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晚提示您:看后求收藏(73、第 73 章,豪门女配只想离婚,杯晚,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今天画廊来了两个旅游团的中国游客。
这个季节并不是旅游旺季,因此他们是鄢知雀来画廊工作后接待的第一批中国客人。
鄢知雀本以为游客仅是来参观,并不会买画。
不成想待她介绍完几幅作品后,旅游团中的一个年轻男孩签了单。
他问鄢知雀:“请问方便加一下你的微信吗?我想我们可以交流画作与立意。”
鄢知雀还没来得及开口,老板就跳了出来,用蹩脚的中文拒绝:“当然不行!”
自从鄢知雀来了画廊,打着各种名头前来搭讪的客人不少,老板因着这事好好批评过她好几回了。
不过,这只是他单方面认为的批评。
因为他一批评,鄢知雀就会跟他吵架,然后……
他又吵不过。
送走游客,老板瞅了眼鄢知雀,用中文说:“人都远啦,别看了。你们不合适,他身高,身无长物。”
“……你可真是个成语小智障。”
“智……张?”
鄢知雀点点头,解释给他听:“gsagibaraauertmjggreindurmaur。”
(我刚刚说,你是个非常有智慧的男人。)
老板飘飘然,口头上拿中式英文谦虚:“justsoso,就比你智张了一点点。”
“一”字音重读。
说完,他学着鄢知雀骄傲叉腰,叹道:“我可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小智张。”
“……”
因为今天卖出了三幅画,老板非常愉快地决定就地下班。
鄢知雀拎起从闻母衣帽间撒娇撒来的绝版包包,优雅地走出画廊。
并谢绝了老板送她回去的好意。
因为他喝了酒。
酒驾太危险,她怕他一不小心出交通事故……带她翻进阴沟里。
而且在冰岛,酒驾或毒驾是非常严重的违法行为。
可惜这位随性至极的爱尔兰人经常在违法的边缘疯狂试探。
鄢知雀回到家,闻母正与她的男朋友在花房门口接吻。
鄢知雀放轻脚步,刚要悄悄溜进屋子里,就听见闻母笑喊:“知雀,你回来了呀。”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了。”鄢知雀款款走近,笑着看了看闻母身侧的男人,礼貌打招呼:“uncle。”
闻母的男朋友姓容,中国台北人,长居冰岛。
他们已经在一起生活十多年了。
容栩朝鄢知雀笑了下,“你们聊。”
闻母领着鄢知雀在小花园里散步,提起:“知雀,出来这么多天了,你想不想鱼宝?我可以想办法让你们见一面,西珩不会知道。”
鄢知雀摇摇头,弯唇道:“不了,我连我这辈子该怎么过下去都还没考虑好。”
没有母亲不会想念自己的孩子。
但她怕见了一面,内心中好不容易建设起来的防线会坍塌。
闻母劝道:“你应该相信你的父亲,都二十多年下来了,二十多年的感情真能被血缘问题冲淡吗?你太悲观了,我虽与你父亲不算熟识,但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我知道他很爱我,所以我才更不知道我该如何面对他。”鄢知雀没有信过鄢姿然的话,也明白父亲对她有多好。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你身上无须带着你母亲留下的枷锁。”
“但如果不是我母亲,我都不会成为他的女儿。”鄢知雀平静地说。
“据我所知,他们都很担心你。你的父亲,朋友,还有西珩。”闻母莞尔一笑,柔声问道:“知雀,愿意和我聊聊你和西珩的事吗?”
