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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默言诧异抬头,沉默片刻,道:“我一直想的是和你举案齐眉,可惜——”
“可惜世事无常。”杨寒衣苦笑,道:“你没有料到你的身世藏着秘密,更没有料到你会是狼族人,你没有料到因为你的身份,我们之间会有隔阂,你会迫不得已给我和离书。”
樊默言捏着茶杯,盯着杨寒衣,不说话了。杨寒衣凝定他面容,忽而长叹一声,道:“默言,你知道吗?我很不想和你和离,但我知道你心中的想法,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好,所以我认了。”
“你该知道我的苦衷。”樊默言道:“我现在这样,保护不了你,会是你的拖累。”
杨寒衣不接他话,而是撩了马车帘子,看向车外,呢喃道:“我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有天涯漂泊的一天。记得第一次,听说要嫁给你,得知你是痴傻,我本能抗拒,因为我不想和一个傻子过一辈子,后来知道你不是痴傻,藏着苦衷后,我想了解你,知道你。
“第一次和你见面,你送我一只小狗,我心想喜爱小狗的男人对人应该不会差。后来嫁给你,很轻松,很自在,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觉得很开心,我以为我们会这样相互扶持过一辈子,不料……”
“不料上天给我们开玩笑。”樊默言唇抵杯沿,轻唇慢语道。杨寒衣接着说:“你身份的事我从不介意,我不介意中垣他人的眼光,就像你不介意人家谈论你是痴傻克妻一样,我不看重那些世俗礼法。一直以来,我都想和你有个家。”
“哪知道……二狗死了,呵呵……我现在都忘不掉二狗尸体横陈的模样,娇娇险些被卖到窑子去,我担心娇娇以后怎么走出这件事,在我还未有还过神来,你身份的事直接暴露,那个时候我险些万念俱灰。在这世道,我靠不住杨家父母,靠不住那些喜欢是非的邻里,身边没有人脉,祖上无荫蒽照拂,在我身边的只有你,哪里知道,现在连你我都把握不住,其实想想,觉得自己挺可悲。”
“我不知道当时在漯河的雪地里找到你我是什么感觉,只是看到你浑身是血的第一眼,我感觉身体像灌了铁,每一步都沉,我抑制住自己,反复说你还活着,还活着。知道你还留着一口气,我欣喜若狂,就像一条濒临死亡的鱼,找到最后可以依靠的水源,我以为我们会相濡以沫。你依偎在我怀中,颤抖着手给了我一纸和离书,我心下气血难平,强撑着一口气挽留你。后来你还不罢休,甚至在刘大夫家和我分房,也是那晚后,你性情大变。我不知道你那晚遭受了什么,变成现在这样……”
杨寒衣放下帘子,弹弹衣领处的雪水,说:“再过一个多时辰,前面就是玉门关了,你若是对中垣土地还有点眷念,可以留下来,我杨寒衣永远是你樊默言的妻,和离书就此无效。你若想回塞北去,去找寻你母亲的秘密,找寻你脖子上羊脂白玉的传说,和你的族人在一起,我自不会留你。”
樊默言看了杨寒衣许久,道:“什么意思?”
杨寒衣笑笑,道:“你先喝茶,外面冷。”
樊默言道:“你我已和离,这茶我不能喝。昨晚和你好,我是心甘情愿的。”
杨寒衣说:“都过去了,和离书已经写下,心甘情愿还是不情不愿,施舍可怜都不重要了。”
樊默言一愣,双眉拧巴,杨寒衣郑重其事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这个拿着吧,这次是我亲手写的。”
“其实吧,还是很舍不得你。能嫁给你也是我的幸运。”杨寒衣微微一笑,道:“这是我亲手签字的和离书,从此你我真正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剩下的一半是羊脂白玉,百两银票。前面玉门关,自此别后,你我山是山,桥是桥。你在中垣已经无家,狼族的族人在等你,你拿着羊脂白玉去找他们吧。我们……缘尽于此。”
樊默言手上的茶杯登时掉落,风吹动马车帘子,灌入内里,哗哗作响,把和离书吹开,露出那雄浑的三个字“杨寒衣”。
“为什么?”樊默言一时之间难以相信。
杨寒衣道:“哪里来那么多为什么呢?都说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们在一起三个多月,这说的也是这么回事。不要为了我忘了自己想要的生活,去过本属于你的生活罢。夫妻一场,我身上也没什么留给你的。”
樊默言眼眸发红,沉默看着杨寒衣,杨寒衣不知道樊默言心中是什么想法,这个人自性情大变后,木讷的很,喜行不露于色,目前这样,姑且当做不舍心酸吧。本来释然的心此时发酸,杨寒衣又说:“本来呢,是想和你做一辈子夫妻,但你是塞北的人,你母亲的身份还不容小瞧,你没必要一辈子带着一个奴字活。要是在中垣,你还是要饱受中垣人的白眼,忍受那些人的唾弃驱逐,你已经遭受了二十二年的流言,往后的日子没必要在这样过下去,毕竟人言可畏,众口铄金。”
