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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蓝天,微波粼粼,海面像是柔软晃动的薄纱,包含了无尽的温柔。

阮秋走到了楚青的身边,她微微的笑,像是一条美人鱼一样,在楚青周围游动。

尽揽美景。

阮秋感觉自己仿佛被喂了酒,幸福又迷醉,随着水面晃动那恍惚的一刹那,她甚至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了。而此时的楚青也不再那么清冷,海波的微光之下,她的唇角始终带着微微的笑,任阮秋在周围肆虐。

浅色的海,湛蓝的天,两个人笑的像是孩子。

无限的暧昧融于海浪之中,一下一下既拍打着水面,又拍打着人心。

这是楚青第一次在别人面前起舞,就如此的耀眼妩媚,阮秋被带着与她共舞。从小到大,阮秋都是人群中的焦点与瞩目,而如今,她甘愿为楚青做配角。

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像是两条缠绵的鱼儿,在水中尽情的玩耍,虽然没有过分的行为,可让人看起来就是那样的甜蜜羡慕。

在风中在水中在浪中起舞,这怕是楚青从小到大最疯狂的一次了,她本是紧张的,好在阮秋的目光始终粘着她,安抚了那褶皱的心。

那一刻。

她忘记了所有。

忘记了什么身份什么过往。

忘记什么婚约,什么哥哥。

眼前有的就只有阮秋。

海风吹乱她的发,吹乱她的心。

不远处的森林之中,一个望眼镜缓缓的探出,央卓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忍不住吞咽了一下口水。幸好这边是私人海域,没有人,不然这谁看了能承受的了啊。

她旁边的素心淡淡的问:“看好了么?在做什么?”

央卓从椅子上下来,她的声音有点干,“她们没干什么,在玩水。”

真的,央卓也算是从小到大陪着阮秋长大的,平日里,她的确女人味十足,有时候说话都嗲到人心里。

可又何时像是今天这样过?

简直是熟透了的葡萄,几乎要流水了。

而楚青……

央卓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跳出胸口了,素心盯着她看,冷冰冰的样子跟穆娜如出一辙:“玩水?你能看的脸跟猴屁股似的?”

她的毒舌是出了名的,央卓跟她一向不对付,直接翻了个白眼。

素心瞥了她一眼,自己踩到了板凳上观看。

央卓紧张极了,完了,这次阮阮是冲动了,直接把人领到了老房子,这不是明白了要跟穆总摆明立场对着干么?亿风虽然已经被她完全掌控,但是穆娜……想到接下来要面对的一切,央卓心里一阵发颤。

过了片刻。

素心从小板凳上下来了,她沉默的看了看央卓。

央卓心跳的厉害,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怎么样?”

素心面无表情,她的五官比常人要深邃的很多,岁月又给她雕琢了无限的风情,此时此刻,她的脸居然微微的有些红:“的确在玩水。”

央卓:……

阮阮这素心阿姨真的是没白叫。

俩人结束观察,不紧不慢的往外走,央卓看着素心,她知道这个女人喜欢穆总,而且不知道陪伴在穆娜身边多少年了,一直默默的不求回报,她还知道素心的家境本是可以跟阮家相提并论的,可她为了爱选择了放弃。

“想说什么?”

素心冷冰冰的,她真的就像是一个冰块人,一直没什么表情,浪费了这大好的五官。

央卓看着她,“你会对穆总说么?”

素心眼珠滑动,睥着她:“我就是不说,你以为她不知道?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跟在阮阮身边学会了什么?”

央卓听了低下头,“自然是不如阿姨你。”

素心顿了一下,脚下的步伐停止,身上瞬间被寒冰笼罩,她黑漆漆的眸子盯着央卓,简直是泰山压顶,能吓死谁。

央卓不吭声了,好看的眉眼低垂着,一动不动。

她与素心一直是这种相处模式。

素心挤压嘲讽,央卓不声不响的回击,这没少让穆娜头疼。

周围的冷空气渗了过来,素心看着央卓:“你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因为俩人是在山上,周围空旷,素心这样说话居然让央卓隐隐约约感觉有回音一样,她从小就被穆娜接走,离开前,阿妈特意嘱咐他,去了大城市不比家乡,一定要低下头做人,跟谁都不能起争执。央卓一直这样做了,可唯独对素心,别人都怕她,偏偏央卓就像是个孩子,时常顶嘴。

