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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周承平长子成亲,苏恒当时还是周尚书十分看重的下属,自然受邀参加。
那是一个简单中透着隆重,热闹又不失温馨的婚礼。
男宾客通常都在前院,晚上的宴席开始前,苏恒因为周尚书找自己有事,被领着去了他后院的书房。
因为那日宾客多,周府的仆人都忙不过来,谈完事情后,他独自一人走回前院。却在经过花园一角时,见到两个小姑娘挨在一起聊天。
苏恒毕竟是外男,这种情况自然是要避嫌的。故而他忙闪到一边,准备绕路而过。却忽然听到其中女子开口说:“阿禾,你说人成亲为什么定要有婚礼呢,多麻烦呀。”
姑娘家竟也有嫌弃婚礼麻烦的?苏恒有些诧异。毕竟以前他直以为,姑娘家定是都在意这些的,也只有男子才会觉得甚是繁琐。
就因这片刻的顿,他听到了那个被称之阿禾的姑娘回答。
她的声音甜美温柔,听着十分舒服,说出话更是让他为之振。以至后来不管过去多久,他仍记得她当时的回答。
“虽然麻烦了些,但还是很有意义啊。邀亲朋好友共同见证,以此为序,结为夫妻,合两姓之好。从此同心同德,荣辱与共。此后的漫长岁月,再不是一个人。难时互相扶持,老来彼此陪伴。”
苏恒不知道那姑娘说那番话的时候是什么表情,听语气倒是平静的很。
周尚书的女儿显然听得同样有些震惊,楞了好一会,才语气甚是激动说道:“阿禾,你不过比我大一岁,怎么会懂这么多?听你这么说,我顿时不排斥婚礼中这些繁文缛节了。”
比周尚书家的女儿大岁……那就是……十五?嗯,他记得周尚书提过,他女儿快要及笄了。十五岁的小姑娘啊,看得倒挺通透的。
“我、我哪里是懂,不过是……不过是……”女子话语间有了淡淡的赧意,开始变得温吞。
苏恒知道自己应该快点离开,但却忽然有些好奇。
不过是什么呢?
周若兰同样也好奇了,迫不及待问她不过是什么。
那姑娘噗嗤笑出声,语气顿时欢快起来,道:“不过是话本看得多。”
“话本看多了竟还能懂这些?”
“当然了!”
姑娘说完,轻轻哼了首小曲。语气很轻,苏恒知听到了其中个别几句。
可能是这几句词描述的画面太过美,苏恒没忍住,回头看了眼。
目光很快锁定了那个被称之阿禾的小姑娘,袭白衣倒显得她神态天真烂漫又带着娇憨顽皮,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明亮狡黠,极容易吸引人目光。
苏恒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赶忙转过头,加快脚步离开。
只是从此以后,那个背影,总是偶尔会浮现在脑海。
不过这些,苏恒自然不会和陈游细说。今夜找陈游,是要和他确认,他对元英到底是什么态度。
“别回避,你可以不告诉我喜欢元英什么,但是必须想清楚,今日说想娶她这话是不是想清想楚。”
“自然是。”陈游很是激动,说话语调不自觉高了些,脸受伤,被挚友如此不信任。
“想清楚就行,不过我怕也不容易,你最好有思想准备。”苏恒笑了笑,告诉他,其实在离开汴京前,陈阁老曾好几次约他喝酒,被他拒绝了。
“我爹找你喝酒做什么?”陈游嗤笑,那个老头想干什么。以前苏恒还是礼部侍郎的时候就不怎么搭理他,还没看明白么。
“陈林两家结亲那天林府宾客凋零,算是我的个小小警告。”苏恒语气顿冷了几分,淡淡道:“妄想利用任何机会和太后攀上关系。”
陈阁老这人能力是有的,待人接物也八面玲珑,只是做事太过功利。能力于他而言,不过是向上攀的利器。几十年的仕途生涯,顺风顺水,让他不免有些膨胀。
成亲那日宾客凋零,成亲后儿子和儿媳妇又日日争吵,这对陈阁老的冲击可谓不小。加上苏恒有意对他避之,些官员又有些看不起他攀附林家所举,想必他心里已有些懊悔。
但事已至此,长子的婚事已经没法回头,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嫡子上。
所以陈游想娶个宫婢为妻,哪怕这宫婢是太后最宠信的,只怕也难。
陈游笑了,笑容中尽是苦涩、无奈、自嘲。虽然他不喜欢官场上的尔虞我诈,但也看明白,他父亲是利益熏了心,自大蒙了眼,在大哥的婚事上错的太离谱。
元英若是为妾,父亲说不定还会心生欢喜,甚至愿以贵妾之礼迎娶。但以婢为妻,怕是万万不行。
他其实很想脱离陈家,但父母再不是,于他而言也是有着生育之恩,他没办法做到置之不理。
陈游重重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悠游寡断。
“我就不懂了,门第真那么重要吗?”
