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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栀盯着银白色的电梯壁:“恼羞成怒。”

说话归说话,她还真怕顾维安在这电梯中再做出奇奇怪怪的事情。眼看着电梯停下,她先一步跳出去,“礼貌”地请顾维安:“顾先生,您慢走,小心脚下。”

顾维安垂眼看白栀的动作。

白色的衬衫将她包裹的严严实实,灯光仿佛给她皎白的肌肤镀上温润的珍珠光泽。这几天她胃口好了些,脸颊上终于鼓出了些肉肉,笑起来时小鹿眼有一个可爱的弧度,颊边的小酒窝只露出一点点。

这个酒窝曾盛满他。

顾维安说:“麻烦白经理。”

餐饮部这边也收到消息,早就严正以待,快速收拾整理好东西,就等着顾维安过去。

行政总厨是位三十岁左右的师傅,天生严肃脸,但脾气却极为和善。今晚顾维安的餐品有几道出自他手,他小心翼翼,生怕出问题。

他早就听闻顾维安要求苛刻、挑剔,便早早地守着了。腰上系着围裙,额头上亦有冷汗,眼看人过来,他率先走出几步:“顾先生,欢迎您来到后厨进行参观指导,您的到来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如此冗长的欢迎词说完之后,顾维安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看向周围的这些人,每个人脸上都是诚惶诚恐的笑容。

白栀引领着他进入厨房,有条不紊地介绍着:“我们酒店能够为客人提供鲁川粤淮扬、闽菜浙湘徽八大菜系不同的菜色,也聘请曾出任米其林三星餐厅的主厨……”

她今日白天为了投标书刚刚做了这部分的功课,也已经把这段倒背如流,此刻介绍起来,轻车熟路,信手拈来。

旁侧的人赞叹不已地看着白栀。

不愧是白经理,如此淡定。

即使是顾先生这样的顾客,她也能从容不迫地对答如流。对餐饮部的情况也如此熟悉,看来白经理业务能力是真的强。

顾维安并没有说话,他观察着厨房的状况。

——与其说是厨房,这里更像是严密的实验室。物品陈列整齐有序,光洁的地板上并无油渍,金属器具洁净干燥。

厨房人员严正以待,不安地等待着顾维安有可能会提出的要求。

仿佛顾维安就是一个□□,随时会引爆、炸的这房间人仰马翻。

顾维安慢慢悠悠地看着,时不时停下来触碰菜品、器具。

有的师傅正在做菜,他漫不经心地过去,问了几个简单的话题,那师傅也紧张不已地回应了。

差点让菜过了火候。

白栀不明白顾维安这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耐心地等这位大佬参观完毕后,递给他湿巾,好让他擦拭手指。

顾维安没有刁难主厨,他甚至没有和行政主厨过多交谈。

离开厨房后,他才问白栀:“你认为这种参观会让客人满意?”

白栀听出他言外之意。

她抬脸,从这个角度,看到顾维俊朗的侧脸,以及严谨端正的衬衫领上,凸出的喉结。

性感。

白栀问:“哪里有问题吗?”

“问题大了,”顾维安缓声指导她,“你好好想想,客人选择一家酒店时最重要的考量是什么?”

白栀毫不犹豫:“好吃!”

顾维安按了按太阳穴:“不愧是你……除此之外呢?”

除此之外?

白栀静心想了想:“干净卫生。”

“没错,客人选择酒店时的首要考虑因素就是安全,”顾维安瞥她一眼,“现在我右手边这个叽叽喳喳还贪吃的小东西除外。”

白栀:“……”

看在顾维安现在为她答疑解惑的面子上,她决定暂时不怼他了。

这段长廊并不长,顾维安放慢步子,以免她跟不上。

两人的腿长差距令步伐差异过大,她得走两步才能赶上他这么一步。

走廊中偶尔有人路过,看两人正聊天,皆无声行礼。

白栀始终认为自己和顾维安像是谈了一场地下情,如今被这么多人注视着,她有种隐秘的梦境被大白于日光下的感觉。

顾维安并没有,他以教导的语气告诉她:“厨房的卫生和安全永远要放在首位。而你方才让客人在后厨走动、随意触碰食材餐具的行为,显然是对就餐客人的不负责。”

白栀反驳:“你没有听说过吗?在服务业,‘客人就是上帝’。酒店的一切服务都是为了令客人满意,况且,触摸食材是你自己做的。”

“强词夺理,”顾维安笑了一下,“为一个上帝而置其他上帝安全而不顾,你认为这种做法正确吗?”