央卓闷声闷气:“你不也是。”

“你跟我一样么?”素心起了气场,她的眼眸冷涔涔的看着央卓:“我从年少时就爱上了她,后来她嫁人了,我做好了孤独一辈子的打算,后来……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不要混淆什么是依赖什么是崇拜什么是真正的爱。”

她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只是央卓与阮阮一样,从小被养在身边,她早就把两个人都当做自己的孩子了。

这一辈子,她追随着穆娜,再无家,再无爱人,更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

不知不觉间,她真的把全部的爱都给了这两个小的,现在她已经不寄希望于固执的穆娜能放下心结走出来,只希望护着穆娜让她不要再做出抱憾终生的事儿。

央卓低头踢了一脚小石子,“是,我是年轻,我还特意给你买了枣糕,一会儿我就拿下来喂绵羊。”

她话说的厉害,眼圈却湿润了。

她们藏族人就是这样。

爱了就爱了,哪儿还会管什么身份地位。

素心看她这样,不再多言,摇了摇头径直往外走。

央卓才刚到了车上就接到了阮秋的电话,她一惊,扭头对着素心用口型:“阮阮。”

这个时候,她怎么会打来电话?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素心皱眉:“瞧你那怂样,你就是大点声她也听不见。”

央卓吃瘪,她忐忑着接听了电话,“喂?”

阮阮不是在和楚青玩浪里浪么?

阮秋的声音很愉悦,她刚从海里出来,给楚青披上了浴巾:“怎么来了看看就走?过来吧。”

楚青扭头看着她:“谁啊?”

央卓脸涨红,“过来哪儿?呵呵,阮阮,你开什么玩笑,我在亿风给你准备会议材料。”

阮秋跟没听见一样:“把素心阿姨也叫过来,就让你们吃一块蛋糕,你们就赶紧走。”

央卓:……

挂了手机,央卓沉默了,素心则是看着已经灰暗的天色,轻轻的叹了口气。

阮阮,真的长大了。

俩人走过去的时候,阮秋正在给楚青吹头发,她平日里娇生惯养习惯了,恨不得酱油瓶倒了都不服,可真的伺候气人来,特别的体贴。

她一缕一缕的给楚青吹着,表情轻松,眼里的温柔与宠溺几乎要溢出来。

如果可以,阮秋希望能够一辈子与楚青这样在一起,哪怕是永远伺候她,为她做一些小事儿,放在手心上宠溺也要比面对外面那些枪林弹雨的好。

楚青看到了低着头,脸滚烫。

这次过来……

除了玩的开心,彻底的放松了一下之外,她生出了别的心思。

刚刚,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楚青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她们本就该在一起的。

阮秋对她一定是有感情的。

可是哥哥……

还不来不急多问,素心和央卓走了进来,阮秋放下了吹风机,勾着唇,似笑非笑:“姨,你真不够意思,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素心浅浅的笑了笑,目光落在楚青的身上:“怕打扰你们。”

果然是个绝色佳人,怪不得阮阮如此的保护。

楚青站了起来,她看着素心,对于阮家,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多少也能够感受到穆娜的心思。

她中意的是哥哥吧。

之前来家里施加压力,为的也是阮氏和楚氏能够尽快联手,楚青虽然对家里的生意从不参与,但也听楚天赐说了阮秋一直在给予楚家方便,偶尔的,她也不禁要想一想,阮阮那么做,是不是为了她。

可这一切,不过是短暂的梦。

就是再不愿意,哥哥有一天也要回来的。他爱的是别人没有错,但是阮阮的魅力又有谁能够抵挡?

这世上,最善变的就是人心。

他会变得。

一时间,楚青的心像是浸泡在酸涩之中,她看了阮秋一眼,阮秋握住她的手:“别瞎想,这是从小保护我的素心阿姨。”

这样的介绍让素心的睫毛轻轻的眨了眨,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阮秋。

央卓的嘴动了动,阮秋撇嘴:“这位你认识,二愣子,从小跟在我身边,现在还没分清立场的傻蛋。”

央卓:……

素心确实也没想到阮秋的态度会如此坦然。

她看着阮秋,看着她把亲自做的蛋糕摆了上来,看她招呼着大家,看她特意去为楚青炒素菜。

到最后,蜡烛被吹灭。

楚青笑的灿烂,阮秋柔柔的看着她,那眼神,是以前素心从未看过的。

她该很幸福的吧。

穆穆……你也该放过她了不是么?

