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我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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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瑶妃准备离开的时候，柳一山忽然叫住了她。

柳一山本就没事找水依然，这么说只是想从瑶妃口中了解一些内幕。

现在话题还没开始就想走，柳一山肯定是不愿意的。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有趣的事，按照瑶妃这样的性格，应该对没有见过几面的人产生好感，更不会和别人单独相处这么久。

更何况还是个男人，这种话要是传出去，恐怕对她神子的声誉有很大的影响。

看来这瑶妃好像意有所指，这一次来神行山多半还有别的目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恐怕一时间还说不清楚。

但柳一山可以很肯定的说，瑶妃亲临神行山，主要不是来找水依然的。

有人就会问了，人家两姐妹私底下的事，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呢，难道你经常偷摸观察别人的吗？

答案肯定不是这样的。

能这么想有很多种因素，最主要的还是刚刚瑶妃提到了一点。

那就是她这次来神行山，是水依然主动邀请，也就可以说明，瑶妃的到来是一种客观性的。

还有就是刚才也说了。

神族作为八方地域，每一方都有一个神子镇守，在没有特殊情况下，神子是不可以随意离开自己管辖的区域的，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这么简单的问题，柳一山一个外人都知道，瑶妃作为神子岂会不知？

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到神行山和水依然见一面，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至于这个秘密是什么，柳一山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

瑶妃有些疑惑的看了柳一山一眼，问道“掌门还有什么事吗？”

对于瑶妃接下来能提出的每个问题，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本以为会用不上，没想到水依然临时有事出门了，这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柳一山往前走了两步，对瑶妃轻声说道“刚刚咱们也提到了神行山的优美，虽然我之前来过一次，但并没有什么机会去观赏，想来神子平时也有观景的爱好，对于神行山的地貌应该有独到的见解，不如请神子给在下讲解一下，顺便我也多了解一点，就是不知神子愿意与否呢？”

柳一山说话的同时，眼神还时不时的观察瑶妃的表情变化，如果自己有哪里说的不对，她一定会有所反应，这样也好收敛和改观一下。

也不知道是柳一山运气好，还是真的说到瑶妃痒处，她居然很快就答应了。

“既然掌门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很乐意。”看了看远处紧闭的宫门，瑶妃无奈的摇了摇头“想来妹妹一时半会也回不来，正好我腹中有些饥饿，在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名叫眺望亭的地方，那里是整个神行山最高的地方，可以看到神行山的全貌，咱们不如就去那里吧。”

柳一山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惊叹，这大富大贵的人家就是不一样，连吃个饭都这么有仪式感。

不过既然人家已经同意了，那自然没有拒绝的理由。

柳一山说“神子有这么好的闲情雅致，那一山一定愿意奉陪。”

至于瑶妃口中所说的眺望亭，柳一山还真是没听过，但说它能看到整个神行山，却是不这么认为。

因为瑶妃的到来，让神行山驻防的将领都受到了重视。

水依然出宫办事，图尔也是跟着的，其作用就是保证她的安全。

但柳一山心里很清楚，这八大神子都是修为高深之人，别看他们平时看着弱不禁风，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真要动起手来，怕是一时半会还真不好对付。

关于那些所谓的随从将士，无非就是为了撑撑场面，有权有势嘛，都明白的。

这一次去眺望亭，随行的是神行山的副统领赵武。

赵武官位是仅次于图尔的。

可俗话说的好，官大一级压死人，因为头上还有一个正统领，赵武的作用其实也不大，只是帮忙处理一些琐碎之事，偶尔传达图尔的话。

总的来说就是一个跑腿的。

毕竟是副统领，就是大家都知道，也没有敢真正说什么，更何况赵武为人忠诚，对手下更是视如己出，这一点倒和水依然有些臭味相投的意思。

虽然威望不如图尔，但大家平时都在私底下议论，赵武的将来的成就一定不会低于现在的图尔。

当然，这些都是一些传闻，具体以后如何，世事变迁如此之快，谁又说得清楚呢。

因为神子亲临眺望停，神行山宫殿内大部分的士兵都行动了起来。

更是将整个眺望亭都提前警戒，方圆十里只要是能看到的活的东西，都赶了出去。

眺望亭说高其实并不是真的高，眼前随处可见高山。

老话说山外有山，其实就是这个道理。

只是相对来说，眺望亭有个很好的地理位置，这里的的风景和别的地方不同，周围的树木普遍较矮，不像别的地方都是绿树成荫高耸入云的感觉。

所以站在观景这个角度上，眺望亭确实是一个观赏美丽风景的好地方。

加上这里的路被重新修缮过，所以相对来说行走这方面还是很轻松。

但毕竟是山路，就算是修缮好了，还是陡峭异常，等到所有人登上眺望亭，已经累的是满头大汗。

柳一山本就是修炼体质，所以爬这样简单的山峰还是很轻松的，但就是这样还是累的微微喘气。

再看瑶妃，额头上的细汗清晰可见，在阳光的印照下，就好似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宝石一般。