白栀噎了一下。

谈话间,两人已经走到电梯前。这是贵宾专属电梯,仍旧停留在这一层。顾维安先白栀一步按了按键,在无人看到的时候,他让白栀先进去。

“可酒店欢迎客人参观后厨这件事情,本身也是一种销售策略啊,”白栀苦恼,“难道要取消这个规定?今后禁止客人参观后厨?”

“那客人会更加质疑你们的卫生水平。”

白栀说:“顾维安你这么会杠是杠精转世吧?”

“急什么?”顾维安忍俊不禁,他看着白栀头发上的呆毛毛又翘起一根,忍住去rua她的冲动,“策略没有错,重点在于精细管理,以及制度、流程和实施中的差别。”

他说:“建议你和餐饮部进行沟通,制定详细的参观规章制度,譬如参观前需进行消毒、参观中不得随意乱触碰、不得与工作中的员工交谈等,严苛遵守。这样即能保留客人的知情权,又能加强客人对酒店管理的信任。”

白栀沉默了。

她忍不住看向顾维安。

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说话不正经,可他正经工作、指导她时的模样真的好迷人呀。

她的心都要一点点浸泡入甜蜜的滤镜中了。

“此类的规章制度,君白应该早就制定好了,”顾维安提醒她,“重要和困难的地方在于实施。”

话说到这里,电梯门叮地一声打开。

顾维安迈步走出,邓崎等人还在这边守着,急忙迎上来。

赵青山凑上来,偷偷地夸她:“牛啊,面对顾先生这样的大人物,还能做到不卑不亢。你可真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形于色啊。”

白栀谦虚:“应该的。”

别说泰山崩于前了,她还见识过顾维安崩射于前。

赵青山又低声问:“刚刚顾先生都和你说什么了?”

白栀刚想回答,冷不丁觉背后一股寒气,她抬眼,隔着人群,看到了被簇拥着的顾维安。

于是她压下心中的话,严肃脸告诉赵青山:“顾先生批评我上班时间和你交头接耳,说再这样下去,他就会和邓总反应,扣除我们奖金。”

惜金如命的赵青山瞬间噤声,乖的像个鹌鹑。

送顾维安抵达包间后,又等了约莫二十分钟,顾万生才姗姗来迟。

因这位糟糕的名声,邓崎犹豫片刻,并没有让白栀去迎接。

但凡有些接触的人,都知道顾万生是个行走的猎艳机。

白栀得以有了片刻空闲,在旁侧休息。

林念白今天也在,她这个年明显吃的不错,过的未必好。

虽然脸颊上多了一层肉,但面色不太好。

只是坐了一阵,便去了卫生间两趟。

每次回来后,眼角发红,口红也明显刚刚补过。

她明显是去吐了。

白栀泡了两盏茶,低头轻轻地嗅着茶香气。耳侧听人在聊八卦,声音不高不低,刚好灌进她耳朵。

“听说顾万生和顾维安是伯侄呢,怎么看脸完全不像?”

“各有各的魅力吧,你们是没有见过顾维安的父亲照片,也就是世安集团上任董事长顾文经,和顾维安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才叫做气度非凡……”

“可惜了,先后娶了两个妻子,一家子高颜值,结果都是英年早逝……”

白栀捏着茶匙,又放回原位。

踌躇间,又听到一句话:“顾文经头一个老婆,就是叫陆靖的那个,好像和顾万生有点关系。”

“啧啧啧,难怪顾维安和顾万生关系不好,绿了自己父亲的人,关系能好么?”

白栀头一次听到这种话,她凝神,正待细听,只听见门响,拿纸巾捂着嘴巴的林念白疲倦地走了进来。

方才大谈特谈的男同事迅速转移话题,改成了特朗普为什么会被叫做□□这件事情上。

林念白只稍稍坐了一阵,刚补好口红,就有侍应生敲门,说顾先生请林念白过去。

具体哪个顾先生,没说。

林念白走出去,她近些时日的裙子都很宽松,看不清腹部的情况。

白栀压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她状若不经意地接近方才正在谈八卦的人中,问:“你们从哪儿听到的?”