阮秋说到做到,她还真就只是留俩人在校园里吃了烧烤和蛋糕就把人轰走了。

楚青看了看阮秋,阮秋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知道,没事儿的。”

俩人现在越来越默契,楚青不愿意多说,所以很多时候,她一个眼神,阮秋就能够明白她心中所想。

这是一种温热的幸福感,让楚青有那么一瞬间感觉,她只要拥有阮秋,就会拥有阳光与幸福,从小那些阴影也会在万丈光芒下烟消云散。

阮秋把人走了,她拉着楚青去海滩上散了散步。

午后散步。

以前对于时间珍贵的她来说是很少见的。

俩人走得很远,边走边聊天,看看海边嬉笑打闹的人群,看了看玩沙滩排球的少男少女,说不出的惬意。

到了晚上九点钟,天已经完全黑了。

阮秋和楚青收拾了一番准备回去,为了开车,阮秋特意没有喝酒,楚青这次却很坚持:“我来吧,你累了一天了。”

阮秋摇了摇头,刚要说话,楚青如墨的眸子盯着她:“听话,阮阮。”

——听话,阮阮。

阮秋真就听话了。

她看着楚青,被她那一刻的霸气迷倒,迷妹一样,两眼都要变桃心了。

她老实的把车钥匙递给阮秋。

车子开到村口,楚青愣了愣,她停下车,开着远处的天边。

阮秋笑了,像是个孩子,天边的烟花如瞬间绽放,此起彼伏的窜上天空,忽明忽暗,照亮了半边天,却又很快的连成一片,最终汇成几个大字。

——青青,生日快乐。

短暂绚烂,却又如此的浪漫。

看着看着,楚青的眼圈有泪萦绕。

这样的片段。

她从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她这样的人,本不该被感动的,可是阮秋的这份用心,别说是感动了,早就把她淡然的心搅翻了天。

“喜欢么?”

阮秋看着她,夜晚璀璨的烟花之下,她的眼眸熠熠仿佛有流光闪烁,楚青轻轻的点头。

“明年,我们还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阮秋就一直会和楚青说这样的话。

下次如何,明年如何。

她就是要告诉楚青,她们以后会永远在一起的。

楚青不是傻子,她自然是听明白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明年……

会不会还是她们两个人,还是她身为家人与阮阮一起?

回到家已经是深夜了,阮秋一直没有睡,她虽然克服了恐惧可以开车,但是走夜路,她还是不免紧张,一路眼睛瞪的跟灯泡似的,无论楚青怎么说都不肯休息片刻。

到了家,她整个人像是散了骨头,腰疼得不行。

她这是老毛病,长期办公,还有以前当兵的时候训练强度过大导致的老伤,胳膊也隐隐作痛,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

楚青心疼她,顾不得自己疲倦,去房间里拿了药膏出来。

她洗了手,把两个手搓热,看着阮秋:“阮阮,你把衣服撩起来一下,我给你揉一揉能好一些。”

阮秋本来是昏昏欲睡的躺在床上挺尸的,听见这话,她一个机灵,脑中的神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拨了一下一般,一下子清醒了。

自己撩衣服……

好难为情啊。

阮秋转过身,她身体向后,两个胳膊撑着身子,摆了一个特别妖娆的姿势看着楚青。

她的眼神带着勾引,阮秋相信,只要楚青认真的看,一定会受不了的。

今天的气氛刚刚好。

虽然她一直想要把家里的事儿解决完,等着楚青走出心结再内什么的。

可人生么。

总是需要无数个刺激串联的。

有时候,意外也不失为一种美。

阮秋妩媚的笑,脑海里各种镜头已经在乱转,楚青盯着她看了片刻,皱起了眉:“你笑什么?都几点了,快躺下,不要浪费时间。”

阮秋:………………

真的是正直的……相当不留情面。

阮秋被吼的赶紧躺下了,她把衣服撩开了一些,露出雪白纤细的腰。

曾经央卓就感慨过,感觉阮秋的腰似乎一个胳膊就能搂过来。

就是她旗下的女艺人,想要跟她比细腰的也少。

楚青平时也知道,可穿着衣服跟不穿衣服在视觉上完全是两种概念,所以当阮秋听话的露出腰的时候,她就知道挖坑给自己了。

喜欢一个人,究竟能隐瞒到多深?