赵武很快就将人员安排了下去，随行的宫女也将带来的瓜果点心，摆上了眺望亭的石桌之上。

柳一山和瑶妃相对而坐，喝了一口清茶，虽然已经冰凉，但对于刚刚爬完山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舒服的了。

瑶妃也喝了一口茶，脸上立刻出现了迷醉的神情，悠悠然的说“能在眺望亭观看神行山的景貌，确实是人生一大快事。”

这话也说到了柳一山的心坎了，上来之前他就已经看了一眼周边的景象，如同瑶妃说的一般无二。

“看来神子对神行山的一景一物果真研究透彻，真是让在下自愧不如。”

“掌门这么说，我可就太意外了，像你这样见多识广的大人物，比起我这点阅历，恐怕早已是阅览众山之貌了。”瑶妃说道。

柳一山来这里本就是想找个机会询问一些事，根本就没有赏景的意思，而且自己很少观景，大部分的知识都是在书籍之中学到的。

就在柳一山想要找个理由开口，却无从开口之时。

瑶妃却意外的说道“想来柳掌门找我，应该是有别的目的吧。”

柳一山这心里咯噔就是一下，没想到这瑶妃看着单纯，其实心里清明的很，她早就看出来自己心里在想什么，没有在宫殿之中说出来，而是选择在眺望亭，确实是给了一个很大的面子。

为此，柳一山的心里很是感激。

那人家既然没有避讳的意思，柳一山自然也不会在扭扭捏捏的了。

不过从他醒来到现在，也有很多天了，那时候不想问水依然，是怕她不说，现在看来是想多了。

柳一山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沉声说道“实不相瞒，我在药王府内发现一处宝地，里面藏有大量的人族记忆碎片，而且那个地方已经荒废了很久，但是拥有如此庞大的储存点，神子你认为是用来做什么的？”

“人族的记忆碎片？”瑶妃眉头一皱，沉吟片刻后说“这件事我倒是不知，药王晋的府中会有这样的地方，会不会是另有他意呢？”

柳一山在说完以后，一直都是关注瑶妃的眼神变化。

也不知道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刻意隐瞒，居然除了一开始的疑惑之外，并没有别的反应，这倒是出乎了柳一山的意料之外了。

柳一山说“虽然我对药物并没有特别的见解，但是基本的道理我还是懂的，试问这世间还有什么病，需要如此众多的记忆碎片呢，更何况都是我们人族的，并不是你们神族的。”

话中的意思不难听出，柳一山刻意将我们和你们区分出来，为了就是震慑瑶妃，这样堂而皇之的去对人族的普通人下手，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瑶妃被柳一山话吓了一跳，对于眼前这个男人自己更多的是忌惮。

先前柳一山在比武大会的实力，她可是亲眼目睹的，如果真的因为这件事惹恼了他，怕是整个神族都会遭殃。

事实证明瑶妃的猜测是对的，这件事既然在她这里开了头，倘若一个处理不好，柳一山今天应该不会轻易的放过她。

当然，柳一山也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相对来说没有瑶妃想的那么夸张，简单的问责肯定是有必要的。

“掌门你先不要激动。”

瑶妃劝道“对于你说的这件事，我确实不知道，刚刚在不周阁内，掌门没有方面询问药老，我想也是为了顾及他的颜面。”

柳一山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自己心里的冲动了，过了一会才点点头说“是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神行山的药房名叫不周阁，我在药王府内发现的地方，同样有着周阁二字，神子你认为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什么？”

瑶妃脸色都变了，她没想到一个记忆碎片能引发这么多事情。

要是刚刚说只是药王府内有这个地方，那还有的说，大不了这件事情查到最后，完全可以把责任推给药王晋。

但是现在看来，整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居然和水依然都有一定的关系。

两个地方的名字如此相近，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

如果真的是巧合，那说出去又有人相信吗。

瑶妃的思绪显得有些紊乱，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去说，因为这件事情她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如果真的知道，她也不会坐在这里跟柳一山心平气和聊天了。

