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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半个时辰后宿琬回来了。
只是回来的不只是宿琬一人,身后还跟着一个碧绿衣裙的女子。
女子身姿窈窕,只是甚是眼熟。
定睛一瞧,女子正是舒灵。
两人是一前一后的步入喜宁宫,江晚不由得多瞅两人一眼,那舒灵刚要从她身边走过却又突然退回来了。
舒灵瞧她的眼神里透露着丝丝不屑,口中发出两声“啧啧”。
前头的宿琬闻声回头瞥她一眼,冷声道:“你还要娘娘等你不成?”
舒灵只好丢下一个鄙夷的眼神抬脚跟上宿琬去。
而宿琬的目光却突然挪向江晚,冷冷道了句:“你来沏茶。”
待两人进殿去,江晚才匆匆放下手中的笤帚进殿,虽是与云贵妃隔着屏风,但眼睛仍是不敢四处乱瞟,只是忙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殿里静悄悄的,只闻手中瓷杯相碰之声,而这时舒灵开口说话了:“怡嫔娘娘自然是福大命大之人,不劳贵妃娘娘挂心。”
云贵妃以扇掩面,轻笑着:“本宫寻你,就是因此事。”
“娘娘的意思是……”
江晚不由得侧耳偷听,可总是在关键时候有人打断。
乐珍就是如此,在舒灵要继续说下去时直接将江晚从殿里推出去了,边推边说着:“沏好茶就出去!”
她被乐珍赶出主殿,见着雕花的格扇门砰的一下合上。
偶尔只听见里头细微的对话声,趁着在树荫下乘凉的功夫,江晚便轻声问旁边的宫女:“你们说,这舒灵来喜宁宫做什么?”
宫女却朝她投去一个“你懂的”的表情,轻声道:“嗐,能做什么。”
想起前些天晚上听见的事情。
再加上贵妃落水的事情,联想在一起。
莫不是怡嫔的事情?
下药二字她是想都不敢想。
想到云贵妃是想谋杀一个人,江晚就觉得全身毛骨竖起,后脊骨一凉鸡皮疙瘩就起了一身。
明是大夏天,如今却如坠冰窟。
当她回过神时,舒灵已经从主殿里出来了。
那门一开,周围的宫人一下便提起了精神,可是出来的却只有舒灵一人。
见她满面春风,手里还拿着一个灰色而鼓鼓当当的钱袋,她在手中颠了颠,心情看起来是很好。
舒灵走后江晚进主殿收拾,却听见屏风后的云贵妃将手里的杯子往地上砸,一下破碎声打破殿里头的宁静。听她骂道:“真是个贪财的东西!”
乐珍却笑着给云贵妃扇扇子顺气,柔声道:“娘娘,这不是正好?她若贪财,更是方便办事。”
收拾完后江晚一刻都不敢多作停留,匆匆从殿内退了出去。
可却还是在门外稍作停留,侧耳偷听。
距离稍远,江晚只能认真的听着,而却听见宿琬道:“皇上如今是对怡嫔更为上心了。”
“那又如何。”答话的云贵妃口中却尽是不在乎。
“小牛子?”
而此时,梁玉山却突然杀了出来,吓得江晚心头一惊。
她回过头,便见到梁玉山拿着笤帚站在院子中央,正歪着脑袋看着她。不知是装的还是怎,他眼中尽是疑惑:“你作甚?”
“没事。”
江晚暗下翻了个白眼,便拿起门旁边的笤帚绕着梁玉山就走。
*
今儿晚上江晚是格外的小心谨慎,多次确认周遭无人才从喜宁宫溜出来。
再到曲竹林外时,又确认了一遍。
于是她便于安开济房门前驻足,郑重地敲了敲门。
“谁?”
只闻里头一道轻飘飘的声音,江晚便清了清嗓子扬声道:“是我!”
