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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她听见有人用轻功来到了附近,并发出了一种昆虫鸣叫的声音。李秧曾为暗卫,一子听出这是接头的信号。

果然,一会儿,屋里有人出去,脚步声几近无,但李秧是听出来,这脚步声是暮歌。

李秧小心翼翼跟出去,发现暮歌没有走多远,就在院子外面的一片树丛里,和一个人接了头。

她凝神细听,发觉和他接头的人,是华烽。

她还听清他们的对话。

“爷问慕容在这儿如何。”华烽道。

暮歌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情经过,事无巨细地告诉华烽,连她吃几个金团子都给报了上去。

华烽忽然问:“她可有生疑?”

“没有。”暮歌顿了顿:“但是,那位辜公子似乎发现了什么。”

华烽低低冷哼:“他很快就无暇顾及这些。”最后,他暮歌叮嘱了声:“记住,慕容若知道,就马上行动起来,这里已经安全了。”

“是。”

李秧几乎是狼狈地回到了屋里。

现在她才知道从一开始自己就犯了个极大的错误,一直以为华烽是追杀父亲的明外敌安插进来的奸细,一直以为,世子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事实上,安排华烽监视跟踪她的人,就是楚宸婴。

暮歌亦是如此,他从来就是她这边的人。

一开始,是由暮歌监视她,或许是暮歌监督不够好,被世子调走,然后换了个华烽而已,就算华烽走,会有新的侍卫来监视她。

这么一察觉,很多奇怪的事情便瞬间能说通。

原来,上辈子和这辈子的他们,都没有任何改变,只是她直到现在,才发现了这些。而唯一可能改变的,是世子在这辈子对她的占有欲强烈起来。

但是,他仍旧是在监视她,且在堤防她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

会会,他早就知道她是李遂的女儿?

会会,他其实就是追杀父亲的人?

管真相如何,她都不能再坐以待毙。

“童姑娘,你夫君叫什么字?”

当辜弘来看见李秧哄好她娘亲,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话一出,李秧发现辜弘身后不远的暮歌身一直,警惕地盯住辜弘。

童絮懵懂看着辜弘:“他叫耗子哥,公子认识他吗?”

“辜公子。”李秧辜弘冷道:“请慎言。”

辜弘看李秧一眼,道:“我认识他,我知道,他如今就在附近的一个军营里。”

李秧皱眉想制止他,童絮已站起来:“我要去看他!”

“絮儿。”李秧将童絮拉到一边:“絮儿,军营可不是随便可以去的,那是军机重地,随便靠近可要杀头的。”

“没错。”辜弘看着李秧道:“所以在下只能带童姑娘远远看一眼军营,靠近得,而且,你的夫君也能出来见你。”

听到这里,李秧和走过来要制止他的暮歌瞬间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他是在帮助他们。

“如此,你若也愿意,在下再带你去一趟。”辜弘道。

“我愿意。”童絮满脸通红,已是迫及待:“远远看一眼也好。”

李秧思索了:“知是哪个军营?”

“南坪县山窝里那个。”辜弘答道。

这回,轮到李秧忍住开心地要跳起来,因为那里距离宋诗桀的家不远,她可以找机会脱离他们,带母亲逃到宋家。

蜿蜒的山道上,三匹快马在上面驰骋而,他们要去山林深处的军营。

那处军营专门收纳新兵,守卫森严,普通百姓可随意靠近,所以他们得另辟山路行进。

一路上,李秧都在认路,待会儿她要带着娘亲从这条路逃出来,去找宋诗桀。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高山一处悬崖之上,悬崖之是一座大军营。

正值早晨,将士们都在营中空地操练,呼喝声一声烈一声,就算在悬崖之上的他们,也能感受到营中的阳刚朝气。

在路上的时候,童絮就兴.奋的得,停问李秧军营里的事,可下马之后,她又安静来,只呆呆地,含着痴笑地看着方密密麻麻,完全看见人脸的那些人,好像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她的耗子哥,让她怎么看都不厌倦。

李秧轻轻搂着娘亲的胳膊,心里叹息,陷入爱河的女子真是千变万化啊。

知有朝一日她会会也这样,为一个男子这般痴,这般狂呢。

暮歌靠在一棵树上百无聊赖地等待着,事实上他心里有些忐忑,隐隐担心这一趟会发生什么事。

这时,他发现军营门外来了一辆大马车,门卫一见马车上跳下来的侍卫,即高声吆喝,放下吊门,让马车进入了军营之中。接着,车厢里出来了一位男子,缓缓迈步,走向将军帐。

距离太远,暮歌可能看得清这个人的面貌,可他看到了那人异于常人的如瀑长发,以及那人身边两位高壮如牛的侍卫。

暮歌几乎是跳起来。

辜弘和李秧发现了他的异样,看住他问道:“怎么?”