那个男的笑:“白经理,再早个十多年,这些八卦周刊上都有,后来闹的轰轰烈烈,顾万生动用了人脉,强制性停刊了,当时可被骂的不轻啊。”

白栀磕着瓜子,笑眯眯看他们:“还有什么啊?能讲给我听听吗?我都没听过哎,太可惜了。”

十多年前,她还在读书,触目全是无边无际的书籍题海。

哪里接触过这些东西。

男的不疑有他,只当白栀也是热切吃瓜的人,直接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全部和盘托出。

从这些人的描述中,白栀也粗略地了解到大概。

顾文经早些年接管世安集团后,曾娶了第一任妻子,名叫陆靖。

白栀曾看过陆靖的照片,一双小鹿眼,却带了一股倔强的气质。

婚后不到一年,陆靖生了重病。她身体原本就不适合生育,在临产时过世,生下一个死胎。

有部分八卦周刊信誓旦旦地说,陆靖的这个孩子是顾万生的,顾文经为了遮丑,才弄死孩子。

陆靖死后不到半年,顾文经火速和陆靖的妹妹陆晴结婚,次年生下顾维安,后来又有了顾清平。

顾维安十三岁的时候,顾文经因食物过敏意外去世;同年八月,陆晴溺亡。

白栀磕瓜子的手一顿。

她记得上次顾清平告诉过她,顾维安的真正母亲是陆靖。

她当然知道传闻不尽可信,顾清平所说也未必是真相,却还是忍不住为顾维安心疼。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白栀见过缺乏父母管教的孩子,尤其是男生。

一个个嚣张不已,从父母处得不到关爱,他们更容易变得堕落。年纪轻轻就拉帮结派,呼朋唤友地走,彼此称呼不是“哥”就是“爷”。

自以为天下无敌,结果没多久齐齐进了警局。

r大附中少有这样的孩子,但白栀见过职高和其他学校的男生,一口一个“你丫傻叉”,闭口张口“孙zei找ci”。

说好听了叫飞扬跋扈,难听点就是纯种24k傻逼。

他们日常就是聚在一起打群架,后来惊动公安局,一个个带回派出所批评教训。

顾维安不同。

除却情动失控时,他甚至没有说过脏字。

成绩永远排在前列,奥赛拿奖,体育全能,练的一手好字。

展示给大家的,永远是彬彬有礼,低调沉稳的一面。

没有人照顾,没有人关心。

他是怎么过来的啊。

白栀只觉眼睛有点酸酸涩涩的疼,连带着呼吸也有点抽抽的、不稳定的跳跃。

嘴巴里的瓜子也没了味道,苦的像是在向日葵和苦瓜偷情生下来。

她不嗑瓜子了,笑着和几个人聊了聊其他的事情。

有个男人四下看了看,压低声音,偷偷告诉白栀:“白经理,我前些天看见顾万生的助理和林念白站在一起说话。”

白栀:“啊?”

“说不定林经理现在还做着嫁入豪门鸡犬升天的梦呢,”男人颇有些不屑,“这是勾搭顾维安失败了,开始把目标对准顾万生了。”

白栀没有附和,她捏着瓜子。

这时,有人再度敲门,提醒:“白经理,顾先生那边让您去一趟。”

白栀应了一声,擦擦身上不慎沾落的瓜子皮,这才过去。

顾万生和顾维安这次谈话要求保密,事先关掉了房间和走廊上的摄像头。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白栀定定神,敲敲门,声音脆生生:“您好,我是营销部经理白栀。”

里面人为她开了门,白栀挺胸抬头进入。

林念白不在里面,倒是先前在酒吧中抢过男人的珍可,如今坐在顾万生身旁,正冷着脸喝酒。

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顾万生身旁还有个美女,看上去年纪不大,肌肤如雪。最吸引人的是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像含了一层水雾。

听见动静,美人儿转身,看白栀的目光有些不善。

谁都没有介绍白栀身份,顾维安示意:“白经理,今天辛苦你了,不如一起坐下来吃饭。”

他脸上是极轻浅的笑容,眼眸深如窗外星夜。

珍可看白栀时的眼神顿时和顾万生的美人儿差不多了。

刀子一样,嗖嗖嗖的。

白栀推辞:“为客人提供优秀服务是我们的职责。”

顾维安不置可否:“过来。”

他又补一句:“这是客人的请求。”

白栀这才走过去,坐在他身侧的空位上,仍不忘盯着他看,用眼神询问——找我做什么?