也许某些时候,人的眼神和神态都可以隐藏,都可以去掩饰。

可对于对方的渴望,那是绝对隐藏不了了。

楚青的手本就凉,搓着药膏更是冰凉入骨,阮秋被冰的一个哆嗦,低声叫了一声:“慢点。”

楚青:……

这个人是不是故意的?

她明明可以抱怨说一个“凉”字或是什么,偏偏要说这样让人遐想的话……

心跳乱了方向,楚青几乎是闭上眼睛去给阮秋按摩,她的职业就是医生,什么样的病人没接触过,可是楚青感觉今天确实自己人生中职业生涯最难的时刻。

阮秋自然是感觉到她手的颤抖,她的唇角不自觉上扬,“青青,你觉得我身材好么?”

楚青:……

这个时候还能说这样的话,也就只有阮总了。

阮秋:“在亿风,她们都说我是行走的衣架子,甚至还想怂恿我去拍封面。”

她享受的闭上了眼睛。

楚青是职业的,虽然手颤抖,但她帮着自己揉一揉,的确腰部没有那么酸疼了。

楚青克制着,努力让理智在线:“你有一些腰肌劳损,以后要多锻炼。”

阮秋听了笑了,“哪一种锻炼?我听说,最好的锻炼方法是——”

话还没说完,楚青一下子站直了身子,她的脸热的想要把自己烧着,迅速的转身:“好了,你睡吧。”

几乎是逃一样,楚青跑掉了,甚至连药箱都没来得及拿走。

阮秋坐直身子,把衣服整理好,她勾着唇,对着镜子照了照。

这张脸,这幅身子,青青该是很喜欢吧。

——跑什么呢?以后都是你的。

本来累了一天,楚青眼皮也是发沉,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她的脑袋就像是喝了咖啡一样,怎么也睡不着。

从小,楚青是一个把心事藏在心里,天大的事儿也默默承受的人。

可如今,她真的很想找一个人说说心里话。

天蒙蒙亮,楚青就起来了,她这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满心满脑子都是阮秋。

真的是个狐狸精呢。

夜里,她收到了楚白的信息。

——妹妹,生日快乐。

跟以往一样,以前楚青看到这信息,无论多晚,都会给哥哥回电话的,可这一次,她盯着手机看了许久,只回了一条信息过去。

——我很好,你也要躲好。

楚白在大洋彼岸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两眼翻白要晕过去了。

雪兰裹着披肩走了过来,她看着楚白的表情笑了:“怎么,被嫌弃了?”

“不对劲儿,肯定不对劲儿。”楚白有些不安了,他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反复的看着信息内容,在屋里乱转,“你说阮秋这个女人这么邪门儿,她不会给我妹妹用了什么魔咒吧?才让她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变化这么大。”

雪兰很淡定,她的眉眼温柔:“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如果她们真的在一起了,你也不用再如此过意不去。”

听了这话,楚白满心的内疚,他走过去,从身后抱住雪兰:“委屈你了。”

人家好好一个女孩,找谁不可以?偏偏因为家庭被嫌弃,跟着他东奔西躲的,如果换位思考,楚白觉得自己一定做不到。

雪兰笑了笑,靠着他:“有你就不会委屈。”

这话让楚白沉默了,他轻轻的嗅着雪兰的发香,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她们真的在一起,对于我妹妹,对于阮总,可能都是如愿的,只是……”

雪兰转过身,她看着楚白:“为什么每次你提到这件事儿都很纠结的样子。”

楚白的目光有些闪过。

雪兰:“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

“你不懂。”楚白摇了摇头,他看着雪兰:“单说阮秋还好对付,她的妈妈,那个穆总,你是没见过,多么强势的一个女人。她的目标很明确,而且在我爸妈面前从来都不隐藏,她要的就是我们两家在商场上联手,甚至在以后,两个家族企业逐渐合并。”

雪兰不是很懂商场的事儿,她专心听楚白的话。

楚白帅气的脸有些痛苦:“我们家的事儿又很复杂,小时候……小时候我不懂事儿,没有能够保护的了青青,后来我明白了,却又没有能力保护她。”

雪兰看着他,“你已经尽力了。”

楚白点了点头,他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出来:“不管以后到底会怎么样,我一定会全力保护青青的。哎。”说到这儿,他又开始转圈:“我还是不放心,抽空我要回去看看。”

雪兰听了笑了:“有什么不放心的,万一青青不欢迎你呢?”

