作到很晚。

董事长听到巡视组反馈的情况，他坚决拥护。

“李组长，你们检查报告，完全符合我们集团公司的实际，我们提出了五项整改方案，列出了问题清单，设立整改时间表。”董事长的态度很积极，对反腐倡廉工作口头先行，行动滞后。

“你们集团公司的问题挺严重的，应该高度重视，也希望你们配合好我们的工作。”李正组长看着董事长，但愿他能心口如一，坚决执行整改。

“我们一定配合好巡视组，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们尽量满足你们。”董事长知道巡视组查的严，一只苍蝇也不放过。

“董事长，对绝不手软！要痛打落水狗！我们巡视组不管在什么条件下，都会按着原则办事。”李正组长铿锵有力的话让董事长心里阵阵发虚。

“那是，那是，李组长不愧是当代包公啊！”董事长还没这么夸过人。他以前都是盛气凌人，对部下教训起来，也严厉过人。

附属厂的钱厂长被抓起来后，他挪用公款炒股也甚嚣尘上，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话题。

我和白主任签的协议，看来不太可能生效了，那500万资金也会被收回。

我的工作室才开了几个月，资金便出现了问题，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唐明宇又一次帮了我，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定。我听到之后有点惊天动地，简直王炸了！

原来唐明宇要去别的证券高升了，真是可喜可贺！他要去长财证券做首席分析师，要把周姐和东北老狼都带过去，周姐算作我的客户。

我做东请唐明宇吃了一顿大餐，唐明宇愿意吃的广东菜。有桂鱼、虾，还有粤菜的汤。唐明宇吃的满面红光，嘴里不断说好吃。

“我敬首席分析师一杯！你这个大腿，我算是抱定了。”我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表示我的真心祝贺。

“你还算有良心，我跟你说，你可要把周姐维护好，周姐能过来，我把她交给你了。”唐明宇还有点担心，怕我和周姐处不好。

“你放心，我会把周姐当重点客户一样，让她赚钱，我这水平她知道。唐明宇你是怎么把东北老狼拉过来的？”我挺佩服唐明宇这小子，凭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东北老狼就能听他的？

唐明宇喝了一口酒，似乎不想说这个秘密，他轻描淡写，把这事看得挺简单。

“东北老狼是有名的游资，我把佣金和通道安排的他们非常满意，新证券这环境无可挑剔。你说他们有什么理由不过来？”唐明宇又是老一套，他说的我都不太相信了，东北老狼到哪儿不能有这么好的待遇。

“你妹妹去银行上班了吗？”我心里还忘不了唐怡然，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我这个妹妹，从小就让爸妈惯的不成样子，谁的话也不听。她没去银行上班，不愿意整天把着身子，单调乏味。”唐明宇也无可奈何了，他妹妹年龄也不小了，工作和对象都没着落，能不急人吗？

“她是不是还来证券上班啊？”我关心地问，唐怡然那个娃娃脸在我脑里时常浮现。

“你这么关心我妹妹，是不是另有企图啊？”唐明宇真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唐明宇，我哪敢对你妹妹有非分之想啊，你不要胡说，我只是觉得你妹妹是干金融的料。”我觉得唐怡然的销售能力很强，如果干金融能干下去，会有很好的发展。

“我想让她做经纪人，给她一些客户，干一两年看看。她毕竟在北京做过基金销售经理，干经纪人轻车熟路。”唐明宇对他妹妹有信心，能成为金牌经纪人。

“我看你妹妹行，可惜呀，她不在是我工作室的一员了。”我摇头失去了一个美女伙伴。

净月潭有几栋别墅，是集团公司几位领导住的。职工们都叫“厂长楼”。董事长住的别墅最大，连花园加起来3000多平米。户外的游泳池、草坪应有尽有。屋内客厅欧式风格，这么奢华不像是国企董事长住的地方，倒像是私企商人老板住的别墅。

