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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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往事一幕幕回到脑海里,当流逝的记忆重新浮现于眼前,就好似干海绵一下子吸满了水,变得湿漉漉的,一如主人的眼眶。
他的指肚轻轻抚摸在那有些年头的贺卡上,那写的工工整整的花体字因为过度用力而凹陷在了硬卡纸上,至少有五六年的时间了。他的指尖摩挲在字里行间,最后终于停留在‘下辈子见’上。
泪水再也噙不住得滴滴答答往下坠。
一如墙壁上的时钟滴滴答答敲打着,如擂鼓似的撞击着肖恩的耳膜。
他今年三十二岁了,自从母亲离他而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尝过流泪的滋味,因为任何事都不会让他哭出来,直到今天……他带着过去所有的回忆,等于找回了一个完整的人生,但却没有让他感觉到很快乐。
伊莉亚说的对,不让他记起往事也许是为了他过得更好。
但不知道为何,伊莉亚还是选择了把记忆还给他。
或许……她只是在死之前希望他记得以前的她,那个活生生存在过的人。
时光荏苒,劫后余生再来看他们这段过去,倒是有些心酸好笑。
他们在一场皇家宴会上相识,主办方就是那位刚十八岁的小女孩,第一次见到她时肖恩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她的身材是这样的高挑,模样已经俨然是个小大人了。
但是她的眼神又是那样的清澈,好似万年不化的南山晶莹雪,肖恩就是死在这样一双眸子里。
“先生,欢迎您来到我的生日宴,介意与我跳个舞吗?”alpha优雅地伸出了手臂。
如一个鱼钩一样,把他这条鱼狠狠的勾住了。
“您这样年轻,这怎么可以呢?”那时他已是二十五岁的年纪,而伊莉亚才将将成年,这是他唯一提出疑问的地方,甚至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把自己的条件与她的暗自比较了起来。
只是奇怪,什么时候他开始考虑配不配的问题了呢?
伊莉亚没有说话,只是轻声笑了两下,然后那双勾魂似的秋水剪瞳就一直看着他,好似发出邀请一般。
“我是您的粉丝,极其私人的粉丝哦,您的作品每一页我都有好好读。”她的嘴角微微扬起,像是在邀功,希望肖恩表扬她。
肖恩没想到的是伊莉亚如此年轻却对政治有了浓厚的兴趣,这不得不说是难得的。
于是他表示惊讶,然后点点头,也像这位粉丝小读者致谢。
“不用谢,阅读喜欢的人的作品是件愉悦的事。”只见她又笑着说。
肖恩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
遂红了脸,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伊莉亚也笑着又答了一遍:“您没听错,我喜欢您。”
肖恩是个有点像alpha的omega,从小混在alpha堆里摸爬滚打差点把自己的性别意识也模糊掉了,但他总不该忘记这二十多年来还没有哪个alpha跟他表过白,他们充其量只把他当成哥们罢了。
omega的本能令他感到有些害羞,与她十指交错的手指也渐渐爬上了粉红,这舞是跳不下去了。
他抽身离开,在席间喝了一杯红酒,而她紧追其后跟了过来。
奇怪的事他并没有为初次见面的伊莉亚的唐突而感到被冒犯,仿佛她就有种能力让见到她的每一个都从内心感到惊艳,能与她对话、跳舞、都是一件幸事,所以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都没有冒犯感。
她重新牵起他的手,紫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喜欢您很久了,之前一直在广播中听您的演说,看您的著作,今天能与您在这里跳舞实在令我有些受宠若惊,所以……请原谅我……就这么说了出来。”
后来,他们漫步在林荫大道上,夕阳洒了一地,将整个地平线染地红彤彤的。
“……但我对您的心意是真的,虽然我年纪小,又没有恋爱的经验,看起来很不靠谱……但如果您答应我的话,我会努力负起一个alpha应该有的责任。”只见她满脸写着认真地对他讲。
肖恩看见她既好气又好笑,“你才十八岁,成年人的世界你还是一知半解呢,就夸下海口要成为一个合格的alpha了么,不觉得你太着急了么?”