“不要去怨愤那些你改变不了的。门第这东西,重要与不重要,有时候也取决于个人。”
苏恒这话狠狠插了陈游一刀,他是再没胃口了。
说到底,也是他自己太弱,才会瞻前顾后,畏惧父亲的权威。若是像苏恒这样,他目前所有的顾虑和担心,根本就不算回事。
和苏恒与太后比,其实他和元英那点阻碍真称不上困难。可苏恒依然能一力担起所有,没让太后操心。而他呢?陈游越想越鄙视自己。
苏恒吃饱了,时辰也不早了。他好几天没回府,今日难得称得上早回,自然是要给祖父母和父母请下安再歇的。
他搁下筷子,说出今晚最重要的话:“感情的事我也不想过多干涉,只是希望你想清想楚,我不想因为你和元英的事,让阿禾心里不舒服。”
陈游听得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不想因为这是让太后心里不舒服。
这男人旦有了女人,果然有异性没人性。
些事他本不想说那么明白的,但苏恒如此误会自己,陈游还是有些高兴。
“我和你再郑重强调句,对元英,我是认真的。还有,你和太后,我也算帮了不少,你就不能帮帮我和元英吗?”
苏恒笑道:“若是有我能帮忙的地方,自然愿意。”
陈游:……态度突然转变,好到让他满腔的怒气都不好意思发出来。
算了,现在也想不到要他帮什么。有他这句话,就当他是站在自己这边了。
而苏恒呢,确认了他的态度,终于勾唇笑,对陈游道:“谢谢陈副统领这顿饭。”
陈游听后脸色大变:“不是你请客吗?”
“有求于我的是你,不是应该你请我吗?”
“是你来找我,带我来此。”副做东的做派,吃完想不付钱?
“所以?”苏恒笑看着他。
陈游被他笑得打了个激灵,马上怂了。算了,吃人的嘴软,这顿他付钱就付钱吧。以后看在这顿饭的份上,苏恒想不帮都不行。
而事实上苏恒正是这想的,才给他个‘吃人嘴软’的机会。
出了桃花源,苏恒还算仗义,先送陈游回到驿站再回家,给家中长辈请安后,才回自己院子歇下。
正准备躺下,轻尘忽然想起件事,道:“对了少爷,前几日有个嫲嫲送了封信过来,说是一个姓班的姑娘给你的。”
说完忙去把信翻出来递给苏恒。
苏恒想到班千柔,惊觉自己竟然把她忘得干二净。
信的内容无非是说,听到他回来了,她也放心了。又讲了下新年快到了,汴京城内甚是热闹,她想到父母和兄长,甚是心酸。然后就是感谢他的照顾,不然她现在也不能有如此平顺的生活。
苏恒看完信,递给轻尘收好。
躺在床上,不免会去想,她一个姑娘家,孤零零过新年也是怪可怜的。可阿禾介意,定是不能接她来家里的,这点他很清楚。
毕竟是忠于自己的下属的妹妹,他是不是该为她考虑考虑,早日为她物色一个好人家呢?
但做媒这事,他真做不来。
苏恒拧眉,想不到解决办法后很快决定先不想。
也许明日可以和阿禾说说,听听她意见。
翌日,苏恒来到勤政殿后,果然和林禾说起昨日班千柔给自己写信之事,并把心中想法告诉她。
林禾本来在听到班千柔给他写信,心中甚是恼火,但随后听到苏恒想安排她嫁人,顿时又笑了。
“丞相大人这想法自然是好的,不过班姑娘普通人家出身,怕是没办法嫁到门第太高的人家。”
“家境殷实就好,最重要是人品可靠。”
“要不你去问问卫统领,看看他有什么合适的对象介绍二?”
