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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无明且战且退,一边往树后避,一边观察场中情势。
半路杀出的两人身量矮小,还是孩童模样,粉雕玉琢甚是可爱,手里的法器却有点可怕。
那法器形似长鞭,并非皮质,而是由白骨制成,幽幽地泛着暗红色的光,想来饮血不少。
整条骨鞭长逾七尺,可绕身几周,攻幅广得出奇。鞭柄有儿臂粗,够两小儿一握,一节细过一节,末端不及一寸。鞭身时不时伸出倒刺,勾人皮肉于无形,可见阴毒。
肖无明凝眸,见护在废物器灵前面的是个青衣男子。
他两手下垂隐在袖中,指间的焦黑还没褪干净,想来焚灭三界的炙鬼王焰便是由他使出。
肖无明偏头细探,猛然发觉青衣男子周身的气息与他从器灵手中夺来的纸伞如出一辙,甚至更为醇厚。稍稍一想,当即恍然,原来沾染寒微气息的器灵不过是个诱饵,这青衣男子才是他寻觅百年、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肖寒微!
在宁湖衣的怒斥下现身的二人自然是妙心和妙音,先前各自一鞭皆未尽全力,不过慑一慑肖无明罢了。
妙心收了鞭子,眯眼看向宁湖衣,见宁湖衣面色冰冷,隐有要发作的意思,暗道一声“糟糕”,赶紧腆着脸朝顾少白赔笑,“少白公子没事吧?主人吩咐我们随护公子左右,不想这厮狡猾,道行还在我们之上,又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隐藏了修为,我俩一时疏忽,竟没察觉出他的歹意,让少白公子受惊了,罪过罪过。”
妙心向来冲动,什么事都摆在脸上,论察言观色,自然不比妙音。
连妙心都察觉出宁湖衣的不快,妙音又岂会不知。更何况这回她不仅有份,还在明知宁湖衣要事缠身、不及赶来的情况下唆使妙心与她一同袖手旁观,想借机试一试顾少白,却什么也没试出来,这会儿被宁湖衣当面撞破,怎能不心惊肉跳。
唯恐宁湖衣责罚,妙音嬉笑一声,赶紧添道:“锁魂笼可是上古神器,哪那么容易坏,少白公子尽管放心就是。再说主人对您一片心意,怎会毫无防备,置您于险境?就是豁出命去,也不舍得让您伤到半分呀!今儿事出突然,稍有耽搁也是情有可原。就算真遇着了什么棘手的事,您且安心等主人来就行了。喏,这不是急急忙忙赶来了嘛。”
若说妙心一番话还有些自责的意味,轮到妙音,则是□□裸地避重就轻、祸水东引了。
妙音明里暗里为宁湖衣说了不少好话,目的却在揭过两人因私心失职这一页。深究起来,说顾少白修为尚浅、识人不清还情有可原,换作他们,没察觉出肖无明有鬼绝无可能。究其原因,笃定锁魂笼不会出差错是一;二则,他们二人跟了顾少白许久,村里村外摸了个遍,到处都寻不着西极池的踪迹,几乎已经认定顾少白是个冒牌货,再要护着顾少白,就有点不情愿了。
纵然心里这么打算,有宁湖衣在,就是给他们十个胆子也说不出口。
妙音看宁湖衣不言不语,正想着要不要再说个两句补救补救,就见宁湖衣转头,轻飘飘地递了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过来,吓得她一个哆嗦,已然腿软。
宁湖衣冷哼一声,没再管两人。
他低头看了一眼蜷缩在地的顾少白,暗恼自己太过托大。妙心、妙音机灵有余,实则不如灵心、灵音听话。正欲扶顾少白起来,几丈开外的肖无明突然有了动作。
见几人堂而皇之地无视自己,肖无明非但不恼,反而趁着这空当小施一术,挥手直指两小童。
两小童眉梢一挑,扭身躲过,跟着挥鞭迎上。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法术,不过一堆纸偶,数量多些又何妨,几鞭子下去全成了渣滓。打起来哗啦哗啦的,也就听上去声势大些罢了,骗骗乳臭未干的顾少白还凑合,想用傀儡术摄他们的精气加以控制,未免想得太美。
两人扫干净傀儡,不免发笑,冷不防脊背一僵,再动已是不能。
傀儡里埋了种子,形似苍耳,布满倒钩,只要沾上,再难甩脱,而一旦爆开,则迅速发芽抽枝,密密麻麻缠住人身,将两人牢牢缚在原地。
荆藤有倒刺,仿佛有生命,越是挣扎,绞得越紧,虽不致命,脱身绝非易事。
肖无明趁此空隙,已将咒法吟唱完毕,振臂一喝,召出一株参天巨木。
这巨木本就极高,竟还在轰轰然地不断往上长,似要把天都捅破。
巨木引雷,不多时,落雷通彻整个树身,于树根处聚成一团,带着噼啪炸裂之声,直指宁湖衣。
宁湖衣一愣。
一上来就是先天秘技奔雷栖木,看来真是恨他恨得可以。好在他早有防备,勾手召来树下纸伞,对着奔来的落雷撑开,伞前骤然生出一面风盾,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向外扩散。
悍雷甫一接触风盾,便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虽未穿透伞面,仍将伞后的宁湖衣震得一颤。
宁湖衣蹙眉,后退一步稳住身形,单手掐诀开始念咒,待咒成,对着伞柄用力一推,伞面霎时发出一阵白光,将伞外之物尽数弹开。
纵然雷咒锐不可当,也无例外,强行改变方向,顺着来路扭头折返,迅猛地反扑回去!