本以为这样说,就会让这个小女孩知难而退,但伊莉亚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说:“不不不,没有时间了,我已经完全准备好了,虽然我很年轻,但不要小看我的智商哦~只要是能够通过学习办到事,我都比别人要快很多很多。”
说着,伊莉亚给他展示自己的各项发明,其中就包括那只可以瞬间移动的腕表。
肖恩的确被她的才华所惊讶了,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已经如此有成就了,而同龄的alpha们甚至还处在在游街打架的叛逆期尾巴上,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于此同时,伊莉亚的心智也很成熟,经常语出惊人。如果不是看她的脸蛋妍美青春,还以为是个历尽沧桑的老者呢。
但唯有一件事她又能一秒钟打回原形。
那便是见到了玩具。
比如洋娃娃,变形人模型,甚至一条塑料蛇……
伊莉亚能像个三岁小孩一样停留在玻璃橱窗前垂涎好久,或者干脆大笔一挥买下巨额的玩具,直接命人拖回家。
后来肖恩问她,为什么对小孩玩的玩具这么着迷,伊莉亚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出来,最后模模糊糊地猜想道:“大概是因为小时候都没有像别的小孩那样玩过玩具吧。”
肖恩又问:“你家保姆没有把拨浪鼓塞到你手里吗?”
伊莉亚笑道:“菲佣只会把笔和纸塞到我手里,让我算微积分。”
肖恩又目瞪口呆,良久都说不出来话。
原来他们的童年相差这么多。
他觉得伊莉亚的身上自带一种神秘光环,做什么事都秘而不宣,成功之后才公之于众令人咋舌。
而他呢,做什么事都喜欢大张旗鼓,甚至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一点风吹草动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
这种差距竟也深深吸引着肖恩,他们是几乎不同类型的人,但又同样对政治抱有浓厚的兴趣。
所以肖恩决定答应伊莉亚的表白,至少给他的感觉不错,可以试一试。
只是他没想到,这一‘试’,就‘试’出了麻烦。
后来的事情,人尽皆知。
而当时的伊莉亚明知身怀父母婚约,却依然表白追求太子殿下的举动一下子令他们的关系在大众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
一道白光将他拉回现实。
原来是手中的贺卡反光,折射到了肖恩的眼睛上。
在现实世界里,伊莉亚已经死了。
那个跟他一起跳舞、漫步于林荫道上的人已经化成了一堆白骨。
但是她的记忆还活在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这是多么微妙又奇怪的事情啊。
他正要出门时救伊莉亚时,才想起来自己还缺一样武器,如果就这么空着手去,肯定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伊莫尔的护卫队都是最优良的人才,从千万个士兵中遴选出来的,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这时他想起了找伊莉亚的党羽帮忙,如果拿着相应的信物的话,他们应该会帮忙救人……
只是猜测了一番,他便毫不犹豫地开始了行动。
联系伊莉亚建立的地下关系网对现在的他来说是轻而易举的,原来的肖恩·朗曼最擅长的就是搞人际关系。
第二天傍晚,肖恩与他们其中一个副官接上了头,他通过那把城堡钥匙和贺卡内容找到并说服了他们参与营救,也详尽地描述了事态的严重。那些人其中有人认出了肖恩的身份,也大概知道了这其中的曲折故事,伊莉亚同肖恩这对坎坷鸳鸯的故事在坊间多有流传,说得那叫一个玄乎其玄,不过他们均心照不宣没有多管上司之间的闲事,毕竟都还想混口饭吃。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他要去救伊莉亚,这一次不管谁来挡,都只有死路一条。
回忆起过去的肖恩与过去大不相同了。
拥有了三十多年的尔虞我诈的经验,就算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他知道怎么应付那些阴谋家。
最重要的是他掌握了伊莫尔一条致命的弱点,就是他太过迷信,大事小事有不决者都需要祭祀占卜,如果卦辞显示此时不可,他是绝不会一意孤行的。
而投放丧尸解药这件事如此重大,他势必又要杀猪宰牛祭祀占卜一番。
肖恩与副官商量在他们下一次去教堂祭祀的时候做下埋伏,计划是挟持伊莫尔逼他们交出伊莉亚。
在行动之前的一天晚上,肖恩回到了城堡里,他找出那杆被伊莉亚‘没收’的枪,用麻布仔细擦拭着枪杆。
失忆后遇到伊莉亚的桩桩件件一时间也回到了脑海中。
他看见她穿着白色大褂,胸口的荷包上别着一管圆珠笔,脸上露出招牌式的淡漠笑容——标准的八颗小白牙。
