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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22&23
叶家人不太重视生日,叶知萌二十岁生日时,不过是全家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拍了张全家福,到了二十二岁生日,连出门都省了,直接在奶奶家吃。
十八岁后,每次生日前后,叶知萌都要长吁短叹,念叨自己老了。一周前刚参加完毕业典礼,彻底结束了学生时代,今年生日,她更加惆怅。
叶家没有过生日吃长寿面的习惯,叶知萌每年都给爸爸和男朋友煮,还是从电视剧里学来的。
生日这天中午,看到奶奶亲手给自己煮的生日面,她“咦”了一声,摸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片,才捡起筷子吃。
“奶奶,你今年怎么想起来给我煮面了?超级好吃!等你过生日,我也给你煮!”
叶奶奶立刻谢绝:“你做的东西,我可吃不惯。”
叶知萌自信满满,哼了一声,指着爸爸和男朋友说:“我煮的豪华生日面超级好吃,我爸和李见微都吃过!”
说完这句,看到爸爸挑眉,叶知萌立刻后悔失言——爸爸爱吃李见微的醋,她以前一直哄他说,她煮的生日面,是他独一无二的特权。
叶磊却没计较,喝了口茶,一脸大度地说:“李见微这半年整天在穷乡僻壤的地方待着,人都黑了瘦了,这次就回来三天,你多关心关心他,给他做做饭,你上次做的那个饭团,就挺好,明天做给他尝尝。”
奶奶:“……”
叶鑫:“……”
叶知萌做的食物,不能描述为难吃,而是太有创意、味道太丰富了。她下厨做一道菜,能翻出家里所有锅碗瓢盆,并且只喜欢做,不喜欢收拾。
每次硬着头皮吃完、夸完,同样不喜欢收拾厨房的叶磊,还要替她善后。
他第一次发现,女儿小小年纪就谈恋爱,还是有点好处的,以后让李见微替他吃奇奇怪怪的东西,替他打扫女儿折腾乱的厨房。
奶奶和叶鑫嫌弃叶磊心眼小、动不动就欺负李见微的表情,被叶知萌误解了,她又哼了一声,对着奶奶和姑姑自夸道:“我做的烤饭团就是很好吃!我爸和李见微都喜欢的。”
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的李见微,表情诚恳地帮腔道:“特别好吃。”
瞥见叶磊脸上的诧异,李见微更加真诚地说:“我特别喜欢,真喜欢。”
奶奶:“……”
叶鑫:“萌萌命真好,她爸就够罕见的了,小李还是她爸的plus版。”
吃过午饭,全家人一起看叶知萌小时候的照片和视频,感叹时间过得飞快。
叶知萌不喜欢这个环节,想拉许久没见的男朋友去逛街,李见微却很喜欢看,不愿意走——叶知萌小时候的照片,叶磊不待见他、舍不得给他看,叶知萌嫌丢脸、不许他看,他只看过两次,两次加在一起,视频和照片也不超过十个。
叶知萌拉不动男朋友,只好去卧室午睡。
说是她的成长记录,其实全家人都在里面。
奶奶边看,边对爷爷说:“五十多岁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老了胖了,不好看,最烦叶磊对着我拍,隔了二十年再看,那时候的咱们还挺年轻挺好看的……后悔了,该趁着年轻,多拍点照片的。”
爷爷笑笑:“再过十年,你八十多了,看现在的照片,也觉得年轻。”
“到那时候,我就该老糊涂了,还能看出自己年不年轻?”
李见微的性格和叶知萌相反,从不感慨。许是把她的家人当成了自己的家人,听到这句话,他的心中浮起了说不出的感觉。在外地念书,回来得少,爷爷奶奶这两年的变化,确实有点明显。
自从李见微去他爸爸建在隔壁小城市的水泥厂,做副总后,这半年,叶知萌每个月只能见到他两次,他这次回来,是专程给她过生日的,后天一早就走。
惦记着和男朋友多点时间单独在一起,她只睡了半个钟头,就爬了起来。
走出奶奶家后,李见微问:“我刚刚看视频,发现你小时候很讨厌你爸爸,看到他就跑,是他单方面喜欢你,为什么啊?”