暮歌很快镇定自己,但脸色还是微微发着青:“时辰也差不多,该走。”

“才待两刻钟呢。”李秧皱眉:“再待一会儿。”

“行。”暮歌有的强势:“能再待,要被军营的人发现,罪名小。”

李秧为防惹他怀疑,便顺从了,可当暮歌说要从另一条路山时,李秧有些慌,禁担心他已经看穿了她,知道她要逃跑。

可他就算是怀疑,她也可能乖乖跟他回去了。

刚山没一会儿,李秧的马忽然慢了去,跟在她后面的暮歌一子觉察她的异样,驭马去,看到了一张浮着冷汗的青脸,眉头微皱,好似在忍着什么痛苦。

“怎么?”暮歌皱眉。

坐在她身后的童絮也紧张地问她哪儿不舒服,只有辜弘停在路的前方,遥遥看着他们。

“暮歌,我……”

李秧欲言又止,本来发青的脸蓦然又变得有点红,支支吾吾地好似难以启齿般。

暮歌最见得她这般不利索,皱眉冷道:“说。”

她睫毛微扑,用很轻很轻声的声音说句:“……你有没有带棉纱块……”

“棉纱块?”童絮懂地看暮歌:“那是什么?”

而暮歌显然是懂那是什么,也懂她为何要这个东西,冰块似的脸顿时刷的一红了起来。

一冷静从容的男人当即手忙脚乱地在身上到处摸索,像在寻找着什么。

最后好容易想起,她要的东西在他的袖兜中,赶忙取腕带,掏出了一叠厚厚的棉纱块。

拿过那一大叠棉纱块,李秧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每天都带这么多棉纱块的吗?”

暮歌眼底闪过局促仓皇,别开脸道:“快去吧。”

李秧怎会知他为何带这么多的棉纱块,心里淌暖流:“谢谢你,暮歌。”

然后动作僵硬地带童絮马,手拉手往路旁的密林而去。

始终置身事外的辜弘,静静看着她们消隐在树影草丛之中,神色晦涩明。

李秧紧紧握着娘亲的手,奔跑在树林之中。

她心里出奇的冷静,比上一次逃跑要冷静。

或许是因为身边有娘亲,想着要娘亲需要她的保护,她若不冷静强大,娘亲也要受苦受累。

她已经离开两刻钟,此时暮歌应当发觉她逃跑,必会以为她往外跑,她要反其道而行之,偏偏往最危险的地方跑——军营。

她要在军营附近待到天黑,然后再摸回来路,在天亮前出山去到宋诗桀家里。

一路上她都在小声给娘亲打气,告诉她耗子哥就在不远的地方等着她,要是去迟,耗子哥就要回军营,能见着她了。

童絮得知能见耗子哥,那是上刀山下火海都愿意,甚至一度跑的比李秧快,催促虚弱的李秧再快点。

到达军营的这一路非常顺利。

方才在悬崖上李秧已经注意到,军营后方是粮草存放处,那一片人较,且后面都是杂乱的灌木矮树,是个错的藏身之处。

李秧顺利摸到军营后方,把娘亲藏到山壁中的一个岩石狭缝,又去拉来一大片灌木树枝,挡在她们今晚要藏身的石缝前。

干完这些的时候,已过一个时辰,这个时候没人找来,便说明她的逃跑已事半功倍。

李秧一屁股坐到童絮身边,长长地松了口气,娘亲发出的低低啜泣声告诉她,只要把十五岁的娘亲安抚好了,一切也就没事。

就在她把娘亲安抚地终于不再哭泣,答应和她一起等到半夜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追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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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矮的灌木树林里,一身着兵服,面容秀美的男子在奔跑着。

