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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发生了太多事,在场的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也没有人联想到萧知和萧聆的亲戚关系,更没人出手相助,只是目瞪口呆地看着,萧知莫名就吃了个哑巴亏,又惊又惧又痛,当场昏了过去。
好在萧聆不要脸,洛茵茵要啊。
她给萧聆、萧知都处理了伤势,并表示会给萧知疗伤,连拖带拽地拉扯上他们,让南门柳跟在后面,匆匆离开了素河,留下了灵杰书院的一众学生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以后怎么办啊……”
“咱们的东家……就成了薛公子?”
“薛少博才多大年纪,又没有筑基,能否保住薛家的财产都不一定吧。”
此时就轮到廉思出面了。她笑呵呵地表示:“这还念什么书?不如让我们百闻阁接手你们吧!”
学生们面面相觑,竟然没有一个选择去北江寻找下落不明的薛杰,全都低下了头,心想,似乎……也没了别的选择。
薛杰当初野心勃勃一手创下的灵杰学院,就这样落下了帷幕,成了一个笑话。
·
洛茵茵来时是御剑来的,走的剑道,潇洒无比,离开时却又要顾马车、又要请大夫,兵荒马乱,狼狈不堪,一张俏丽的小脸急得煞白,从前那股骄傲的神色也消失殆尽。
“南门师弟,”她背着痛晕过去的萧知,疲惫地说,“咱们兵分两路,你先帮我跑一趟京都景平吧。”
她递给南门柳一卷书简。
“这是咱们灵通书院的信物,”洛茵茵说,“出门前先生交代给我们一个任务,需在一月内解决完,我看你实力不凡,一个人行动应该也无大碍,你就先赶到景平,找到清都公主府,了解一下案子的详情,在等我带着……萧师兄跟你汇合吧。”
南门柳接过信物,点头。
“洛姑娘清放心。”
这个案子,他听廉悉说过,早就很期待了,而且任务耽误了十天是因为洛茵茵等了他,交给他先去办也无可厚非。
“你……哎,算了,”洛茵茵原本想替萧聆道歉,但转念一想,萧聆身为师兄,逞凶斗狠反伤自己,似乎也不值得同情,于是秉公道,“萧师兄的事,我回去后会汇报给先生,我们入了学院以后再说吧。”
南门柳点头离去。
他对洛茵茵的回答很满意。
陈开也觉得,洛茵茵似乎成熟了许多。比如萧知晕过去了倒是无所谓,但萧聆略有修为,还恨着南门柳和萧知,洛茵茵就只能给他们两个雇两架马车,这期间任劳任怨,很负责任,但却似乎不再对萧聆有任何绮丽的想法了。
果然情之一字,能迷人眼。
陈开心想,他也要多注意小徒弟以后是否会有这方面的苗头,不能让小徒弟因情糊涂。
兵分两路之后,洛茵茵带两个伤患去最近的府城北江寻医。
半路上,萧知被颠簸得痛醒,咬牙忍着痛楚,悄悄跳下马车,无声地逃了。
萧知明白,萧聆傲慢狠毒、心眼太小,被自己看见了丢面子的一幕,以后有了机会必不会放过自己,与其指望洛茵茵帮自己出钱治病,还不如先跑路,利用原著自救,日后再去找萧聆报仇,所以萧知果断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银两,跑到了附近一处山脉中,独自修行。
这座山脉里住着一群山鬼,瘴气弥漫,阴森恐怖,是原著里反派南门柳筑基之后升级的场地,适合鬼修,现在的萧知来这,不止危险还辛苦,但是他没办法。
南门柳……萧知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
他将自己穿越过来至今遭遇的所有烂账都记在了这个名字头上,暗暗发誓,下次见面,定要将自己今日的痛苦百倍奉还给南门柳!
·
北上的剑道中,南门柳刚学会御剑,正在缓缓赶路,忽然打了个喷嚏。
“冷?”陈开问。
南门柳摇头。
“我在你这身衣服的领后上绣了阵法,”陈开道,“从右到左,分别是清净咒,温热咒和清凉咒三种,你注入灵力试试。”
南门柳惊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后颈。
灵力灌入衣服的瞬间,他身体真的暖和了起来,但更暖的是心。
他鼻梁一酸,视线有些模糊,眼眶被迎面而来的春风吹得略觉疼痛,暗自庆幸师尊现在藏在他额前的化灵石里,看不见他有些狼狈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他隐藏好自己的情绪,才语调故作轻快地问:“师尊,要用什么材料才能重塑你的肉身啊?”