“不可能。”楚白对于自己的妹妹相当的自信:“青青不是那样的人,她是我妹妹,最疼我了。阮秋算什么?不过是个外人。”

更何况,在楚青的心里,还是她将来的嫂子。

雪兰看着楚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摇了摇头,不要打脸就好。

清晨的空气有些稀薄,天空外笼罩了一层灰色的阴云,看样子是要下雨了。

一盏灯光。

楚青站在书房里,一手背在身后,认真的写着字。

——自尊、自爱、自省。

最近的很多事儿,发展的似乎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

楚青现在有短暂的迷茫与空白,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真的还为了哥哥守着阮秋么?

可为什么,一想到阮秋有一天,会对着哥哥那样笑,会同样牵着他的手,会嗲嗲的叫他白白,楚青怎么就感觉心仿佛被放在烤架上用火炙烤呢?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爱了?连珍惜疼爱自己的哥哥也不想见了?

本来昨晚就睡眠不足,一上午的忙碌之后,楚青本该是调班的,偏偏赶上院长带来了实习生来求关照。

实习生是院长的亲侄女,叫安宁宁,长的甜美可爱,非常自来熟,一看到楚青就笑着凑了过去:“楚老师好,早就听说您的大名了,今天终于见到了。”

楚青看了看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往往总会给初次见面的人一种高冷和隔阂感。

这一点,安宁宁是提前做好了课程,她跟身边的前辈们早就打听过了,知道楚青的性格,并不在意。安宁宁痴迷的看着楚青,她跟楚青在一所大学,虽然隔着好几年,但是她去了学校之后,可没少听说楚青的事情。

学姐学长们说她貌美迷人,性格刚一接触很清冷,可时间久了,会发现她很温柔很会照顾人。

最主要的是她的成绩可以算是学校里程碑级别的了,曾经代表学校参加过全国大赛。

安宁宁看着楚青,此时,她穿着白大褂,白炽灯下,皮肤略显苍白,眼里也卷着疲倦。

当医生很累的,这一点从学生时代安宁宁就明白,可那时候,虽然跟着老师做过无数的试验,终究不如这样真正落实到现实中的感觉。

院长笑眯眯的拍了拍安宁宁的脑袋:“总算是见到偶像了,好好跟着学。”

楚青轻轻的蹙了蹙眉,安宁宁长了一双桃花眼,她那眼睛看人的时候感觉蓄满了水,让人不忍心拒绝,更何况院长对她有恩,她的亲侄女,自然不能推脱。

午饭时间。

楚青带着安宁宁四处看了看,安宁宁很体贴:“师父,您先休息吧,我自己看看就好。”

楚青点了点头,安宁宁因为是实习,她还没有办公室。

小孩子心眼活泛,很会来事儿。

她跑去隔壁认识的小姐姐那聊了一中午,一直到楚青起来洗手,她才跑过去。

茶水也给楚青沏好了,安宁宁一脸崇拜的看着她,楚青被她认真的表情逗笑了,“想要学什么?”

……

一下午的学习与讲解。

安宁宁对楚青的崇拜之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临下班前,她看着楚青:“师父,您来了一天了,我送你吧。”

楚青摇了摇头,“不用。”

被拒绝,安宁宁有点小伤心,她没有多说,目送着楚青离开。

门外,一辆红色的跑车已经等在了那儿。

阮秋靠着车门在等楚青,她戴着墨镜,两手抱在怀里,因为刚参加完一个颁奖典礼,所以妆容有些浓。一袭黑色的收腰长裙勾勒出阮秋高挑完美的身材,妆容精致,拽拽的神情中透着一股妖烧的妩媚,长发高高挽起露出白皙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妖艳的气息。

人来人往的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看到楚青出来,阮秋挥了挥手:“这儿,青青。”

这正好被从门口往外走的安宁宁看到,她怔怔的看着阮秋,又看了看师父,满眼的不可思议。

这位是师父的爱人么?