他满脸惊慌,断往后张望,一会儿,后面就追上来一身型健.硕无比的大汉,男子肝胆俱裂,更是没命地往前跑,可他实在是太惊慌,踉跄之中一小心就摔倒。

他站起,后面的大汉已经追到了跟前,呲着凶狠的长牙,大手一擒,就将男子反手按在了地上,让他动弹。

一辆大马车慢悠悠地从路的那头得得地过来了。

矮树林乱石太多,方便进车,车便在这里停来,随后,车厢走出一身着华服,肩披长发,姿容阴.柔的男子。

他慢慢往里走去

他举止如同女子温柔优美,可耐住岁月要在他身上留痕迹,微微一笑,嘴角便浮出细密的皱纹,如瀑的长发缓缓自肩上滑落,露出了夹杂在黑发中的银丝。

“把他的脸抬起来……”银发男子发出尖细而苍老的声音。

高壮的侍卫大手一揪,揪住地上之人的头发往后一扯,迫使他把脸高高地抬了起来。

银发男子朝他低下脸,那双用画笔描地眼尾上挑的眼睛,紧紧盯着男子那两片殷红似血,形如花瓣的嘴唇,有灼光在他的眸中微微烁动。

“漂亮……”银发男子哼笑:“枉本公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

地上男子畏惧地迎视着这张苍老而邪气的脸,整个人已经抖成筛糠,与地面碎石摩擦的那面脸已肿胀发红微有渗血。

“哟……”银发男子由柔声道:“都当兵的人了,这么经折腾,就这么一子,就出血……”

见银发男子神色出现怜爱,男子嘶声求饶:“求求公公饶我!我真的能!我已经成亲有妻儿了!我可以您做牛做马,可是我真的能做兔郎!公公请放了我吧!”

银发男子缓缓抬起身,耐烦瞥他一眼:“你的妻儿,本公公自会好好安置他们……”

说着,挥了挥手,一张椅子迅速从外面抬了进来。

坐的时候,银发男子淡淡说了句:“白马,去吧

话音刚落,立在他身旁的一高大侍卫便大步去……

地上男子的头刚被松开,就看到面前那名叫白马的人蹲来,秀美的脸顿时煞白。

他长长叹了口气:“现在可难再找到像冰狐这样的漂亮人儿了,江崧那位宠儿有七成像,都算是凤毛麟角,谁是拿来当宝贝疼的。”

说起江崧这个宠儿,银发男子阴阳怪气冷笑起来,揪起一缕头发绕在指尖上:“也就他这种饭桶,会把宠儿弄丢了……当年就是他把本公公的冰狐搞丢了,哼!当年治他,他攀龙附凤得意了几年,现在终于给本公公逮住机会……哈哈哈哈!”

银发男子阴鸷的笑声夹杂着那名男子住的干呕声,那声音如数地传到了半丈外,藏在岩石缝中的两母女耳中。

用多看也知道,这干呕声是属于什么声音。

李秧紧紧捂着娘亲的耳朵,连呼吸都不敢过,只求外面的人能快些离开,可当她听见“江崧”两字时,由怔一怔,而且,他似乎得罪了这个人,被他报复。

她记得温国公和江崧一直不对盘,国公爷也一直有安排暗卫跟踪江崧,据说都是极危险的任务,可国公爷从未派她出过这些任务,她派的都是比较轻松的。

虽然她跟着国公爷,国公爷的暗卫也在少数,然而暗卫与暗卫之间,除非是搭档,否则绝可将自己的任务情况泄露给第二个人知道,所以至今李秧也知江崧和温国公之间的恩怨到底是什么。

李秧凝神观察那位银发男子,想把他的特征记住,或许以后能有所用处。

她这般凝神,没有注意到捂着娘亲的手微微松开些,

童絮由好奇地微微抬起眼睛,从茂密的草叶之间望出去,一子便看到了那名瘫在地上的男子,省人事地微微张开的嘴巴。

童絮能看到的视觉范围实在太小,刚看到那人的嘴巴,没看到他的整张脸,她心里便一阵激动,摇摇李秧的手:“耗子……唔!”

事实上童絮压低了声,而李秧也及时捂住了她的嘴巴,可这对练家子的人来说,这点声音足够暴露她们的存在,当即被半丈外的那些人给听见,齐刷刷望李秧藏身的那片地方。

而那名银发男子,甚至还听清童絮喊的内容,那双始终慵懒半睁的眼睛登时睁地又大又圆。

“……耗子,这是冰狐的……”

与此同时,已经有侍卫小心翼翼靠近那片草丛,就在他们伸手要扒开乱草时,里面倏然撒出一大片粉末,撒中了最前面两个人的脸,那两人顿时一阵哀嚎滚地,脸上血水横流,吓得其他人也跟着一阵倒退。

草丛中的人就在这混乱之时,猫着身沿着山壁溜走了。

只有那名银发男子看到了她们,并看到是两女子。

他当即站起大喝:“抓住她们!!”

