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七章 自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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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染并没有冲动的去找闫问昭，他听说过有些关于闫问昭的事，除了令人叹服的医术和军事谋略之外，便是她的善妒，不允许王府里有任何一个女人，还威胁京中女子不准对北冥瑾瑜存有不轨之心。

如今穆芊芊这应该算是小教训吧，穆染知道闫问昭在皇室之中的地位，也知道她对于大梁都是功臣，善妒不过是其中最不值得一提的缺点。

更何况若是真的喜欢一个人，自然是要霸占着他的，说到底还是穆芊芊先起了不轨之心。

穆染长叹一口气，步伐越发沉重的走在街上。

闫问昭此时正忙着鼓捣制冷的东西，每年用于夏季的存冰都只有那些，就算是王府也不能铺张浪费，闫问昭只好自己研究用硝石制冰，还打算做个以硝石制冰为原理的类似冰箱的东西。

然后就听到穆染让人传来消息，说过不了几日便带着穆芊芊离开。

闫问昭一下子就明白了，但也只是觉得穆染是看出穆芊芊的心思，才想着带穆芊芊离开的，顿时对穆染多了几分好感，虽然宠着自己的女儿，却不是个是非不分的，怪不得能做北冥瑾瑜的恩师。

至于两人会不会离开的问题，闫问昭并不担心，她相信这个假的穆芊芊绝对不会离开的。

相比闫问昭的坦然，穆芊芊听到穆染腰带自己走的消息，顿时被惊到，忙去找了正在收拾东西的穆染。

“我们明天就走，你快回去收拾东西。”穆染头都没抬的开口，心中一阵懊恼，当初他就不该带穆芊芊来京城。

“为什么，父亲，你不是说我们在京城多待些时日的。”穆芊芊失声质问道，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

“我们本来就该离开了，京城毕竟不是我们父女两久居之地。”穆染不打算再放纵穆芊芊下去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穆芊芊自然是不甘心的，她的目的眼看着就要达成了，不由得在心里抱怨着，还说什么最疼爱自己的女儿，结果不还是个窝囊废。

女儿都被欺负成这个模样了，只想着逃走。

“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自己走。”穆芊芊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冷嘲热讽道。

穆染被穆芊芊的语气惊到，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穆芊芊，穆芊芊察觉到穆染的目光，忙压低声音道“父亲，当时您不是答应芊芊，过段时间再走。”

“芊芊，你对王爷有心，我们就不能在这里待太久，王爷不是你能觊觎的人。”穆染耐着性子劝道。

穆芊芊脸上一连串泪水，无声地流下来。委屈的看着穆染，突然跪了下来“父亲，我从来就没有求过你什么，这次算我求求你了，你就让我在京城多待些时日，我不奢求能永远留在王爷身边，我只希望能多陪王爷几日。”

“你这孩子。”穆染一阵痛心“你觉得你的心思能瞒过谁，王妃不是好相与的，她若是知道了你的心思，你又该如何自处。”

“不管怎样，我们明日必须得离开。”穆染伸手要将穆芊芊扶起来，强硬的开口，可穆芊芊根本就不愿意起来，固执的跪着，穆染便加大力气想将人拖起来，却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穆芊芊的胳膊露了出来。

穆染整个人都惊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穆芊芊白嫩的胳膊上满是伤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伤一样，看起来触目惊心，而且还都是最近才弄出来的伤。

穆芊芊忙将自己的伤藏在了身后，穆染将手拽了过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这些是我自己弄的。”穆芊芊抬头看着穆染，泪花像水晶般凝结着“我是真心爱慕王爷的，只要能陪在王爷身边，我愿意为奴为婢，可我也知道自己不能留在王爷身边，我很痛苦，便忍不住伤害自己。”

穆染听着，心痛不已，这可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儿。

“我的女儿虽不至于说尊贵，但也不至于下贱到倒贴旁人，芊芊，你真是太让为父失望了。”只是痛心归痛心，看着满眼都是北冥瑾瑜，甚至是为了北冥瑾瑜自残的女儿，他还能多说什么。

瞧着跪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穆芊芊，穆染难免动了恻隐之心，问道“你就非要这样吗？就不能离王爷远一些吗？”

“女儿也想，可女儿做不到。”穆芊芊流着泪，从怀里拿出刀子，直接在穆染的面前往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刀，然后才对着穆染开口“看，父亲，这样我才能舒服一些。”

穆染忙上前查看穆芊芊的伤口，他气愤于穆芊芊的不自爱，可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样的穆芊芊，半句重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好一脸愁容的扶着穆芊芊去床上休息，叹气道“好了，此事我们暂且搁置，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为父会想办法。”

就算是再心不甘情不愿，穆染还是去见了北冥瑾瑜，只是看着北冥瑾瑜，他吞吞吐吐的半天也说不明白，他是不想做这样的事的，毕竟北冥瑾瑜不纳妾的事在京城已经流传开来，他自然不能用老师的身份压北冥瑾瑜。

尤其是他也拉不下自己的脸，他的女儿如此上赶着要进王府，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脸，但是穆染也没有怎么怪穆芊芊，毕竟若不是穆芊芊流落在外，也不会养成这么个性子。

说到底，还是他亏欠了自己的这个女儿，

“先生有话直说便是。”北冥瑾瑜放下茶杯，看向穆染，似乎所有的事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一样。

穆染尴尬的笑了笑“此事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是难以启齿。”

“先生与本王之间，没那么多讲究。”北冥瑾瑜再次开口。

穆染听到北冥瑾瑜这么说，瞬间有了底气，出声道“王爷，我想让你纳了芊芊，您意下如何？”

北冥瑾瑜沉默了，黝黑的眸子眼神犀利的看着穆染。

许久之后才开口道“先生，您可知道您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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