顾维安没有回应,他叫来侍应生,重新为白栀添了餐具。

顺便拿走白栀裙子上沾到的瓜子皮。

白栀:“……”

噫,她没有看到,难道刚刚这瓜子皮就一直在她身上吗?

顾维安低声说:“瞧我抓到什么?一只偷吃瓜子的小松鼠。”

白栀保持微笑,低声回应:“闭嘴吧您。”

桌子离得太远,顾万生听不到这边两人的说话声,倒是能看清楚他们的表情。

他大笑:“没想到维安对白经理这样照顾啊。”

白栀心想。

当然要对我照顾了,毕竟我是他老婆嘛。他不照顾我难道还要照顾你个龌龊至极的哦吉桑吗?

当然不能这么回答,她谦虚:“多亏了顾先生脾气好。”

“我可没见维安对谁脾气这样好过,”顾万生别有深意地打量着白栀,“不过白经理姿色绝佳,也难怪维安另眼相看。”

白栀感觉自己受到冒犯。

不知为何,她和顾万生说不了几句,就会涌出这种不适感。

没等她说话,顾维安先开了口:“见色起意和畜生有什么区别?大伯别误会,我不是指你那四任妻子,还有你数不清的金屋藏娇。”

闻言,珍可惊悚地看顾万生一眼,不着痕迹地往外挪了挪。

顾万生面色不改,但被顾维安这么一讽刺,他的注意力终于从白栀身上挪开,开始和顾维安聊些其他白栀听不懂的事情。

两人提到的人名,白栀一个都不认得。什么董事会什么股权,还有什么继承、遗嘱之类的,巴拉巴拉一大通,听的白栀脑仁发疼。

两人正聊着,有个服务生上菜,她本就紧张,恰好顾万生身边的美人抬头,一不留神打翻了碟子,甜果汤被打翻,汤汁瞬间流下来,滴落在美人的裙子上。

服务生吓坏了,连忙鞠躬道歉,战战兢兢,面如土色。

美人愤怒不已,站起来,一个巴掌扇在服务生脸上,斥责:“你干什么吃的?不长眼睛吗?”

她留的指甲长,一下去啪的一声,连带着指甲、美甲上的饰品划下去,服务生脸上顿时浮现出几道血痕。

她不敢抬头,仍旧低着头,眼睛中噙着泪花。

美人不解气,正欲扇第二掌时,蓦然,察觉到自己手腕被人拉住。

她用力,挣脱不开。

愤怒回头,只看见白栀冲她标准化微笑:“小姐,请交给我来处理。”

“处理什么?”美人皱眉,娇骂,“我这衣服可是el的,你们赔得起吗?”

服务生脸更白了。

白栀说:“我为此弄脏您的衣服而感到抱歉,同时也满怀愧疚。客人生气是应该的,但不应该动手殴打我们的员工。”

顾维安看着白栀顺畅地与人交涉,身体微微后仰,手指交握,放在胸腹前。

美人甩开了手,仍旧在气头上,提高声音:“怎么?我打她怎么了?我不仅想打,还想踢呢。”

顾万生就爱她这个嚣张的调调,看她这样打人的模样,丝毫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而美人也犹如受到鼓舞一般,趾高气昂地抬头。

白栀联系到公关组的人和领班,让他们过来,继续安抚美人:“我们这边会立刻为您提供新的衣物,也会为您提供淋浴更衣的房间,还请您跟随我们的员工——”

“我不要,”美人打断她的话,口不择言,“你不想让我打她?那行,你把你的脸伸过来——”

“够了。”

一道男声打断美人,语调平缓,却令美人忍不住颤抖了下。

顾维安看向顾万生,继续说:“大伯,你也该管好自己的人。”

在美人说话时,顾万生脸色也变了。

他忽然朝美人用力丢了个酒杯,骂:“什么狗东西在这里乱咬?也不看看自己身份,脏了人的耳朵。”

美人哪里想得到顾万生会突然翻脸,脸色煞白。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惊惧感让她立刻低头道歉,不敢再造次。

领班和公关组的人很快过来,把美人请走,也带走了那个不停哭泣的服务生。

这件事情算暂时得到解决,但白栀在这个房间中留不下去了,只觉空气发闷。

她随便找个理由离开,顾维安没有留她。

顾万生真是个变态。

这个认知愈发清醒。

先前人说起时她已心生警惕,而今日这一见,更是让她坚定了远离顾万生的信念。

白栀想找好友廖一可吐一吐苦水,冷不丁发现好友的头像变了。

原本廖一可的头像是个可可爱爱的小狗子,现在换成泰山迎客松,昵称也改了,变成“幸福美满”。

白栀:“……”