李秧抓着娘亲的手臂往树林里面疯狂奔跑,没一会儿,就已经听见后面追赶过来的脚步声。

李秧知道用一会儿,她们就会被逮住,而这些人,将会用最丧心病狂.邪.恶歹毒的方式对待她和娘亲。

她知道娘亲和她一样,宁死也愿被他们碰一个指头。

她迅速观察四周,发现前方不远处有一处斜坡,而斜坡边上,是一棵老滕树,上面的藤条长长地垂挂在坡上。

“絮儿!”李秧拉娘亲:“左前方有棵滕树,你拉着藤条藏在坡下!我引他们走远,你再找个其他地方好好藏着!到我来你绝对不能出来!知道吗?!”

说着就把娘亲推进路边的灌木丛:“听话!回来我带你找耗子哥!”

说完立即往原路返回,在他们的视线下,往另一条路跑去。

那五个侍卫看见李秧的身影,当即提刀追上。

“臭娘们!!老子站住!!”

身后的追赶声让李秧很清楚,她很快就要被追上。

她没有武功,毒粉已用完,现在身上只有一只短刀,但以她现在的身手,最多是剌伤一点皮肉,根本不可能把他们怎么样。

硬碰硬绝对没有活路,她只能往山坡跳去。

她咬紧牙关,正要奋力冲出山坡,树林上方忽然出现马嘶声,没来得及反应,“哗——”地一响,树丛之中就倏然跃来一匹飞马,四蹄轻巧地落在了李秧身后,将将挡住那几疯狂追来的人。

随着一阵刀剑厮杀声,李秧已迅速躲到了数尺外的草丛中。

是辜弘?

李秧喘着气观察四周,只有他一个人吗?暮歌会会也就在附近?

他身手似乎错,以一敌五也没有让那些人近身一步。

正好,由他拖住他们,她就可以逃走了。

李秧没有犹豫,立即便往树林上去,小心绕开他们,然后往来路跑去。

很快她就来到了和娘亲分开的地方,然而娘亲已经不在这里。

“絮儿!”李秧小声呼唤着四处寻找,可在附近走了个遍都没能把人找到。

她怕娘亲掉到了山下,滑山坡去寻找,着急紧张之,被尖锐的树枝划伤了大腿。

她抖着手摸了摸,好伤口不太深,待会儿就能自动止血。

这时的李秧已因着急紧张,感应能力变弱,从坡上爬上去的时候,好几次什么都感觉到,上到了路面,又连路都有些辨不清,知自己是不是方才究竟是走是没走过。

从逃跑到方才她一直都很冷静沉着,感应能力极强,连那位公公身上挂着一块令牌都感觉到了。

他是宫里的太监。

可现在,她就是个瞎子,就是个废物。

李秧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这时,道路那边传来了马蹄声,轰隆隆一大片,覆盖式地往这边涌来。

是军队!

李秧僵白了脸,是方才那个太监,把军营里的人叫出来搜山了。

娘亲!她可怜的娘亲怎么办?

就在这时,上空传来了一阵踢踏声,速度极快,李秧转身迎过去,他求助:“辜公子!帮我找找我娘!”

男人的长臂一子勾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山坡下跃去,却始终一言发,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辜公子?”李秧开始着急,抬着头哀求他:“你把我放在这儿,我娘亲她现在孤身一人,你去找找她……!”

“嗖——”

这时,一只利箭倏然从上方飞窜而来,从辜弘颊上险险擦过,擦过去的那一瞬,李秧感觉到他浑厚的胸膛一紧,随即有一滴温热的液体飞落在她鼻子上。

血腥味直冲鼻腔。

“在那里!”

“快追!”