“原来掌门找我妹妹是为了说这个事，对吗？”瑶妃问道。

柳一山再一次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神子说的没错，我确实想找你妹妹，了解一下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关系到我人族今后是否真的能稳定，如果真的因为这种事情，两个种族之间闹得不愉快，我想这样的结果你也不愿意看到吧。”

这也算是好话说尽了，可是让柳一山非常失望的是，瑶妃却是摇头叹息。

“不瞒柳掌门，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不过我觉得掌门你先不要激动，想要了解这件事情真正的目的，还是等我妹妹回来，你们当面对峙好一点。”

瑶妃已经把话说的很委婉了，对于这件事，虽然自己贵为神子，但是真的处理起来也是非常棘手的，要是今天换了普通人大可不必理睬，可是问这话的却不是普通人。

那是柳一山，他的名头恐怕当今修炼界已经是无人不知了，要是再把其得罪了，对于神族今后的发展，可是没有任何好处的。

柳一山自然明白瑶妃话中之意，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别人真的不知道，再怎么问也是徒劳，倒不如等着水依然归来，这件事的真假一问便知。

“那还要麻烦神子多坐一会。”

“无妨，反正我神会楼最近也没有大事，多等等也是应该的。”

其实柳一山的心中，更愿意相信这件事只是巧合。

如果这件事情真和水依然有关，自己又会怎么做呢，动手杀了她吗。

那到最后别人又会怎么看自己呢，说自己忘恩负义还是没有人情味？

这一切都不是柳一山想要看到的，他更多的希望这件事只是和药王晋有关。

可是幕文曼呢，虽然柳一山和她并没有太多的瓜葛，但在鬼族的经历的所有事，都和这个女孩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真的是药王晋所做，又怎么去面对幕文曼呢。

柳一山的心里很乱，虽然这些人都和自己没有太大的关系，为了人族自己也可以不见情面。

可事情到了那一步，又真的做得出来吗？

到现在柳一山的心里只有三个字，那就是不知道。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到最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收场。

他也不知道，这件事情会让多少人痛哭流涕。

现在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不去追究，可是自己作为人族的守护神，真的可以违背自己的良心做事吗。

时间在这一刻过的很慢，慢到让柳一山心里都认为是不是时间停止了。

就在两人相顾无言，因为记忆碎片的事，不知道讲话题如何进行下去的时候。

赵武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

柳一山和瑶妃都是一愣，这赵武作为神行山的副统领，平时的行为举止都是非常谨慎的，像他这样久经沙场，有着丰富阅历的将领，怎么会如此慌张呢？

如果非要说点什么，那只有一点可以说明，那就是水依然出事了。

赵武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口中更是含糊不清的说“禀报神，神子，出大事了。”

瑶妃蹭的一声就站了起来，神情严肃的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你不要急，慢慢说。”

“水，水神子出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瑶妃只感觉眼前一黑，作势就要摔倒。

柳一山眼疾手快，闪身将她扶住，宽慰到“神子不要着急，先听赵副统领把话说完。”

此刻的瑶妃已经没有了先前那分稳重，上前一把就将赵武的领口提住，着急的问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赵武咽了咽唾沫“先前在双口领边境有大批量的妖物入侵，我们本以为只是普通的妖物，只是派人上前镇守，没想到因为我们人数太少，对方实力远在我们之上，现在前方回报，双口领失守了。”

“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瑶妃的身子就有些踉跄，差一点就要倒。

好在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稍微稳定了一下就释然了。

慢慢走到石桌边坐了下来，脸色凝重的说“既然双口领失守，那水神子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得到了双口领失守的消息，神子早些时候就已经调兵遣将，出事的时间就是刚刚，属下猜想，边防战事吃紧，神子应该是亲自上阵了。”

瑶妃低着头，情绪很是不好，她用手轻柔额头，只是想让自己快点适应。

柳一山走到赵武面前将他扶了起来，轻声问道“敢问赵副统领，双口领失守是多久的事？”

赵武肯定的说“一个月以前。”

“一个月之前？”

柳一山对这个时间明显有些吃惊，在他认为，最多就是这几天的事，如果真的是一个月之前，那就说明水依然应该早就知道了。

而那时候自己还在昏迷，水依然根本不理国事，她已经早就知道双口领失守了。

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处理，偏偏留在宫殿照顾自己，她究竟是为了什么。

难道水依然真的和自己看到的不一样吗？

仅仅只是相处这么短短的时间，真的就有如此大的变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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