董事长晚上下班回到家，吃完饭后就进了书房，他心事重重，喝茶也不能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放心那些东西，应该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书房里仔细翻了个遍，都觉得不全。他又到花园里走了半天，夜色已晚，月光皎洁。

董事长在花园里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他挖了一个坑，把那些东西小心翼翼地埋起来，有金表和黄金金条。

他干完活，已经出了很多的汗，不知道是年龄大了，还是害怕紧张。

他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很久，头有些痛，处理不了的别墅和钱，都是麻烦。最头疼的是那笔几千万的扶持资金，被他们几个人私分。

董事长知道纸里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巡视组可能已经查出了什么，那个李组长听说很厉害，查出了不少案件。这个李正是巡视组的核心人物，善于打硬仗和连续作战。

巡视组这些天也确实听到有职工反映“厂长楼”的情况，李正亲自带小组成员进行了调查。

董事长听到了风声，连夜把埋在大树下的东西挖出来，第二天转移到了亲属家。李正和巡视组人来的时候，董事长若无其事的出来迎接。

“欢迎李组长大驾光临！百忙之中来家里做客。”董事长没想到李正来的这么快，他们是来现场查看一下。

“董事长住这么大别墅，是不是该领我们参观参观。”李正四处看着，不禁惊叹别墅的豪华。

董事长不情愿地领着李正他们参观了一圈，在众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李正一看这院子跟跑马场一样。

“董事长，这院子这么大，藏个东西不好找吧？”李正笑着说，像是开玩笑。

董事长吓得心惊肉跳，这李正是三只眼吗？看他在院子里巡视的那么认真，好像真的知道树底下藏过东西。幸亏事先转移了，要不然就危险了。

“李组长还是屋里坐吧，我给几位沏点好茶。”董事长看李正他们在院子里巡视了半天，却一无所获，心里暗自高兴。

“我们走了，看也看过了，你好自为之。”李正带着巡视组成员出门上车走了，后面这句话像是警告，董事长不知所云，没有听懂李正说的含义。

名仕山庄是集团公司2002年开始在净月潭风景区建的别墅区，给几个高层领导居住。董事长来到集团公司后，也分给了他一套别墅，可他对样式不满意，又耗费几百万公款推倒重盖。

名仕山庄别墅区是没经过集团公司领导班子集团决策通过，个别领导违规挪用公款2340万私自建了131栋别墅。

这件事在职工中反响很大，我们这次接到的来信中很多是反映这个问题。

巡视组的副组长赵建国向李正汇报着，李正一边听，一边思考着下一步。

“经过我们的调查，那笔下落不明的5000万扶持奖励资金，是被集团公司的几个高管私自瓜分，董事长分到了430万元。”赵建国汇报的问题已经大大地震动了李正。

“董事长个人还有没有别的问题啦？”李正问赵建国最新的调查情况。

“我们现在掌握董事长利用职权为妻子弟弟的企业承接了集团公司物流运输业务，他从中接受了妻弟送的房产和钱物。”赵建国说的情况很重要，董事长受贿数目大的话，这个案件要上报中央纪委和中央组织部。

“要尽快调查取证，我们先找他谈一次话，看看他自己能交代多少。”李正向赵建国布置着工作。

“好的，组长，我这就去。”赵建国马上开始行动，做事和李正一样，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

巡视组和董事长谈话是在巡视组办公的一个办公室，这间办公室还是集团公司的地方。

面对着李正和赵建国，董事长表面上稳如泰山，心里却直打鼓。巡视组查出了多少自己的问题，谈话意味着什么？

“经过我们的调查，发现你存在的一些违规违纪问题，我们已经上报，你对这些问题要做出整改。第一别墅问题必须做出整改；第二关于5000万扶持奖励资金，要全部退回；第三你为妻子的弟弟联系了大量的集团公司物流运输业务，你这是利用职权为亲属谋利益，必须整改，不能再把集团公司的运输物流业务，交给亲属去做。”李正把整改的问题一一列出，主要是看董事长认识错误的态度。