随即又飞来更多的利箭,辜弘迅速改变方向,往一侧谷底山涧而去。

李秧也知此时连自身都难保,再求他先去找娘亲是不切实际,只能咬牙再说话,任他带着她躲到了山谷最低处的一个小洞.穴之中。

这个山涧极小,洞.穴也显,位置也极刁钻,跳下山涧绝对发现。

他带着她踩入溪水中,溪水刚好漫他们的脚跟,然后拉着她走进这个潮.湿阴暗的小洞穴。

他们才刚到,追赶的马蹄声就已经由远及近奔来,消一会儿就会来到山涧附近。

可李秧实在担心母亲,根本无心藏身,趴在洞口小心地往外观察,想着若是母亲突然出现在哪里,她好第一时间冲出去救她。

“这里危险,进来。”

沉冷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李秧却无心理会,久久才发出哽咽的声音:“我担心我娘……”

就在这时,她的胳膊被人一扯,扯着她往里挪了进去。

混乱的脚步踩在水中,发出凌乱的哒哒声,凉凉的水飞溅而起,溅湿了两人的裤子裙摆,留斑斑水迹。

他把她按在了洞穴壁上,单肘撑在她的脸侧,而他的身体并没有压来,但也是相隔足三寸,因为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在烘来,在笼罩着她。

他含着怒意的视线和着他的气息,一同落在她脸上,一一,有点烫。

李秧别着泪水纵横的脸,声音冷若冰霜:“辜公子,请您离我远一点,我呼吸不。”

辜弘垂着眼眸,看着她脸上的泪痕,以及强自镇定地紧抿着的红唇,张张唇。

“为何我?”

李秧知道他说的是方才把他丢给那五个人。

“我着急找我娘。”

他知道她狡猾,也知道她并信任自己,他就是问也一定能听到真的答案。

但是,他就是忍住想生气,想亲口问问她。

她可知方才找到她,他真有种想狠狠惩罚她让她哭的冲动。

可现在看到她就在眼前,她甚至也哭了,心里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想把所有温柔都给她。

他稍稍后退,让彼此距离隔开些。

“你娘,她在一个山洞中,你尽可放心。”

她似乎有些难以置信,怔愣愣地扭回头,整个人终于放松下来,久久才对他说了句:“谢辜公子。”

她的眼睫上挂着泪水,眼角凝着半颗泪珠,眼睫一阵扑闪,泪珠化作点点碎光闪烁其中:“……方才,我该一声不吭就走,我您道歉。”

辜弘凝视着她,由把声音放到最低最柔:“没关系。”

杂乱的马蹄声渐渐远,辜弘正打算出去看看安安全,外面响起一阵踢踏声。

是暮歌,他在找他们。

辜弘想出去喊他,让他知道他们在这里,手臂忽地被一拉。

回头看,李秧正白着脸向他用力摇头。

他眉头一蹙,果然,她在躲暮歌,,可能是在躲楚宸婴。

可这是为何?她和楚宸婴是很痴吗?

她就是要逃,以她的情况,又带着一病母,如何逃得?

见他有些犹豫,李秧一阵着急,拉住他往里侧而去:“辜公子,请您帮帮我……”她压低声道:“我能回去。”

辜弘看着她,声音沉冷:“为何?”

李秧心一横,一把扑他,扑进他的胸膛:“求求你救我……”

看着她扑来的那一刻,辜弘心跳几乎休止了。

再回神来,便感觉到轻轻靠在他身上的人儿在微微颤抖,好似被野兽欺.凌的可怜小动物,那样地楚楚可怜。

脚步声再度往这边跑近,暮歌似乎一直在这附近寻找着,或许是发现他们的踪迹。

辜弘喉结滑动,把她拉进洞穴最里侧一道最黑的地方。

她以为他是让自己呆里面,没想到,一瞬,男人高大的身躯也挤了进来。

这个狭缝很小,仅够他们侧着身容纳,这般挤在里面,身体只能是碰在一起。

本来想背对着他站立,可想到自己岂是要?只好与他面对面相站。

此时李秧就轻轻靠在他胸.膛上,耳朵里充斥着他激烈的心跳声,上面在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好闻的松针香。

得说,他真的是正人君子,她方才这般主动扑去,现在又这般挨着他,他居然还是保持着彬彬有礼,身体其他部位都在有意地不与她触碰。

方才搂着她跑跳的时候,她有感觉到他的手臂极为强壮有力,只一臂就将她腰身完全紧锢在他身上,令她有种安全而妥帖的感觉,一点也用担心自己会摔去。

和暮歌一样,让她非常放心且信赖的男子。

而他比暮歌多层对她的喜欢,所以,她只要略施魅术,他就能完全上钩,为她作用。

又必担心他和世子那样,知怎么地把他惹怒。

她以为他正人君子,实际上,正人君子的忍耐力也是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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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也是爆更!求花花表扬!

辜弘苏不苏,有没有让你们想移情别恋?

还是你们想看世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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