御林军当中应该很多单身汉的。都是有正儿八经工作的男人,班千柔嫁给他们也算不错。即便不是御林军,下面千户所、百户所里男儿这么多,总有合适的吧。放在现代,那也算是嫁给有正经工作的协警了。
苏恒觉得林禾这提议也不失是个办法,还真打算放衙的时候去找找卫元亮。
而林禾,提到百户所,猛的想到于力夫。这可是若兰的未来夫婿啊,她怎么都得照顾照顾。
轻咳了声,她问苏恒:“丞相大人,哀家觉得,得对上次与你同去救太傅的人褒奖褒奖。毕竟那次行动也算是凶险未知,能去的都是忠义之士。”
苏恒点点头,其实他也有差不多的意思,但想的不是褒奖,而是觉得如果有机会,可以优先提拔那批人。
“特别那个护送裴高扬回来的于力夫,我觉得不错,太傅对他评价也颇高,有勇有谋,这样的人怎么能只是百户呢。”
苏恒听出味道了,笑问:“太后说的对,不过他已经很争气的,凭自己实力升为了千户。”
“什么时候?”林禾语气中有诧异和惊喜,心叹不愧是阿兰的未来夫婿,果然有能耐。
“回来后没多久便被提拔了。”
“不错不错,是金子果然会发光。”既然刚升职,她也不好再特别照顾,免得别人误会这个有为青年不是靠实力往上爬的。
苏恒含笑看着她,笑意却不达眸底,故作漫不经心问:“太后为何对这个于力夫特别在意?”
这话直接肯定了林禾的在意。
林禾呵呵笑了几声,想掩饰自己的偏心。但很快放弃了,苏恒双眼一眯,她就怂了。坦白道:“我听说周尚书对这人印象不错,貌似有那个意思。”
原来是这样,苏恒心中的那点不舒服散去。周若兰是阿禾闺中密友,关心好友未来夫婿仕途也是正常。
他顿时有了打趣的心情:“是哪个意思?”
“诶,就那个意思呗。”林禾捧着脸笑,有几分求饶的意思。
旁边伺候的人听得都晕了,丞相和太后说的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啊?
苏恒心软了,放弃了打趣,很中肯评价道:“于力夫这人是不错的。”
有了苏恒的肯定,林禾更放心了。好友两辈子都婚姻幸福,这是林禾心里最大的欣慰。
诶,她对阿兰和班千柔的婚事态度这般不同的是不是太明显了。
林禾挥手屏退众人,小声和苏恒解释:“额,那个哦,人有亲疏远近,是正常的哦。”
“嗯?”苏恒微微撇过头看向她。
“我和班姑娘非亲非故,对她的事不上心也人之常情吧。”
苏恒笑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他道:“阿禾,我只是不想有事隐瞒你,并非要你为班姑娘做些什么,况且……”
说到这苏恒顿了顿,眉头蹙起:“我本以为只是接她到汴京,给她一处安身之所即可,也确实没想到还会有这些事。”
“她兄长出任务的时候意外身忙,按理说给过安家费,是可以不理的。丞相大人怜惜她一介弱女子,在那孤僻乡野无依无靠,接她到汴京安置,已是重情重义。她应该知足的,却依旧不着痕迹纠缠着你,你说这是为什么?”林禾说完,冷哼一声。
苏恒被问的有些哑口无言,解释道:“这不是因为我和她兄长有些交情……”
“你这么做也是对的。”林禾这话真不是气话,若是置之不理,才真显得太过绝情。而且丞相把人接进汴京后,距离一直保持的很好。
大好日子,真的不想讲班千柔。林禾话题改,道:“不说她了,反正在汴京不愁吃喝,有地安身,也对得起这点交情了。今日我约了阿兰进宫,会就回仁寿宫了哦。”
又是周若兰……苏恒心里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放衙后他还是先去找周尚书聊聊吧。
因为约了周若兰,林禾不到午时就先离开了,赶回仁寿宫,等着周若兰进宫一同吃午饭。
这次进宫,周若兰又和她说了陈林两家许多事。林禾嗑着瓜子,听得津津有味。
这发生在身边的故事,可比去戏楼听戏精彩多了。
既然陈林两家已经这么精彩了,她就没必要召徐慧进宫了,让她们继续煎熬吧。
和小姐妹聊八卦的时间总是过去得特别快,眨眼太阳又快落山了。
林禾想让周若兰在宫里住几天,周若兰拒绝了,红着脸拒绝的。
“阿兰,你脸红?决绝就拒绝,怎么脸红?”
敏锐的林禾察觉有情况!把瓜子扔回盘中,抓着她。
周若兰脸更红了,目光闪躲,道:“哪里有什么情况,没,没有。”
“没有你脸红?”
“是你这大殿暖和,熏得我脸红。”
“阿兰,你真不和我说?”林禾一副很受伤的表情看着她,才不相信她这说辞。
周若兰一番挣扎,最终红着脸承认,她确实是心急想回家。
“今日爹爹……爹爹有客人。”
“哦……所以你急着回去见那个客人!”
周若兰放弃挣扎,红着脸点了点头。想了想,干脆放弃的更彻底,拉着林禾小声道:“我爹他……呃,为我相中了门婚事。前几天那年轻人升官了,爹说要在家里设宴为他庆祝。”
林禾美目一转,琢磨这前几天升官的年轻人,莫不是于力夫?