鄢知雀笑着说:“我和闻西珩之间的事情没有什么好聊的。他并不是担心我,更不是爱我,只是习惯了我在他的身边。事实上,对于他来说换成别人也是一样的。”
闻母捕捉到她眸中一闪而逝的怅惘,更加肯定了自己内心猜测:“那你呢?我不信你不爱他。”
鄢知雀低头笑笑,没有接话。
“西珩这孩子,我对他了解得不多。但我可以和你聊聊他的父亲,中国话里常说父子俩一个样,或许能有点参考意义。”
闻母走到铁艺桌椅边坐下,鄢知雀坐在她的对面。
“西珩他爸爸就跟块捂不热的冰山似的,我头一次见他,就觉得——完了,我总不会要跟块冰山过一辈子吧,那还不如去灵隐寺出家得了。”
鄢知雀忍不住噗嗤笑出声:“灵隐寺只有和尚。”
闻母浅笑:“真可惜,灵隐寺就这么错失了拥有我这个尼姑的机会。”
打趣后,她继续往下讲:“我们很快结了婚,他不懂体贴为何物,我也不太喜欢跟他交流。渐渐的,我收起了婚前装的乖、卖的萌,开始重新浪迹派对。不过很不幸,有一次他出差提前回来了,而我还在外头参加通宵趴,就……反正很惨,被他捉回去了。”
她停顿下来,仔细思索了会儿,笑道:“他实在太凶了,西珩好像就是那晚怀上的。”
鄢知雀揶揄:“听起来是段非常有意思的经历。”
那晚太凶了什么的,成年人都懂的。
“我看你是讨打。”
“哎呀,您继续说。”
“我们就这么慢慢处下来了,后来西珩出生的那天,我一被推出产房他就围了上来。他抱着我的手说,他向我道歉,因为这段婚姻是他费尽心机强得的——你可能不知道,在和他结婚前,我和容栩已经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他向我忏悔,说他会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补偿,来赎罪。”
闻母眼角微湿,“这个傻子,不就是认定了我会原谅他么?我偏不。所以,我假装很生气,要他滚,要他跟我离婚。”
后面的故事鄢知雀大概已经能猜出来了。
据她所知,闻西珩出生没几天,闻父就因为飞机失事而遇难了。
换言之,闻父在生命的最后尽头,可能都以为自己这辈子没能等到深爱之人的谅解。
世事无常,几多变幻。
闻母平复了会儿情绪,说回闻西珩:“西珩不是在我身边长大的,我对他确实不够了解,这是我做母亲的失职。但他不是个能忍受将就的人,不管工作上还是生活上,跟他父亲一样一丝不苟,我相信关于这点你深有体会。”
鄢知雀并不认同,笑道:“我是爱过他,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伯母,我做了他好几年的枕边人,他心里有没有我,我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喜欢和爱,终究是不一一样的。虽然他年少时可能对她有所企图,但那不是爱情,只是企图。
“他让你失望了?”
“没有,他很好,他只是不爱我。”鄢知雀无所谓道:“反正不过是商业联姻罢了,散了也就散了。”
“知雀……”
鄢知雀看着闻母,粲然而笑:“伯母,我真的没有因为离婚而不快乐,您不用安慰我。相反的,我觉得我得到了解脱,至少人生一下子豁然开朗起来了。”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这不就是她最喜欢的生活吗?
如今来了冰岛,那个狗东西终于纠缠不到她了,这就更快乐了呀!
她刻意不去想与鄢父之间的事,不去想闻西珩那些将她尊严踩在脚底下的话。
但越不想,念头就越发朝脑海中冲击。
鄢知雀突然响起曾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
“一只站在树上的鸟儿,从来不会害怕树枝断裂,因为它相信的不是树枝,而是它自己的翅膀。”
她没有翅膀,所以才会如此羸弱,羸弱地无法抵抗他人言行里的侵蚀,只能虚张声势、逞口头之快。
“伯母,我最近好好想了想我的未来。我都没有自己的事业,但幸好我年轻,现在开始还不算迟。”
**
距离鄢知雀的离开已经过去一个月了,至今了无消息。
闻西珩给闻小鱼讲完睡前故事,闻小鱼揪着父亲的西服袖子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来看我?”
“鱼宝想不想妈妈?”
“嗯!”
“那我们一起”,闻西珩摸了摸孩子肉嘟嘟的脸蛋,“把妈妈骗回来。”
闻小鱼住院的消息迅速传遍南城上流圈子。
唐慕瑶泪光盈盈,逢人就绘声绘色地讲:“我昨天去看过鱼宝了,小小的人躺在病床上含混不清地喊妈妈,看得我都想哭了。”
闻西珩给她开了个她无法拒绝的条件作为陪演戏的交换——
罩她一辈子。
虽然做表哥的罩表妹本就是天经地义,但闻西珩开了口,那么也就是说,就算唐家要她联姻什么的,闻西珩也会站在她这边。
于是,在唐慕瑶的卖力宣传下,鄢知雀被塑造成了一个狠心抛下儿子远走高飞的女人。
闻西珩揉了揉眉骨,“唐慕瑶。”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变成酱紫!呜呜呜呜,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呜……”
而当闻西珩那边一群人演戏的时候,薛井年这边获得了一个大消息。
他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深眸微凝。
董茜红唇勾起,指尖戳着他的肩窝:“这个交易你做不做?”
