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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一开,桃花杏花百花俱都开了,花宴也跟着多了起来。
原先嘉玉不曾得到管家的差事时也算清闲,领了嘉清偶尔与郡守家的小姐们坐坐,杜姬便是不能出宴,在家请了几个相熟悉的姐妹来也是有的。
如今,这一封封的贴子下来,倒是愁苦了嘉玉。一来因着年纪已是虚十三,早有人想相看了,她却是不喜的;二来没有嫡母的孩子,又领了管家的差事,这些家宴是去也尴尬不去也尴尬。
嘉玉回绝了一些贴子,也选摘着留了些,便是她不着急,嘉清也该预备着了,带出去让别人看看,也好看看别人。
看嘉玉一脸的忧色,映菱自是知道大姑娘的难处,却也是没办法,要不怎么说没娘的孩子像颗草呢。凭你地位再尊贵,后院里没个主母压场,却是个十几岁还未出阁的嫡女出面,走出去便是人家面儿上不说心里也是看轻的。
杜姬自是明白这一点,所以便是萧景山不抬了她的身份,任凭着嘉玉怎么罚她院里的丫头,心里边儿再不痛快,左不过这院儿里的正经妾氏只得她一个,在无人处竟也轻哂一声:倒要看看你如何寻得好归宿。
嘉玉再怎么苦恼,下人们该报的事儿一件也不会少。映菱拿眼瞧着嘉玉,问道:“康姑姑回来了,大姑娘可要见?”
嘉玉抬了眼,脑袋里打了几个圈。原先她还想着躲躲清闲,又甚或者干脆请爹爹扶正了杜姬也好,可最终她还是忍下了。不为着别的,要是把杜姬扶正,头一件便是她的婚事就不能自主了。她又不是前世的老祖宗,人人都供着。
想到此关节,便是再难,嘉玉也要撑下这个家。要撑起这个家,首要的便是将府里各关节的人换成自己信得过的。
嘉玉垂下眼继续看着账本,口中淡淡说道:“见。”
康姑姑是赵氏去的头一年进来的,来便是伺候她,后来又被调去了厨房,再后来赵氏过世不到半年,她又被调走了,只管些粗使丫头,便丝毫与公子姑娘沾不上边儿了。但她留给嘉玉的印象却是极好的。
康姑姑低头进来,在离几案十来步远的地方便再不往前走,端端跪下请了安。
嘉玉也不看她,好像没听到她声音似的,继续看着账本。
康姑姑心里边打鼓,想着前两日还赏了东西,怎的今日又是这副模样,莫不是她哪里出了错处?稍微抬头看了看映菱,瞧着映菱只轻微摇头便不再说话,她便又安静的跪着。
嘉玉看得完一本,这才抬起头来,淡淡问道:“康姑姑在萧府也七八年了罢?”
康姑姑听得一问,头也不抬,俯在地上道:“七年又十个月了。”
嘉玉瞄她一眼,又拿起另一本账本,说道:“这是上月厨房的账本,你看看。”
康姑姑恭敬的起身接过账本,便是粗略翻看了几眼,似已知其中关窍,合上账本,说道:“不在其位,原是不该说的。但既是大姑娘问了,奴才便知无不言。”
嘉玉知道,母亲当时看上康姑姑有一点便是因着她识文断字,若不是因着争战失了家人,只留下一个独子,她哪会签了死契到萧府。于是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康姑姑得了令,便将厨房那一摊子的事儿说了个透彻,连着如何采买,采办是如何吃子儿,又是如何将那次货当成好货说得头头是道。便是府里头那些个离不了大厨房的主子下人们是如何给厨房掌勺人好处,厨房又是如何克扣府里的食例俱说得一清二楚。
嘉玉当然知道这些个中关节,只是前世也从不曾缺了银子,又不曾当家,这些事儿便一睁一闭就过了,还真入不了她的眼。如今既是当着家,便没有让人欺哄了去的道理。
康姑姑自不与府里那些个攀附之人搅在一团,便是对杜姬,也是只敬不畏,无论放她在哪,俱都以将自己的事儿做好为原则。独对大姑娘,从来都是恭敬有加,无论大姑娘是否当家,遇着了要决断的事儿也只请了大姑娘说道。
康姑姑离了灵花台仍是回了下人院子。但过了晌午便听到张嬷嬷从厨房里撤了下来的消息,却又没说谁去填补,只叫厨房里平日的掌勺婆子代为管理半日。
晌午后嘉玉还亲自去了文溪苑。文溪苑的下人们得了消息,早就将正厅收拾了出来。
公孙良为着伤未好全,也不常去衙里,只在凌珩有空时与之谈论。嘉玉去时便遇了个正着。
嘉玉身后婆子丫头自是跟了好几个,进了文溪苑正厅,一个个面色肃然,黑压压立了一屋子的人,吓得寻桃、尔兰两个丫头大气儿都不敢出,以为文溪苑又出了什么差错,只李嬷嬷,仍是气定神闲,肃立在一边。
刚进得厅,婆子们便下了帘子,尔兰几个又将耳房里准备好的的屏风拿了来断在厅中,把座设在屏风后,便是门外有个路过的小厮什么的,想瞧也是瞧不见的了。
除了映菱、寻桃、尔兰几个大丫头和李嬷嬷,其他的下人们都退到了屏风后,排了例候着。小桌上早已放上了几碟儿点心干果,又上了桃花茶,一时果香扑鼻,香气四溢。
公孙良也不知这是吹的什么风,但能见着嘉玉他却怎么都是高兴的,便只挂了淡淡的笑,看着嘉玉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既是来了,他还想着把那两瓮梨花蜜给她。
嘉玉面色坦然,心里却不自在。凭她两世为人也猜不透公孙良居心何在。