叶磊和小时候的叶知萌的相处方式,形容为舔狗最贴切,怕女朋友生气,李见微没敢用这个词。
“不记得了,我小时候最喜欢妈妈。可能嫌我爸没我妈香,有烟味有胡子,还一回家就抓住我不放。”
“看出来了。”
两岁时,她连话都说不利索,就变着花样吹妈妈彩虹屁,爸爸和妈妈开玩笑,她会踩在板凳上朝爸爸挥爪子,让他向妈妈道歉。
叶知萌叹了口气:“再有两个月,我妈妈就去世十一年了。”
李见微揉了下她的头发,从口袋里翻出红包转移她的注意力:“生日礼物。”
叶知萌打开看了一眼:“卡?”
“工资卡,这半年的工资一分没动,都在里面了。”
叶知萌顺利考上了教师编制,九月开学后,会去师大附中做初中美术老师,和爸爸成为同事。李见微则保送到z大硕博连读。
李航对儿子的选择非常不满,他虽然经常对外人吹儿子像他,聪明、上进,却不希望他未来搞学术,想他接手自己的公司。
李见微觉得他爸的生活乌烟瘴气,完全不考虑接手他的公司,不喜欢,也没兴趣。
李航做不了他的主,又不死心,极力劝说他体验一下当李总、大把赚钱的感觉,把手底下的一间规模不大的水泥厂扔给了他,让他趁着升学的这大半年空档,尝试做生意。
李见微虽然嫌烦,但明白他爸给他提供了远超同龄人的生活,他有义务花点时间,让他死心。
叶知萌开开心心地收下了他的工资卡:“我上班后也会有工资,我们可以存在一起。”
“你不用存,努力花,我来负责努力赚钱。”
“你这半年,帮你爸爸赚了很多钱吗?”
李见微喝了口矿泉水,面无表情地说:“没赚钱,还赔了六百万。”
“啊?”
在叶知萌眼里,男朋友最聪明最有本事,好像就没有他不会的不懂的。听到这话,她很是诧异:“你爸爸不是说,这间水泥厂虽然不大,但是利润很好,一个字不认识的文盲当总经理,一年都能闭着眼睛赚三千万,初中毕业水平,能轻轻松松赚四千万吗?”
“他那么说,是故意挤兑我。不过,这个小公司是挺赚钱的,去年最好的一个月,赚了一千两百万,这半年不好,每个月进进出出的钱,也有五六千万。”
“那为什么会半年不盈利,还亏掉六百万?”不等男朋友说话,叶知萌就安慰道,“没关系的,你是没经验,之前没接触过,换了别人,肯定会赔更多。”
“不是我没经验,是我爸故意的。那么多地方,他非让我去这边,就是因为做水泥,上半年基本都是亏的,下半年才开始赚。他知道我有好胜心,想让我不服气,到时间舍不得走,我才懒得跟他一样。我看了眼去年前年的帐,上半年还不如今年呢。”
“你爸爸在旁边还有别的工厂,正好就需要水泥,怎么会赔啊?”
“为了降低成本,熟料都是走海运,一船熟料两千多万,从韩国、越南运过来。水泥价格变化很大,运气不好的时候,还没运到码头,一船货的价值就跌了大几百万。”
话音还没落,李见微的手机就响了,这半年来,他变得非常忙碌,两人好不容易有机会见面,他的电话也从早到晚响个不停。
叶知萌很不喜欢男朋友做商人,更希望他留在自己身边继续读书,暗暗庆幸,李见微没有改变主意。
挂上电话,李见微说:“船提前到了,我明天中午就得走。”
叶知萌噘了下嘴:“又来,你每次说周五回来,最后都临时有事回不来,上个月你回来两次,两次加在一起,都没待够48小时!”