薛井年扬起唇角:“根据照片来找出所在地,不是什么难事。”
照片上是鄢知雀的侧影,她穿着米白色毛线裙,热情地解说着什么。仅是一个侧脸,都惊艳得动人心魄。
鄢知雀所在的画廊禁止拍照,但这个世界上从不缺少低素养的客人。
“过河拆桥?哦,你也不是第一次干过河拆桥的事儿了。”董茜收回手指,抱臂看着他,笑眯眯:“看来我得把这张照片给闻西珩也发过去,顺便附带其他信息。”
薛井年扬眉,笑得一脸纨绔子弟样:“就这么喜欢我?非嫁我不可了?”
“要点脸吧,谈好了合作,半路跳车?你想得倒是美。”
“你那小男朋友又和你闹了?”
董茜睨着他:“这笔交易你要是不想谈,我就去找闻西珩谈。薛井年,你说你何必呢,错过了我你还不是得联姻?到时候可就遇不上我董茜这么好说话的了。”
薛井年手中转着手机,没多久就给出答复:“嗯,你说得对。请问可以告诉我地点了吗,我的未婚妻?”
“冰岛雷克雅未克,斯达瓦空间。”
**
凌卉卉激动极了:“雀雀!你终于联系我了!你还好吗,缺不缺钱花?”
鄢知雀弯了弯唇角,“我很好。”
紧接着,她就看到屏幕中的凌卉卉抬起头龇牙咧嘴地冲屏幕外吼道:“司乾老贼!你要是敢联系闻西珩出卖我的雀雀,这辈子你别想睡我了!”
鄢知雀:“……”
镜头中很快出现凌卉卉被推倒的画面。
鄢知雀:“……”
“唔,唔,唔唔,你滚开啊!雀雀要挂视频了!”
鄢知雀赶紧说:“不挂不挂,我看你们直播。”
“鄢小雀!吃屁吧你!”
凌卉卉将司乾推开后,捧着手机跑远。
气喘吁吁地靠着窗户,“说吧,我能做点什么?”
鄢知雀:“鱼宝生病了,你帮我看看他。”
得知凌卉卉到了医院,闻西珩撇下工作直奔儿童病房。
他到的时候凌卉卉与司乾已经走了,闻小鱼眼睛乌黑亮堂:“爸爸!凌妈妈说,只要鱼宝乖乖喝药,妈妈就会带很多很多礼物回来找鱼宝!”
闻西珩哄儿子午睡,而后走出病房给司乾打电话。
司乾接了电话,不待闻西珩开口就迅速说:“我不可能告诉你鄢知雀联系过我老婆了,再见。”
话音一落,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徐助过来上报:“总裁,查到了。薛井年从哥本哈根转机去了冰岛。”
“冰岛?”闻西珩骤然抬眼,只觉得眼前的迷雾顿时都散开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前段日子他那位久居冰岛的母亲曾提出,想要带闻明屿去她那里培养祖孙感情。
闻西珩:“安排行程,去冰岛,尽快。”
**
鄢知雀解开安全带下了车,驾驶座上的老板左手搭着方向盘:“哎,明天早点来上班啊,有几幅新作品要到了。”
“你都念叨一下午了,知道啦。”鄢知雀甩上车门,朝他挥了下手作别。
老板手掌与太阳穴齐平,朝她挥了挥当回应。
敞篷跑车发出拉风的引擎声,远去了。
鄢知雀哼着新听来的爱尔兰小调,悠哉悠哉走进别墅。
不远处的停着辆不起眼的小轿车。
闻西珩透过车窗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淡淡吩咐:“去查,送她回来的那个男人是谁。”
**
佣人急冲冲敲开书房门的时候,闻母正坐在容栩腿间勾勒水墨山水画。
容栩淡定地抬起头:“出什么事了?”
佣人:“闻西珩先生来了。”
闻母右手一颤,手中的毛笔直接落到男人的皮鞋上。
“快去告诉知雀这事,让她别出房间。”
十分钟后,闻母与容栩收拾妥当,下楼。
闻西珩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见他们只略微颔首,“妈,容总。”
闻母拂了拂流苏披肩,优雅落座,笑道:“你怎么突然有空来看我?”