文溪苑虽是客院,却一应的梨花木打造的门板案几小桌,端进来的也是镶了银边儿的瓷碟儿,虽比不得主子房里镶金边儿的一应用俱,却也是在图案上下了功夫的。府里下人多,又重规矩,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倒像全了深闺小姐的样子,哪里与他前世所知的嘉玉还有半点相像的地方。公孙良原先并不知道嘉玉的出身如此贵重,如今瞧了半月,才知道,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对嘉玉的了解还浅得很。
虞微坐了下首,看嘉玉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她传的话有不达意的地方,竟是一点也看不出高兴的样子。眼一垂,手便不自觉的绞在了腰间,因着是坐姿,倒叫别人看不出来。
见人都到齐了,嘉玉扯起了笑容,侧身看了公孙良,温言道:“昨日虞姐姐来说过了,公子与哥哥拜了把子。我觉着这是好事儿。府里一向人丁不旺,如今有了公子和虞姐姐进来,倒是热闹了许多。”嘉玉嘴里说着拜把子,却没改了口,仍是先前那样“公子”、“虞姐姐”的叫着。接着又说:“便是如此就是一家人了,虞姐姐再住在客苑一来不方便我们姐妹说话,二来也没这个规矩。”
虽当世于“规矩”二字看得不甚重,丝毫比不得嘉玉所来之年代,但公孙良出自大家,也知道“规矩”二字于大家女子的厉害,他可以教她读书识字,这上面却是无法。虞微便是只嫁于萧府为妾也算有个好归宿,便不得不懂些规矩。只是虞微一个孤女,又跟着他这些年风餐露宿,哪还有规矩可言。如今既是入了萧府,就该慢慢养起来,便点头道:“大小姐想得周到,小微以后便劳烦大小姐了。”
嘉玉垂了头,捏了捏左手腕上的金镶玉,说道:“劳烦倒是说不上的,只是若日后有什么事儿处理得让虞姐姐不如意的,还请虞姐姐不要闷在心上就是。”
虞微本还认真听着,到这一句便温温柔柔的说了话:“大小姐这话说得,可是让奴家无地自容了。能与大小姐一处,自是奴家的福份,谢都来不及的。”
嘉玉喜欢虞微的样子,有自知之明,却不会让自己受屈。于是笑了道:“还是虞姐姐通情达理,有了这话,便可放心为虞姐姐安排了。”又说:“既是如此,李嬷嬷,我瞧着明儿是个好日子,带了些人,把虞姑娘的东西收拾收拾,我那西厢的楼里可早就让映菱几个打扫干净了,只待佳人来。”
李嬷嬷出例应承了一声,本份得很,无惊无喜。
公孙良倒不知嘉玉办事效率如此高,说搬就搬,连那边儿的地儿都腾好了。他还想着若能撮合凌珩与小微是再好不过的,他瞧着凌珩也是有那么些意思的。
嘉玉叫了尔兰、寻桃两个出例,两人虽是提了大丫头,终究还是少了□□,胆子还是小点儿,便说:“文溪苑有李嬷嬷在,你两个虽是大丫头,凡事多向李嬷嬷请教,可误不得公孙公子的事儿。”这两个丫头长得还算不错年纪也只十五左右,当差也是四五年了,大事小事都算经历过,领着从杜姬院子里调过来的两个丫头,也应该震得住下面那几个婆子丫头。
两个丫头把手压在腰间,眼神笃定,蹲身回道:“知道了,大小姐。”
谁知公孙良听到这儿却不答应,脸上还温和,语气却坚定,说:“我这儿需不着这些多丫头,留下尔兰或者寻桃随便一个就成,院子里有李嬷嬷和一众粗使丫头,足够了。”
嘉玉眉一挑,不想公孙良还拒绝,既是如此,她也不会强求,反正府里原先人少,下人本就不多,如今能匀下三个来,一并送到虞微的楼里,再添一个婆子几个粗使丫头,也算够了。于是说:“若公子执意如此,我也不强求,便把寻桃留给你,尔兰和采溪两姐妹随虞姐姐罢,都是伺候习惯了的,不会生份。”
公孙良看她并不恼,又想着自己刚才回绝得太快,语气过重,便又软了语气,说道:“我就是不太习惯,大小姐别介意。”
嘉玉轻笑一声,面暖心冷的说道:“哪就介意了,原是该了解了解公子的脾性的。”
说话间,一个婆子隔了屏风来报,说是公子派人传了话,要与公孙公子一起用午膳。消息是从衙里传来的,凌珩自是不知嘉玉在此。
嘉玉却不能当作没听见,瞧了瞧虞微侧坐垂首的样子,便吩咐道:“也不用哥哥安排了,告诉厨房,依着例置一桌席到大花园的小楼里,银子从灵花台出。”
那婆子得了话便掩了帘子退出去。
这时间,公孙良才得着机会说了句:“昨日那两瓮梨花,是鲜摘烘干后小微亲自加的蜜,那蜜是怀远在慈安大师那儿寻的,如今早已封好存在这儿,我一会儿叫人给你送去。”
这话原也再正常不过,可听在嘉玉耳里,怎么都非得咬出些味儿,偏又说不清楚这到底是何味儿。但这样东西却是每年必得做的,便说:“倒是有心了。既是放在这儿了,还是不要挪动的好,等蜜上一月,透了味儿再翻出来不迟。”
公孙良自是将话说得明白,嘉玉却一点儿不接招,隐隐还觉得这两日从嘉玉那儿感觉到了些许的怒意和生疏,竟不似之前刚伤着的时候和睦。公孙良凝了眉,心里早已是翻腾了好几回。原只是想着补偿,哪知早早的遇上了,倒真个儿的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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