言罢,里头又传来一声:“进。”
果真是惜字如金,单字单字的往外蹦。
江晚推门而入,又顺便把门合上。
里头好似未掌灯一般,又昏又暗,出于本能,每次进入一个昏暗的房间她总是下意识地身后去摸墙壁找开关。
这会儿她脑子发了热,在门边上摸了半天都没找着开关。
幔帐后的安开济倒是全看在眼里。
可安开济不明她这举动是何意,敛下眼中的震惊冷声问:“你在做什么?”
江晚一愣,方才想起这是在古代。
她有些尴尬地笑着挠挠头,绕过幔帐,便见他坐于案前执笔题字。
江晚一屁股在黄花梨圈椅上,又搬着黄花梨圈椅往前挪了挪,笑着冲他道:“大人,你好吗?”
“你认为呢?”
这是什么鬼话?
她强忍着想翻白眼的冲动,脸往前凑凑,垂下眼帘盯着他的笔尖。见笔尖游走的宣纸之上,笔迹苍劲有力,她道:“大人好雅致!”
安开济只应了一个单音节:“嗯。”
“大人,卧底不都是有个代号?我也……”
未等她把话说完,安开济手中的动作一停,黑墨一下便晕染了一大片。他抬眼凝视着她,毫不留情地直接打断:“那就叫牛头可好?”
江晚面色一僵,脆生生开口:“你是在逗我?”
他敛下眼眸将毛笔置于笔搁上,将案上的宣纸揉成一团随手扔向身后的瓦坛中,“那就唤作牛毛好了?”
说实在的,牛二这名字就叫她很不适了。
如今想取个好听些的代号还带个牛字,那倒不如不要。
想到此处,江晚眉头一蹙:“大人为何非要跟牛字过不去?”
只见他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来,眼眸撞入春风却是柔和了不少。
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叫江晚目光有些挪不开了。
他生得是好看,黑发如瀑飞眉入鬓,万千青丝用一支碧绿玉簪挽起。
唇红齿白肌肤胜雪,更如剥壳鸡蛋那般,一双凤眸深如潭水瞧不出他此时的思绪,亦如装入星辰。
阴柔到骨子里的感觉,一点儿不像她想象中的太监那般。
她就是,见到好看的人,嘴角他妈疯狂上扬。
怎么现在才发现,这安开济长得还不赖呢?
安开济看见她那眼神却觉得浑身不自在,随即,轻掀薄唇:“你不是姓牛?”
江晚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连忙眨了眨眼,敛下笑意。可一抬头看见他那张脸又有些想笑,一咬牙掐了把大腿。
心底愤恨一吼:“别闹,他是个太监。”
江晚笑着道:“那代号这玩意儿,不就是为了不暴露嘛!”
“嗯……”安开济摩挲着下巴稍作思索。
细细想来,江晚所言着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他目光再次落到江晚脸上,唇角一勾:“那从今日起,你便作唤牛屎吧。”
“……”
人言否?
那还不如叫小牛子。
那抹带着讨好意味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转而咧了咧嘴角又笑嘻嘻地冲他说:“我他妈谢谢你。”
“那就这么定了。”
江晚拍案而起。
那涌上心头要越出的气急,在对上他那双带着凌厉的眸时瞬间凋零。
他眼中翻涌的疑惑掩盖不易察觉的杀意,果然友善都是骗傻子的,但这骗不了江晚。
在安开济疑惑的目光下,她又扬起抹笑来,谄媚地冲他笑着道:“谢谢大人好意,但还是不用了!奴才不过是随口一提,这一对比,奴才觉着小牛子听着甚是悦耳!”
安开济又摊开张宣纸来,执起毛笔于砚台中点了两下,一手挽着衣袖继续题字。“下个月便是皇上寿辰,各封地的王爷皇子也该回京了。”
百无聊赖的。
兴许是他房中环境过于昏暗,叫她是昏昏欲睡眼皮子打架。
她一手撑着脑袋,抬眸去瞟他,闷哼道:“就这?”