待雷咒弹尽,宁湖衣将伞收起,俯身朝顾少白伸手,“来。”
顾少白蜷身护住丹田,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也不说话。
肖无明凶骇的面容还残留在脑海中,此刻虽毫发无伤,仍是让他心有余悸。两小童寥寥几语,更是让他明白过来自己安然无恙并非肖无明手下留情,而是宁湖衣早有后招,哪怕被人捣穿丹田,也有锁魂笼保命,厉害如肖无明亦不能伤他分毫。
该庆幸吗?庆幸从穷途末路逃出生天,还真多亏了宁湖衣的一片心意,力挽狂澜救他于水火,让他切身体味了一番死而后生的大起大落。
所以他现在是不是该顺着妙心、妙音的意思,抱住宁湖衣的大腿感激涕零,又或者折服于宁湖衣的深谋远虑,愈发对他高明的手段深信不疑?
顾少白闭上眼睛,摸了摸心口的位置。
胆小如鼠、慌不择路、丑态毕露的人,是他。以破竹之势闯入结界救了他的人,是宁湖衣。甚至此刻,宁湖衣面上焦急依旧,可这并没有让顾少白好受多少。
他无法自欺欺人,摆出一副庆幸和感激的姿态去回应。胸腔中汹涌而出的是被骗后的恼怒,夹杂着不甘与自嘲,堵得人说不出一句话。偏偏以他如今的身份又毫无恼怒的立场。说到底,不过他人手中一个玩物罢了。纵然被人弃之不顾,即便恼怒,顶多换来一句恃宠而骄,何其可笑。
没得到顾少白的回应,宁湖衣一下皱了眉头,以为顾少白一番奔逃累脱了力,遂蹲下身想扶顾少白起来,被顾少白一个翻身错开。
“还闹脾气了?”宁湖衣无奈,失笑一声,使了些力,强行将顾少白拽起,另一只手擎着纸伞,轻轻往上一抛。
纸伞跃至空中,缓缓打开,落地后,化成一座步辇。
步辇由白玉雕就,十分宽敞,可供三四人同坐。华盖边缘坠着一圈拇指大小的东珠,霜色织金的纱幔一铺而下,用缠金的玉钩勾起,华贵非常。四角抬辇的是四个半人高的玉质偶人,神情各异,栩栩如生。
整座步辇即是一尊防御法器,周身微微发着白光,自成一结界。
宁湖衣扶着顾少白入座,指了指远处激战正酣的两人,笑道:“身为仆下擅违主命,不可不罚,你且看着。”
不消他说,步辇外的两人已然吃了不少苦头。
片刻前,宁湖衣用伞挡下肖无明的雷咒,又促狭地将雷咒弹回,两人满以为肖无明这下该自食其果了,便喜滋滋地等着看好戏。不想巨雷行至半途,一分为三,一股循肖无明而去,另两股拐了个弯,直冲他们袭来。
两人登时跳脚,扭头四处躲闪,饶是如此,仍被悍雷烧焦了半边衣裳。
元婴期的先天秘技果然厉害,两人感叹的同时,不忘分心去看肖无明的下场。
哪知肖无明非但不躲,反而挺直身体,大口一张,将落雷尽数吸进腹中,消化完后,阴谲一笑,掠过他们二人,再次盯上宁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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