怎么看着……那么不正经,像是娱乐圈的人一样。

楚青也看到了安宁宁,她点了点头,阮秋的目光随着望了过来,她正好对上安宁宁的眼睛,眉不自觉的蹙了蹙。

上了车。

阮秋已经把温度调到合适,她看了看楚青眼下的黑眼圈:“很累么?”

“还好。”

楚青靠在座位上,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阮秋身上的梨花冷香,感觉神经舒缓了不少:“院长介绍了个新人来,带了带。”

“是刚才那个么?”

阮秋开着车,随口问着。

楚青惊讶的睁开眼睛:“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有这么神奇么?

阮秋冷哼一声:“你可能不知道我退伍回来后重新读大学念的是什么专业。”

楚青默然。

她自然是知道。

应用心理学。

阮秋显摆一样,“我读的是心理学,没有谁的心能逃过我的眼睛。”

的确,当时阮秋在学校里可是非常风靡的。

她跟同批的学生相比,因为当过兵,所以岁数大了一些。

刚开始,班里难免有“歧视”的,还以为这老人家是蹲级考了又考才过来的。

可是后面阮秋大杀四方的表现,不仅仅是震慑了那些看轻她的学生,把校长都惊动了。

各种学校间的比赛,后来升级到地区级别的、国家级别的,大大小小的讲阮秋可没少拿。

她对心理学很喜欢,有一股子钻研的劲儿,加上之前当兵的惊艳与从小的经历,在天赋异禀的同时,为她增添了许多实战经验。

后来,发展到身边的朋友多有些惧怕阮秋,感觉她像是有神通一样能够读心。

阮秋曾经骄傲了许久,就连穆娜的很多心思都逃不过她这双眼睛,可偏偏对楚青,她这技能怎么也使不出来。

关心则乱。

爱一个人,心心念念的都是她。

楚青是她唯一的软肋。

回到家里。

因为楚青太累,阮秋知道她吃不惯外面油腻的菜,就简单的做了白粥。

以前对于无肉不欢的她来说,这种粥放在眼前她肯定是看也不会看的,可如今,跟着楚青住了一段时间,居然也习惯了清淡,还感觉肠胃比以前舒服了不少。

俩人喝着粥,阮秋忍不住问:“你那个小徒弟多大?”

楚青看了她一眼:“比你小六岁。”

女人对年龄总是格外在意,阮秋噎了一下:“真看不出来,我俩要是走一块,人家没准叫我妹妹呢。”

楚青看着她笑了,那笑容让阮秋心里发麻,她语气不悦:“你挺照顾人家啊,以前在学校是不是也总这么照顾学弟学妹们?我听一个朋友说你们学医的都很开放。”

“听说?”楚青勾着唇:“一个朋友?不会是你自己吧阮阮。”

阮秋:……

真的是接触越久,她越在楚青这讨不到便宜。

“说吧,我想知道离开我上大学那几年,你经历了什么。”

……

楚青被她缠的没有办法,只能挑了些有趣的经历跟她说说。

阮秋听得津津有味,一个小时的时间,似乎眨眼就过去了:“照你这么说,你们学医的也怪可怜,练习的话,真的在人家手上扎针,实打实的做啊?”

楚青点头:“自然,我们要对患者负责。”

这点苦都受不了,如何悬壶济世。

“像是你这样的,肯定很多人挣扎抢着做你的练习对象吧。”

不知不觉间,阮秋又把话题往醋海里带,楚青微微的笑:“不会,大家都惧怕,我刚开始也很紧张。”

“我才不信。”阮秋一扯脖子,眉眼盯着楚青:“要是我,我肯定争着做你的练习对象。”

楚青眼眸黑漆漆的盯着她:“做谁?”

阮秋:“你。”

“我做谁?”

“我。”

………………………………

说完这话,阮总的脸被火蛇烧红一样,瞬间滚烫,她嗔了楚青一眼,无限的柔情在眼梢流转。

楚青笑了:“这是阮阮你自己说的。”

阮秋:“我发现楚医生现在挺能欺负人?”

“还不是因为阮总心情不好,逗你开心罢了。”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心情不好么?”