“李组长，你们说的问题我一定加以整改，有则改之，无则加勉。”董事长没想到巡视组查出了这么多问题，他们的工作效率惊人。

“我们巡视组会对整改进行监督，所以不要抱着侥幸心态办事。”李正的话并没有引起董事长的足够重视，他不过是在走程序而已。

董事长被巡视组谈话后，他整改的态度并不积极，每天忙着开会，自主品牌的车销量和产量都不好，维持低迷的状态。董事长把许建峰调离了红旗厂，红旗车的销量又开始下降。销售科长秦峰也受到了牵连，也不是销售科长了。董事长只重视合资车，他经常去合资车检查指导工作，合资厂的领导自然是费尽心思陪伴好。他讲话的时候，说的都是成绩，工作中的问题却很少讲。批评与自我批评的优良传统根本没有在工作中运用，干部自身问题不能纠正。

合资厂查出的销售部门领导问题，震惊了整个集团公司。有句俗话“上梁不正下梁歪。”董事长自己就不干净，怎么抓反工作？

董事长回到别墅小楼，老婆在欧式客厅里和弟弟说话。董事长和老婆的弟弟商量物流公司怎么办？

“这事很简单，我不做法人了，换个法人不就行了。但物流运输还是我的，和集团公司的业务不受影响。姐夫，你看这样行不行？”老婆的弟弟为了不给姐夫找麻烦，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换汤不换药嘛，找一个代持，掩人耳目。

“好，能蒙混过关就行，你要把公司的业务和集团公司脱钩，明脱暗不脱。这件事你要做的天衣无缝，要不我也没办法再帮你了。”董事长的这个小舅子就是他挖国企墙角的助推器。

“你们觉得这么做高明吗？人家巡视组是啥？我看先把物流公司关了，等着风平浪静了再说。”董事长的老婆还是害怕，老公如果出了事，全家就完了。

“姐，你这么胆小，能干成大事吗？看我姐夫才是大人物。我那个公司一年能挣几千万，这么大油水能让别人去捞啊？”董事长的小舅子不甘心，他不可能丢掉这个金饭碗。

“别墅也被巡视组盯上了，人红是非多，这别墅怎么办呢？改造一下吧。”董事长不想把别墅七改八改的，简单改动改动，做做样子就行了。

“姐夫，改什么改啊，我看在院子里做点文章，在庭院里种一圈树墙，这样别墅院子不就变小了，外面的院墙不拆，实际的面积并没有真正变化。”董事长小舅子赵刚鬼点子还真不少，他喝着姐姐家的红酒，为姐夫出谋划策。

“赵刚，先这么整吧，不管怎么说，整改了我就有话说了，要不巡视组这关都过不了。”董事长现在担心的是，自己的问题被巡视组上报中央纪委。

“姐夫，交给我吧，我会把这两件事办好，让他们找不到把柄。”赵刚愿意说大话，但他为姐夫办事，从来没有含糊过，因为他要靠姐夫这棵大树。

“弟弟呀，你姐夫为了这个家，为了你的公司付出了太多，你姐夫这些天吃不好睡不好。”董事长的老婆看着老公这几天瘦下去，心里也不好受。

“姐，我姐夫是集团公司的一把手，强龙不压地头蛇，有谁要拿我姐夫怎么样？我第一个不答应。”赵刚要想摆平一件事，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

“你不要乱来，别给我惹不必要的麻烦了。”董事长站起身，走上楼去。

“我告诉你，听你姐夫的，什么事都要先跟姐夫商量好，千万不能莽撞行事。”董事长的老婆怕弟弟胡来。

“我知道，姐，你弟弟是聪明人，绝对不会拿鸡蛋碰石头。不过，我姐夫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赵刚安慰着姐姐，然后离开了董事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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