独自揣测向来不是她的作风,林禾直接问出:“那人可是姓于?”
周若兰脸更红了,害羞点了点头。
林禾舒了口气。看来是注定的姻缘啊,根本不用旁人推。既然是这样,她也不强留人了。只是天冷,她吩咐宫人用轿子送周若兰出去,被严正拒绝。说什么礼不可废。
她纳闷人怎么能矛盾到如此地步,遍对坐轿子这种小事说礼不可废,另一边又对自己和丞相的事建议直接药了。
阿兰,可真不是一般女子。
而苏恒那边,快到放衙的时间,看着奏章也剩不多,便去礼部找周承平。
周承平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看到苏恒来了,哟声,问:“不会是临放衙有什么事吧。”
这可不妙,今日他可是有客人要招待。
苏恒看出他副准备走的样子,问:“周尚书有事?”
周承平点了点头,反问:“丞相找我有事?”
苏恒有些犹豫,既然他有事,那于力夫的事只能改日再聊。但他堂堂个丞相过来礼部,总不能是没事瞎转悠吧。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点点头,不过却道:“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周尚书如果有事,我们改日再谈。”
边是未来女婿,边是国家大事,周承平也很为难啊。
看出他举棋不定,苏恒又道:“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急。”
好吧,有丞相这话,周承平也安心了。
苏恒离开礼部,看天色还早,犹豫着是回家呢,还是回勤政殿。
想了下,决定回勤政殿把那几份未看完的奏章看完。
也幸好他回来了,来到勤政殿的时候,看到林禾垂头丧气从里面出来。
很显然,周若兰离开了,她看天色还早,冒着严寒赶过来找自己。想到这里,苏恒心暖暖的。
林禾本蔫蔫的脸,看到苏恒去而复返,顿时精神了。
“丞相大人,哀家正好找你有事。”
“进里面说,外头凉。”
苏恒可没忘记她前几日感冒的事。
进到里面,林禾迫不及待告诉他周尚书宴请于力夫的事。
“我觉得,阿兰对于百户,不,现在是于千户了。阿兰对于千户应是有些喜欢的。就是不知道于千户对阿兰如何。”
男女之事,讲究你情我愿。如果是阿兰单方面深陷,那可不妙。不过他们上辈子就是夫妻,林禾并没太担心。
苏恒听后笑了,看来他找周尚书纯属多此一举。
他道:“以我对于千户的了解,若是他对周姑娘没那份心,今日怕是不会赴宴的。”
“那就好,那就太好了!”果然有缘分的男女,什么都能水到渠成。
林禾又想到自己和苏恒,有些伤感。她和丞相大人,到底坎坷了些。即便两个人现在如此恩爱缠绵,可她仍然不太敢去想以后的事。她怕这辈子,仍旧逃不过宿命。
可有时候她会想,若是宿命,为什么会让她重生?
这辈子定会不同的!
苏恒见她说着说着,面色凝重起来,问:“想什么呢?”
林禾回过神,摇摇头,随便扯了个谎,
“这么多天了,晋王他们在驿站可安份?”
“放心,陈游和卫元亮轮流看守,翻不出事。”
“晋王好歹是皇上的叔叔,春节可要在宫里设宴款待?”
苏恒摆手,霸气说道:“你若不想的,切都不用做。”
这话听得林禾真舒服,不用应付晋王倒也好,她可等着苏恒带她和皇上出宫玩呢。
不过有上辈子那十年的经历,林禾知道,即便是玩,也得等初那一天的祭祀大典结束后。
上辈子,林禾对春节没什么期盼。
可这辈子不样了,她和大齐的其他百姓样,热切期盼着春节的到来。
这时候的他们还沉浸在丞相治理下的太平盛世之中,完全没想到,危险如此之近。
包括苏恒等众官员,他们也没想到,危机出现的这般让人措手不及。
林禾后来回想起那一天,依旧觉得切是如此突然。
风和日丽的大年初,祭祀大典有条不絮进行着。
这是晋王时隔三十年,再次亲临皇家祭祀现场。
当祭祀结束,本来晴朗的天忽然乌云密布,准备要下暴风雪的样子。
大家都说,这定是列祖列宗显灵。
不料晋王却冷冷来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句话仿佛是诅咒,拉开了大齐悲壮的幕。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以为,这本书全文就35万,可是已经35万了,完结在哪里?……在眼前!所以宝宝们,下一本要开的古穿可以收藏一下吗?暂定名《穿成替嫁假千金》。没有预收就没有榜单的小可怜在这里求收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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