“我在瑞典有个经济会议,顺路过来探望您。”
“怎么没把鱼宝带上?”
“鱼宝生病了,他母亲心狠,都不肯回来瞧一瞧。”闻西珩一瞬不瞬地盯着闻母。
闻母脸上优雅从容的神态有些绷不住了,这时,容栩轻轻将她揽入怀中。
闻西珩瞬间将目光移开了。
容栩微微一笑:“西珩,既然来了,那就在家里住下吧,当成度假。”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闻西珩转回目光,含笑看着他:“多谢容总邀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西珩一答应,闻母与容栩就百分百确定,他已经知道鄢知雀在这儿了。
闻母从容栩怀里钻出来,以目光示意他离开。
容栩没动。
闻母无奈地笑了,拍拍他的手背:“你先上去,我和西珩单独聊聊。”
无奈中带着无边宠溺。
闻西珩只觉得刺眼。
若不是鄢知雀在这儿,他片刻都待不下去。
容栩走后,闻母局促地笑了笑:“抱歉,又让你见笑了。”
闻西珩淡声回道:“无妨,这是你的自由。”
闻母更局促了些。
单独面对儿子时,她总是缺乏底气。
佣人上了花茶。
闻母浅饮一口,润喉后抿唇笑道:“我知道你是为了谁而来。”
闻西珩大马金刀地坐着,勾唇:“那就麻烦您请她出来。”
闻母颇有些无奈,语重心长地跟他讲:“西珩,追女孩子不是你这么追的。”
母子俩正说着话,鄢知雀背着一个墨绿色帆布书包从楼梯上下来了。
闻西珩抬眸睇着她,眸色晦暗不明。
她比记忆中丰腴了一些,胶原蛋白充足,气色极佳,整个人都闪着娇俏可人的光。
闻母讶然不已,一下子脱口而出:“不是让你别出来?”
话说出口,她才惊觉有些不合适,讪讪地看了眼闻西珩。
鄢知雀看着走向自己的男人,扒拉下书包远远抛进沙发。
闻母也走了过来,站到闻西珩与鄢知雀中间,笑着打圆场:“我们坐下来好好聊,心平气和些。”
闻西珩一动不动地盯着鄢知雀,薄唇轻启:“跟我回去。”
鄢知雀扬起下颌,语气里带着嘲讽意味:“您哪位?站在什么立场要我跟你走?想得到我鄢知雀的,能从这里排队排到巴黎,你算哪根葱?”
闻西珩敛眸凝视她,笑容浅淡却带着两分盎然:“不是哭就是横,你就没有温柔的时候么?”
“关你屁事!”
鄢知雀就像被踩中尾巴的小虎豹,瞬间张牙舞爪起来。
闻西珩:“好了,还没有闹够?”
闻母一听见这句话,就知道她这直男儿子凉了。
果不其然,鄢知雀顿时怒道:“闻西珩,需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逼我,非得我死了你才满意?”
闻母怕直男儿子再说出什么话来刺激鄢知雀,忙抢在他前头开口:“知雀,西珩对不住你的地方,我代他向你道歉。”
闻西珩侧眸扫向闻母:“我还没找您算纵容她胡闹的账,她不懂事,您也不懂事么?”
闻母唇边的笑容一僵,旋即尴尬地笑了笑。
鄢知雀将闻母拉到自己身边,深吸一口气,郑重地说:“闻西珩,你不要你母亲,我要。”
闻西珩抿了抿唇角,缄默不言。
他喉头梗着一句无法说出口的质问——
不是你们俩不要我么?
他的自尊容不得他问出这句话,他只能释放出一身生人莫近的疏离气场,撑起无形中的保护伞。
父亲,母亲,爱人。
他真的曾经拥有过吗?
无所谓了。
反正鄢知雀,他不可能放手。
闻西珩在闻母与容栩的别墅住下了。
闻母特意将他的房间安排在一楼,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次日,鄢知雀照常出门上班。
闻西珩跟着她去了画廊。
经过一个晚上的心理暗示,鄢知雀已经决定就此将他当成透明人。
他并不在意,到了画廊后,甚至脱了西服帮忙搬画。
老板杵在鄢知雀身后,看她整理画册,一边感慨:“那男人长得不错啊,都快比得上我了。”
鄢知雀:“你要点脸吧。”
“诶,你的追求者?”