李见微安抚道:“我八月中旬开学,算上节假日,在那边待不到两个月了。那边的宿舍条件差,我现在太忙了,这两天找时间收拾一间出来给你,你来找我的时候,咱俩住两间,你爸爸应该会同意的。不过工厂在工业园,离市区好几十公里,镇上条件不好,小餐馆都没有像样的,你去了只能吃食堂。”
暑假没事做,叶知萌当然想去陪男朋友:“不用收拾也没关系的。”
“我能凑合,你不能。”
时间有限,两人就没逛街,早早地吃过晚饭,就回了他家。
隔天中午,李见微陪着叶知萌去她外婆家吃过饭,就直接回工厂了。
这半年,李见微几乎每天都忙到晚上十一二点,不是应酬各种人,就是去看夜间生产,或者到码头处理各种麻烦。每天下午五点之后,叶知萌几乎联系不到他。
不过对于这段关系,她很有安全感,两地分居又最多持续八个月,除了偶尔撒娇抱怨,她完全没有别的想法。
七月上旬,李见微才终于利用周末,收拾了一间职工宿舍出来。
职工宿舍十平方,带独立的洗手间,工人是两人住一间,李见微让人重新粉刷了墙,换了窗帘,在有点旧的瓷砖上铺了地毯,拉走原本的两张单人床,买了张双人床放进去,又重新换了洗手间的马桶和洗脸盆。
叶知萌大三的时候考到了驾照,叶磊买了辆奶白色的甲壳虫给她,作为大学毕业的礼物。她本想自己开车去找李见微,他不放心她独自上高速,执意要找时间回来接。
这天晚上,李见微再次出去应酬,叶知萌知道他要喝酒,就没主动联系。做过面膜正要睡觉,手机响了,看到是男朋友打来的,她高兴了一下下,立刻按下了接听。
“你到宿舍了吗?”
迟迟没有人回应,她奇怪了一下,“喂”了几声,正要挂断重新打,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了一道清脆的女声:“见微哥哥,你的睡衣在哪儿,我怎么找不到啊?”
叶知萌怔了一下,正想说话,电话突然被挂断了,再打过去,就关机了。
隔天一早,叶知萌和爸爸说了一声,开车去找李见微。
离得近,九点多钟出发,十二点就到了。
她停好车子,问了下保安,直接去了李见微的办公室。
李见微不在办公室,反倒有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正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玩手机。
这女生有一丢丢眼熟,叶知萌想了片刻,结合那声“见微哥哥”,才记起她是林叔的女儿,算起来,应该十九岁,念大学了。
女生听到动静,以为是李见微回来了,她笑着抬起头,看到叶知萌,意外了一下,冷下脸说:“你谁啊?”
叶知萌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她一下,从容地坐到李见微的办公椅上,态度更傲慢地反问:“你是谁?”
“这是副总办公室,谁让你进来的?”
叶知萌懒得跟她说话,低头拨弄手机。
林苗苗不再装不认识,“切”了一声:“我说怎么有点眼熟,你是见微哥哥以前的女朋友吧?他不在公司,你有什么事儿,和我说就好,这里是办公室,请你出去。”
叶知萌打量了她一眼,慢条斯理地问:“‘以前的女朋友’是什么意思?”
“见微哥哥二十岁生日的时候,在酒店请了六十桌,李叔叔让他带你来,他不肯带。后来公司周年庆、李叔叔过生日,他也没带你参加,”林苗苗一脸不屑和鄙夷地问,“他是嫌你拿不出手,根本没把你当作可以带回家的女朋友,还是你们早就分手啦?”
叶知萌松开录音键,发给了李见微,然后冲林苗苗晃了下手机:“我也不知道呢,所以把你刚刚说的话发给他了,等下他回答了,我放给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 萌萌不要心软,这次让他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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