她仿佛在风中伫立着,身后的衣摆随着大风而翻飞飘摇,紫色的长发也随之扬起飘在肩膀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的右手上竟然戴了一枚金属戒指,依稀泛着冷白的光泽,像荒凉的大海礁堡上女妖塞壬的眼睛。
肖恩低下头,看到了自己的左手上也戴了一颗一模一样款式的戒指,也泛着冷白的光泽,白得刺眼。
“我什么时候戴上的……戒指不是应该在枕头下面么……”
他慌乱地趴到床上乱摸一气,果然在枕头下摸到了一枚硬硬的冰冰的环形物体。
再定睛一看,自己左手上什么都没有。
原来刚才是幻觉。
他缓缓摊开掌心,定睛看着掌心这枚款式经典的结婚戒指,脑海中闪现出一组记忆。
那是一个艳阳天,伊莉亚把他约到歌剧院门口,帮他也买了一张票。
然后顺利看完表演,落幕的一瞬间,台下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灯光并没有就此熄灭,而所有的观众都把目光汇聚到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他们俩身上。
伊莉亚笑着站起身来,她本就高挑的身材再搭配上十厘米的高跟鞋,霎时间就成为了全场最醒目的人。
她走到了舞台所在的一端,然后向他招手。
就仿佛站在风口,四下而涌地风将她的发丝吹扬起来,宝蓝色的长裙如蝴蝶的翅膀一般灵动起舞。
所有的人都鼓励他走过长长的红毯去往另一端的那个人身边。
当他终于走到的时候,心已跳如擂鼓,脸已粉如桃花,四肢也感到一阵酸麻,那感觉他至今想起都会浑身起疙瘩。
是尴尬,是欣喜,是惊讶……还有感动。
伊莉亚向他求婚了。
一枚材质稀有的戒指套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这稀有的材质是传说中的爱神维纳斯之泪。它打造的婚戒具有无边得魔力,任何被套中的男女都会获得维纳斯最诚挚的嘱咐,他们在这段感情中因忠诚谦让而美名远扬,而且会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霎时间所有贵族乡绅都鼓起了掌,歌剧院内顿时掌声雷动,掌声一浪高过一浪。这对新人在只有天地与陌生人的祝福下决定永结连理。至于父母之命,他们不在乎。
而就在前不久,肖恩还跟伊莉亚因为吵架而把这枚戒指丢在了枕头底下。
他没有丢,也没有戴在手上,而是压在了枕头底下。
真好笑,这自欺欺人的做法居然也是他这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会做出来的。
肖恩在夜灯下直勾勾地盯着这枚戒指,仿佛要把它看出个窟窿来似的。
良久,他才叹了口气,又把他套回了左手无名指上。
“伊莉亚,我该拿你怎么办呢。”他独自坐在床头,喃喃自语着,边想着明天的解救对策。
可大概是因为这几天太累的缘故,想着想着竟然睡着了。
梦里竟然有个白发老翁,看上去破衣烂衫,有点乞讨者的感觉。
那老翁向他讨要一块银元。
肖恩搜肠刮肚,好不容在口袋角落里找到了一块银元。
“呐,拿去买吃的吧。”肖恩把银元放到老乞丐的破碗里。
白发老翁很感谢他,就说要把自己的破草毡子送给肖恩。
肖恩笑着摇摇头,婉拒了,并表示自己不缺衣。
白发老翁又说要把自己乞讨的破碗送给肖恩。
又被肖恩笑着摇摇头,婉拒了,并表示自己不少食。
白发老翁见他都不要,遂又把自己衣服上一个破口袋交到肖恩手里,这一次无论肖恩说什么老翁都不肯把破袋子收回了,推搡着竟然发起脾气跺跺脚就走了。
肖恩看着手中的破口袋,愣了半天神,然后就醒了。
一阵刺眼的白光让他几乎短暂失明,原来是216进入了房间替他拉开了窗帘。
肖恩揉揉眼睛,依稀记得昨晚那个古怪的梦,正想着白发老翁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破口袋,突然他摸到了在在梦中找到银元的暗袋,现实中竟然装着一枚黑色的u盘。
原来肖恩回到城堡后就把以前旧衣服拿来重穿了,身上的物件也没有被伊莫尔那老贼搜刮走,所以这只宪卫军的u盘竟然还在他的手上。
肖恩连忙打开电脑,急急忙忙调出u盘内的文件夹,果然那个写有名单的《民主的诞生》.txt仍然静静地躺在文件夹里。
现在的肖恩阅读这份文件已经完全没有了障碍,就连名单中的诸位人士他也一并记起来了。原来这些人除了当初跟从太子的将军、武官以外,就是一些重要的机密谋臣了。这其中的人在上一轮政治迫害中死的死疯的疯,没死没疯的也被伊莫尔派人切除了记忆丢入了俘虏集中营的政治犯牢房里。
后来肖恩听副官说这些人还在有一部分在地下党中,因为他们是伊莉亚亲自从俘虏营中救出来的,为了他们伊莉亚还挨了枪子,所以他们又发誓死效忠她。
肖恩这才知道那时候她出现在教堂里,肩膀上带着枪伤,原来是去劫狱了。
她那个时候就已经为现在的局面未雨绸缪了,而他还错怪好人,怪她什么事都瞒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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