阮秋刚说完,灯一下子灭了,刚刚还灯火通明的客厅一下子漆黑一片,楚青顿了一下:“应该是跳闸了,你等我一下。”她把手机的手电筒功能跳了出来,缓缓的往外走。

借着微光,阮秋在她后面跟着,想着刚才的对话,气得牙痒痒。

这个坏女人。

明知道她为什么生气还故意逗她。

那个什么安拧拧的,这名字听着就拧巴,看那眼神,绝对是喜欢楚青。

这种心情,阮总一言难尽,她以前从未体会过,相信楚青也从来没有感受过。

她现在多么希望,老天能够开开眼,天降一个情敌给青青感受一下。

楚青在那查看电闸,完全不知道身后人的小心思,她的手动了动,刚要把闸归位,伸手的阮秋却突然搂住她的腰,把她护在怀里低声:“别动,有人。”

一瞬的,楚青的心悬在了嗓子眼上。

周围太黑,她看不到阮秋的表情,却能听见她的心跳声。

阮秋警觉的四处看着,她把楚青的手机拿了过去,往草坪的位置照了照冷笑,“青青,你在这儿等我。”

阮秋曾经训练过,可以精确的发出只有她和楚青能听见的声音。

楚青一下子抓住了她的衣襟,摇了摇头。

阮秋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怕,楚青依旧不松手,看她这紧张的样子,阮秋明白了,青青是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

刹那间。

一股子暖流涌入胸口,这让本来紧张地阮秋感觉那墙头就是藏了个鬼她都不会害怕。

阮秋拉着楚青往门边走,这个位置,月光可以透过来些许,楚青震惊的看着阮秋的手一拨拉,从门后的哪个位置直接掉下来一个铁棍。

阮秋的速度很快,多年的惊艳让她知道,生死不过在一瞬间。

一阵阴风撩过,阮秋的棍子随着甩了出去,“啪”的一声,伴随着棍子敲击物体的声音,楚青迅速把闸归位,灯瞬间亮了。

“哎呦我滴个老天爷啊,哎呦我的妈呀,你们……你们这是要打死我啊,青青,哎呦,我的胳膊。”

楚青:……

这熟悉的声音,就是不开灯,再黑暗一点她也知道是谁。

阮秋却像是愣住了一样,她手里还拖着棍子,不可思议的看着抱着胳膊在草坪上乱窜的楚白:“怎么是你?”

她没让楚白回来,他居然敢就这么跑回来?

楚白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他看着阮秋,哆哆嗦嗦:“这、这是我家,不是我是鬼啊?!靠,你下手也太重了,疼死我了。”

说完,他眼泪汪汪的看着楚青。

这可是他的亲妹妹。

这么久没见到他,怕是想的心肝都疼了吧。

楚青愣住了。

她看着楚白,又看了看阮秋,心逐渐冷了下去。

虽然俩人对话不善,可她就是听出了一丝打情骂俏的感觉,仿佛……仿佛俩人认识了许久一般。

楚青稳了心神,她走过去,在楚白身边蹲下,查看他的胳膊:“还能动么?”

楚白还没说话,阮秋在旁边冷涔涔的:“骨折跑不了。”

她对于自己的身手很自信。

楚白听了疼的脸皱成一团:“你个恶毒的女人,谁娶你,谁真是八辈子倒霉。”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

楚青一愣,她感觉脸上一疼,好像被什么扇了一样。

哥哥……阮阮……

也许是时间太久了,她居然都已经快要忘记阮阮是哥哥的未婚妻了。

看楚白疼的厉害,阮秋走过来,她踢了楚白一脚:“起来,我帮你接上。”

“不早说。”楚白踉踉跄跄的站了起来,他是知道阮秋的背景的,也知道她的能力,这么一说,自然是听话。

楚白才刚站起来,没有受伤的右肩被楚青按住了,楚白忍着疼回头去看妹妹。

阮秋抬头同样疑惑的看着楚青:“没事儿,青青,以前我们训练经常有伤,这个我在行又有经验,不是三脚猫功夫,保证明天就会好很多。”

楚青没有看阮秋,仿佛她这话说给空气一样,她只是看着楚白,面无表情的问:“哥,你是选择相信医生还是三脚猫?”

一直挂在额边的汗,顺着楚白的脸颊滑落,风一吹,连带着把他的心都吹凉了。

什么情况???

他才刚回来就要感受这样的修罗场?

作者有话要说:  楚白:轮到我太难了。

^_^万字大更,大家看的过瘾吗?叶子发红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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