“我希望你可以堂堂正正的活着,可以问心无愧的活在自己喜欢的土地上。我生于农家,没什么大志向,能吃饱饭,兄弟姊妹和睦,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受战乱之苦,这些就很好……可是人的命,说不好,都是注定的。我们这算是命中的劫数,哎,你看我,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都是些抽风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做不成夫妻,还能是知己,还能在彼此心里,反正以后,你在狼族好好过,我会记得你的。”
杨寒衣唧唧歪歪一堆,也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是否有分寸,金山在外面喊——
“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杨寒衣将重新煮好的茶水递过,樊默言沉默坐在对边,杨寒衣小孩子,肩膀还未长开,略显稚嫩,和樊默言相比幽柔的让人心疼,勾起身子将茶水送到樊默言面前,腾出一只手来摸了摸樊默言的脸,又捏了捏他的肩,心里很舍不得,不舍也只能是舍不得,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都是注定的,该是放樊默言去选择属于他的生活,带着回中原。樊默言只怕要承受的更多,后面有可能命都保不住。
和他成亲到此,已经有了三个多月,身体是被樊默言调养好的,刘氏砸头,也是樊默言去请的大夫,身上用的狐狸毛披风是樊默言亲手做的,每晚睡觉自己身体寒,被子也是樊默言暖好的,洗脚洗澡水都是樊默言煮好的,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对,连关系都有了,杨寒衣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为什么古代男人那么喜欢找小妾了,小妾再怎么不值钱,和奴,物品没什么区别,但给人的依恋之感,短时间难以消失。
让樊默言走也好,他经不起第二次伤害了,到那时可能真的是命都不保。
“和你在一起,很少煮茶,伺候你。作为你的妻,倒是你照顾我多些。”杨寒衣道:“喝了这杯茶吧,塞北那边怕是难喝到了。也是我作为你的妻,给你煮的茶。”
樊默言迟疑片刻,接过茶水,沉默看着杨寒衣。杨寒衣撩开帘子,前方‘玉门关’三个字模糊可见,对金山说:“现在大雪还未下,金山你在前面停下吧。我和默言有话说。”
金山一甩马鞭,说:“好嘞。”
樊默言已经将茶水饮下,杨寒衣说:“我能抱抱你吗?”樊默言喝了茶,已经做了选择,终究塞北的家是他最后的选择。从此以后,这个男人怕是再难见到了。此时抱一抱,好记住他的味道。
樊默言静静看着杨寒衣,继而双臂微张,搂着杨寒衣,杨寒衣只觉那双有力的手紧紧箍着他的腰身,传达的力量一如既往让他安心,就想这样牵着樊默言的手,共患难,同甘苦的走下去。
杨寒衣闭眼在樊默言怀中小寐,樊默言空出一只手自顾的捯饬茶几上的茶水,末了递给杨寒衣一杯,杨寒衣睁眼时,茶香气扑了一脸,接过茶杯,只见茶水泛着红,他道:“默言,这茶水怎么是红的?”
樊默言笑了笑,说:“多煮了些时辰,我换了水,换了茶叶,你喝着试试,那是从刘大夫家拿过来的药茶。”
杨寒衣笑了,说:“默言煮的茶,还是那么好喝。”旋即,一饮而尽。
杯中茶,一滴也无。樊默言看着那杯子良久,茶杯边缘,红色茶渍格外妖艳,像在说个一个故事。
一声马蹄嘶鸣,金山道:“玉门关到了。”
杨寒衣往樊默言怀中窝去,狠狠吸了吸属于他的气息,方才转身,去抱着娇娇下车。樊默言跟着杨寒衣下来。
天空乌压压的一片,几只乌鸦缩在枯凸的枝干上,北风吹着乌鸦毛在空中翻卷。樊默言站在马车边,杨寒衣站在他身边,金山站在樊默言左手边,低垂着头。杨寒衣再拍樊默言肩头,捏了捏,后牵来两匹马,马上驾着一把弓。
“就此别过。”杨寒衣说:“两匹马给你和金山,包袱我给你准备好了,你最爱的牛角弓也在上面,娇娇还在睡觉,你抱在怀里,用狐狸毛披风围着……”
杨寒衣念念不舍,细摸狐狸毛披风,咬牙递到樊默言手里,道:“娇娇年岁小,我这个当爹爹的也没给她什么,还累的她遭了好些罪。你们去塞北时,路上小心走。”
樊默言抱着娇娇,拿着狐狸毛披风,人怔愣的没有一丝生气。杨寒衣故作轻松的笑笑,说:“我走了。希望五族不要和中垣再有争端,不再战乱,希望下次再见你我不是在战场上。行了,我走了,你们也走吧。这天大雪呢。青山隐隐情不改,渌水绵绵义不绝,别过!”