怀揣着“好友莫非被盗号了”这样的疑问,白栀戳她。

白栀:「一可,你什么情况?」

廖一可:「……」

廖一可:「说来话长」

廖一可:「院长给我介绍了个相亲对象,说是个赚不少钱的律师」

廖一可:「碍着面子不能拒绝,我只能把昵称改成中老年人最爱了,看看能不能让对方知老自退」

廖一可:「谁知道这律师微信是这种画风」

廖一可发来一张截图。

截图上,对方昵称:一帆风顺。

头像是盛开的莲花。

廖一可:「没想到对方也是这种中老年人画风」

廖一可:「生活不易,猫猫叹气.jpg」

白栀:「祝你早日摆脱黄昏恋」

她不想拿这种事情再去打扰被迫应付相亲的好友,去下一层的半开放式绿植阳台中透透气。

谁知刚到,发现顾万生的小美人也在。

绿叶随风摇,影子绰绰。

美人刚刚掐灭了烟,面色不善地看着白栀。她早换了一身衣服,咬牙切齿地盯着她,迎面就是一巴掌:“贱人,你是不是顾维安派来勾引——”

话没说完,白栀牢牢地掐住她的手腕,抬脚精准无误地踢中她肚子。

用了力的。

美人就像纸糊的灯笼,哪里经得住这一下,立刻变了脸色,捂着肚子跪下来。

而白栀则“惊慌失措”地后退几步,高声喊保安:“来人啊!这边有个醉酒的客人要打人了!”

-

与此同时,顾维安坐在栏杆旁的小桌前,刚刚加上江檐律师的微信。

令顾维安不解的是,江檐律师和他同龄,如今竟然用了莲花做头像,昵称还是“一帆风顺”。

好在审美和律师的专业素养没有关系,顾维安和他简单谈了几句,忽听见下面有动静。

顾维安低头看楼下,刚好看到刚刚的一幕。

包括白栀的那几下小碎步,以及脸上挂着的窃笑,还有如今保安在时,她泫然欲泣又惊恐万分的模样。

“……怎么是客人您?实在对不住了,刚刚看到有人伸手就打我我还以为遇见酒疯子了……哦不是在说您丑,我是说这种上来就打人的,不是傻子就是二百五……”

白栀清脆的声音随着晚风飘上来,顾维安忍俊不禁。

倒是有她的。

珍可站在离他五步远的位置,定定地望着他:“顾先生,你到底觉着她哪里好?”

她没等到回答,往前走几步:“你知道吗?这个虚伪的女人她早就结婚了,还在酒吧里点男人……不止一个。这样的女人,您能忍受吗?”

顾维安问:“关你什么事?”

珍可后退一步:“我是为您感到不值。”

“有替我不值的功夫不如先想想你自己,”顾维安欣赏着楼下白栀的演技,笑着看她在那里闹腾,“请珍可小姐离有妇之夫远一些。”

珍可被噎到,可她说不出什么。

只听见走廊末端一阵喧闹声,顾维安转身,没看她一眼,过去了。

原来是美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地找顾万生了,说自己无故被酒店员工殴打,矛头直指白栀,非要公道。

白栀面无惧色。

目光触到顾维安时,她有微微的躲闪。

美人声泪俱下地控诉完毕,邓崎的脸色很难看。

要是说旁人殴打顾客,邓崎是一点儿也不信。

可要是白栀——

就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还真有可能。

邓崎颤声问:“白经理,你真的打人了?”

在白栀说话之前,顾维安先含笑开口:“方才我在露台上看到了。”

邓崎更慌了。

白栀心中一紧,一双小鹿眼圆了,急切地看着他。

这个男人,该不会拆她台吧?

等等,酒店里殴打客人的下场是什么来着……

“是这位小姐先扑过来打白经理,白经理心中害怕,这才不小心还击,”顾维安不紧不慢地开口,“在认出小姐是店中客人后,白经理第一时间叫了人过来照顾,的确有些不容易。”

美人哭哭啼啼:“你撒谎,你和她一——”

话没说完,旁侧一直沉默的顾万生厉声斥责她:“闭嘴,还嫌今天出的丑不够?”

