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人妖终有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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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牧告别蓝灵之后，即刻留书一封，离开了古堡，从此不知所踪。

当蓝灵发现这封留书之时，已是一天之后，她看着这封留书上的一行行字，面色一变再变，最后露出了愤怒之色。

因为从这封留书上可以看出，郭牧辞去了在妖界的一切职务，永远离开了妖界，离开了蓝灵，这是蓝灵无法接受的。

在蓝灵看来，郭牧选择在此时离开，必是放不下姜妱，此去必是找姜妱去了。

蓝灵心中不服输，怒火在心中燃烧，她使劲一捏，手中的留书化作粉末，飘散开去。

“郭大哥，你终究还是离我而去了，只不过，这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只要我没答应，你就休想离开我。天涯海角，四海八荒，无论你躲在哪里，我都要设法逼你现身！”

话毕，蓝灵朝向大殿入口处，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一道窈窕的身影从大殿入口处缓步走了进来，随后露出一张美艳的面孔，正是猫妖苗若兮。

因苗若兮发现蓝灵有功，现已晋为妖族的族长，身份与当日不可同日而语。

面对蓝灵，苗若兮脸上笑靥如花，显得十分自在，“妖王，见你心情不佳，是不是哪个胆肥的冒犯了你，我这就替你教训他去。”

蓝灵回道“若兮，他……他终究还是离开了！”说到最后，蓝灵满面伤感，惹人怜惜。

这一声“若兮”就足见蓝灵没有将苗若兮当作外人，同样的，苗若兮视蓝灵为姐妹。

虽然蓝灵没有指名道姓，苗若兮依然猜出了是谁，刚开始略感惊讶，随后向蓝灵安慰道“兴许妖尊只是暂时离开而已，毕竟妖界尚未完全统一，我相信他是不会半途而废的。”

“不，他是永远离开我了，在离开之前，他留书一封，书中明确说到，他要辞去妖尊之位，还要我不要去找他，就算我有意去找他，他也会一直躲着我。”蓝灵神色黯然地回道。

闻听此言，苗若兮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知道蓝灵对郭牧的感情，也深知她此时的心情，不是用言语就能安抚好的。

她只能走到蓝灵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肩膀，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对蓝灵的关心。

片刻之后，蓝灵从伤感中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看向身旁的苗若兮，冷声道“他想要离开我，仅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只要我没有答应，他就休想离开我。”

说出这话时，蓝灵的眼神中透着一股狠色。

虽然这股狠色一闪而逝，还是被一旁的苗若兮捕捉到，心中生起了一丝不安，关心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蓝灵回道“他在信中说想要避世，我偏不让，你这就通知潜伏在人界的所有猫族，让他们传扬出去，说郭牧已背叛人界，成为妖界之尊，并让他在妖界立下的所有功劳都传颂出去，我要人界中的所有人都知道‘郭牧’这个名字。”

苗若兮听罢，略感诧异，“你这么做，就让他在人界永远没有了立足之地。”

蓝灵点头道“不错，我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只有这样，妖界才能成为他唯一的家，他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苗若兮摇头道“恐怕不能，他既然有心遁世，便表示‘郭牧’这个名字将永远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所以外人怎么看他，怎么反他，对他都不会造成什么实质的影响。”

蓝灵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同，“若兮，你能看出来，我自然也能看出来，我知道他不会在乎这些，可我知道他真正在乎的是什么，所以接下来，该是实施我们计划的时候了。”

苗若兮向对方确认道“你当真想好了，要挑起人妖两界的大战？”

蓝灵神色坚定地回道“现如今，妖界已完成了前所未有的统一，整体实力远强于人界，若说人妖两界终有一战，现在才是最佳的时机。”

苗若兮有些担心地说道“话虽如此，可如今还有十余妖界大族并未归服，我担心他们会从中生事。”

蓝灵解释道“不用担心，人妖大战又不是马上就要进行，我会循序渐进地安排这一切。一方面，我会着人继续收服其他妖族，壮大自己的力量，另一方面，我会不动声色地挑起人妖两界之间的矛盾，让人妖两界的矛盾加深，不可调和，最终走向一战。”

闻听此言，苗若兮终于放心下来，“看来是我错了，我原本以为……”

“以为我会因为郭大哥的事情而冲昏了头脑？放心吧，我现在贵为妖王，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蓝灵正声道。

“说得好！”

此时此刻，大殿外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话音未落，丘冥的身影凭空出现在大殿内，只见她向蓝灵躬了一下身，接着说道“小主人有这番心态，也不枉老主人将振兴妖界的大任交到你的手上。”