这个问题,南门柳从没问过。
一开始是因为他不想问,只想报自己的仇,提升自己的实力,不想被别人利用,后来则是不敢问。
如果问过之后,帮师尊重铸完肉身,结果师尊直接飞升了,那自己要怎么办?不过现在,南门柳的心情却与从前又有不同,开始心疼师尊没有肉身了。
他能感受到冷、热和温柔的春风,可师尊却不能,这公平吗?
师尊不在意,但他在意。
也许在北江的百闻阁里,他在不管自己能否筑基的情况下,高价买入净灵水时,就隐约有了这种想法,不过是到了现在这种感情才正式破土而出,而且似乎还有铆足了劲节节拔高的趋势。
南门柳不但不觉得害怕,还很新奇。
他长大之后第一次产生这种感情,这让他大仇得报后也不会感到空虚,仿佛自己做的一切都有了原因,是种崭新、有趣的体验。
正在他想入非非时,陈开的回答显得猝不及防:“清都公主府里,就有为师所需的东西。”
“这么巧?”南门柳惊喜道,“这是天意啊。”
“非也。”
陈开叹了口气。
南门柳这才想起来,师尊就是天道。
“难道师尊不想要肉身?”南门柳迷惑了。
“不是想与不想的关系,”陈开解释道,“是为师若要成佛,重塑肉身是必须的,所以才要经这一劫。”
南门柳更茫然了:“这是一劫?”
这不是件好事吗?
陈开忽然说起了不相关的事:“你应该知道,佛修也分很多修行方式,举最简单的五乘为例,就有人乘、天乘、声闻乘、缘觉乘和菩萨乘,为师师传地藏王菩萨,本应遵循这一过程,修菩萨乘。”
南门柳轻轻歪了一下头,仍不知这和肉身有什么关系。
陈开继续不紧不慢地解释:“按理来说,修者依照顺序次第修行才能修成大道,即使不把五乘全部修完,至少也要有一门蹊径,但为师却直接修成了佛乘,而且完全不是这样修炼的,比如人乘中的杀戒,为师就破过数次。”
南门柳:“……”
确实!
“但是……”他弱弱地说,“师尊是惩恶扬善,算不得破戒吧?”
“破戒就是破戒,没有借口,”陈开坦然道,“还有,不止如此,人乘不许饮酒,为师也曾屡次破戒,天乘要求戒嗔,为师从未履行,声闻乘要受教,为师没有听过课,缘觉乘要辟道,为师也不曾顿悟,至于菩萨乘说的六渡,为师更是从未实践过,渡你是第一次渡人。”
南门柳:“……………………”
哈?
那……
为什么……
能这么坦然地说出这些话来……啊?
不会吧不会吧?这也可以修成正果?讲不讲道理?
什么都没学过没做过就成佛了,说你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吧?
“那、”南门柳结巴道,“那师尊是怎么成佛的呢?”
这难道不是个假和尚?!
陈开沉默片刻,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自顾自地说了下去:“所以,到了清都公主府之后要做的事,为师都教不了你,需要靠你自己去悟。”
南门柳:如果不停顿那一下,也许不会显得那么可疑……
陈开似乎没有直说,又似乎直说了,反正从南门柳的角度来看,这段话讲得实在是有点绕,导致他思考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师尊,”南门柳大着胆子问,“莫非,公主府的这桩案子,是你也无法判断对错的事吗?”
陈开赞道:“你很聪明。”
南门柳:……我也是被逼的!
他分析了半天,终于明白,陈开所说的“劫”,其实是指陈开教不了他,所以遇到了困难。
也就是说,这个任务是一次测试,没有标准答案,全靠他自己判断,陈开随心判卷。
“师尊放心,”于是南门柳自信满满地说,“我一定会完美解决这桩案子,让师尊满意,还会帮师尊顺利取到重塑肉|身的材料!”
陈开陷入沉默,不知道该不该打击他。
普通人家的孩子,想象不到天家的险恶。
南门柳也算是世家子弟,经历了生死存亡的危机,见识过人心丑恶,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过去,就让他恨之入骨,怨至入魔,那他若亲手解决这桩血淋淋的案子,岂不是必入魔无疑了?
“柳儿,”思考再三,陈开最终还是多劝了他一句,“你要小心,爱则加诸膝,恶则坠诸渊,这对你的修行而言是很危险的。”
“徒儿知道,”南门柳粲然一笑,比春风温柔,“师尊,徒儿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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