白栀不知道顾万生和顾维安谈了什么,只看到顾万生脸色很差劲地叫美人回去。美人落着泪,肩膀颤抖,哭的梨花带雨。

离开前,顾万生看了白栀一眼,那眼神和先前有所不同。

原本只是火星,如今添了一把稻草进去,燃烧的更剧烈了。

有了顾维安做证明,邓崎哪里敢批评白栀,只简单告诉她下次不要反应这样猛烈,便放她回去。

白栀本以为顾维安已经离开,谁知道顾维安竟在门外不远处的车中等她。

他仍旧穿着西装,膝上放着电脑,专注回着邮件,灯光映衬着他眉目深远。

一直看她上了车,他合上电脑,放在旁侧:“小腿还挺有劲,昨天怎么软绵绵的?”

白栀刚坐稳,被他一句话勾着,脑海中瞬间蹦哒出昨日的画面。

膝盖触碰到自己肩膀,顾维安按住她对折后的膝窝。

纤细的脚翘起来,没几下就没了力气,软而麻不说,还抽了筋,得要他握在掌中给她暖着脚心,慢慢地揉搓着抽搐蜷缩的脚趾。

白栀反击:“你和她又不一样!你简直像个石头。”

还是滚烫、炙热的石头,怎么推都推不开,只能任他揉圆搓扁的那种。

说完之后,她又叹气:“你看看我现在这生活,比当兵的还苦,忙的时候,连个双休都没有。”

顾维安纠正:“要看哪个国家的军队,据我所知,德军朝九晚五,周末双休。”

白栀:“……”

“还有瑞士,2014年埃航劫机事件,法国和意大利派遣空军,而瑞士飞行员那时休息,没有参与。”

白栀:“……还有这种事?”

被顾维安讲了这么一个不可思议的事情,白栀的疲倦感稍稍好一些。

她往顾维安身侧蹭了蹭,心头不由得又想起那些人八卦时候说的事情。

——如果顾清平没有骗她的话,那顾维安自出生后就没有见过自己母亲么?

——一直称呼继母为妈妈,被继母欺负,父亲也早早去世。

——继母过世后,顾万生觊觎他们的财富。

——被顾万生养大的、这世上和顾维安血缘最亲近的弟弟顾清平不理解他,甚至怨恨他。

顾维安没有得到过爱吗?

……

白栀抬脸看顾维安。

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好闻的香气,和年少时相比,有所不同,却同样令人安心。

顾维安并非现下流行的阴柔亦或者女相的美,而是一种纯正的英俊。他眉骨高,眼窝深,鼻梁挺拔,唇虽薄,但并不如传说中的“薄情寡义”。骨相极佳,皮相绝美。

上天赐给他好的皮囊,却拿走了他的幸运。

白栀忍不住主动去搂顾维安的右臂:“今天谢谢你帮我。”

在她双手搂住他的时候,顾维安身体微僵,继而不着痕迹地将她的手挪开:“今天嘴怎么这样甜?偷吃糖了?”

双手抱了个空,白栀茫然看他。

像是正抱着松果啃的松鼠,突然被抢走松果。

不解,疑惑,还有点委屈。

她这时候的眼神过于懵懂,顾维安叹口气,又重新把右臂塞回她手中:“轻点。”

白栀不懂:“为什么要轻点?”

顾维安言简意骇:“防止我兽性大发。”

白栀:“……”

她立刻规规矩矩,抱住胳膊也不敢用力,只是轻微地触碰。

昨天四五次呢,今日再来的话,她是真顶不住了。

不能回想昨日的狼藉,越想白栀耳垂越红。也不知道顾维安哪里知道的那么多花招,她的肚子都开始痛了,才堪堪被放过。

反倒是他,只让白栀帮忙了一次。

从顾维安身上,她真切地体会到,何为衣冠禽兽。

和旁人聊天时,他始终端方有礼,衬衫永远系到顶端,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可一旦和白栀在一起,尤其是亲密时,他就成了欲壑难平的狼,纯正的肉食性动物。