蓝灵看了丘冥一眼，一脸坚定地说道“对于母亲的遗志，我一刻不敢忘。”

听到这句话，丘冥颇感欣慰，感叹道“老主人若泉下有知，定然会跟我一样感到欣慰的。想当初，老主人为了改变人妖两界的格局，假意与人族言和，实际上已暗中做好了与人界一战的准备，只可惜狸广从中作梗，才使得老主人的计划功亏于溃，若非如此，妖界早就凌驾于人界之上。”

听到这，蓝灵不禁问道“丘婆婆，以前的我只知道秉承母亲的遗志，一直不曾问过，现在，您能告诉我，母亲为何非要吞并人界？”

丘冥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道“这其中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总的说来，有三点。其一，人妖两界有着不可磨灭的深仇大恨，迟早会走向一战。人族一直视我们妖族为异类，极尽所能地打压我们妖族，上到修身成人的妖，下到没有灵识的牲畜，或成为他们口中的食物，或成为他们手中的玩物，或成为他们剥削的奴役……总之，人族对妖族所犯下的罪孽，只能用他们亡种灭族来偿还。”

说到这时，丘冥已控制不住，满面浮现出愤怒之色。

蓝灵相对要冷静一些，她接着问道“人族虽残害妖界的生灵，可妖族也在人界作乱，这算是两不相欠吧？”

“不！”丘冥断然否定道“虽不乏有妖族在人族作乱，可毕竟是少数，与人族对妖族所犯下的罪孽比起来，这只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而已。”

蓝灵点头认可，问道“那第二个原因呢？”

丘冥回道“这第二个原因便是生死存亡之争。人妖两界共处同一地界，所谓一山不容二虎，冲突不可避免。其实，以往不时发生过人妖两界的战争，只不过最后都以人界占优，这导致妖界的生存空间不断遭到挤压，大好山河皆被人族占去，而妖族只能躲着人族，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苗若兮有些想不通，不禁问道“丘婆婆，妖界的实力要强于人界，为何吃亏的始终是妖族？”

丘冥叹了一口气，回道“这不是没有原因的，人界中虽然也存在三六九等之分，但他们往往还会受到各种伦理道德和刑法的制约，这就使得他们凝聚成为一个整体，互相残杀者甚少。而妖界不同，妖界崇尚实力，种族繁多，又各自为政，往往会因为一点小事就发生灭族之战，这导致妖界内耗严重，才为人界所趁。再加上人族的智慧要远胜过妖族，他们在实力上斗不过妖族，大可玩弄心计，如此轻易就可以将妖界瓦解。”

稍微停顿片刻后，丘冥接着补充道“历代妖王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立志将一盘散沙的妖界整合起来。整合只是第一步，妖界最大的希望便是要夺回属于妖界的一切。”

听完这些话，蓝灵明白了，脸上浮现出一丝坚定之色。稍后，她再次问道“那第三个原因又是什么？”

说起这第三个原因，丘冥的脸上多了几分犹豫，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在犹豫一阵之后，丘冥回道“这第三个原因乃是私人恩怨，老主人曾叮嘱过我，要我不要跟你说，老身想来想去，觉得你长大了，是该知道了。”

很显然，丘冥所言之事不简单，蓝灵面色微变，凝神贯注，静待丘冥说起。

丘冥略带伤感地说道“小主人，你之前一直很好奇自己的父亲是怎么死的，可每当你提起，老身都会闪烁其词，从来没有正面回答过你。现在，老身就告诉你，其实你的父亲就是死在人族的手里。”

得知这个答案，蓝灵神色惊变，心中对人族的仇恨又多了几分。

耳边只闻丘冥继续说道“还记得那一日，你刚刚降生，你的父亲为了让你娘亲高兴，便带着你和你娘亲来到人界，不曾想身份暴露，为人界的修仙者发现，他们便施以毒计，将你擒住，想要利用你逼迫你父母就范。你父亲为了救你，只得铤而走险，最后虽成功救下了你，却也为人族所杀。”

这时，蓝灵双拳紧握，眼神中充满了恨意，问道“能够杀得了我父亲的人族，其实力必然不凡，告诉我，他们是谁？”

丘冥回道“当日害死你父亲的人族总共有十个，皆为你母亲所杀，如此算来，你父亲的仇也算是报了。因你父亲是因你而死，为了不让你内疚，所以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在隐瞒你父亲的真正死因。”

听罢，蓝灵已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怒吼一声，厉声道“不，我父亲的仇还没有报，害死我父亲的是人族，我要整个人族为我父亲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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