“?”安开济闻言眉头一蹙,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江晚恨不得扇自己一大嘴巴子,这嘴瓢差点要她命。
转而又谄笑着解释道:“啊不,奴才的意思是,大人有何吩咐直说便是。”
“咱家就直说了,九王爷就要回宫了,这回回来很大可能是不会再回去了,九王爷素来与云贵妃走得近,这段时间云贵妃那边……”
这话虽未明说,但江晚生生从里头听出了些信息量来。
他还未说完,江晚又问道:“大人的意思是怀疑云贵妃和九王爷有一腿?”
如此直白。
虽见着云贵妃脾气不好,且总是处罚奴才。
但是瞧她努力争宠那股劲儿,江晚是怎么都不相信九王爷会和云贵妃有一腿的。
毕竟,这古代最讲究的不就是女子贞洁什么的么?
见安开济一顿,江晚未等安开济发话,又没好气道:“大人,云贵妃虽然脾气大了点儿,但是我看她也不是那种会给皇上戴绿帽的人啊……”
“……”
安开济瞥她一眼,语气却是格外平淡:“若是真的呢?”
“能咋地,当然是选择原谅她啊。”江晚耸耸肩道。
“……”
“咱家要你找一封信……”
安开济心底甚感恼怒,可未在这话题上继续下去。
他不想去跟一个奴才争论这种事情,显得他这人目光像她一样短浅,他便敛下眼中的思绪去,直接进入正题。可是他话还没说话,却又被江晚打断了:“什么信?”
顷刻间,心中那已点燃的火终于还是窜上了心头,执笔的右手青筋暴起手腕发力一用力,一下将手中的毛笔捏断成了两截。
“啪”清脆的一声。
于这空阔的房中响起,这一声断裂声叫她心中的警钟敲响,江晚心头一跳,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她不过是想快点让他把话说完回去睡觉罢了。
江晚战术后仰,又笑嘻嘻地道:“大人您说!”
“咱家要你寻那封信,便是九王爷与云贵妃的信,不出意外,这些天九王爷该是回京了。”
安开济一顿,江晚以为他终于说完了,便接话道:“然后呢?”
“你能不能等咱家把话说完?!”几乎是咬着牙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他眼睛一霎染上了狠戾来,那眼神说是要生吃她她都信。
“你信不信咱家现在就掐死你!”
安开济咬牙切齿的一句,江晚感觉脖子一凉,连连伴着黄花梨圈椅往后退去。她瞪大眼捂着脖子冲他喊:“大人不能杀我!我们签了协议!”
可是他语气却倏地软了下来,“咱家现在就可以反悔!你信不信!”
语毕,安开济便起身绕过案桌踱步朝她走来。
他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瞧,若不是那双带着杀意的眼,从他轻柔的语调里着实听不出怒意来。
顷刻间,那猛烈的恐慌从心底翻涌冒上心头。
好似下一秒就要将她吞没了一般,她手脚温度尽褪如今更是哆嗦不停。抬眸对上他狠戾翻腾的眼眸,背后好似刮来一阵阴风,吹得她背脊骨一凉。
登时她脸都白了,恐慌逐渐占据脑中的主导地位。
手脚冰凉得如同浸在寒冷的冰水中那般,额上和手心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安开济不会要杀了她吧?
安开济要杀了她!
此时脑中只有这一个想法,那便是安开济真的动真格了。
见着安开济那铁青的一张脸,江晚是更加笃定,她晓得这回真的惹毛他了。强烈的求生欲让江晚连忙从圈椅上起来,连忙往后退去,“大人!你不能说话不算数!”
见他笑意森冷,眼中带着的杀意愈来愈重。
他步步逼近,江晚抖着双腿连连后退。
那一道阴柔的声音如今正如来自地狱:“咱家现在弄死你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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