白栀觉着这样没什么不好。

人前禁欲却唯独在她面前纵欲,西装绅士脱衣暴徒,他纵情时的眼睛只有她能看,低喘只有她能听。

顾维安沉溺于她的甜美欲、望,而她也为他花招手段而愉悦折服。

简直就是在她性癖上疯狂跳华尔兹。

就是时间久了,营养有点跟不上。

-

抵达家宅时已经到了深夜。

顾清平坐在轮椅上,和平安为伴。

一人一狗孤单地看着月色,瞧上去还有那么点寂寥凄怆的味道。

平安摇着尾巴,欢乐地冲着主人叫。

白栀先一步上去了,唯独顾清平和顾维安兄弟俩站在廊下安静看月色。

顾清平感叹:“我刚刚看新闻,说是送外卖的超速撞了行人。就我看,就不该骑摩托车送外卖,横冲直撞的,多危险啊。”

“你说的对,”顾维安淡淡开口,“建议让外卖员骑你。”

顾清平不满:“哥,你一天不讽刺我会死吗?”

“不会死,”顾维安悠悠开口,“但会不开心。”

顾清平停顿了下,转移话题:“你说栀子给狗狗起名‘平安’是为了什么?因为我们两个吗?”

顾维安终于看向自己这个傻白甜弟弟:“你脑袋中怎么装了这么多匪夷所思的蠢念头?”

顾清平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开口:“平字在前面,说不定在栀子心中,我比你重要呢。”

顾维安弯腰,从平安口中拿出一个小球,顺手摸了摸狗的脑袋。

平安开心地摇着尾巴。

顾清平严谨推理:“我觉着栀子喜欢上你简直是个不可思议的事情,明明我和栀子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我从初中就认识她了,我们俩一起逃课一起上网一起开黑……”

顾维安安静地听他说完,然后将狗狗咬的球递给他:“咬住。”

顾清平茫然:“为什么?”

顾维安解开衬衫袖扣,往上挽了挽,淡淡开口:“等会打你的时候,你别出声,免得打扰你嫂子休息。”

-

白栀霸占了顾维安书房中的书桌,她还在检查投标书。

这是她参与的第一次投标,担心会出遗漏。

朦胧中听见外面似乎有男人的哀嚎声,她提高警惕,趴在窗户上外下看,只看到平安开心地转着圈圈摇尾巴。

她摇摇头,按按有些痛的太阳穴,继续看资料。

十分钟后,顾维安推门进来,看见她这样努力勤奋的模样,赞扬:“栀子真是爱学习的好孩子。”

白栀愤愤不平:“昨天欺负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我是孩子?”

顾维安俯身,下巴搁在她头顶上,低声说:“正是我棍棒教育才能教出好孩子。”

脖子有些痒,像是落入了无尽的桃花。

白栀脸热心跳,忙推开他:“不行了,我得继续看资料。”

顾维安知道她忙,也不再扰她,径直另找了本书,坐在她对面,慢慢悠悠地看。

白栀再度更改完方案,一一纠正,仍不放心。

她放下勾画的笔,叫他:“顾维安。”

“嗯?”

“你帮我看看我做的方案好不好?”白栀眼巴巴看他,“虽然已经完成的差不多了,但我还想听听你的建议。”

顾维安没有看她,自顾自地掀开一页书:“叫爸爸。”

白栀顿时犹如火烧般红起来。

她抗议:“我不要,这个称呼太变态了。”

“求人总要付出点代价,”顾维安凝神思考,将书合上,侧脸看她,“两个字而已,让你这么叫不出口?”

白栀不言语,她还在低头看那些资料。

现在她脑袋中被这些数据和关系网搅和在一起。黑色的方方正正字体如今成了小蚂蚁,吱吱啦啦地挤着乱蹦跶,让她头晕眼花看不真切。

她捏着笔,指节有点发白,耳朵很热,闷声说:“求你了。”

顾维安不为所动,他把书放在桌子上,手中捏了支钢笔,慢条斯理地把玩着。

金属特有的质感,衬着他的手指修长,有股斯文败类的禽兽气。

他这样的人,有的是耐心。

在得到甜美猎物之前,他绝不会轻易调转枪口。

五秒后。

白栀忽然啪地一下放下笔,声音轻且脆:“爸。”

“乖宝宝,”顾维安松开钢笔,含笑,“让我看看——”

“爸,”白栀却没有被他占便宜的气恼,仍旧看着他身后,面色惊异,“您怎么来了?”

她站起来的动作过大,还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书。

顾维安手一顿。

他转身,看到身后不远处、面色铁青的林思谨。

作者有话要说:  浪过头是要接受教训的~

挨个儿啾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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