杨寒衣这才上车,郑钱驾着马车。樊默言抱着樊娇娇,久久沉默不语,风声哀嚎呜呼,樊默言像个木头,金山站在他身边,背着包袱,两人目送杨寒衣马车离去,商队浩浩荡荡离开,两人始终沉默无话。
杨寒衣撩开马车后帘子,朝后看去,玉门关三字在眼中渐渐变小,樊默言和金山的身形淹没在狂风黑云中,剩下一个小黑点。
风夹杂着点点小雨,越来越大,商队车夫们这次是背风而走,时而朝南,时而走北,又沿着官道迂回前进,尽可能沿着山坳走,避开大风。这是玉门关最难走的一段路,空旷无边,广袤无垠,几个小土丘丝毫不挡寒,粉尘夹杂着雪子铺面而来,似一个发狂的巨人,一迈万顷山河皆吞没。
杨寒衣知道玉门关就这样走过了,现在在转折至湖北,如果在湖北放晴,他们基本能熬过来,不会冻死在雪天,要是湖北也下雪,这雪灾怕是难逃。
行脚的商人们最苦,每年天南海北的跑,有些命苦冻死在路上,那是常有。行脚的商队就是为了点银子,又是走南又是闯北,在淮河,信阳,襄阳,枣阳进行二次倒卖,那时候就是和正经的江南商户打交道,江南商户最是狡猾,尤其是湖北,民间俗语说:‘天上九头鸟,地上湖北佬’,说的就是湖北一带的人,精于算计,最会生意之道。到时商队在这里换了银子,回家过年图个喜庆。
然,五族动乱,骚扰边境,前线将士,吃喝拉撒,都要银子。户部无法,只能加大征税力度,行商赚取的几个银子都不够交税,这也是为何杨秦氏要紧巴巴的扣着大米过活,要真如杨寒衣那吃法,杨家的几个小的不用活了。户部征税抽一层,打点相关富商抽一层,乱七八糟人情往来一层,行商的最后赚钱能养家糊口已然是万幸。
即使如此,每年还是有络绎不绝的商人们上赶着去塞北,就是为了多挣点银子,吃个饱饭。
到了苏州,这些豹子胆,老虎片,药材,香料又是白花花的银子。再去苏州换取苏绣,贡茶,胭脂水粉,绫罗绸缎,蚕丝锦缎……发财了!发大财了!腰缠万贯指日可待。
杨寒衣意识迷离的靠在马车沿壁上打盹,下意识找一个温暖可靠的肩膀,寻找熟悉的味道,却摸不到人。
和樊默言处了三月多,只要樊默言在身边,基本都是在樊默言怀里滚过来的,不是滚过来也是被樊默言抱着睡过来的,现在人走了,倒真的有些不习惯。
外头的冷风从车缝里钻进来,一阵一阵的,杨寒衣扛不住寒,往毯子中缩了缩,忍不住一个喷嚏打出去,十分狼狈。
马车在一片柏树林停下,郑钱在前面,顶着风雪喊:“小公子,风太大,这雪下起来了,商队顶不住了。我们要找个客栈驿馆落脚!”
杨寒衣头脑昏沉,迷迷糊糊应了声,话刚罢只觉腹部隐隐作痛,一阵一阵接着来,疼的他额头汗滴答掉,身体不受控制往软榻上歪,余光扫过马车,瞥见茶几上残留的茶杯,茶杯边缘的红茶渍夺目耀眼。
心下‘咯噔’一下,思及昨晚樊默言那卖力行径,那是没有庇护措施的交合,怀不怀这可说不准,那茶……
杨寒衣疾爬过去,拿着茶杯茶叶仔细看起来,茶叶中间那夹杂的益母草梗让杨寒衣心一凉!
既然是避子茶!
“樊默言!孩子的事哪能你一个人做主?!”
杨寒衣眼眸发红,一手砸了茶杯,怒火攻心,登时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感觉自己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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