“不是。”
“不是你的追求者,那他干嘛来我们画廊打杂?哦对了,昨天有人打我电话,说要收购我的画廊。”老板叼了支雪茄,一脸龙傲天的吊炸天气派:“也不看看老子是缺钱的人吗?”
“你能不能不把‘老子’的‘子’念成第三声?”
老板晃荡完鄢知雀这边后,又跑到正充当免费劳力搬运画作的闻西珩那边去晃荡,“嘿,man!”
闻西珩淡淡“嗯”了声。
“你在追求bridgette?”
bridgette是鄢知雀的英文名。
**
画廊斜对面的咖啡馆,薛井年一脸阴郁地望着画廊门口男人那道熟悉的身影。
他来冰岛已经三天了,前两天每天都来这家咖啡馆,通过落地玻璃窗遥望斜对角的画廊。他还没有做好与鄢知雀见面的准备,他知道自己上回的言行令她不快了。
但他怎么都没想到,闻西珩竟然也找来了!
而且直接上门去做了画廊的搬运工!
薛井年捏紧拳头,手指噔噔噔打下一串话找董茜算账:【你不是说跟我达成交易吗?为什么闻西珩现在出现在那什么鬼空间的画廊?董茜,别跟我说巧合,我不信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情。】
董茜秒回:【有这精神质疑我,你怎么不想想是不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接着,她又发了一条语音过来,笑声轻盈:“薛井年,我劝你还是死心吧。闻西珩既然能不到两小时就切断你家所有的供货渠道,你就不怕他再对你出手?鄢知雀,你得不到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视野中,鄢知雀走出了画廊。
闻西珩跟在她的身后,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薛井年眯了眯眼,按住语音键回消息:“我不信。”
**
“雀雀,今天下班怎么这么早?”薛井年慢悠悠地走上前。
鄢知雀脚步一顿,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瞅着他:“你来冰岛做什么?我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
她显然不打算顺着他这级台阶摆脱闻西珩的纠缠。
毕竟在她心目中,这俩男人半斤八两。
闻西珩淡淡看了薛井年一眼,没说话。
薛井年全然没有被落面子的不适,笑着说:“雀雀,既然你喜欢这里,那我以后就留在这里陪你。”
鄢知雀回过头,看着闻西珩,冷冷道:“你把他给我弄走,然后赶紧滚,听明白了没有?”
闻西珩微微颔首,不急不缓地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薛董。”
……
闻西珩在画廊打杂的第五天,鄢知雀迎来了鄢父。
彼时鄢知雀正送一位客人出门,抬眼就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
鄢父站在马路旁边,隔着不远不近地距离看着她,没有上前打扰。
直到她送走了客人。
鄢知雀匆忙移开目光,本想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转身走回画廊。
鄢父疾步上前,开口道:“雀雀。”
鄢知雀顿住脚步。
鄢父望着她的背影,微微一叹:“跟我回南城吧雀雀,难道因为没了一层血缘关系,你就不肯认我这个爸爸了?”
鄢父走到鄢知雀身后,抬手揉了揉小女儿的发顶,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前的事不必再说,都过去了。爸爸啊,还等着我们家雀雀给爸爸和你刘叔叔送终呢。”
画廊中,闻西珩安静地看着门口,看着鄢知雀捂着嘴哭了起来,看着父女相拥、冰释前嫌。
老板走过来站在他身侧,一齐望出去,惊讶道:“她哭了?那是谁?”
闻西珩不动声色:“我的岳父。”
老板“嘁”了一声以示嘲讽与不信。
**
鄢知雀又在雷克雅未克待了两天,告别了画廊老板、闻母容栩以及她在这边认识的一些朋友,与鄢父踏上归程。
坐的是闻西珩的私人飞机,湾流g500。
飞机上,鄢知雀与鄢父坐在一块儿,闻西珩坐在后边。
旅途长远,鄢父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在鄢知雀的劝说下,戴上眼罩阖目休憩。鄢知雀给他盖好毛毯,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须臾,闻西珩收到一条消息,来自鄢知雀:【这次回去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闻西珩抓紧手机,五指指关节微微泛白,最终如她所愿,回:【好。】
作者有话要说: 没事,下章就大结局了:d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